“我在那邊的徒弟叫胡德友,如果沒有我跟英砸,他可能就會在某個冬天的早晨凍餓緻死在街頭。”
“嗯。”
“不過老大,我跟你講啊,這種決定命運的事,你交給單獨一個人去一言堂就行了,千萬不要一群人湊到一起讨論。”
張哥好奇的看着小馬:“爲什麽?”
“因爲人一上百,形形色色。隻要參加決策的人多了,總有那種自以爲高尚的臭沙壁聖母婊跳出來職責你,說你這不應該那不應該,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狗比樣子,我不讨厭壞的蠢的,反而覺得聖母婊最惡心,你知道某瑞典十六歲環保聖母美少女吧?最後不還是被人德國警察跟拎豬一樣的拎出去,你說她說的話都對不對?都對,甚至無可指責,可這一點都不妨礙她是個傻批。一般情況看到聖母婊先殺了再說。”
“嗯,好。”張哥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到時候你輔助清靈子弄一下就好了。”
小馬啊了一聲:“我這就升級成創世神了?”
張哥笑了笑:“想想英砸。”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小馬呵呵一笑:“我大概摸到了一點規則邊際了。”
張哥嗯了一聲:“那我開始了。”
“GOGOGO!”
張哥啓動一個世界根本都不需要前搖,小馬隻是眼前屏幕花了一下自己就跟張哥來到了一片蒼茫大地上,他們站在一座高山頂上,看着遠方連綿如潑墨的群山,還有懸在天空上的兩顆月亮。
“這是哪啊?”
張哥也搖了搖頭:“我随機選的一個地方,走吧,我們先到處轉轉,了解一下世界背景。”
有張哥什麽都不用發愁,不過是要找到一個有人的地方而已,他隻要在心裏默念說“到一個有人的地方”然後發動這句話,他們就自然會出現在有人的地方。
而這次他們來到的一座小鎮上……嗯,與其說是小鎮也不貼切,畢竟這個鎮的規模還是挺大的,不過它沒有城牆所以并不能稱之爲城。
走在街上的時候,小馬一直在來回張望,看起來這個鎮子的建築風格帶有明顯的明清建築風格,但街上的行人卻完全不是明清樣子的人,他們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那種穿着各類好看輕紗長衫身上帶着各種武器或者奇怪道具的人,這些人裏男男女女的都有,看上去地位比較高。還有一部分就是普通群衆,他們大部分穿着亞麻和棉混紡的衣服,顯得無比樸實。
“這是個什……”
小馬話說到一半,突然天空中一道陽光刺透雲霞傳了過來,仰頭看去就見那雲層之上竟有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下面連帶着一大塊的土地都漂浮在那裏,就像是阿凡達裏的懸浮山一樣,而那座巨大的城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即便隔得非常非常遠都能感到它的光彩照人。
“哇哦!我還想問這是什麽世界呢。”小馬逆着光用手擋住奪目的陽光眺望那座雲中之城:“原來這樣的世界啊。”
他們的行爲舉止加上穿着打扮在路上引來了不少矚目,但這裏本身就是個邊界小鎮,南來北往的怪客天天都有,所以路上的人也隻是看了幾眼就不再關注了。
于是張哥就跟小馬開始在這裏溜達了起來,他們在鎮子上吃了小吃、喝了水酒還看了街頭的表演,而直到晚上他們要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小鎮周圍居然出現了城牆……
“唉?這白天不還沒有麽,一下午就建起來了?”
見兩人在城門口的地方感慨,守門的是個穿着青衣抱着劍一身俠客打扮的人,他走上前朝張哥跟小馬拱了拱手:“兩位客人,雲霄城夜間不可出城。”
“唉?爲啥?”
“看來兩位客人是别地來客不明所以,這雲霄城外一到夜晚便有妖獸肆虐,出城者容易遭遇不測。”青衣俠客倒也客氣:“所以兩位請回吧。”
他的身邊則站着一個黑衣的女子,她看到張哥二人不走,就冷冷的說到:“不知道哪裏來的鄉巴佬,師兄你與他們這些下等人說話作甚。”
“虧了今天是我,要是清靈子來了,嘴給你撕爛。”小馬嗤笑一聲,身影一閃便已經拿着匕首架在了那黑衣女子的脖子上:“給我老大道歉啊,别逼我弄死你。”
剛才小馬的動作他們根本無法看清,這足夠說明這人的能力遠遠超過他們的修爲,青衣俠客一看便知道自己那口無遮攔的師妹惹禍了,于是趕緊上前拱手鞠躬道:“道友息怒,我這師妹自小被師父寵壞了,有些口無遮攔,還望包涵包涵。我二人今日是輪值在這裏守衛城中百姓的。”
張哥點了點頭:“你把人家松開吧,别爲難别人了。”
小馬撇了撇嘴收回了匕首,回頭看了一眼那容貌俏麗的小姑娘:“小妹子,在家猖狂沒人管,出來還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今天要是我那師兄來了,你八成命都沒了。”
此刻黑衣女子的臉都吓白了,還想嘴上讨回些便宜,卻被她師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而那青衣俠客則回頭朝張哥鞠躬:“多謝道友。”
“沒事。”張哥笑着點了點頭:“走吧,咱們也别爲難人家了。”
看到他們兩個離開,那黑衣少女當時就哭了出來:“師兄,我遭人欺負了,你竟然不聞不問,還要向人卑躬屈膝……在雲霄城内還有人敢得罪我們不成?”
“你不要再說了,那兩人的修爲深不見底,根本不是你我能抗衡的,要是真起了沖突,就算師父馬上趕來,你我也得在此身死道消。你啊,就是經曆的少,過些日子我讓德元帶你出去曆練一番,不然你根本就長不大。”青衣俠客斥責道:“你要是再哭就回宗門裏去,這裏我一個人就好了。”
黑衣女子這才停止了抽泣,非常不滿的站到了旁邊。
而這時張哥已經跟小馬來到這裏一個客棧下榻了,不過因爲沒有宗門的引薦信,所以他們根本無法住三樓那些高檔的房間。
爲此小馬正在跟掌櫃的吵架,但掌櫃的也沒辦法,因爲這是掌管雲霄城的宗門立下的規矩,沒有其他宗門引薦或者印信的人是不允許跟宗門之人住在同一層的,要是讓他們住了又被人報了上去,他們可是要關店的。
“這他媽是什麽規矩。”
看到小馬那麽氣憤,張哥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着說道:“種族隔離。”
“真他媽荒唐。”
兩人轉身走了,來到外頭之後小馬越想越氣,然後撩起袖子:“我今晚上把這的宗門給滅了去。”
張哥卻隻是笑了笑,搖着頭說道:“沒有必要,走吧,我帶你去野營。”
其實張哥要真想住好地方,對于他來說根本不是事,但他這個人随和啊,既随和又樸素,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這點小事,帶着小馬就去了一處空地,整了兩個帳篷,小篝火一點、小肉一烤。嘿,還真别說,情調一下子就上來了。
“幾個守護者的意思就是把一個平平無奇的世界往更好的方向引導,現在咱們是過來試運行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以後篩選和幹預的工作我會讓神王幫我設置自動化程序,在每一個誕生了文明的星球上選出一個人來,你覺得這個人該叫什麽好?”
小馬沉思了片刻:“要不就叫糾正者?”
“可以。”
“給這個糾正者提供一部分你的權限,然後加上一定的限制。感覺工作會很龐大,而且要防止屠龍者成惡龍。”
“不會的,會有防禦機制,他們如果出格了就會取消資格。而且這些人也不是在一個地方永生的,隔一段時間會調班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張哥搖頭道:“因爲任何機制都隻能适應當前絕對不可能保證萬年太平。”
“還真是細緻啊。”小馬感歎了一聲:“那怎麽說?咱們是挑個人來幹預就跟我培養胡德友那樣的?還是怎麽樣?”
張哥想了想,然後搖頭:“不行,不想産生情感羁絆,還是選定一個人然後給他設置奇遇吧。”
“那也可以,我就挺想我那個小徒弟的,他真的超棒,給清靈子當傳承人都OK的。”
“那麽好?”
“當然,真的棒。”
張哥眼珠子轉了幾下:“可以。”
“啊?可以啥?”
“可以考慮。”
小馬哭笑不得,要換成是英砸他都開罵了,可是面對張哥他真不敢罵人,甚至心裏罵都不敢,隻能陪着在那讪笑。
至于選什麽人,用什麽開局,他們現在還沒想到,但爲了求穩肯定要古法開局,首先身世得很慘,因爲慘才會有毅力,爲了不讓自己再次回到那種悲慘的環境中大部分人會爆發出超越一般人的毅力。
其次是得要心智健全,有些人雖然慘但心智不全,總是會爆發出一種“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的中二錯覺,這種也很危險,相比較“我命由我不由天”和“莫欺少年窮”來說“錯的是這個世界”才是真正危險的。
最後就是要聰明,一個悲慘的聰明人,他顯然是不甘于悲慘的,而一個悲慘的傻批,通常他是感覺不到悲慘的,所以悲慘的聰明人自帶悲慘屬性翻倍的特效。
而在選定人物之後,就剩下劇情安排了。
一個人的成長無非就是身邊的人不斷離開,父母家人的離去、摯愛親朋的離去等等,不管這種離去是死亡還是背叛亦或者是一場也許永不再見的遠行,離别肯定是需要的,而因爲這個人本身就悲慘,爹媽肯定提前一步離去了,那麽後續就要安排摯愛的背叛了。
摯愛的背叛導緻他父母給他的唯一一樣中下品的法寶被騙走而自己也被曾經的愛人和愛人的姘頭打下山崖,但沒死。
看,經典的古法開局到這裏就要展現它猙獰的面目了,至于它爲什麽沒死,不重要,也許是一棵小樹也有可能是一條大雕甚至可能是一隻白色的大猴子。
反正古法開局嘛,沒死之後整個奇遇就完事了。
當然了,這奇遇肯定得是速成又強大的,雖然不合邏輯,但這玩意要什麽邏輯呢,總不能給個枯榮神功上去先練個八十二年方能略有小成,這要出去報仇都找不着目标,那會兒背叛者的兒子怕是都他娘的中途暴斃了,去報複人家孫子這玩意多少就有點不是那麽回事了,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嘛。
練習時間要短,最長不能超過兩年半,這是第一次奇遇的強制标準。
兩年半之後神功小成,他有能力從山洞裏出來了,那肯定是要報仇嘛,報仇這檔子事肯定不可能是殺到人家家裏咔咔一通砍,這裏頭需要一連串的邂逅跟規劃,這時他的第二段感情就要出現了,但這個第二段感情卻是終極反派分派下來的秘密探員。
兩人在感情越來越深,但就在要報仇的前一夜,新的摯愛突然跳反,殺了一路過來的好兄弟還把他捅成了重傷,帶着他的秘籍跑了。
但這次仍沒有死,而是被一戶普通農家善良的小姑娘救了,可沒想到他傷勢沒好,原本叛徒一代目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他的消息,帶人上門要殺他斬草除根,那個小妹妹将他藏在自家的竈台下頭才躲過一劫,但那個善良的小妹妹跟他的家人卻都沒有躲過惡人追殺,她自己還被先嗯嗯後嗯嗯了。
“停一下,你這個劇情走下去,但凡這個主角要不變成滅世大魔王那都是他天賦異禀,開個集中營去去化肥皂都顯得他宅心仁厚。”張哥叫停了小馬的劇情:“趁着晚上的時間好好再規劃一個吧,這個不行。古法開局可以,但這麽慘的就算了。”
“那就中等慘啊?可是中等慘就不好對付這個操蛋的世界了。”
張哥上下打量着小馬,然後很認真嚴肅的說着:“我要的是一個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人,不是要一個落榜美術生。你明白我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