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沒有從常規的路線的去北王那邊而是通過高速快艇偷渡到公海,然後在公海換乘上早就準備好的遠洋渡輪,接着在抵達馬六甲海峽之後下船,再從新噶坡乘飛機飛往土耳其,最後從土耳其飛往莫斯科。
這繞了半個地球的旅程一共耗時長達十九天,而在他們辛苦吧啦到處轉場時,專門追捕他們的小隊已經在莫斯科玩半個月了。
有錢了,看不上差旅費,生活标準也從每人每天八百變成了上不封頂,住的地方是當地最有名的富人度假區,獨棟别墅上上下下三層小樓,能夠俯瞰莫斯科河上的風景。
因爲這次的任務沒有具體的出差時間,他們就順便在這開始度起假來,工作歸工作,享受也是不能耽誤的,畢竟全場東王陳公子買單,不用白不用。
這半個月來他們在莫斯科參加了大使館的晚宴還參加了十月革命紀念日,他們跟着不少身穿蘇聯時期服裝的人,高舉标語、旗幟等在莫斯科市中心舉行了紀念遊行。他們從普希金廣場出發,穿過莫斯科主要商業街特列維爾大街後到達紅場附近的馬克思雕像,然後在那合影留念。
晚上的時候還去了本地最有名的蘇聯菜飯店吃到了著名的赫魯曉夫玉米濃湯跟日本風味西伯利亞土豆炖牛肉,小土豆甚至很認真的問爲什麽這道菜是日本風味。
“因爲當年關東軍戰俘都在西伯利亞種土豆。”江劃船也很認真的回答了小土豆的問題:“這就是一個調侃,還有赫魯曉夫玉米濃湯也是一樣的。”
這時旁邊的七十多歲的毛子老闆走上來送了他們一瓶伏特加,張哥跟他說沒有點這瓶酒,老闆說這是送給遠道而來共産兄弟的禮物。
而仙姑則送了一枚教員像章作爲回禮。
“你爲什麽會有這麽多這個?”小土豆看着仙姑的袋子裏裝了一兜子,便好奇的問了一聲。
但回答他的不是仙姑而是張哥,張哥說這個像章在國境之外要比所有符咒都好用,因爲符咒失去了本土神力的庇護,力量削了最少八成。但信仰之力不受影響,所以就讓仙姑多備上一點,隻是沒想到仙姑買了五萬塊錢的,一百多斤。
“那我完蛋了。”小土豆聽到這話之後頗爲擔心:“我可是符箓宗的……”
“你是機槍宗的。”仙姑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沒看你用過幾次符,都是那些銅錢哒哒哒哒。”
“好用嘛。”
晚上他們回到休息的地方之後坐在大平台上喝酒聊天,十月底的莫斯科已經很冷了,在國内的時候南方還穿短袖而這邊已經在零度徘徊。
不過他們倒都不是什麽怕冷的人,不過說實話也沒什麽東西好聊的,相處的時間長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特别話題,這段時間他們都開始聊起鄉村振興了。
他們最開始就是從仙姑家裏的水産養殖聊起,而說是水産養殖其實也就是在他們本地包了個小水庫,一邊養魚一邊在周圍的荒山上放養點走地雞,說不上什麽大買賣,也就是仙姑他爹退休之後的業餘愛好,繼續發光發熱罷了。
但随着錢到位了,現在就得考慮擴大規模的問題了,小土豆說她也不買什麽豪宅豪車了,打算把錢都給仙姑讓他一起投資下去。
而讨論到這個農業複合體,在他們這最有經驗的恐怕就是張哥了,所以他們現在總是纏着張哥去問一些農業方面的問題,可這玩意張哥其實也沒有太深入了解過,他的農場一開始就是玩,種點花花草草啥的,隻是沒想到後來被魅魔跟小小倆人一步一步做大做強了,現在都成了贛省農産品龍頭企業之一,随便搜一下滿屏幕都是他們的廣告。
“如果真把我發到了管理崗上去了,我就辭職不幹了,回家去幫我爸搞農場。”仙姑把手枕在後腦勺下:“然後賺點錢去相個親,娶個老婆生個娃。”
“你這是不是叫立旗杆啊,說完之後很快就要死掉的那種。”小土豆在旁邊說道:“我看電影裏都這麽演的。”
仙姑聽了想罵人,但看她問得如此認真,想想也就算了,正常人跟小土豆計較啥呢,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張口就來的能耐超乎凡人。
“争取不死吧。”
而就在他們陽台夜話的時候,東王帶着羅栀也降落在了莫斯科的機場,他們穿得嚴嚴實實走了出去,然後在機場大門外拉開了一輛車的車門就坐了上去,司機隻是認真核對了一番之後,便啓動了汽車。
汽車在城市裏溜達了一大圈,最後來到了一棟看上去很有蘇聯風情的房子外頭,他們進去之後就上電梯,不過這個電梯并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走,一路就來到了地下上百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接着工作人員帶他們穿過了一大片古怪的空間,這個空間裏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晶監獄,這些黑市上的水晶監獄單價要比正常購賣貴十倍以上,而這裏的水晶監獄銘牌都是寫着毛子軍方,簡單來說就是這幫毛子正幹着跟蘇聯解體之後時同樣的事情,用國家的錢來中飽他們的私囊。
而在經過這裏時,羅栀發現這些水晶監獄裏頭不少都是關着東西的,如果認真探查過去就會從那黑漆漆的鏡面裏看到很多讓人覺得不适的奇怪生物。
在經過這個區域之後,他們推開了一扇老式的三防金屬門,再往裏頭走的場景可就完全不同了,如果說外頭就是林中小屋一般的收容所,那在這扇門之後就是富麗堂皇的地下宮殿。
兩邊牆上擺滿了高檔的紅酒,還有人在這裏打掃衛生,隻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人的脖子上都拴着鏈條,而經過這個藏酒的地方後,他們則進入了一個現代化與古樸結合的房間内,地上的波斯地毯還有華麗的壁爐都顯示出主人的富有。
甚至羅栀發現在這一百多米的地下,他們的窗口竟然還能有陽光照射進來,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窗外的風和日麗居然都是用科技模拟出來的,但這也真的太以假亂真了,如果不上手去摸根本就摸不出來那隻是一塊高科技的顯示屏。
“請坐。”
在客廳的門後傳來一道聲音,可謂是人未至聲先到,等了幾秒鍾之後羅栀才看到這裏的主人從那邊走了出來,他出人意料的很年輕,看着也就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儀表堂堂,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兇悍,一點都不像自己面前這個糟老頭,污糟的不成樣子。
“陳叔叔。”他起身張開手走向東王:“上次見到你時我才六歲,轉眼三十年過去了,你卻越來越年輕了。”
東王哈哈一笑,起身與他擁抱了一下:“沒想到你比你父親還要優秀。”
兩人商業互吹了一把,然後這個武勇剛猛的男人坐了下來,話鋒一轉說道:“陳叔叔,這次你們在國内的損失我聽說了,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這裏的情況吧?”
“略有耳聞。”
東王的神态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聽說你上次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但卻被人破壞了。”
“我損失了蜘蛛之母跟千足巨獸,那是我耗盡心血,花了幾千信徒的命才祭祀出來的寶貝,說沒就沒了,關鍵我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有能力把這樣的神靈帶走。”
羅栀從對話裏已經聽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北王,也就是那個擅長玩克蘇魯的家夥,幾年前那場事故就是他造成的,當時羅栀正在外頭吸納信徒,聽說有邪神降臨在了毛子那邊讓一座城市都快變成了死城。
“是啊,我們都遇到了難以想象的敵人。”東王開始言語試探:“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嘛,就是慢慢的恢複元氣吧,在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着我。”北王笑着說道:“陳叔叔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你就住在我這,安全你大可放心。”
東王歎了口氣:“老段已經走了,我也元氣大傷,現在就剩下你跟赤了,你們一定要頂住。”
“我當然盡量争取。”北王上下打量一番東王:“對了,我前段時間聽說陳叔叔得到了一份逆天的功法?我這好奇心一直就沒斷過,也不知道陳叔叔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
來了!
羅栀心裏咯噔一聲,她就知道這幫人沒有一個是好人來的,這些家夥每幹一件事情都會有自己的目的,雖然明面上一團和氣,但如果自己這邊給不出合适的籌碼,這些人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給除掉,什麽叔叔伯伯的,都是假的,不過就是利益與利益的角逐。
“哦,哈哈哈。你不說叔叔都忘了。”東王從懷裏把長生訣殘卷的複刻版本放在了桌子上:“不過叔叔無能,沒法子将神降的寶貝完全複原,隻能慢慢領悟。我來這裏就是打算把叔叔已經領悟的東西都交給你了,等到叔叔将腦中的碎片都消化完之後,那肯定少不了你的一份。”
大家都是成精的狐狸,在有些事上的默契度是十分高的,東王聽到北王的話之後第一時間就把自己安身立命的寶貝給拿了出去,但他卻拿出了不到十分之一。
羅栀得到了全本長生訣,她将長生訣一分爲四,給了東王四分之三,留下了最關鍵的指四分之一。而東王更特麽的狠,他居然給能把本來就是殘卷的長生訣再特麽分成十分,然後拿出十分之一出去就能跟人達成契約了。
“多謝陳叔叔!”北王随便翻閱了幾章,大喜過望:“有了這份神功,我一定可以用永生的力量喚醒更強的神明。”
“自己人,客氣什麽。”東王哈哈大笑:“我不信别人還能不信你?”
“那叔叔去爲您準備的房間裏休息休息,我去吩咐人爲您接風洗塵。”
“不急不急。”
東王和羅栀被帶到了一間套房裏,東王可能也是有些疲乏了,便讓羅栀去給他按摩按摩,羅栀雖然有些膩歪惡心但爲了這老狗的錢她隻能滿面笑容的湊了上去。
“羅栀啊。”
“屬下在。”
“你給我殘卷留下全本我也不怪你。”東王歎了口氣:“你圖我錢我也不怪你了。”
羅栀心裏一驚,本能的手一縮:“聖主,你開屬下玩笑呢……屬下怎敢幹出那種事。”
“殘卷已可長生,要那全本又能如何,強不強的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你也看到了那些自稱子侄的人也不過如此。而你甚至還能想着把殘卷帶給我,于情于理我都得謝你。”東王趴在那長歎一聲:“活了幾十年了,看透了。最後能留在身邊的人總歸是圖些什麽的,你要是不圖點什麽我還真不放心。”
“聖主……”
“行了,你難道沒發現,我一早就打算讓你在我死後接了我的位置?”東王饒有興趣的問道:“可你還是把長生訣帶來給了我,你說我還有什麽資格去訓斥你呢。”
“聖主别開玩笑了。”
“老頭子我啊,年輕時也是頂級高手,難道還看不出來你身上的真氣流轉?”東王擺了擺手:“藏好長生訣,莫要讓其他人知道這檔子事。”
“嗯,繼續吧。這些年來,就屬你按的舒服。”
羅栀答應了一聲,然後突然問道:“那北王……”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不用在意。我就在想什麽時候把西邊那位也給請來。”
“請來?三王聚首嗎?”
“不。”東王的手心突然氣旋蒸騰:“我要他們手上的資源,他們那種廢物不配,能東山再起的隻能是我。羅栀啊,等那一天,我用教主的位置來換你全本可好?”
羅栀本來還挺感動,但她突然心裏頭一驚,然後呵呵一笑:“聖主你可莫要诓我了,我要有全本不幹脆自己修煉出來逍遙快活去多好。聖主您這個多疑的性子,交給您您也懷疑我,我不交給您的話您還能知道不成?”
東王趴在那半天沒說話,最後幹脆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