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疼的。”
小張哥把手放到沸騰的火鍋裏，然後閃電一般的縮了回來，但被燙了一下的他滿臉興奮，不知道的真就以爲他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不過對于小張哥來說，疼痛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上一次還是在小學時吃壞肚子産生的絞痛，但時間過去了很多年，他都已經忘掉了疼痛的感覺。
而有了疼痛感，他也就能吃出辣味了，這也就是他爲什麽現在來吃火鍋的原因。低端的自助火鍋，一個人四十九全場暢吃，但他卻非常快樂的吃了很多平時碰都不會碰的垃圾食品，全是澱粉的火腿腸、海克斯科技的蟹棒、邊角料壓制的肉卷。
但現在他并不在意這些，疼痛感歸來所給他的快樂，遠比任何一種珍馐都更加讓他歡愉。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色盲的人突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能看到世界的顔色了，那種激動和快樂是難以描述的。
“你每天在你那個快樂洞裏都幹點什麽？”
“幹壞事。”小張哥神秘兮兮的說道：“不過我不能說，太下流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對面跟他一起吃自助火鍋的水霖仙子眯起眼睛上線打量着他：“你們男人的壞事還能有啥，不就是澀澀。”
“不止，可我不說。”
水霖仙子倒也沒繼續追問，隻是埋頭吃火鍋，然後把嘴吃得像個臘腸，等她擡頭時發現對面小張的嘴唇也變成了那個德行，而且還滿臉是汗，但他卻仍然在吃。
“你餓了很久？”
小張哥搖了搖頭，用紙巾擦了擦嘴後才說道：“我自從沒有饑餓感之後就沒怎麽吃過東西，可是今天我感覺到餓了。”
怎麽說呢，小張哥這一套操作下來基本上就從小張哥變成了小張，脫離了那個仙氣飄飄的濾鏡，他變得平凡而樸實，既不是潮男也不是猥瑣男，算是一個顔值挺能打的老實人。但隻有水霖仙子知道他到底有多恐怖，近十萬個分身擺在那邊，每一個的能力都是她望塵莫及的，随便來一個分身都足夠橫掃這個世界。
“走，姐姐今天晚上帶你去當大人。”水霖仙子突然壞笑道：“我介紹幾個會雙修之術的姐妹給你認識，保證讓你醉死在溫柔鄉。”
“大可不必。”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現在的小張哥可拿水霖仙子沒辦法，他被水霖仙子拽到了市區的一個小别墅區裏，見到了兩個她口中說的會雙修之術的姐妹。
小張跑出來的時候，他隻感覺自己心怦怦跳的厲害，回到再看回去的時候，卻覺得非常有趣。
“這麽快？”站在外頭等他的水霖仙子看了一眼手機：“不到三十秒？你怎麽回事？”
“不行。”小張哥用力的擦了擦嘴角沾染的口水：“她舔我，我覺得挺惡心的。”
水霖仙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也太純情了吧？”
小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清靈子居然在這幾天裏給他發了二十多條信息一百多條語音，略微閱讀之後，他一拍腦門便對水霖仙子說道：“我得走了，比武大會見。”
“喂！”
水霖仙子沖上去想要拽住小張哥，但他卻直接通過靈虛幻境消失在了水霖的面前，弄得水霖叉着腰長歎一聲，而這時小别墅的二樓走出來一個風騷妩媚的女子，趴在二樓的陽台上戲谑的說道：“水霖，你搞什麽嘛，帶了個雛兒過來，剛開始他就不行了。”
“你可閉嘴吧，沒用的東西。”水霖罵道：“連個男人都擺不平。”
“你行你自己去嘛。”上頭的女人點上根煙：“他是你的小相好？”
“怎麽可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就說嘛，小氣水霖怎麽可能把自己的相好帶來給我玩。”
水霖仙子冷哼一聲：“是帶他來玩你。”
說完水霖輕輕一躍跳上了房頂：“過幾天來找你逛街，先走了。”
“記得帶那個小帥哥哦，沒他的話，我可不想搭理你。”
“滾吧，人家嫌你髒！”
水霖在閨蜜的罵聲中掠過城市的上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在穿行的過程中，水霖仙子感覺自己體内的靈力源源不斷，仿佛是滔滔江河滾滾湧出，她心裏知道這是那顆蟠桃的力量，而這還是蟠桃不足一成的靈氣被吸收之後的力量，要是整個都被吸收的話……
想到這水霖仙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白白浪費了一次白日飛升的機會，那麽多寶貴的靈氣都給人點了煙花……
而這時的小張哥已經被靈虛幻境送到了清靈子面前，清靈子瞪着眼睛看了他老半天，小小的腦瓜裏裝滿了大大的疑惑。
看到清靈子的疑惑，小張哥也笑了起來：“很稀奇？”
乖乖，這話問的……什麽叫很稀奇，這簡直就離譜好吧，清靈子的靈覺非常敏銳，當小張哥一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竟感覺不到任何清氣濁氣，隻有一股子花椒的麻氣。
他不敢問聖主失蹤這幾天究竟幹什麽去了，但聖主變成現在這樣，他接受不了，心裏難過。
倒是小張哥主動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清靈子，兩人坐在茶室兩邊，小張哥慢慢叙述而清靈子聽得是膽戰心驚。
天底下居然會有人主動去接收心魔洗禮，而且關鍵還把心魔洞窟當成歡愉聖殿，這上哪說理去？不過在聽到小張哥并不打算直接退位，這倒是讓清靈子松了一大口氣，但在聽說小張哥把自己分成了十萬份的時候，他又提心吊膽起來了。
“主上，這很危險。其中但凡有一個還保留您的意識，這……”
小張哥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多少個我，都是真我，不管哪個我替代現在的我，都會是本我。我們之間都是平等的，沒有誰取代誰一說，都是我。”
清靈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他也不會去勸聖主什麽，因爲這是聖主的權力，他們當屬下的沒理由去阻止，隻是……
清靈子突然靈光一閃：“聖主，那……豈不是子嗣有望？”
小張哥一聽，連忙擺手：“這個不着急，我就想問你一下，我現在應該走個什麽路線。”
“屬下不明聖主的意思。”
“你看，我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歸零了，這具身體就是普通人的身體。因爲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就必須要舍棄掉全部的能力，哪怕留一丁點都沒有，正無窮隻有乘以零才能歸零。隻要我保留哪怕一點力量，那都是正無窮。”小張哥解釋道：“所以我隻有保持零的姿态，才能有屬于我的人生。”
“零？”
“數學零，不是成都零。”
“哦，我明白了。”清靈子點頭道：“聖主的意思，屬下了解了。聖主是問屬下，您如今到底該怎樣繼續？”
“嗯。”
清靈子沉默許久後，擡起頭看着小張哥：“不如留下個子嗣吧……屬下這就去爲主上篩選。”
“這個不急……我又不會死。隻要我這個身體壞了，一号替補就會啓動，所有替補都壞了，那原來那個我就回來了。不會死的。”
“嗯……”清靈子再次點頭：“既然這樣，主上倒不如聽屬下一言。”
小張哥點了點頭，靜待清靈子高論。
清靈子重新給小張哥添了一杯茶，然後又将熏香點了起來，然後跪坐于蒲團之上，沉聲說道：“首先屬下恭賀聖主掙脫牢籠。其次恕屬下直言，若是聖主想要保持如此的安穩，那主上身份定不能讓外人所知，隻需在暗處運籌帷幄便好，否則麻煩事可少不了。”
小張哥聞言點了點頭，拿出紙筆記錄了下來。
“這第三，聖主既然喜獲新生，那便索性抛下過往，重新開始。如今聖主面容、體态均爲青年模樣，倒不如索性就以凡人面貌活下去，一來滿足主上之向往，二來嘛，在曆經柴米油鹽等瑣事後，倒也是對心境的磨砺。這第三，混迹于人海之中，見天地衆生後也能讓聖主有所向往。”
“嗯，可以。”
“還有這第四點，就是主上可在這人海之中自行挑選一名女子誕下子嗣，到時屬下必竭心盡力将少主培育成才。屆時少主成才，主上便可徹底卸下身上重擔，是浪迹江湖也好是逍遙快活也罷，都随主上的意了。”
小張哥嗤笑起來：“你總是惦記我生孩子幹什麽？”
清靈子連忙起身正身跪地：“主上此事可非兒戲，主上一日無後，屬下便一日不得安心。至于其他的事，主上既然放心我清靈子，那清靈子必定将大小事物處理妥帖，絕不讓主上爲這些雞毛蒜皮勞心費神。”
他老小子話裏的意思小張哥算是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讓自己專心泡妞生個崽，其他的事都别管了，天大地大不如整個孩子出來大。
“哦，對了。我問你一下。”小張哥好奇的問道：“之前我用各種秘法的時候，威力非常可怕，現在呢？現在怎樣？”
“嗯……主上不必擔心，沒有了天地之力，主上也不過便是芸芸衆生之一，不會再有那般恐怖天象了。”清靈子耐心的解釋之後，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主上一定要小心辨别，斷然不可與非人之女子誕下子嗣，妖仙鬼怪都不行，聖主血脈不容污染。”
小張哥指着自己：“我就有狐狸血脈啊，所以我也不是純鍾的人。”
清靈子抿着嘴深吸了幾口氣後說道：“那時屬下不在，事情過去便過去了。主上你想，若是有朝一日人神之戰再開，我人間聖主若是被人指着鼻子說有邪魔妖怪之血脈，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主上務必小心爲上。”
“行吧……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人生不過貪嗔癡，主上既然心甘情願抛下他人夢寐以求的天人之境追求這貪嗔癡，那倒不如從頭開始吧。世上的事，最歡愉莫過一步一步登上心中的高塔。”
小張哥撐着下巴想了一會兒：“我明白了。”
經過清靈子的疏導，小張哥大概已經有了自己的目标，反正餓了就要吃、渴了就要喝、困了就要睡，每天一點一點的往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奔赴。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需要大概制定一個方案，畢竟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他自己去完善去鑽研，不過現在暫時也不去想那些，剛剛恢複自由的小張哥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些，腦子裏隻剩下一晌貪歡。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還有後半段的賽程，小張哥決定等這段賽程結束之後再回去想方案，而這幾天就留在這個地方溜達溜達，轉轉看看。
還别說，在恢複了正常的情緒之後，之前根本不太在意的東西他都有注意了，比如最明顯的之前在他眼裏豬狗不如的女修士們，如今感覺一個賽一個好看，這個腿長那個皮膚白的，迎來送往的跟選美大賽一樣，弄得他還在晚上回到房間之後在逼乎上發了個問題，問“女性修行者爲什麽比大部分普通人更好看”。
當晚上的回答就有一千多樓，各種離譜的答案都有，但一個回答道點子上的都沒有。
而這時水霖仙子也回來了，現在她可不敢沖到小張哥的房間裏去問“coffee tea or me”了，因爲之前神性拉滿的小張哥會讓她走，但現在被心魔腐蝕過的張哥可是真的會日人的。
所以她就在房間裏跟小張哥視頻，然後特意隻穿睡衣，穿睡衣還不夠還得故意不系最上頭兩顆扣子，甚至還專門找角度，總之就壞就完事了，絲毫不顧他人死活。
不過好在小張這人吧，老實的很，以前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麽放肆，水霖又是個标準二次元心性，所以誰都沒太當回事。
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張做了不好的夢，這對他來說倒不是壞事，因爲這代表着他該有的内分泌回來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到什麽都會強制鎮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