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連看比賽的心思都沒了,整天就是在人群中找小張哥,看到小張哥就要去跟他比武,但除了第一次之外其他的邀請都被婉拒了……
“法術給我看看呗,好哥哥……好嘛好嘛好嘛,讓我看一眼就好嘛。”
小張哥今天又是在賽場被人糾纏的一天,他當然知道因爲壽命有限,所以對水霖仙子來說并沒有什麽來日方長一說,所以她幹什麽事情的動機都非常強,這個應該就能夠被稱之爲内驅力。
不過這件事真的不好答應她,雖然小張哥已經把自己的能力限定在了八個燈泡左右,但法術這種事情……他學的都是借法,比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這種,真施展一下人家看自己的面子都可能得親自來一趟,到時候怎麽解釋?
至于水霖仙子嘴裏說的通靈術或者叫召喚術那更是不能用,小張哥試過的,人家召喚龍神威能可能是召來個龍魂,可是自己用同樣的術法是可以召喚出雷龍親爹、二叔、三叔、四叔、小姑姑……簡單說就是真龍全家桶。而邪神陣法的話,人家召喚一條章魚須,他能召喚出克蘇魯之祖盲目癡愚之神阿撒托斯,到時候全世界集體掉san集體瘋狂,那可真的是帶勁呢。
所以對小張哥來說,幻術、體術可以施展,但法術是萬萬使不得,召喚術更是禁術中的禁術,基于這些顧慮,小張哥絕對不能答應水霖仙子的無理要求。
“那你告訴我,你師從何門總行吧。”水霖仙子見糾纏無果,于是話鋒一轉:“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門派我也多少有些了解,你說出師門我大概就知道你什麽水準了。”
小張哥搖了搖頭:“我沒有師承。”
“就是不肯說呗?”
正說話間,小張哥班上那幾個兔崽子出場了,他立刻坐直了身體指着場下:“幫我個忙。”
“啊?”
還沒等水霖仙子反應過來,就見小張哥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十二米長三米寬的橫幅:“幫我展一下。”
“我去,你從哪掏出來的?”
雖然水霖仙子滿心疑問,但卻還是幫小張哥展開了橫幅。橫幅上寫着《祝各位同學旗開得勝》幾個大字。
此刻場下負責帶隊的周晨仰頭一看,突然就看到了最醒目位置的橫幅也看到了拉着橫幅的小張哥,他立刻高興的通知了其他所有同學,幾個入場學生極興奮朝小張哥揮手,然後像打了雞血似的進入了場中。
“那是你的學生啊?”
“嗯。”小張哥眼睛一直注視着自己的小兔崽子們:“都是好孩子。”
水霖仙子則皺着眉頭看着隊伍裏用一塊符文黑布蒙着眼睛的陳思文,然後好奇的問道:“那個學生是咋回事?盲人嗎?”
“不是,正常人。”小張哥笑道:“她自己主動要求封閉雙眼的。”
“爲什麽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小張哥故作神秘的說道。
場下第一個商場的是周晨,他走的是體術流,能夠将自己的身體指數級硬化,基本是有坦克級的強度了,不過這次遇到的對手卻也不是省油的燈。
對方是武當山内門弟子陳一舟,最擅長的就是以柔克剛的太極之術,由此可見嘴巴上再說自己不太在意的門派,其實背後也會偷偷做功課的。
雙方上場之後,先是互相行禮,接着握手表示友好。因爲雙方無仇所以彼此之間都是相視一笑,之後雙方各後撤兩步拱手抱拳互道請賜教,看上去很有高手比武的風範。
這時裁判上前通報:“第一場,武當陳一舟對群英周晨,開始。”
周晨立刻擺出八極經典起手姿态兩儀樁,也叫兩儀肘,就是一代宗師裏張震用的拳法,加上他身體硬化之後出現明顯的金屬光澤,看上去非常帥氣且拉風。
雙方定勢之後,周晨率先攻去,先是橫手朝陽探掌攻向陳一舟正面,見招來襲陳一舟左側身單手擊周晨肘部,使出太極拳第五招手揮琵琶,左手拍周晨手腕将其力道卸掉八成,将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太極拳法施展的淋漓盡緻。
“雀不飛!真漂亮。”水霖仙子驚歎一聲:“厲害厲害,現在的少年可是真了不起。”
這時周晨卻也跟了招,順着卸力的方向回身出肘,橫擊陳一舟耳部。陳一舟立刻接陳氏太極拳三十六式變招回身掩手橫推将這雷霆一擊的力道再次引走,但卻沒想到周晨下盤突進,另外一條胳膊已經沖了上來,下壓定盤頂心肘直直的就過來了。
陳一舟瞬間反應但卻也是滿了一步,堪堪用雙手成峰護住胸口,但卻仍然被這一肘子頂出了十米有餘,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好好好,八極和太極可是老冤家了,今天可太精彩了。”作爲同樣是體術入道的水霖仙子簡直就是化身成了解說員:“剛才那定盤的功夫,要不是身體強度足夠,一般人的腰就扭廢了,這真是出其不意的好招數。”
場上兩人再次靠近,陳一舟抱拳三點表示佩服,周晨也是輕輕鞠躬表示感謝,接着雙方第二次進入戰鬥姿态,這次仍是周晨先手進攻,先是撩腿佯攻,後接翻臂蓋捶,一招不成被陳一舟經典野馬分鬃克制,接着陳一舟并步前移掩手護裆,這個動作與七星拳小架異曲同工,屬于攻守兼備的招數。
此時周晨大步成馬,再次施展頂心肘,但陳一舟纏步側移,順勢摟膝拗步腰帶肘、肘帶腕,在錯開頂心殺招的同時左手腕擊打周晨右耳,周晨側頭閃避不及被打得一踉跄,但憑借着強大的身體強度強行擺正身姿,但這時節奏已亂,被陳一舟趁勢而上,一套攬雀尾将棚捋擠按四個動作齊齊使出,将威猛的八極拳招數頃刻化解。
“捋克棚,按克擠,相輔相成相生相克,這可是太極拳核心的陰陽并濟。”
正說着,周晨的拳頭被陳一舟握住,提腕反拿借力反推,即便是身如鋼鐵的周晨也能聽見自己手腕咔了一聲便使不上勁了。
他趕緊放棄防守,空門大開的使出了一招前進膝,卻沒想到這近乎賭博的一招卻逼得來不及反應的陳一舟後退好幾步。
兩人再次分開,這次卻是陳一舟占了上風。
周晨按住脫臼的手腕用力一接,然後轉動了一下手腕,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舉起手來:“認輸。”
頓時現場一片嘩然,因爲雖然現在看上去是兩人勢均力敵,但陳一舟顯然後繼無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晨仍是跟一頭蠻牛似的,此消彼長之下,耗也能把對方耗死。
“我是超能力者,他是普通人,我就算赢了也是勝之不武,而且他在這種狀态下都能赢我一招,他赢了。”周晨對裁判解釋道:“我認輸。”
陳一舟先是一愣,然後眼眶發紅的走上前跟周晨擁抱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手,雖然說了什麽大家不知道,但武德這一方面周晨做足了。
全場掌聲響起,周晨朝自己的隊員們鞠躬緻歉,但其他的小兔崽子們卻齊齊的朝他豎起大拇指。
中場休息時,小張哥來到了他們的休息處,幾個小兔崽子看到小張哥來了都很興奮,倒是周晨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張老師……讓你失望了。”
“嗯?失望?爲什麽失望?我是來誇你的。”小張哥笑着說道:“剛才全場鼓掌可不是給你對手的。”
周晨這個糙漢子當場竟是紅了臉,而接着張哥說道:“回去之後,我請你們吃大餐。”
很快,休息時間結束,第二場開始。
這第二場學校這邊的選手是别的班上的,擅長一手符箓咒法,對方的實力跟他相差無幾,因爲是比咒術符箓,倒也沒什麽出彩的,加上兩方都不算是什麽頂尖的高手,所以第二場反響平平,最終學校這邊略勝一籌拿下了第二場。
于是很快關鍵就來到了第三場,陳思文代表學校參加第三場比賽,她的對手則是武當最有前途的大師兄洪遠,這個洪遠在賽前可謂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甚至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現在看來他應該就是武當的殺手锏了,估計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洪遠上場之後也有些迷茫,他看到對方是一個瘦瘦小小還蒙着眼罩的小姑娘,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于是便跟裁判交流了起來。不過最後裁判示意他整個流程沒有問題,比賽繼續。洪遠這才帶着疑惑走上了比武台,但他卻跟思文說道:“你的身體這麽差……真的能行嗎?”
思文揚起小臉笑盈盈的說道:“多謝師兄關心,我行的。”
洪遠歎了口氣:“行吧,那我也不留手了。”
話音落下,洪遠突然加速沖向了思文,他的本意是一招拿下,然後在不傷她的前提下快速結束比賽,但沒想到就當他快要近身的時候,思文的身側驟然亮起了金光。
洪遠一掌拍下,孱弱的思文竟是紋絲不動,隻是緩緩的将臉轉向他的方向。
“金光神咒!”
全場起立,就連水霖仙子都難以置信的驚呼了起來,在場各位大佬都沒幾個人習得金光神咒,但它竟生生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身上?
這東西沒幾十年能到這個程度?他媽的,群英作弊是吧?
洪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這才爲自己的輕敵而感覺到懊惱,于是他連忙後退數十米,劍指上天,引飛劍入場,而思文全程站在那沒有動,蒙着眼睛像個稻草人似的。
一劍開來,氣勢滔天,場上頓時塵土飛揚灰塵揚起,可等到煙塵散盡之後,就見場上居然出現了兩個洪遠,兩個洪遠一樣的長相、一樣的招數、一樣的氣勢,鬥得竟是難分搞下。
而此刻思文仍然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站在那,跟上場時沒有任何區别。
“身外化身,那是身外化身吧!”
水霖仙子喊了出來,她的疑惑也同樣是觀禮的大部分人的疑惑。如果真的是身外化身,那武當沒戲了,雖然大家都是修行者,但哪怕是像洪遠這樣青年一代的佼佼者遇到身外化身,那也是相當于練武的對上了修仙的,這都不是一個次元的,打錘子打。
果不其然,正在兩個洪遠對決時,第三個洪遠出現了,接着是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真正的洪遠徹底慌了神,當看到對面七個自己的時候,他舉手投降了,臉上露出了無奈至極的笑容。
随着他的投降,場上其他七個洪遠也化作煙塵消失不見。
這時全場寂靜無聲,沒有人發出一丁點聲音,大家都在觀察着思文,根本想不明白這種怪物級的選手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
“那是啥啊!這是什麽怪物選手啊。”水霖仙子都喊破音了:“那是你的學生?你确定?”
小張哥抿着嘴笑,卻也不回答。他當然知道思文那是什麽,那不是法術更不是身外化身,而是思文特有的超能力——思維具象化。
她之所以要遮住眼睛,就是爲了不能讓自己的能力完全釋放,不然别說是洪遠了,她甚至能讓場上出現七個孫悟空,這種能力幾乎是不設上限的,隻要她的精神力能撐得住,她甚至可以具象化宇宙大帝外帶三隻柯基。
别管爲什麽是宇宙大帝帶三隻柯基,因爲哪怕帶五隻也不是不可以。
這時勝負還沒分出,因爲評審小組還給沒出指導意見,畢竟像這樣跨緯度碾壓的事情是需要核定是否作弊的,這時很多工作人員開始上前核實思文的身份,然後在十五分鍾之後終于算是核實爲本人了,這才宣布本場比賽思文勝。
而群英這個老土的名字在這一刻終于算是響徹了天際,所有人都知道群英有個BUG級選手,十幾歲能施展金光神咒并且具有身外化身,往後的比賽恐怕隻要遇到群英那也隻能是前兩場全勝才有出現的可能了,但凡輸了一場就沒有啥希望。
“離譜。”水霖仙子側過頭看向小張哥:“你也教我呗,我拜你爲師,我宗門給你了。”
小張哥推了推眼鏡:“我是曆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