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在一層朦胧昏黃的濾鏡下,小張哥被幾個人給圍了起來,他們過來就拍了拍小張哥的電動車,然後其中看上去年紀最大的那個笑道:“借我騎騎。”
小張哥很聽話的從電動車上下來,把車讓給了他們,但那個借車的人跨上電動車之後,無論怎麽樣都無法啓動,幾番折騰之後竟有些惱羞成怒,他回頭看向小張哥:“你搞我?”
“沒有。”小張哥一臉無辜的說道:“它不想讓你騎。”
這明顯就帶着挑釁的語氣讓對方一下子變得非常不爽了起來,那人笑呵呵的摟住小張哥的肩膀:“來來來,我們到旁邊好好聊聊。”
說着他們就把小張哥帶到了家具城旁邊髒亂的小巷裏。
說實話,他們找上小張哥其實就是之前看着他穿着那麽騷包卻又是騎着電動車,就純是想要找點茬,并沒有打算真幹什麽,但誰知道這個裝逼的家夥竟然這麽不配合,那既然他這麽不配合,可就别怪他們不客氣了。
這些街溜子倒也沒有多窮兇極惡,就是被曾經的港片荼毒了一把,覺得古惑仔是天底下最帥的職業,而且他們對法律多少也是有些敬畏的,知道不能搶劫也不能把人打出什麽毛病,但整人的法子他們可有太多了。
于是他們在把小張哥帶去巷子裏之後,又買了一桶五升的礦泉水,打開蓋子之後往裏頭尿了泡尿,接着指着那桶水對小張哥說:“喝了它,我們就放你走,要是不喝,那可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小張哥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索性往牆上一靠:“那你們就不客氣吧。”
他的态度十分嚣張,這幾個該溜子一看這麽一個騎電動車的廢物也敢這樣,立刻就來了興趣,他們走上前,其中一個人就打算伸手去按小張哥的頭。
但就在這時從他們身後伸出了一隻手來,直接捏住了那隻胳膊,然後往後用力一甩,那人立刻橫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便不再動彈了。
“你們真是不怕死。”
來的人正是龍丹晨,他走上前一人一下,幾乎幾秒之内在場的該溜子們就被他全部幹趴了下去,然後他在地上找了一圈,找到了那個往礦泉水裏尿尿的,拎着他的頭發來到了水桶那邊:“喝吧。”
這時他身後有一個人不知怎麽就爬了起來,從懷裏掏出蝴蝶刀甩了兩下就朝龍丹晨的後心紮了下去。這一刀紮得嚴嚴實實,但讓人沒想到的是那蝴蝶刀雖然紮在了龍丹晨的身上,可卻開始慢慢融化,一點一點的被吸收進了龍丹晨的身體。
“你也來喝吧。”龍丹晨一把拽住那人的頭發将他摔到了水桶前。
見他們兩人不肯喝,龍丹晨索性手指一擡就将整桶水淩空擡起,而地面上更是伸出了很多觸手似的東西覆蓋在了那兩人的身上,這些觸手束縛着他們的手腳并掰開了他們的嘴,然後那桶尿水就開始雨露均沾的往他們嘴裏灌。
“上一世,我剛愎自用,最終落得個衆叛親離,這一世,我定要親手改寫我的命運!”
他在那喊着,小張哥唉了一聲:“這個……”
“是不是有點不太适合?沒關系,喊兩句顯得有氣勢,反正他們也聽不進去。”
等他把大桶水灌完,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地躺在那生死不知的人,冷笑一聲走上前将小張哥拽到自己身後:“一群臭魚爛蝦也敢幹這種事。”
等他們來到外頭之後,龍丹晨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惹上這種下三濫的?”
“可能是因爲今天在課堂上有學生跟我講了這個事,我就老琢磨它。”
“墨菲定律是吧,我懂。”龍丹晨拍了拍小張哥電動車:“今天也别在這浪了,先去找地方吃一頓,再換個家具城看看。”
“嗯。”
雖然龍丹晨說是墨菲定律,但其實小張哥認爲并不是,這純粹就是因爲下午他琢磨多了,畢竟這輩子也沒見過這種事情,所以心裏頭就是有點期待的,而他的期待就會被實現,就像是荷蘭豆炒牛嗨,是定律來的嘛。
而那幾個被龍丹晨打了一頓的小年輕很快就被人發現并被送去了醫院,他們的傷都不輕,那個被撞在牆上的當場就無了,被灌水的那兩個還有生命危險。
在他們被送入手術室半小時之後,他們的家長陸陸續續的就來了,大部分人都是在那哭天搶地,但唯獨就是有一個看上去特别陰霾的中年人坐在那一言不發。
他是這幾個該溜子中老大的親哥哥,看上去隻是個落魄的中年人,但此刻他卻顯得格外冷靜,隻是靜靜的坐在外頭并沒有加入周圍人的哭嚎。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鍾左右,走廊上走進來一群看上去賊拉帶勁的人,他們走路都帶着風,爲首的那個更是有點當年港片裏古惑仔大哥出場時的姿态。
他來到落魄中年人面前小聲問道:“小傑怎麽樣了?”
“不知道,還在裏頭搶救,醫生說很大概率以後是要坐輪椅了。”
“媽的!”那人用力的砸了一下醫院的牆:“誰幹的?”
“不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好好管管他,現在你滿意了吧?這是個什麽時代你不清楚嗎?外頭随便一個路人都可能是覺醒的超能力者。”
“你怪我有意義嗎?現在你不是應該去把小傑治好嗎?”
落魄的中年人低着頭沒再出聲,而這時旁邊的哭喊聲也已經漸漸的停下了,他們開始逐漸冷靜了下來,并且這時JC也來了,并開始逐一了解情況。
但說實話這并沒有什麽用,這幾個人在這一片都是出了名的,他們從好幾年前開始就已經在這邊惹是生非,幾次都被帶去教育過,但因爲他們懂行情而且後頭也有人,所以一來二去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這幾個人放在古代就是爲禍一方的惡霸,這一點都不誇張,JC有時候看着他們知道他們幹了什麽又沒辦法拿他們怎麽樣的時候,不少都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最終隻能用惡人自有惡人磨來消解恨意。
隻不過今天卻是沒想到還真的一語成谶,他們真的被更惡的惡人給摩擦了,從醫院方面了解到這次他們被人打得極狠,有一個因爲内出血當場就無了,還有兩個雖然表面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别的傷痕,但他們手腳的骨頭就像是被重型卡車碾過了一樣,全都碎了,而且還伴随着肺水腫和窒息的症狀,眼看就是在生死邊緣掙紮,能不能活下來全靠他們的意志力。
剩下的幾個也都是各個重傷,雖然不緻命但卻也可能緻殘。
而對于他們的遭遇,就連過來調查情況的JC都在心裏暗暗叫好,雖然不能擺在明面上,但這些人今天這個下場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很快,那幾個受傷較輕的都從手術室裏被擡了出來,拉去了病房之中,他們的家屬自然也跟了過去,其中就包括了那個看上去落魄的中年人跟他身邊那一群整的跟社團似的家夥。
他們來到被稱之爲“小傑”的人的病床前,一個個的神情嚴肅,而那老大模樣的人問道:“老大,到底怎麽說?行不行?”
“我試試。”
他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小傑,接着小傑的身上就不時有電弧閃過,病床上的人還沒有清醒,但疼痛卻讓他發出無意識的呻吟,但這再痛苦也沒有辦法,因爲重新接駁神經就是這麽痛苦。
随着時間過去,落魄中年人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但病床上的人卻出現了明顯的好轉,他的四肢開始出現不規則的運動,并且下肢還有明顯的疼痛反應。
十分鍾之後,落魄中年人長出一口氣:“好了。”
這兩個字一出口仿佛是千鈞重擔落地,而在他旁邊那人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門外頭去。
他們來到緊急出口的樓梯轉角,一人點上了一根煙,而那個社團老大一般的人陰沉着臉說道:“老大,這件事你覺得就這麽算了合适嗎?”
“不然呢?你心裏比我還清楚吧,小傑今天的下場就是他咎由自取,他平時幹的那些事你不知道嗎?”
“我……我這不是工作忙嗎,疏忽的對他的管教,可你不也沒管他嗎?”
“我才回來多久?”落魄中年人沉沉的吐出了一口煙:“既然他們都得到了教訓,這次的事我覺得就算了,你不知道對面是什麽角色。”
“行吧,我就聽你的,這次之後我就把小傑帶在身邊,讓他跟我學學做生意。那你呢?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落魄中年人默默搖頭:“不清楚,再看吧。對外不要說你認識我。”
“好。”
要說起來,這個落魄中年人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他雖然看起來就是一股破敗的樣子,但其實他是全世界超能力紅黑榜裏黑榜排名第三的大佬,是在地下世界被公認的高手,他曾經在歐洲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後來他的組織被黑S部隊給收拾了,他也差點被弄死,最後還是靠着他的相位變換能力才僥幸逃出生天。
現在回到了老家,他自然是要低調一些,畢竟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那可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過段時間我會把我在歐洲的資産轉移回來,還有一批我在那邊的兄弟也會回來,到時候這些都會放在你名下,你好好經營。”
“大哥……”
“就是普通做生意,正經生意。這段時間局勢變化的太快,先穩穩再說。”
“好。”
而此刻的小張哥正跟龍丹晨在一家大型的家居連鎖超市裏選家具,龍丹晨這人選起東西來還挺仔細,一個櫃子都要比對好幾家的産品。
“你剛才下手會不會重了點?”
“重什麽,我是個黑戶,查無此人,你又沒動手。你還擔心我被抓了不成?”龍丹晨歪着頭笑了笑:“那些癟三就是找死,我可是個亡命之徒。”
小張哥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再說話了,隻是龍丹晨繼續說道:“過段時間我們團隊的工作就要正式展開了,不管怎麽樣,錢都是要賺的,不然說啥都是空中樓閣。”
“那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先把境外的安保公司成立起來,然後就招兵買馬呗。說實話,雖然我們現在有了阿國,但相比起來我還是更信任張瑤的技術,隻不過她現在肯定是看不上我,但以後等我們有了跟她對等談判的條件,合作也是可以的。”龍丹晨成竹在胸的笑道:“我注意到美國那邊不是在鬧喪屍麽,現在他們開始築牆,不過這都不是長久之計,我打算先在那邊接個單子,第一桶金就從那來,把知名度打上去。”
小張哥點了點頭:“嗯。”
“張哥你不用擔心,問題不大。你就好好當你的老師加種菜,除了保護總部之外,你别的也不用幹。我是看出來了,你這個人心腸軟、好說話。外勤的事你就别攙和了,那些個血雨腥風的你适應不了。”
“好的。”
“你放心吧,上一世……算了,咱倆就不用喊口号了,反正你隻要記得我這個人不抛棄不放棄就行了。不過你對咱們招兵買馬的方向有什麽好建議麽?”
小張哥沉吟片刻後說道:“國内的話一些比較優秀的都被國家征走了,不過我聽說還是有不少不願意進體制的散落在外頭,我去找人問問吧。”
“行,也不用太強。就咱們現在的整體實力,太強的壓不住,就要差不多的就行了,先成立個幾百人的隊伍,打出名氣之後再慢慢成長。争取最後能跟國家進行雙線作戰,他們幹明面上的事,咱們幹髒活。反正咱們的目标是阻止超能力世界大戰,等目标完成之後,咱們攢點錢就可以去太平洋買個小島開銀趴了。”
“你還挺不忘初心。”
“哈哈哈,要是沒有銀趴,我哪來這麽大的動力去幹這麽多事呢。”龍丹晨仰天長歎:“我其實還是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