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被硬塞了一條故事線進來。”張瑤撅着屁股在台子上繪制關聯樹：“很多原本無關甚至不存在的人無端加入了。”
旁邊的雷龍雙手撐在窗口看着外頭：“你們說的那個傻逼我還沒見過呢，描述一下。”
“沒什麽好描述的，就是個腦幹缺失的蠢逼。能力非常特殊，腦子不是很好用，蠢且自信還油膩。”張瑤用感應筆在全息地圖上畫了個圈：“德國的爆炸确定是秘法爆炸了，不是自殺性爆炸。當時我這邊的雷達偵查到了非常強的空間壓縮。”
“跟新成立的S有關？”雷龍轉過身查看了起來，他用手劃了一下，桌面上就出現了黑S的指揮官，一個看着就很奇怪的人：“這個人是幹什麽的？”
“突然出現的人物，理論上他是不該存在的，這人的履曆是一片空白，最早的記錄是三個月前。那個傻逼是六個月前，還有各地都出現了這種能力很強但履曆一片空白的人。”張瑤抿着嘴說道：“我們姑且稱之爲時空迷航者，我不知道原因，但從概率學來說這不可能。”
而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山大王突然笑着擡起了頭：“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關鍵的問題。”
雷龍眉頭一擡：“你說老大？不至于吧。他一般不幹涉世界運行的。”
“他不幹涉，但不代表他沒有思維活動。很多時候他的無意義行爲都會改變世界運行軌迹的。”山大王伸出手把所有複雜的支線都抹去了，隻留下了小張哥和那些憑空出現的傻逼：“這個出現時間最長。大概兩年，兩年前老大在幹什麽？”
“拍電影當網紅。”
“嗯，這個人這兩年連續主演了三部片子，其中一部拿了金棕榈，一部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一部金熊獎，被譽爲21世紀最偉大的天才演員。”
“這個人，就是伱們說的傻逼，他出現在六個月前。”山大王笑道：“那時候老大在幹什麽？”
“當老師。”
“德國這個奇怪的人出現在三個月前，并且迅速組建了一個全新的能夠跟十二靈體系相抗衡的組織。這個時候老大在幹什麽？”
“當老師，辦農場。”
“好，我們就用這三個人當樣本。”山大王将其他突然出現的人抹去，隻留下這三個人：“第一個，當老大滿心興趣當演員的時候，最後結局卻是因爲一路順風順水，讓他瞬間失去了興趣。第二個人的出現時間差不多就是在老大滿懷期滿去完成自己的計劃時，有人卻動用自己的小聰明直接讓最頂級的手段把他将要完成的目标全部提前完成了，讓他面對的所有問題都解決掉了。第三個人出現的節點正好是老大雄心壯志辦農場的時候，你們呢？你們幹了什麽？再次把他面臨的所有問題都給解決了。”
“别有人了，你直接報我身份證号呗。”雷龍皺着眉說：“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幹的壞事呗？”
“壞事麽，其實也不是壞事，這算是分内的事。隻是你們在完成你們相應的職責時，卻總是忽略一個問題，那就是老大本身的意志。換做是你們，如果當你們發現自己進入了簡單模式的人生之後，會怎麽樣？”山大王靠到了椅子上：“一次兩次也許不覺得有什麽，但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輕而易舉之後，你們會怎麽樣？”
雷龍站在那沒說話，而張瑤則笑了起來：“我以前做數學題的時候，太簡單的題會讓我睡着的，隻有碰到一些超綱的題目并且讓我順利解決之後才能得到快感。”
“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山大王呵呵的笑着：“你們在爲老大解決問題的時候，隻是看到問題本身而從來沒有爲老大考慮過，反複的幫他解決問題會讓他愈發懷疑自己，而在這樣的環境下，他肯定會做出一種設想，去幻想一個與當下完全不同的人生。”
張瑤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換句話說，我們現在見到的那個傻逼，其實……”
“看似是意外和随機，但其實是在無數多個多元宇宙裏靜心篩選出來符合标準的人，那個德國的怪物也是一樣。”山大王掏出鼻煙吸了一口，然後揉了揉鼻子：“甚至所有這些不明不白來到這裏的人都是這樣。真正的時空迷航者非常少，而像那個大德魯伊似的迷航者才是真的迷航者。”
“張哥冷靜，那個蠢貨很沖動。張哥基本沒有欲望，那個蠢貨貪财好色。張哥沒有任何目标，那個蠢貨志存高遠。張哥理智到近乎殘忍，那個蠢貨……”張瑤一條一條的羅列對比之後，突然一拍腦袋：“這不就是暗黑我張哥麽，鏡像人！”
“再看看他的執念。”山大王擺弄着手上一個小玩具：“就能更清晰了。”
“組建團隊培養未來。”
要不說山大王是十二靈的大腦呢，他很輕易的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質，而經過這麽一說，張瑤立刻全部都明白了，這是主世界從子子孫孫之中篩了一個符合條件的人來當張哥的替身，代替他去幹他不會幹的事、完成沒辦法完成的理想、泡不會泡的妞。
這樣看來的話，這個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蠢貨立刻就不是那麽面目可憎了，反倒多出了一點可愛。
“那你的意思就是咱們别管就完事了？”
“當然。”山大王攤開手說道：“我們是什麽東西，憑什麽去幹擾大宇宙意志的行爲？是不是真的要他變成去人格化的宇宙意志你們才開心？”
“我就說你們平時管太多了！”雷龍回頭指着山大王和張瑤說道：“少幹點不會扣你們工資的。”
“你以爲剛才那個‘某人’說的是誰啊？”張瑤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把各方大佬弄過去給他當陪玩的，連清靈子都弄過去了，呵呵。”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能補救麽？”雷龍沒有回答，隻是看向山大王：“這幫平白無故出現的人能消失嗎？”
“不能。”山大王搖頭道：“當然不能，想什麽呢。這是世界主線任務，如果完不成會有越來越多的樣本來嘗試完成。”
“每條線都有兩條支線，任何一條支線完成都算。”張瑤繼續趴在那看了起來：“但是如果是這樣，我們不要插手，絕對不能再插手了。所有人都需要保持靜默，但要做好準備。”
“嗯。”雷龍起身：“我去跟清靈子通氣。”
“我去通告十二靈。”山大王也站了起來：“任何人都不得再幹預老大的行爲。否則等着挨收拾。”
張瑤坐在那，然後輕輕用手一抹，桌子上所有痕迹全部消失：“我繼續造高達去了。”
下午的時候，清靈子也得到了消息，他眉頭緊蹙的聽完之後，滿臉疑惑的問道：“還真有這種事情？”
“嗨，那還能坑你麽，用老野豬的話來說就是我們的存在和插入不斷削弱着老大的存在感，當他的存在感歸零的時候，他很有可能重啓世界。”雷龍長歎一聲：“原來我們一直幹的都是錯的。”
“那倒也是，換做是我，事事都有人插一手，早就殺人了。”清靈子說到這裏不由得開始心疼起小張哥來：“真是冤孽，聖主被你們這些孽畜糟蹋得不成樣子。”
“你他媽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什麽話？啊？”雷龍怒斥起來：“清靈子，你胡說八道别對着我說。”
清靈子也察覺到自己失言，索性也就換了話題：“那現在該如何？”
“該如何？就這麽辦呗。别插手千萬别插手。”雷龍把張瑤和山大王的結論這麽一說：“越插手情況會越糟糕，他的念想會被具象化的。”
“心想事成。”
“嗯。全範圍起源領域，當前多元宇宙内匹配機制，咱們是玩不過的。”
清靈子坐在那，沉默了一陣，然後歎氣道：“羨慕，若是我，我一定篩出一百萬個各個世界的強中手，讓他們在這一畝三分地來一場大亂鬥。”
“你他媽……”
而就在他們讨論的時候，小張哥這邊的“野外避難所”裏正在圍爐夜話，長出了一半的龍丹晨正晃蕩着他那個跟死侍一樣的小jiojio一邊喝着小張哥煎茶一邊在講述着自己曾經經曆過的故事。
裏頭也許有吹牛逼的成分，但那種從弱小到強大，一點一點慢慢發育起來的感覺，讓小張哥覺得十分有趣。他沒有類似的經曆，爲數不多類似内容還是在手機裏養紙片人，但紙片人歸根到底不過就是程序的判定，哪裏比得上真人的波瀾壯闊。
“我從小就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這是不是就是天命的代價啊？我看不少那種特别牛逼的人都是從小父母雙亡。”龍丹晨看了一眼小張哥：“你呢？”
“我？我母親很早就去世了，我父親在我十四歲時去世的。”
“OK。”龍丹晨打了個響指：“我一看你就是孤兒，但凡你要是家庭美滿也不會這樣一巴掌扇不出個屁。像咱們這種多少有點病的，一般都是小時候出了問題。年少不得之物終将困頓一生。”
小張哥側過頭竟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哎呀，放心啦。以後有老大罩着你，保證給你家的溫暖。”龍丹晨一隻手搭在小張哥肩膀上：“我都計劃好了，上輩子我太累了，這輩子等我把那個狗雜種幹掉，阻止了世界大戰，咱們就去太平洋上買個小島，天天擱島上開銀趴。生活嘛，該享受就享受，犯不着給自己找那麽大罪，啥責任不責任的，去他媽的吧。”
龍丹晨開始暢想未來，然後突然話鋒一轉：“還是得快點弄錢，我已經調查好了，等過幾天趁着你這邊還空閑，咱們去一趟HZ，高低得搞定幾個大家族。”
“就是賣屁股呗。”
“用不着你賣，你也不會啊。這事還是得看我，我看你這地方挺好的，到時候我帶人到這來療養，咱們再聯手做個局。”
“什麽局？”
“你找點認識的人來扮演壞人，然後咱們出去英雄救美。一步一步把那些姑娘抓在手裏，人到手了錢就到手了。”
“有點下流。”
“嗨，咱們當英雄的，不在乎這點了。等到時候真的大戰了，他們的人也沒了錢也沒了，咱們現在是在拯救他們呢，說白了就是拿他們的錢給他們辦事，不然我要錢幹什麽？這天底下還有什麽是我沒享受過的？說句不好聽的，我領先這個世界好幾十年呐，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這趟我就想着實現一把自我，這個過程用了什麽手段一點都不重要。凡人短視啊，想要他們理解咱們的偉大事業，那可太難了。”
小張哥沒說話，隻是靜靜盯着爐中火，而龍丹晨則繼續說道：“有了錢，咱們想辦法把基地弄出來，到時候我當老爺你當阿福。”
“爲啥？”
“那你當老爺我當阿福，我不計較這些。”龍丹晨靠在椅子上又喝了口茶：“接着咱們得把團隊拉起來，核心團隊的人選，咱們到時候慢慢敲定。我覺得這個世界的瑤瑤不太行，她跟我認識的那個瑤瑤差距有點大，我可能要放棄她了。”
“爲什麽這麽說？”
“我當時認識的她……雖然也很倔強也很執拗，但很溫柔。外柔内剛你知道吧，透着一股大家閨秀的味道，你看現在那是個什麽玩意，她就差對我搓獅子螺旋丸了好吧。”
“哦？你也看動漫？”
“叔叔我啊，老二次元了。重生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補番。”龍丹晨側過身子歎息道：“隻可惜大戰之後，人類世界有二十年沒有動漫、電影産出，全都停滞了。”
小張哥拿起火鉗撥弄了一下柴火，一隻手拖着腮幫子：“那沒有張瑤，技術方面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但問題也不大，世界上又不止她一個人有技術，我們再去找呗。這次得要個男的，我現在是發現了，真的要在一起合作，男人更好溝通。女人嘛，大家交個朋友就差不多了，合作就免了。”龍丹晨拍了拍小張哥的後背：“張哥，老大是個過來人，聽老大一句勸，你的性格最好不要随便找女朋友。容易被人欺負，不值當的。更别去想着找那些大小姐，她們家世好更霸道，實在寂寞了老大帶你去KTV搖骰子。對了，明天早上我就恢複了，然後咱們就直奔HZ，我已經鎖定了第一個目标。”
龍丹晨把手機拿到了小張哥面前：“這個怎麽樣？二十一歲，千金小姐。家裏趁老多錢了，我上輩子跟她打過交道，知道她的喜好，相比其他幾個，她的難度是最低的。咱們先從她入手，然後其他幾個再慢慢來。”
小張哥笑出聲來：“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