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人在太陽系各處肯定是埋伏有偵查眼線的。當他們偵測到木星系統受到襲擊一定會疏于防範,而這時候正是柏蘭德人發動攻擊的大好機會。
“真是讓人不甘心。我們付出如此大的犧牲防衛戰,竟然對柏蘭德人來說,是勝負都是無所謂佯攻。他們真爲什麽不去攻擊水星,亦或者别的行星系統?!”
茉莉那不甘的悲鳴同我現在的心情極爲切合。我不由得大點其頭。
“這就是巨人和蝼蟻之間的區别。”
格林的回答更加讓人氣憤。
“你真是不會說話,哪有把自己比作蝼蟻的!?即使你是副司令官,也不能如此的信口開河。”
萬王号的軍事會議上,面對茉莉的指責,格林一臉的平淡。
“蝼蟻就是要有蝼蟻的自覺,雖然是一條蟲,卻整天把自己想象成蒼鷹,難道就真的能夠反過來吃掉食蟲雀了嗎?”
格林帶着辛辣諷刺的比喻讓茉莉差一點上演全武行,要不是哈丁捉住那較小的身軀,也許她會像人形炮彈一樣把格林撞個人仰馬翻。
在先前仰望天穹以及對比萬王号和自己的心情下,我大緻上能夠理解格林的意思。其實所謂的大小,重要與否的分類,都是人爲的東西,對于事實的發展并非不可或缺的要素。如果我們要更有效率的處理當下的困難,就要撇開這些會影響判斷的東西。
我壓下心中一竄一竄的怒火,關于柏蘭德人計劃的事情,暫時同我的行動沒有關系,語氣關注那些有的沒有的,還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到當下。
對于地下空間,萬王号的支援可說是沒有,我隻能把這艘巨艦當做地面上的一個能夠移動的補給基地。由于是談判的關系,陸戰部隊并未全部出擊。現在我的可用之兵加起來不過2000來人,相當于半個旅的樣子。即使擁有改造戰士的強化,半個旅要想改變低下那淩亂的局勢,必須要極其精準的兵力應用。當務之急是同澤拉圖取得聯系,看是否能夠把這兩千人當做奇兵來給叛亂的沃爾夫人一個攻其不備。
至于我們的對手,根據格林的判斷,已經不單單是叛亂的沃爾夫人那樣簡單,更有可能是沃爾夫機械步兵同柏蘭德亞人的聯合體。一想到兩大人類世界最強勢力的兵種聯合在一起作戰的模樣,我就不禁頭皮發麻,心說爲什麽老天爺給我選定的敵人都是那樣的強大?
根據現有的認知,陸戰隊并不急着出擊,而是需要通過龐大的低下掩體網絡潛伏到一處可以随時快速出擊的位置,而至關重要的一點是派遣小分隊同澤拉圖取得聯絡,溝通協同對敵的事宜。相信到時候一支來自于太陽系的奇兵,足以改變事态的發展。
至于澤拉圖失敗的可能,我們根本沒有去讨論,因爲那樣一來,太陽系必然落入柏蘭德人手中,失去而來最強的一股抵抗勢力,剩下的必然走向滅亡,我們能夠做的,說不定是立刻放下武器,隐居在太陽系的角落裏,起到柏蘭德人不要趕盡殺絕更加實際一些。
1個小時後,2000人的陸戰隊出發,前往掩體深處。
1個半小時後,由我以及另外四名改造戰士組成的特别分隊前往阿瓦隆的星艦出擊通道,從那裏再次返回阿瓦隆,力求找到混戰中的澤拉圖。
......
......
龐大的通路中一片寂靜,這種不正常的平和正從另一個側面預示着地底深處搏殺的激烈程度。連護衛通路的警衛機器人也都被派了出去,可想而知戰鬥已經到了随時分出勝負的地步。
“萬一它們兩敗俱傷,我們怎麽辦?即使獲得了無人艦隊的支持,如果對方的實力太弱,我們不也沒戲?”
一名改造戰士在快速跳躍式突進的過程中如此問道。
我想他所代表的肯定不止是自己,還有其它改造戰士們的意思也在其中。
“這個無妨。沃爾夫人同我們以及柏蘭德人都不同,他們的裝備以及戰鬥艦都是消耗品,最主要的是控制武器的中樞,以及能夠快速補充損失的生産能力。所以隻要澤拉圖能夠最終取得勝利,不管他受到了怎樣的損失,都能在短時間内彌補回來。”
“可爲什麽同柏蘭德人也不一樣,他們不也是戰鬥單位的數量衆多,讓人目不暇接嗎?”
“波蘭的人的優勢在于生長,也許一次能夠生出成千上萬的部隊,不過他們畢竟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需要培育以及成長,所以戰鬥亞人們雖然戰力恐怖,數量更是讓人絕望,可是短時間内是無法再補充的,要等待好長時間才能重新哺育出一批合格的戰士,因此僅比較恢複能力,沃爾夫人無人能及”
說話間,周圍的和平氣氛終于被打破。我的感知能給力最強,已經感應到了不善的氣息來自于陰暗處。示意戰友們分開,準備接敵。一道流光閃過,剛剛分開的我們狼狽的找尋掩體時,帶着光弧的電漿炮打在空處,在混凝土的通路表面挖出直徑5到6日的大坑。看着依舊冒着熱氣,坑洞表面光滑如玻璃的景象。我一邊大罵柏蘭德人卑鄙,一邊率先出擊,想着襲擊而來的戰鬥亞人沖去。
這是一次标準的小分隊間的遭遇戰,柏蘭德亞人方面,出現的是一個偵查小組,共兩名戰鬥亞人,沒有指揮型亞人在附近。其中之一更是我的老評優沙拉曼。
“喂,老朋友,我是趙平,我們見過面,你應該記得,不能就這樣放我們過去嗎?”
随即變扭的太陽系公用語傳來,“真遺憾,我還以爲我們能夠一直是朋友呢!放心,我會尊重你,給予你一個痛快的。”
我真是非常的遺憾,畢竟淳樸的沙拉曼救過我一命,真是不願看到他在我的攻擊下流血。
可是戰場無情,對于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不想因爲我的原因,而導緻身邊的戰友們受到不應該的傷害,不得已下咬了咬牙,沖向離我隻有數米距離的沙拉曼。
交手在電光火石下結束,我錯過了沙拉曼對于爆炸力的抗性,他在我的聚能噴槍的打擊下竟然還有反擊的力量。不過我的這位老朋友給我帶來的麻煩也僅止于此,随着我側身避開巨爪的揮擊,以聚能噴槍抵近的連射,還是讓沙拉曼的胸口開花,随着地上血塘的不斷擴大,他用那醜陋的眼睛盯着我不放。
“對不起。”,我這句話是發自真心的。
他的喉嚨裏發出咕噜的聲音,我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麽。隻見他沖着我搖了搖頭,竟然還微笑了一下,就好像在說,“别難過,我們另一邊見。”
突然有種失去了一直以來老友的感覺。
悲從中來。
沙拉曼已然閉上眼睛,他走時竟然是帶着笑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