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艦隊内部,味蕾李和馬克西姆的意見也出現了分歧。馬克西姆認爲不能讓友軍艦群沖入整形内部,這就像被敵艦隊穿透艦群,結果不堪設想。我們應該立刻組織有效的防禦,護衛艦群沖上去,讓運輸艦群先避讓一段距離。魏雷利則更加的激進,認爲必須要先開火,吓阻對面的‘友軍’艦群。運輸艦不容有失,即使搞錯了時候在道歉也比被直接沖入艦隊内部強。
克萊默将軍來電,告訴我們增援正在趕來,讓我們無論如何要保證運輸艦的安全。
意見很多,并不統一。很多見解甚至是相互矛盾的。我爲此頭痛不已,愈發的覺得指揮官這個責任不好擔當。
情報士官:“友軍艦群距離2.3個天文單位,他們的航向和速度都沒有變化。另,發現不明身份的大量星艦,就在友軍艦隊後方,3個天文單位的位置。”
出現不明身份艦隊的情報讓我終于下定了決心。
“護衛艦群上前,運輸艦群準備躍遷的同時,像非巷道區域避讓。注意把所有抗躍遷幹擾設施轉交給運輸艦隊。”
我得決定是個折中的辦法。運輸艦隊在避讓的同時找機會躍遷,而我們并不直接迎上去,而是在遠處監視友軍和不明身份艦隊的動向。
艦橋内的氣氛很緊張。5分鍾前得到消息,主力方面已經放棄躍遷,轉而向我們靠攏。不過陣型的關系,最快低的巡洋艦分艦隊距離我們也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而我們正前方的兩支艦隊,将在20分鍾内同我們接觸。
到這時候情報變得更加的準确,正前方的友軍是潰軍艦隊無疑。他們的陣型混亂,大小型艦支、不同類型的艦艇混亂的裹在一起沖了過來。如果是有組織的艦隊,絕不會把速度慢的後勤艦堵在高速巡洋艦的前面,亦或者讓防禦薄弱的醫療艦來斷後的。
距離接觸還有不到10分鍾。未知身份的艦群也進入了可觀測範圍。這是近百艘與其說是星艦,不如看做某種生物的組成的龐大編隊。每一首單位都有着完全不同于機械表面的奇怪外表,有些艦支還有着類似脈搏一樣的不斷震動的收縮的節律。
“這些讨厭了,波瀾的人在這時候落井下石!”
我同意馬克西姆的說法。我們即将面對的這支‘生物制’的艦隊,并非善茬。
一遍盡力通知主力艦隊新的動向,一遍繼續溝通聯絡前方的友軍。洗完他們能夠及時停下并加入到我們的行列。
“即将同‘友軍’艦群接觸,還有15秒時間。”
在情報士官的提醒下,廣域檢視器上光電群逐漸擴大爲可以肉眼辨認的艦群。
我不禁爲自己看到的景象做着深呼吸。
這正是凄慘的場面。所有觀察到的艦支,沒有不受傷的,切很多艦艇身上還在不斷地冒出小型的爆炸的火光。
“對面的艦群,立刻讓開,不然将面對我艦炮火的攻擊!”
好不容易節到來自于友軍的通訊,确實這麽一句話。
“長官,立刻把這批戰艦當做敵艦處理。他們已經沒有星艦将兵的尊嚴,是一群極其危險的投機份子罷了。”
對于魏雷利的提議我還在猶豫,對面畢竟是友軍,而且隻有一艘發出失去理智的通訊,真的能夠遷怒到其它艦支嗎?萬一這其中還有想要加入我們的艦支呢。
“長官,快做決斷,不然來不及了!”
魏雷利的催促聲中,白色的光快漂白了我們的視野。
随即萬王号的最前方護盾,沖淡藍色的透明樣子直接變成了不穩定的橘紅顔色。玻璃般碎裂的力場護盾消散過後,我們面前直接出現的是慌不擇路的‘友軍’戰列艦。
“混蛋,他們真的打啊!”
“長官,不能猶豫,快反擊,不然我們會被擊火消滅的。”
馬克西姆的話把我從憤怒中拉回現實。
按照事先的約定,這時候不需要說話,我舉起右手猛地做出劈砍得姿勢。萬王号即刻進入戰鬥狀态。
廣域監視器上,友軍标識的光點瞬間被紅色三角框的敵艦标識所替代。
萬王号稍稍偏過航線,那艘向我們開火的戰列艦立刻擦身而過。密集的光劍的豪雨沖滾轉着的萬王号的中部發出。
即使是一瞬間,那艘向我們開火的戰列艦也受到了重創。它的中間部分被爆炸挖去了一大塊,要不是艦體的骨架沒有斷裂。光是這一擊就能讓一艘戰列艦報銷。
近距離作戰上,萬王号的優勢顯露無疑。
随即位于萬王号身後,也出現了衆多的火線和由重導形成的光球般的移動的軌迹。
“青春好進入戰鬥狀态!”
“卡蓮号開始反擊。”
“瑞達号進行掩護性炮擊。”
随着短暫的回報,護衛艦群也進入了戰鬥狀态。
随着護衛艦群的開火,受到重創的戰列艦再也支持不住,旋即步入了毀滅的殿堂。艦體從中斷開,無數的艦内物品洩露出來,在艦身旁形成垃圾雲狀帶。
伴随着比太陽還要耀眼數十倍的光芒的射出,‘友軍’的戰列艦爆炸開來。
艦間通訊:“不要開火,友軍經過。不要開火,友軍經過。”
随着不斷傳來的複數的情報,自己人間的交貨沒有再出現。我們正面的潰軍艦隊,或是打出不要開火的消息穿過我們的防線,或是轉而離開主航道,向着我分艦隊身後的方向逃竄。
魏雷利:“不好!快讓運輸艦群退避,他們會對他們出手的!”
魏雷利的提醒讓我悚然而驚,随即戰争開始以來,最爲醜陋的一幕展現在我們眼前。己方的潰軍艦支,爲了保證自己的撤退通路,而想着毫無防禦能力,真緩慢的變更軌道的己方的運輸艦發動攻擊。
瞬間爆炸的光芒讓世界變成了隻有黑白兩種顔色。
“護衛艦群,去幹掉那群狗日的!!!”
即使萬王号帶着三艘戰鬥艦出擊,也無法挽回正在發生的慘劇。滿載着難民冬眠艙的長尾鲨級運輸艦,一艘艘的陷入火海。
通訊回路裏充斥着運輸艦上,将兵們的哀嚎,而更多的,處于冬眠狀态的難民們,連哀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随船化作了宇宙中的塵埃。
一艘船上載運的人數超過20萬人次,一臉的三艘的爆炸,讓我氣得想要吐血。
這時3點鍾方向,大量的人工光點群出現,随即情報士官大叫這友軍的增援來了。
護衛艦群無助的在運輸艦的殘骸間掠過,徒勞的想要拯救還來得及搶救的一切。到處是艦體的殘骸,以及數不清的冬眠艙散落其間,可是能夠探測到的生命的迹象少之又少。
增援艦隊已經開始在我們前方布陣,大批量的潰軍戰鬥艦被高速巡洋艦群截停下來。零星的交貨來自于那些已經失去理智的潰軍艦艇。等待這些無法交流戰鬥艦的,往往是猛烈的炮火以及激烈的爆炸。
......
......
克萊默将軍的旗艦雲山号與50分鍾左右抵達戰場。這時候的戰場計時已經更新,爲1小時20分。
“我對于已經發生的一切标識遺憾。不過艦隊需要你們的戰力,請把運輸艦群讓到後方,哪裏有專門的抗幹擾區域,可以讓它們躍遷離開。”
通訊回路中,克萊默将軍的表情依舊嚴肅,看不出悲傷的情緒波動。我默默的向他敬禮,随即通訊切斷。戰術回路中顯示我們的任務。同探頭的柏蘭德戰艦打接舷戰。
艦上的氣氛很壓抑。任誰碰到這種事情,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軍醫們已經出動,在各個重要崗位轉着圈子,爲那些有心理問題的戰士做疏導工作。
陸戰部隊已經集結完畢,正等待出發的命令。我按照慣例從艦橋離開,站在了陸戰隊的最前沿。
“長官,我知道再勸你也是沒用的。不過請注意柏蘭德人的星艦同我們曾經的對手都不一樣,它們的最大特點是堅韌,不看到對方粉身碎骨,絕對不要以爲自己已經打赢了。”
我同意魏雷利的看法。我們對于柏蘭德人的戰鬥經驗不足,确實需要謹慎從事。
戰場計時1小時50分,一線艦隊傳來消息,同柏蘭德人的溝通失敗,對方是滿懷惡意而來。
其實這個消息并不需要刻意證實,每個人都知道是必然的結果。如果柏蘭德人抱有好意,就不會追着那支潰軍艦隊到處跑了,連躍遷的機會都不給一個。
同柏蘭德人的生物艦隊戰鬥,光是戰場上能夠觀察的爆炸和火線的效果就同以往的經驗大不相同。柏蘭德人的戰鬥單位大多不會爆炸,切艦與艦之間,他們并非使用傳統意義上的磁軌炮或者光束炮,而是讓生物體的戰艦發射一艘類似于等離子雲團的電漿類殺傷物質。一旦我方星艦被擊中,起初看不出有什麽影響,可是電漿雲并不消失,而是持續性的作用在星艦力場上,随着力場的破裂再影響船殼裝甲,繼而是船體的内部。
所以柏蘭德人的每一輪齊射,他們的真正戰果要隔很長時間才能觀測到。
生物體的關系,它們的艦艇單位不會爆炸,即使是因爲吸收了大量的會沒性能源,也是愛虛空中爆成血霧,而不是普通戰艦那樣,變成人造的超新星體。
戰鬥給我的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我方的攻擊好像泥流入海,看不到任何的效果,反而一艘艘靈活切堅韌的沃爾夫小型戰鬥艇樣的作戰單位,不斷送出登艦戰鬥的單位。
當萬王号抵達戰鬥一線,我們的任務已經變更。從最初的找尋敵大型單位發動接舷戰,到現在的支援被接舷的友軍戰艦。
就在我們整裝待發之際,萬王号被連續的震動所影響。一陣混亂之後,艦内警報不斷。
“長官,我們被數不清的柏蘭德小心戰鬥艇包圍了!他們的陸戰單位馬上要上來.....”
不用再聽描述,我已經看到了用特殊的腐蝕溶劑破開合金門闖入的柏蘭德戰鬥亞人。
這就好像是在泰坦艦戰場上戰鬥的翻版,又因爲地理位置狹窄,戰鬥更加激烈了許多。
由于有了以前的經驗,我派遣重步兵頂在一線,輕步兵以及重火力不顧彈藥的向靠近的戰鬥亞人傾瀉火力。
同時,我組織精銳的小部隊,帶上特質的精神波屏蔽頭盔,想着外殼上,那些被我感知到存在指揮型亞人的地方發動突襲。
戰鬥一開始就以最激烈的形式展開。通訊賄賂中不斷傳來戰士們的嘶吼以及護甲增援的急叫。
我所率領的突襲戰鬥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指揮型亞人身邊的防禦堅強,且他們的精神刺擊即使有了定制頭盔的防護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擋的。接連消滅了3個指揮型亞人,我精心挑選的陸戰隊員已經消耗殆盡,自己也是身上挂彩。感覺柏蘭德人的戰力比起沃爾夫人要強大的多。
戰場計時4小時12分,萬王号終于擺脫柏蘭德步兵的糾纏,可是陸戰隊也已經無力繼續增援其他艦支隻能後退修整。
我重回艦橋,在電子沙盤上看到的是一幅凄慘的景象。
即使有克萊默将軍的指揮,又是宇宙艦隊中最精銳的一部分,還是有備而來。我們在柏蘭德人不到百艘艦艇的打擊下,已經遭受了極其巨大的損失。
克萊默将軍命令所有星艦齊射主炮,在打退柏蘭德人又一輪的攻擊後,艦隊開始後撤。這時候傳來運輸艦群躍遷成功的情報,這總算是戰鬥開始以來,唯一讓人欣慰的消息了。
......
......
戰場計時7小時30分,經過艦隊上下的努力,我們終于組成了便于撤退的紡錘形陣型,以防禦堅強,且擁有衆多艦載陸戰隊的戰列艦爲後盾,艦隊開始走上漫長的撤退之路。
柏蘭德人的特點就是韌性十足,且恢複能力極強。幾次三番的較量後,他們的艦隊看似受到了不小的創傷,過一段時間又大模大樣的攻擊過來。同一艘星艦,先前受創的部位已經開始愈合。如此恐怖的恢複能力加上堅韌不拔的毅力,讓柏蘭德人成爲了可怕的對手。
最讓人郁悶的是,我們同柏蘭德人并沒有真正開戰,這種完全是單方面收到攻擊的莫名其妙的戰場,讓部隊的時期低落。
戰鬥艇群中,開始出現發了狂的駕駛員主動去沖撞沃爾夫的生物艦艇。爆炸的光球熄滅的時候,我們的艦隊總會有星艦從戰鬥序列中消失,反觀柏蘭德艦隊,他們的艦群裏隻是多出一艘暫時無法戰鬥的單位。也許幾天,甚至是幾個消失這艘受到重創的戰鬥艦就會恢複如初。
“這仗還怎麽打呀!”
通訊回路中,哈丁的咆哮很大程度上道出了我們的窘境。從3個消失之前克萊默将軍就已經放棄繼續抗争得計劃轉而采取守勢。艦隊一邊戰鬥一邊向着地球戰場退守回去。
面對沒完沒了的戰鬥,我不禁感慨起來,這個世道,想要好好活下去怎麽就那麽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