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艘偵查艦,它應該在的位置時快速巡洋艦分艦隊的前道艦或者整個主力艦隊的的斥候艦才對,現在因爲我的緣故,被賦予了不倫不類的快速機動陸戰團司令部,這個莫名其妙的角色。
包括艦長茉莉在内,艦上的将兵們雖然沒有說出不幹的話來,卻也把不滿寫在了臉上。
至于我那四百多名下屬,反倒是因爲本來地位就不高,對于能夠重新加入新部隊一事抱着多多少少的期待。
于是我所面對的兩個群體,對待我的态度可謂截然相反。艦上将兵們各個冷着臉,一副錢他們錢的樣子。而陸戰隊員們則更加積極,在魏雷利自動接下整編部隊這個麻煩的工作後,都能積極的參與到整編工作中去。
說是整編,其實就是用最快速度把部隊掌握起來,配上武器,然後再找機會投入戰鬥。不會給我們多餘的時間進行磨合訓練甚至于演習的。
果不奇然,在等上青春号兩天後,快速機動團就接到了出擊的命令。
我這才有空從紛繁複雜的人事任免,以及同後勤官僚主義不眠不休的鬥争中解脫出來。
我把青春号的艦橋當做了指揮部,平時的辦公地點就直接設置在全系投影式電子沙盤旁。
看着這個比起泰坦艦動力指令室内,小了足足一半的電子沙盤,我不由得懷念起泰坦艦上,指着全系影響的細節部分,向魏雷利讨教的時光。在這裏,由于分辨率以及其它要素要現實的關系,戰場态勢隻能用最初略的圖形概述出來,其直觀性以及易用性都大打折扣。我真懷疑這麽簡陋的設備下,是否會因爲看錯數據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我主力艦隊,自17個小時前,位于右翼後半部分,以及前鋒的巡洋艦機動部隊,同時遭受到了鬼子艦隊的襲擊。并且天頂方向以及右翼也都發現了敵艦的蹤迹。由于天定和右翼的鬼子艦隊躲在小行星帶中,我們暫時無法判斷出他們總體的兵力實力。總而言之,如果情報屬實,我們至少遭受到了鬼子來自于五個方向的包圍,這還不包括沒有被發現的來自于其它位置的埋伏艦隊。”
魏雷利不愧爲博學之人,艦隊戰的戰況講解中,他能夠在紛繁複雜的請保重整理出有用的信息,并用最簡潔的語言表述出來。即使普通的星艦戰士,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吧。
“那麽态勢如何?我們是否已經把鬼子給各個擊破,讓他麽知道在我大太陽系艦隊面前,分兵根本就是個錯誤!”
揮動着小拳頭,一副狠狠樣子的是艦長茉莉。
我總覺得比起她來,魏雷利更像青春号的艦長才對。
“喂,我說茉莉,别丢星艦派的臉好嗎?從魏騙子,那沉痛的表情,你哪點看出我們占優了。”
哈丁一路往常的出來潑冷水。
“哼!魏騙子就不興因爲沒有能夠加入到戰鬥中,感覺遺憾而表情沉痛嗎?”
“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
看着茉莉沮喪的低下頭,我都有種跑過去把她抱起來,好好安慰的沖動。
魏雷利雖然對兩人左一口騙子,又一個魏騙子皺起眉頭,卻并未發作。他隻是下意識的捏斷了拿在手上的激光筆,讓我能夠稍微的瞥見他的心情。
“茉莉的意見是對的。面對鬼子艦隊包圍式的多向突擊,各個擊破,或者把艦隊分成稍比鬼子分艦隊更大規模一些的小艦隊,實施各個擊破戰術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喲,沒想到作爲一個陸地上的土鼈,你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茉莉的性格即使被人贊揚了,也不會好好道謝,估計青春号事實上被發配到我這裏,同艦長的性格不無關系。
“可惜,用分艦隊各個擊破的辦法在這裏是行不通的。鬼子艦隊很巧妙的利用殘骸區、小行星帶、宇宙塵埃雲等等作爲掩護,加上強力的電磁幹擾,使得我艦隊無法判斷出每一個方向的虛實。萬一分兵出去,發現其實其它方向都是誘餌,鬼子真正的主力艦隊實際上隻在一處,那麽我們反過來會變成擊破的對象。因此在沒有獲得足夠的情報之前,主力艦隊隻能維持防禦姿态。這就是我所收集到的關于現階段戰況的概括。”
“什麽嘛!一直在挨打啊!一點都沒意思哦。”
“大小姐,這是打仗,不是在玩,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脫線啊!哎呦喂,真是愁死我了。”
無視于兩人組的互相吐槽。我走近沙盤,注視着代表了我主力艦隊的藍色光點群,正在隐藏在各種宇宙地形之後的紅色光點群的攻擊中,不斷被蠶食,卻不敢反擊的動态圖像。
“既然是這樣,艦隊決戰應該還早得很,讓我們這支隻能在接舷戰中起到作用的陸戰部隊出擊又有什麽意義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實際上已經包含我最近全部努力的成果。爲了不至于耽誤戰事,再出現害人的狀況,我在部隊編組時,沒日沒也的惡補星際戰争方面的常識,希望不至于連基本狀況都搞不清楚。
魏雷利沖着我贊許的點了點頭,這代表了我的問題問道電子上了吧。我對于自學的成果也是一陣的欣喜。
“長官你的問題很有意思,貌似正确,且問的恰到好處,其實隻能說明你在星際戰争方面,還有更多的常識需要惡補才行。”
兩人組嘲笑目光的注視下,我恨不得一頭在顯示台上撞死。
“不過以長官你半路出家的程度,能夠做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你努力過,這一點值得贊賞。”
“......”
我怎麽一點都察覺不到被贊賞的愉悅心情。再說我是長官,這些家夥好像都不怎麽把我放在眼裏。
“之所有讓我們出動,司令官的想法已經非常明了了。他一定是要進行火力偵查,而我們快速反應團所要做的,就是潛入敵艦,或者竊取情報,或者直接俘虜敵兵,反正艦隊是打算利用這次戰鬥,一舉解決敵明我暗的局面。”
“那樣不是很危險嗎?登上敵艦已經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了,還要帶着情報回來,我們這四百來人,又有多少能夠或者回到這裏?”
紮克作爲資深的陸戰軍官,也留在了我的身邊。自從内讧受到打擊以來,他一直沒能恢複,整天神神道道的,所有人都不待見他,隻有我因爲能夠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與掙紮,不忍心把他放在其他地方自生自滅,所以給他安排了個參謀的位置。
“危險時必然的,但并非真的如相向的一樣,特别是有了我們的團長趙平,很多事情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魏雷利莫名自信的講解中,茉莉和哈丁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紮克依舊畏畏縮縮的在擔憂着什麽。
隻有我沒有仔細聽他的講解,而是有種抽身事外的特殊感覺。
事情正如魏雷利所預料的那樣,我真的成爲了這些人的保護傘,如果沒有我以艦隊的态度,他們隻會在火力偵查作戰中被當做炮灰消耗掉。那麽火星乃至木星要塞又如何?這些我曾經爲之奮戰的地方,以及一同戰鬥過的戰友們,難道他們的命運真的如魏所說,已經同我息息相關了嗎?
如果他的話是正确的,那麽遠在火星地底深處塔爾西斯要塞的卡琳,我最在乎的她,是不是也同我命運向系了呢?
随着青春号的前移,廣宇監視器上,顯示出星星點點,如浩瀚銀河的群星般的人造光點正在身邊聚集。
代表了太陽系全部實力的偉大艦隊,正在我的面前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