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着過人的反應能力,以及強悍的戰鬥經驗,我險險的閃過來自于對方的掃踢,并在腦域感知的警告下,擋住了直接沖着鼻梁而去的粉拳。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她的格鬥能力已經超越了正過了正常的水準。
“哼!算了,初次見面,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不利于未來展開工作。”
狠狠的說着老氣橫秋的話,她那較小的身體被人從背後抱了起來。
“艦長大人,如果沒有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擅自從艦上離開,沒有你的授權很多事情都繼續不下去的。”
看着一邊說着數落的話,一邊把女子放在肩頭的巨漢,我的第一感想是,這麽大個子,你真的确定星艦上的座位能夠容得下嗎?
“你一定在考慮,我這麽大個子,怎麽找座位的問題。”
大漢用毫不掩飾的審視的目光盯着我。
被他說中心思,我避開了他的目光。心想,被魏雷利看穿也就算了,怎麽連這麽個莽漢也好像能夠看透我的心思,難道他是比外表要更加精明的家夥嗎?
“你在心理罵我粗漢是吧?”
再次被大漢說中心思,臉漲的通紅。明知道不承認就不會有問題,可還是覺得做了壞事似得。
“快放我下來,你個粗魯的家夥。罵你是粗漢怎麽了,正常人會一上來就把我這樣的美女放在肩頭嗎?說你粗還不高興,我可是艦長哎,是你這個小小的戰術參謀能夠抱來抱去的嗎?快放我下來,你個沒禮貌的東西。”
無視了女子的踢打,她那有力的拳頭和鞭腿對于壯漢來說好像真的像幼女象征性的攻擊,沒有被大漢放在心上。
“你好,我是偵查巡洋艦青春号上的戰術參謀,哈丁。初次見面,你一定就是分配到我艦上的陸戰部隊指揮官吧,幸會。”
幾句話下來,大漢給人的印象從外在與内心截然相反的陰謀人士,變身爲坦誠爽朗,性格與體型相仿的星艦參謀。其中快速變化,讓人眼花缭亂之處讓我這個剛接觸他的人,很是懵了一陣子。
“......”
“呃,趙平先生不會是腦子不好使吧?”,大漢翻着怪眼湊近了,用像是看籠子裏寵物鼠的眼神盯着我直瞧。
“别,别烏鴉嘴,我們可是好不容易能有陸戰隊的,再被你說傻了,那該多倒黴呀!”
較小的女艦長立刻舉手抗議。這時候的她表情沉痛,就好像真的發現我其實是個智商堪憂的蠢蛋一樣。
腳步聲來自于另一側,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長官,别被他們兩人騙了,這是要合起火來戲弄你的節奏,剛才紮克就着了他們的道。”
疾步走來,把我從尴尬和莫名中解救出來的是魏雷利。
兩個怪人立刻露出無聊的神情。
“切,又是你來壞我們的好事。我可不是來欺負新長官的,隻是來提前問候一下罷了。”
女艦長嘟着嘴,怎麽看都更像小孩子了。
“如果你們能夠用更加正常的方式打招呼,我也不用特地跑來給你們打圓場了。”
魏雷利雙手一攤,做出耗盡力氣的樣子。
“打圓場?!爲我們?你說錯了吧,是怕你的中校下不來台吧。”
壯漢哈丁直接指出了魏雷利的語病。不得不說這個大漢真的很狡猾,要随随便便抓出魏騙子口誤,并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事情。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眼前這麽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怎麽就能在軍中的階級淩駕于我們之上成爲中校了呢?”
魏雷利故作神秘,兩人還真就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難道是某個将軍的私生子嗎?”
女艦長此言一出,我差點趴在地上,看來光從樣貌,我是同威嚴、幹練之類的不着邊了。
“哼哼!他比那些個公子哥之類的要可怕的多。我來告訴你們真相吧,這是個隐藏的極深的男人,表面上故作癡呆,有時候還要演出一副懵逼的模樣,其實内心極其的邪惡。不管是敵人,甚至是他的戰友,都會被算計在内。他是個即使利用了你,還不會讓你知道的,能夠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恐怖家夥。勸你們......”
看魏雷利越說越不着調,我終于忍受不了,打斷了他當着本人面散布謠言的舉動。
三人同時轉頭,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
“真是敗給你們了,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放心,我暫時是不會把你們玩弄于鼓掌之間的。”
......
行走在接駁通路上,巨大的管道,平鋪這能夠讓重戰車通過的寬闊道路,要不是事先知道,很難想象這就是連接兩艘星艦的軟管。
事情的真相是,作爲一名陸戰部隊中校,在有戰鬥經驗的人員奇缺的主力艦隊,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我就如魏雷利曾經預測的那樣被強行留在了艦隊内,作爲一名艦載陸戰隊中校聽用。
由于軍銜高,而艦載陸戰隊軍官的地位又普遍偏低,因此即使把我放在戰列艦上作爲一名陸戰隊指揮官都嫌軍銜不對等。思慮再三的艦隊高層,把攻占泰坦艦時,編制被打散暫時閑置的400名陸戰隊員重新整編,由我出任艦隊快速機動陸戰團,這個名字稍顯過長的部隊的指揮官,并臨時劃撥了1艘偵查巡洋艦以及若幹強襲艇作爲快速機動團的載具。
少女體型艦長茉莉、艦上戰術參謀哈丁正是分配給我當做臨時司令部使用的偵查巡洋艦,青春号上的幹員。
雖說是巡洋艦中,體型最小,甚至比某些級别驅逐艦噸位都要差一些的偵查巡洋艦,在即将踏入艦内,從軟管的觀察窗向外觀察時,我所看到的,也隻能用人造的山巒來形容如此的巨艦。
想到也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裏将成爲自己的家,我很有些感慨,有着些微的緊張。畢竟我不是科班出身,完全是在戰時破格身前起來的中校,比起那些在學院裏就轉眼戰略戰術的同僚來,我真的能夠适應這裏嗎?
要知道在大學校園裏,我的研究方向是文化、曆史之類,同戰争毫不相關的東西。
“好一艘巨艦,正好适合長官你一展抱負。”
說出這句怎麽看都同我心境豪不搭界的話來,魏雷利轉過頭同我對視。
“我并沒有想過有什麽報複,連最初的參軍都隻是爲了打鬼子,保衛國家這種樸素的想法。”
魏雷利靜靜的看着我,這次他沒有展現出常常挂在臉上的笑容。
“這正是我在這裏要同你說的事情。長官,不管以前你是怎麽想的,現在都不能再那樣樸素下去了,現在你已經是一艘名爲趙平的大船,載運着我們的命運與未來,如果你太不求上進的話,會有很多人被你害死的。”
我對他的說辭很有些困惑,“害死?不會的,如果我不願意繼續下去,大可以......”
“不!你不可以,即使你不願意,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如果你還是原先那個毫無價值的義勇軍,确實沒人會在乎你的想法和你的去向,不過現在不同,你作爲火星防衛軍在戰時辛苦培養起來的中級軍官,已經成爲火星派系,新一代精英的代表人物,你的命運同很多人息息相關......”
“請不要擅自把自己的命運強加在我的頭上。我參軍,完全是爲了保家衛國,同你那個什麽狗屁的火星派系毫無瓜葛,我要離開,立刻就可以甩手走人,看誰敢攔我!”
我倆的讨論引起了在前面帶路的青春号兩人組的注意,他們隔着一定的距離,用好奇的目光注視着我們。
魏雷利搖了搖頭。
“長官,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已經不再是躲在别人羽翼下尋求保護的普通民衆了,而是經過數不清戰士鮮血澆灌出來的,火星人利益的代表。不管你願意與否,都已經成爲了許多人能夠找到的唯一的庇護,萬一你離開了,這些人又如何在戰争年代中生存下去。現在請你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一旦你離開了軍隊,由随便哪個不知底細的家夥代替你的位置。遠的不說,整個火星殖民地,乃至木星要塞方面,又有誰會爲他們說話。大家在戰鬥中死的死忘的忘,來自太陽系其它地方的人,還會像我們那樣在乎火星嗎?也許隻要一個艦隊的高層決議,就會做出放棄整個火星的決定來。”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一個中校,而且是陸軍這種近乎淘汰兵種的中校。主力艦隊的決議,真的會輪到我來質疑提出意見嗎?估計艦隊的策略從制定到實施都不會讓我知道。更何況,我的家鄉是月球,也不是火星人啊!”
“至少......至少你現在是整個火星,乃至木星一系中最接近艦隊高層的存在,隻要你努力一些,終究比不在這裏的人更有效率。至于你不是火星人這件事情,并不是什麽問題。你在火星戰鬥過,受過重傷,火星已經成爲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是再也割舍不開的一部分。”
說道後來,魏雷利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我的心也軟下來了。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至少......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魏雷利向我敬禮,并用最正式的,軍姿般的姿勢轉身離開。
我失去了繼續瞻仰青春号的興緻,在二人組的注目禮下,踏上了青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