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來自于四個方向,速度極快的人影。我覺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
伍德:“先對付哪一個?”
雪代:“能打到哪一個,就先對付它。”
大姐頭的回答充滿了力量感,緊要關頭,她一定是比我更靠得住的人。我不禁感到了臉紅,虧得他們叫我長官,連個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太丢人了。
怪物們沒有因爲我覺得丢人就放慢速度。它們的行動迅疾如風,每一個縱躍都充滿了力量感,光是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這些家夥絕不是好惹的。
“砰!”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先開槍的竟然是克魯克。不知道他在其它方面表現的如何,至少在遇事果斷上要超出我們三人。也許這才是此人能夠存活至今的原因。
離開法魯克最近的一頭怪物,已經在眨眼功夫接近到了我們三人防線的10米之内。悶哼聲中,那個怪物被打的滾倒在地上。
被反器材步槍直接擊中,這種能夠直接撕開步戰車以及重步兵裝甲的恐怖殺傷力,直接作用于肉體之上,再強壯的怪物也難逃一死。
我已經準備把目标轉移到另外三頭怪物身上,可是那種不安的恐懼并沒有子到底怪物身上離開。反而随着它的怒吼變得愈發明顯。
“小心,它還活着!”
我大叫着,拔出散彈槍,一連四顆獨彈頭怒吼着飛射出去。
另有惡風不善,從我的側面襲來。
沒有機會觀察獨彈頭的戰果,我用左手獨立上彈的同時,右手的機械臂已經迎上了正沖着頭盔猛擊下來的,帶着空氣嘯叫的影子。
巨力無可抵擋,我的整個人随着那股力道斜向飛了出去。那種時間緩慢下來的感覺又出現了,伴随着這種感覺,腦袋也發出了裂開似得疼痛的信号。我感覺到不管思維速度,還是身體的動作都要比正常情況下快上許多,不過相對的,每一個動作也會帶來身體各個部位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現在活命要緊,疼痛什麽的并不重要。
忍着左臂撕裂的痛楚,我加快了上彈的速度,并且擡起左腿的機械膝蓋,迎面對抗怪物連接着上一擊的,來自于其右臂的更加恐怖的爪刺。
這種狀态下,我才看清怪物的樣貌。他們有着人類相似的四肢以及頭部,沒有尾巴。可是面容、以及體格上相差巨大。硬要比較,一個成人在它的身邊戰力,好比兒童一樣。怪物通體覆蓋着某種堅厚的角質層之類的東西。它刺擊過來的右爪更是長着比軍用匕首還要銳利、細長的指甲。
慢動作下,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尖銳的氣流的呼嘯變聲成低沉的滾滾雷聲。
上彈完畢,本想要機械右臂握住槍的前把手。把手擡起後才發現,高能合金爲骨架的右手機械臂,麻花似得變了形狀,無法再正常使用了。
火星四濺,尖爪同膝蓋上的合金金屬正面相沖突。能夠抵禦輕武器射擊的機械膝蓋,竟然被爪子刺破薄紙張一般深入進去。
我的左腿立刻行動不靈了。
上彈完畢,幸虧怪物離開我很近,他幾乎撲到了我的身上。
散彈槍在緻近的距離連續開火。
第一發獨彈頭擊打在怪物胸口的角質層上,黑色的東西開裂,竟然沒能穿透進去。同樣的地方第二發獨彈頭鑽進了其胸口,鮮血合着某些物質的殘片飛散開來。第三發彈頭因爲震動沒有擊打在同一處,第四發彈頭擦過了其要不,打了個空。
到此位置,慢動作加快,我就感到天旋地轉,人已經滾倒在地闆上,喉頭血腥味道直湧,差一點就吐血。
感到身體躺着的位置不對勁,山半身空落落的。
我趕忙啓動噴射背包,用殘破的右臂胡亂的揮動。好不容易挂住了什麽,一用力,人整個被帶了過去,跌勢才止住。
上面傳來憤怒的吼叫以及金屬受力的咯吱聲音。
法魯克的反器材步槍,槍聲不斷。
我擔心上面的戰況,不顧檢查傷勢就用右臂勉強挂鈎主金屬架構,重新爬上主要通路。
入目的景象讓我一驚。伍德失去了右小腿,正不斷向後撤的怪物丢擲手雷。雪代的中裝外骨骼,頭部被砸扁,朱監視器成了碎裂的一塊。她已經從原先是重步兵的脖子處探頭出來,持續的用機關炮向後撤的怪物開火。
三人中完好的是法魯克。他不停得用反器材步槍射擊,不斷的把重新站起身來的一頭怪物擊倒。
這種時刻,我卻想起了剛才關于誰命硬的比較,難道說這就證明了法魯克比我還要克隊友?
想要奔跑起來加入戰團,無奈左腿一軟,人失去了重心,我重又在地上翻滾。好不容易停下來檢查左腿狀況。發現機械左腿的膝蓋之下的部位已經消失。
怪物利用右手的攻擊,竟然生生的把我的左小腿卸了下來,其攻擊力簡直讓人發指。
怪物留下了一具同伴的屍體撤退了。
如果以傷亡情況看,顯然我們這一局赢了。不過這次的勝利是建立在3人幾乎失去戰鬥力的前提下,可謂雖勝尤敗。
法魯克快步上前,把我架了起來。
“長官,真是可以啊!我現在算是徹底相信前面的仗都是你自己打出來的。”
他對我的态度突然變得好了起來,估計這是看在我沖在最前面,受創最重的緣故。
我們的狩獵作戰到此結束。兩人失去了戰鬥力,雪代的強化外骨骼受損嚴重,再要遭遇敵人,恐怕都得完蛋。呼叫了後續的接應,我才有機會觀察那具被留下的怪物的屍體。
兩米接近三米的個頭,滿是筋肉的身體即使死了也表現出随時跳起來撲擊什麽的願望。
怪物的面孔同人類很相似,隻不過一切都變得更加的粗大,尖銳的獠牙伸出嘴外,顯得面目猙獰。
它的全身覆蓋着灰褐色的角質層,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層毛發,隻有靠近才知道這層東是更加接近甲殼的存在。
怪物雙手長着尖銳的支架,每一根都堪比匕首。他的下肢也很粗壯,特别是下肢的結構,關節同正常人類相比是反的,這應該是更适于跳躍而非行走的構造。
怪物的傷口再胸口,緻命的槍傷掀開了胸口的角質層,直接挖進胸廓裏。應該是傷及了心髒才導緻它猝死的。
想不到這頭怪物竟然是我殺的。它廢掉了我一隻手和一條腿,我則是要了它的命。
怎麽看都是賺了。
我非常在意怪物的基因成分,因爲他給我的感覺同沙拉曼非常像。由于是基因改造生物,無法從外表就做出判斷,因此必須要把屍體帶回去做生化解剖才能得出準确的結論。
接應部隊按照要求攜帶了代步車,連帶着兩個不能動的,加上怪物那龐大的屍體一并帶回。
我有種感覺,遺漏了很重要的一環。回去的路上,我仔細回想出擊後發生的樁樁件件,卻無法準确回憶起,到底遺漏了什麽。
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同沙拉曼都是亞人。外表雖然不同,可是在腦域感知中,他們都是相似的存再。
我注意到,那種遺漏了什麽的想法,并非現在就存在的,而是在見到沙拉曼時就有的感覺。、
我到底遺漏了什麽?總覺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行,不能放着不管,隐隐間我覺得遺漏的事情其重要程度足以影響到後續的戰鬥,乃至整個局勢。
回撤的隊伍由增援的一個戰術班12人加上我們組成。我們分乘4輛代步車在大道上勻速前進。
戰士們緊張的在車上戒備着。
看到如此恐怖的屍體,正常人都會怕的,幸好幹掉它們一個,應該暫時不會再攻過來。
我仔細的回憶着見到沙拉曼時所說的話,做的事情,打算把每一件事情都仔細捋一遍,也許就能找出被自己遺漏的重要事情。
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沖擊波似得氣流擴展開來。位于車隊第二輛的代步車,連帶着上面的戰士一起,翻滾着失去了控制。
黑影伴随着吼叫,亞人們的攻擊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