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個人派出去後,本打算讓雪代壓陣,率領預備隊,我和伍德兩個人從兩個方向追上自己的部隊。隻要一個方向收到怪物的攻擊,另一個方向迂回策應,而預備隊全部壓上,一舉殲滅怪物。
想象不到的是,還沒等我和伍德跟上,槍聲和慘叫聲便穿了過來,等到我們帶着大隊匆匆趕去,兩個方向的幸存戰士都在往回退。
出去22人,能夠全乎回來的隻有9人,另外13個人交待在外邊。
根據回報,怪物并非戰鬥機器人,身上的裝甲非常少,它們就是某種生物,基本上不怕輕武器,速度極快。偵查班遭遇到他們後,先是被近身,然後便遭到了屠殺。
怪物有智能,先找到指揮戰鬥的班長以及接替指揮的班副下手。
戰士們絕望後撤退,它們也不追擊。
“會選擇軍官下手,絕不戀戰,這代表了它們的智力不低,不排除有人通過某些裝置控制的原因,不過我更傾向于它們是自律行動的。”
在伍德和雪代疑惑的注視下,我把沙拉曼這個亞人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我不确定對手是不是亞人,不過從其戰鬥力以及智力的表現情況看,基因改造的可能極大。”
伍德:“你打算怎麽辦?派部隊圍剿這些野獸?”
我:“不,對付他們人多沒用,就我們三人加上一名狙擊手帶上反器材步槍,我到要看看,和鬼子的生物科技高到什麽程度。”
法魯克:“那正好,我就是重狙擊手,就跟你們走一趟吧。”
中士的桀骜不馴應該是發自于骨子裏的特性,絲毫沒有因爲同我們熟悉而有所收斂。
四人很快準備停當出發。我們這個隻能稱之爲小組的隊伍火力比起一般的步兵連也不逞多讓,輕重火力,裝甲防護樣樣不缺,特别是有着雪代的重步兵,以及伍德的機械身體走在身邊,天然的給人以安全感。
16區主要以全金屬架構的主幹道橫跨艦内一處寬度有5公裏,深度也有2公裏的深溝的地形。
看似寬闊平整的道路,下面實際上是錯綜複雜的金屬架構,極其适合躲藏以及伏擊,再加上多大四條的小型檢修通路使得這裏成爲小部隊遊擊戰的天堂。
本着吸引野獸的态度,我們一開始就沒有偷偷摸摸的打算,而是很浪的選擇在寬闊的道路上大模大樣的行動。
法魯克:“你們知道嗎?原先我以爲你們隻是一群被養在指揮部裏的某某二代,等到仗打的差不多了出來混功勞。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就是群瘋子。不過問題來了,作爲瘋子,是怎麽在前面的戰鬥中活下來的?”
伍德:“别你們你們的,搞得大家很生分似得,我也有個疑問,就老兄你的說話習慣,怎麽沒有哪個長官給你穿小鞋,把你派去送死?”
法魯克:“老子命硬,所有給我穿小鞋的家夥們,都死光了,唯獨我個小中士,活到了最後。”
伍德轉動他那怎麽看都同人類沒有絲毫想象的機械的腦袋,碩大的主監視器直盯着我。
“喂,老大,我一直以爲你的命夠硬,在太陽系内沒有之一,竟然有人在你面前自稱命硬的。要不你們兩個比比?”
法魯克的形象整個就是個粗糙的漢子,這時候叼着煙頭,面甲也打開着。
這時候他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我,我注意到他那布滿血絲的昏暗眼神中,露出了感興趣的目光。
“哦,你們這位年輕的少校也是同樣的嗎?我怎麽看都不像啊!不會是哪個将軍的親戚,用些糊弄人的經曆亂寫在履曆上的吧。”
雪代:“大叔,這你可就錯了。火星保衛戰之初,他就已經是塔爾西斯戰區的名人,不僅習慣性的克死長官,還克戰友。光是這次的登艦戰鬥,光是下屬就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要不是我們倆跟着他夠久,命也不薄,早就同其它兄弟一塊見上帝去了。怎麽?你不害怕嗎?”
法魯克不肖的哼了一聲,不過我卻注意到他眼神中一閃即逝的畏懼的神色。
對于他們拿我開涮,一開始我是抱着戰友間無傷大雅玩笑,想要一笑了之,可是聽到後來,他們的談話内容讓我想起了曾經的戰友們。絕望的環境下,一次次險死還生,一次次看着可以依賴的,比我優秀的太多的弟兄們倒在血泊中,很多人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
曾幾何時我用自我催眠的辦法,敲掉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我隻是個幸運兒,是因爲幸運才活下來的。大家的死同我無關。
他們的話再次揭開了這塊我不願想起的傷疤,那種孤獨的,隻有自己活下來的罪惡感,那種對于自己的質疑再次襲來。
我不能把這種感想同人分享,指揮官必然是孤獨的存在,大家願意看到的,永遠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明白該怎麽做,以及能夠帶領大家走向勝利的人。仿徨、懦弱、恐懼等等因素即使無法避免,也不能表現在外,對于指揮官這樣的人群來說,他們沒有表達情緒的自由,一旦他們時空,往往意味着同樣的情緒被幾何倍的放大到整支部隊中,結果肯定是災難性的。
我又記起了愛得萊德的這句話。當時隻是抱着好玩的心理,向他請教作爲一名指揮官應有的素質,并沒有想太多。想不到愛得萊德不但認真回答了,還用鄭重其事的态度向我強調了作爲指揮官不可觸碰的誤區。現在想來,他已經預見到未來我會有需要這些知識的一天嗎?
現在回想起他讓人很不是滋味,那麽好的人,那麽優秀的戰友一個個無意義的死在了戰場上。如果是和平時期,他們中的許多人或者能成爲商賈巨富,也許回事政治的巨頭,隻不過戰争來的太突然,許多人僅僅因爲運氣的原因而失去了原本屬于他們的未來。
至于我,和平年代裏,不出意外的會在學校的曆史系任教,終生最大的成就也許是發表一本無人問津的關于人類文明發展的史學研究書籍吧。
熟悉的感覺,火星的地底深處,被薩拉曼盯着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隻不過這次我察覺到的目光的來源不止一個,而且他們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和殺意也非薩拉曼可以比拟的。
“他們來了,一共4個,都在地闆下面的金屬架構裏。注意别被圍攻了。法魯克你的防禦最弱,站到雪代身邊去。”
我輕聲的在通訊中下達了命令。法魯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卻被伍德推了一把來到雪代身旁。我們停下了腳步,由雪代墊後,我和伍德負責兩翼和正前方。法魯克扛着反器材步槍進行精确點名。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給他假設穩定的槍架,希望他能夠把得住反器材槍械的巨大後坐力。
法魯克:“你小子,有點鬼門道,怎麽知道下面有人的?”
不等我回答法魯克,瘋狂的吼叫聲接連的在四周響起。
四道黑色的流光從主通路邊緣翻出,猛的前竄向我們。他們的速度并不比嗑藥鬼子慢上多少,相反結合了粗壯的提醒以及那狂暴的吼叫,這些敵人給人的壓迫感要遠強于嗑藥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