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廣域網路的海量數據攻擊時,我借機攻擊了他們的智能中樞。最後離開時我留了個心眼,讓失控的中樞删除了所有關于“精神枷鎖”計劃的資料。
相信不管沃爾夫人有多麽的先進,他們要想再撿回相關領域的技術知識,飛得花費數年時間才行。
機器兵随後的反擊不可謂不快,不過失去了統一的調度協調,沒有了來自于網路的情報支撐,每一個機械兵不再比正常人類更有效率。
事實上,失去了綜合協調能力,以及大數據情報的支撐,這些先進的機器人打的并不好。
經過我以身做誘餌的幾次有意調動,機器人的包圍圈出現了漏洞,而我借此機會一舉逃出生天。
解決了眼前的困難,新的問題,新的難點接踵而至。
安全的撤退路徑隻剩下通過基地的底部,基礎設施的外部檢修口。
而沃爾夫人之所以沒有在數百個之多的建築出口布置重兵,在我好不容易潛行抵達時便已經十分明了了。
檢修出口竟然布置在了岩漿的河流之上。
這是一個充滿毒氣,炙熱且危險的地方。加上行星自身的高壓,紊亂磁場等因素。
要想穿越熔岩湖談何容易。
更何況我現在缺少補給,還餓着肚子。
現在出口外,靠近岩漿河的岸邊,眼瞅着和滾滾炙熱的火焰,在咆哮中奔向下遊,我已經後悔做出從這裏離開的決定了。
熔岩湖上淩空架設着用星艦骨架材料建設而成特殊維護結構,不時的能夠看到全身包裹着特殊防火材料的維護機器人穿行在維護架構之間,去處理來自于上部基地的維護任務。
不時的,有咆哮的熔岩湍流經過,它們激起帶着恐怖殺傷力的射流,蔓過維護架構。
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便看到了一具維護機器人經過維護架構時被射流蹭到,防火材料輕易的被剝離,機體本身隻堅持了幾秒鍾便化作通紅的結構。随着射流的重新回到岩漿河裏,那具倒黴的維護機器人便消失無蹤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想象着自己經過那些架構時沒能避開射流的景象。
“會直接燒成渣吧!”
這要怎麽過去?頭盔上的測溫器顯示射流經過時,架構表面溫度超過了900攝氏度,而正常情況下,架構溫度也在200攝氏度左右。我的作戰服雖說能力夠在極限300度的高溫下連續戰鬥,且由于義肢的關系,我個人實際上對于地面的溫度忍受程度更高。
可是以上數字畢竟是理論數據。高溫環境中戰鬥,對于不急的要求極高,戰鬥服要維持内部正常的題爲需要消耗能量,義肢直接站立在高溫的表面,冷卻機體也需要能量,還有武器、彈藥、噴射背包等等,這許多東西爲了能夠在高溫環境下正常使用,都是要消耗能量和補給的,而這正是我現在最缺乏的東西。
還有自身的機體也是同樣的道理,高溫環境下,即使有戰鬥服調節體溫,每一個動作的消耗都要更大,這在平時看來也許沒有什麽,可是對于餓肚子的我來說可是個極大的問題。
我現在考慮的是,會不會因爲消耗太大,直接倒閉在行進的路途上,或者由于體能的損耗過劇,失足摔進熔岩河中的幾率是否過高。
正在我猶豫不前,考慮是不是轉身回去,再到生化農場碰碰運氣,也許能夠搶到能夠維持生存的補給品時,眼皮子突然跳了跳。我放出自己的感知能力,才發現附近的檢修出口悉數關閉。
“可惡的沃爾夫人,這是要我直接死在地底的意思啊!”
再也顧不得隐蔽行蹤,我飛快的回退來到最近的檢修出口。
厚重的合金門果然緊閉着。
我企圖介入關于網路,從内部打開門禁,發現這裏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屏蔽了信号,我竟然無法感應到網絡的存在。再貼近合金門,企圖直接溝通依附在門後的門禁終端。發現不僅終端本身,連門的驅動裝置都已失電。
殺千刀的沃爾夫人,做的這麽絕,他們算是在真正意義上封死了我回去的路。
轉身在看那灼熱之中的熔岩長河,我有了覺悟。
就算這條路通往阿鼻地獄,也隻能走一遭了。
......
兩小時後,我在基地底部的架構間飛竄奔越。身上裹着從那些可憐的維護機器人身上扒下來的隔熱層,廣域感知能力全開,主要關注腳下的熔岩大河。任何一次火流的湧動,都會驚的我向更上層躲避。
熔岩的射流實在是恐怖的東西,如果說其900度的高溫對于我的三條義肢來說,還能撐上幾秒鍾,那麽其自身的龐大質量就足以粉碎我的一切抵抗,不管是被它裹挾進火河之中,還是被巨大的沖擊力撕碎身體,都是讓人恐懼的死亡方式。相比之下葬身于戰争的殺戮裏,也不再是那樣恐怖的事情。
基地很大,最長的距離,兩端之間足有1400公裏距離,最下載的位置,也有近百公裏的寬度。
應該是考慮到利用地熱資源,基地就建立在一條天然的熔岩長河之上。我要從這裏順利逃出去,根據早先獲得的有關于基地的全息地圖,至少需要在熔岩河上急行10個小時,且會遇到不下5處的熔岩河的激流區域,在那些地方,連維護機器人都不敢靠近。高密度間隔的射流,會摧毀一切企圖靠近該區域的存在。
我現在馬上要接近路途上第一個激流區域。根據地圖判斷,還有不到10公裏就達到了最危險的地帶,不過現在就已經能夠感受到熔岩河正變得越來越殘暴,驚人的能量被壓制在滾滾熔岩之下,随時等待釋放的機會。
縱躍之間,腳下一個踉跄,我趕緊變換姿态,控制住中心,堪堪在滾落火河前穩住了身行。
就見熔岩河翻騰不已,我心知要遭,趕忙啓動噴射背包,急急的離開現在的位置。就好像有人在背後猛地拽了我一把,身體不由自主的旋轉起來。我大叫着拼命的拉拽可能當做抓手的東西,終于在完全落入活河前拉住了基地架構的一根金屬橫梁。
“啊!”
抓住橫梁的是非義肢的左手,即使有戰術手套相隔開,高溫也在瞬間把手掌烤糊,最要命的是不能現在就放開,我隻能看着完好的左手連帶着戰術手套一起變成了焦糊色。
難忍的疼痛瞬間激發了我的力量,身體僅僅依靠一次甩蕩就成功翻上了架構本體。
一站上架構,我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左手。除了焦黑一片,痛覺也消失了。
“這可是我唯一完好的肢體啊!混蛋......”
這一刻我深狠沃爾夫人。原本我仇恨的目标是比鄰星鬼子,因爲他們是侵略者,在火星幹出了讓人發指的暴行。對于沃爾夫的機器人們,我并沒有太多的感想,隻知道這個勢力不簡單,由于沒有親身經曆過它們帶來的災難,我甚至沒有完全把它們當做敵人看待。
可是在被它們陰了一招,因此損失了左手後,我才從心底裏醒悟,我所面對的,是同比領先鬼子相似的敵人。
面對它們,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草草的處理了左手的傷勢,我用掉了身上唯一的一瓶組織再生藥劑。
檢查補給品的消耗情況,我才發現,噴射背包在躲避射流時遺失。
彈藥、食物、藥物、槍械等等都不再有存貨,我現在可謂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