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加倍強化的腿部外骨骼也是必不可少的,這導緻裝備穿上後,腿腳顯得格外粗壯,部隊裏把這種裝備戲稱爲大腳。
完成了大腳的接收,我向臨時軍械處要了散彈槍、獨彈頭以及伸展式臂盾。
爆炸和頂蓋的掉落聲越來越近,我意識到阮連長他們的境況很不妙。
完成整備,補充了高能營養液,我便乘坐代步車趕往戰場。
同車的四人,有三人做過器官替換手術,一人是打了止痛針強行上戰場的。
補充兵力的境況如此,可想戰場上的傷亡如何了。
戰友:“當心了,有些小颠簸哦!”
随即過山車般的忽上忽下讓我差點吐了出來。
平整的道路被廢物和殘骸布滿,擁有躍壕能力,且輔助以噴射裝置,野戰代步車能夠以恐怖的機動速度和機動力在絕大多數的路面上疾馳。
颠簸間我看見了擁有銀灰色裝甲外殼,渾身閃動着血色流光的敵方炮艇。
它現在已完全進入基地内部,也許是考慮到頂蓋造成的阻力,炮艇下降到了離地最近不到三十米的距離。
如此高度下,炮艇可以避免同頂蓋相撞而影響前進速度,相對來說,它也給了我們機會。
炮艇的側舷被爆炸的光塊所漂白,無數的碎片夾帶着艇内的雜物,甚至是人體向外噴出。
随即爆炸沖擊波化作有形的白色氣環延展開來。
戰友:“注意抗音波傷害。”
我不敢怠慢,趕緊操作戰術終端,随即耳機發出嗡嗡嗡的噪音。
代步車依舊快速向前。臨空飛躍一棟建築殘骸時迎面撞穿了沖擊波環。
腦袋像是撞牆般猛往後仰,尖銳刺耳的音爆感覺上要把頭顱撐爆。
耳機中的嗡嗡聲随即增強,音爆導緻的難受感覺随即減輕了不少。
坐在我身邊的戰友突然抓住我猛力搖晃。
變節者嗎?我錯手想要把他甩開,可是他的雙手死命的抓住我,無論如何都甩不脫。
格鬥匕首彈出,右手持握,狠狠的向他的咽喉由下至上刺殺。
動作做到一半就刺不下去了。
他已七竅流血,腦組織正從鼻孔和耳朵裏流出。
又是一次過山車式的颠簸。這次不用我甩他,人已經坐不住了。
他就像是個壞掉的木偶,任由加速度把他甩來甩去,全靠保險帶把人綁在車上。
看到戰友這副模樣我不知所措了。
“他這是怎麽了?!”,拍打着前排的另一人,我急切的尋求幫助。
那人搖了搖頭,向負責駕駛的戰士确認。
後者回頭瞥了一眼,“唉,讓他走吧!已經沒救了。”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
“震死的,他沒有開啓音波反制,可憐的家夥。”
我大吃一驚。
本以爲音波反制是爲了讓人好受些而配置的裝置,沒想到不用這玩意兒能要人命。
再看身旁的戰友,已經出氣多,吸氣少。
他的四肢不斷抽搐,眼見着沒法活了。
“給他個痛快吧!”
不等我有所反應,駕駛位上伸出突擊步槍,沖着他的眉心部位單發點射。
屍體的頭猛的後仰,就不再抽搐了。
對于如此莫名送命的戰友,我在内心一陣唏噓。
剛才我可沒把抗音當回事。
現在想來當時離開死神是那樣的近。
自認爲老兵的我,距離成爲真正的老鳥還遠着呢。
阮連長:“準備戰術跳躍,進入艇内除殺傷人員外,重點在控制船橋,不要企圖擊落它,那樣我們也活不了。”
代步車已經前進到炮艇腹部的位置。周圍四五輛戰術代步車躍出,向着炮艇方向追去。
戰友:“我們也追上去。”
加上我們一共六輛代步車,共23人又一具屍體。
我們在飛馳蹦躍中接近受傷的炮艇。
此時目标的高度已經降到不足20米。
爆炸的閃爍間,一輛代步車連帶着其中的戰士一起消失在火焰中。
我緊張的準備自己的武器,檢查噴射背包的狀态。
導彈告警裝置連閃,流光在半空畫出怪異的軌迹。
系統:“注意導彈來襲。”
這次的爆炸離我們很近,被保險帶綁着無法躲閃,我隻能打開藏在右臂的護盾。
天藍色透明的能量盾瞬間變成紅色并在過載中碎裂。
代步車上響起車體嵌入彈片的刺耳聲音。
“謝謝你老兄,我還從未見過出手這麽快的家夥!”
戰友的道謝我才意識到,剛才幫全車的人擋住了彈片的侵襲。
再看護盾,能量已經耗盡,正從戰術電池上補充。
我對于帶盾的決定深感得意。
阮連長:“是時候了,我們上!”
亮白色的光芒閃動,車輛上的戰友們一個個躍向炮艇側舷的破口。
有輕武器的火線從破口處射出,應該是艦上人員打算阻止我們上去。
觀察間我們也到了。
啓動噴射背包,放開保險帶,輕輕的松開離合,重力加速度把我壓在背包上,四周的景色遽然縮小。
調整背包上的姿态噴口,我像顆炮彈一樣撞進炮艇内部。
視野變黑,目鏡快速調整入光亮。我不敢停留,以免被後面上來的自己人撞到。
幾乎是摸黑着向前沖,如果撞牆就傻了。雖說如此,又不敢減速,沒有恢複視力前,冒然停下在别人眼裏可就是個靶子。
終于眼睛能看見了,我也遠離了破洞入口,身旁剛好有火線擦過。
我下意識的舉起散彈槍,高殺傷的獨彈頭順勢激發而出。
眼前血霧噴濺,隻見到帶血的頭盔掉落下來,卻不見被我擊中的人影。
我無暇研究獨彈頭的恐怖效果,繼續前沖的同時側身閃避,又一道火線堪堪被我避開。
散彈槍怒吼,又一具屍體在血霧中爆開。
敵人是标準的步兵小隊配置,應該還有兩人。
我錯步同時開啓噴射背包,人猛的在室内前沖,心裏祈禱不要撞死在牆上。
一個敵人從拐角轉出。我來不及舉槍,護盾還在恢複中,隻能縮起手腳,希望胸口的避彈闆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
好像有人用榔頭敲擊我的胸口,一口氣沒有緩上來我差點背過氣去。
身後火線連連,那個敵人身上爆發出一團團血霧,眼看着不活了。
戰友:“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們該往哪裏打?”
雖然難以啓齒,不過我在辨别方向上确實不行,幾次跳躍前沖,已經搞不清楚身在哪兒了。
“不用搞清楚方向,我們順着交火聲找,上尉就在前頭。”
“好的,我們走。我是近戰配置,走前面!”
我已經分不清身旁的戰友是否同車的了,現在管不了許多,占領船橋才是重點。
前方的通道内傳來激烈的交火和爆炸聲。
阮連長他們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