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來幹什麽的?”衛兵問道。雖然他昨天已經見過卡伊露一面了,但按照慣例,他還是必須詢問對方的來意。
“我叫卡伊露,愛克托男爵之女,是來參加王選的。”卡伊露叉着腰答道。
“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證明身份?”卡伊露以前沒有怎麽考慮過這種情況,因此被問到了有些發愣。
衛兵叫她有點爲難,輕咳了一聲提醒道:“比如說家族紋章或是宮廷舉薦信之類……”
“哦,有的。”卡伊露恍然大悟。
她将右手伸進衣領,在兩個表情詭異的衛兵注視下,從胸口掏出了一枚菱形的小物件展示給衛兵看。
那是卡伊露家族的紋章,上面刻着一株長有灰色莖與綠葉的植物。
植物名爲常春藤,象征着忠誠。
也是卡伊露的家族受到王室認可的證明。
卡伊露在離開家的時候,覺得這玩意可能值些錢,就從家裏帶出來了。
“這是我家族的紋章。”
“嗯,請稍等。”
其中一個衛兵拿出了一本小冊子,一邊看着卡伊露手裏的紋章,一邊翻頁對照起來,而另一個衛兵則是拿出一個水晶燈的東西,靠近了卡伊露的紋章。
在不列颠境内,爲了防止紋章仿冒,所有的紋章都是由宮廷專門制作,并登記在宮廷的資料庫内。因此出示紋章可以說是驗證身份的最佳方法。
紋章是稀有的金屬奧利哈銀制作的,奧利哈銀受到強光會折射金色的光芒,因此可以用這種方法檢測紋章出是否爲真品。
在水晶燈的照射下,卡伊露手中的紋章發出了微亮的金光。
拿着燈的衛兵點了點頭,說道:“材質沒錯,是奧利哈銀制作的。”
“我這邊也好了,這個紋章的所有家族是愛克托爵士……”另一衛兵在冊子的尾頁也找到了對照,“領地是赫特福德,呃不對,這是舊地,現在是懷特島對吧。”
“嗯。”卡伊露抖了抖眉毛,她沒想到記錄冊上會有記載她家舊領地的名字。頓時産生了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的不愉快心情,“剛才不是說了麽,我是懷特島的領主愛克托男爵的女兒。”
“好的,女士您可以進去了。”衛兵點了點頭。
卡伊露道了聲謝,走進了大門。
卡梅洛特城的大門過後,就是一片鋪着紅色地毯的走廊直通大廳。
四周每隔一段距離站着幾位士兵,卡伊露也不在意他們,快步來到大廳。
百平米左右的大廳此時站着二十多個人,他們有男有女,有的穿着法袍,有的穿着铠甲,還有的穿着昂貴的禮服,仿佛是來參加變裝舞會。
卡伊露納悶地看着這些人,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裏人實在是太多了。
競争者有那麽多人?不至于吧。
神話武器不是很難找到的嗎。
“嗯,登記好了,下一個。”在大廳的人群前方,放着一張方桌和兩張椅子,一位衣服華貴,卷胡子的中年人坐在一椅子上,手拿着鵝毛筆,正在寫些什麽,另一張椅子上坐着的是一名黑禮服的少年,兩邊的身份一目了然,一邊是報考官,另一邊是來報名參選的人。
少年聽到了中年人的話,起身道謝,然後離開了大廳,身邊還帶着六個穿着盔甲的男性。
哎?
莫非這些人大多數都隻是陪同報名者過來的護衛?有那個必要嗎?
卡伊露困惑地想到。
“對了,排隊。”卡伊露走到了隊伍的尾端,開始等待。
不過她閑不下來,于是踮起腳尖,看向報考官的桌子,打算了解下報考是什麽樣的流程。
站在隊伍最前端的是一名身穿銀甲,金發赤眼的英俊青年,他拉開考官準備的椅子,坐了上去,并且把一枚水滴狀的紋章放在了桌子上,卡伊露眯着眼睛望去,發現上面刻着的是一頭雄鷹。
總感覺這有點眼熟啊。
卡伊露暗自想到。
“姓名?”報考官問道。
“吉魯.德拉爾。”
“哦,德拉爾家族啊,你的父親是瓦拉幾亞,赫特福德郡的領主是吧。”報考官點了點頭“那麽,請簡述一下你參加王選的目的吧。”
“當然是成爲國王,拯救這個國家的臣民。”青年微笑答道,“不列颠現在處在危難之中,需要一個能帶領大家走出困境的人,我覺得自己正是那個人。”
“哦。”報考官似乎對這模範的答案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應了一聲,就轉到了下個提問,“如果你成爲了國王,你首先會做什麽呢?”
“首先是……”青年侃侃而談,似乎是早有準備。
他從經濟、文化、政治方面簡述了自己會實施的政策。
中年人一邊聽,一邊做了些記錄。
五分鍾後。
“嗯,你的想法我明白了。”考官滿足地點了點頭,“那最後請出示一下你的神話武器吧,還有,你身邊的人等一會也請去城門口做個登記,是随同的騎士對吧?”
“是的。”青年點了點頭,解下系在腰帶的劍,連同劍鞘一起遞了上去。
報考官接過劍,唰地拔開。
一陣藍色的電流從黃金的劍柄處散開,仿佛在排斥着并非主人的人觸碰它。
不過中年人完全不在意,他輕而易舉地拉開了劍,看了一眼,然後收回劍鞘,再次遞給了青年。
“厲害,真不愧是被稱爲“萬能之手”的五階魔導師,艾克先生。”青年人贊歎一聲,“換做是我的屬下那麽做早就受傷了。”
艾克是報考官的名字。
他同時也是倫蒂尼恩大學的一名魔法科教授。
“多餘的奉承就免了,這确實是神話武器,有名字了嗎?”
“斬裂劍。”
“哦。”報告官點了點頭,“你能夠發揮出這把劍的全部力量嗎?”
“七、八成吧,練了十幾年的劍,目前隻是達到了四階初期。”
“哦。”報考官盯着吉魯看,似乎是在懷疑他說的話,“你今年才二十歲吧。”
“是的。”
“那已經算是年輕可爲了啊……”報考官盯着點了點頭,“你是哪裏畢業的?應該不是王都的學院吧?”
“啊,我沒有報考學院,是家裏人找老師來教我的。”青年人笑了笑,似乎有點羞澀,不過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股目空一切的驕傲,“我的老師是愛爾蘭的劍聖瑪洛斯,他原本是圓桌騎士,五年前退役後就來教我了,啊,他的事情您應該也曉得吧。”
“略知一二。”
在兩人談話的期間。
青年人身後的貴族報考者們叽叽喳喳地說起了閑話。
在他們的眼中,青年明明已經報考登記完了,卻還跟報考官磨蹭那麽久,這不僅在浪費他們的時間,還讓他們覺有點眼紅。
不過,卡伊露沒有這種感覺,因爲她心中早已燃起怒火,蔚藍的雙眼瞳死死地盯着青年。
吉魯.德拉爾。
卡伊露知道這個人。
他是剝奪自己家族領地的兇手之一,也曾經是卡伊露的婚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