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裏的分支流派嗎?
加拉哈德心想,然後腳下一發力,飛馳一步,以試探的心态揮出劍斬出。
夏邸知道這一戰無法避免,隻好奮力迎擊。
兵刃交接,火光四濺!
夏邸推着劍刃,砍中了加拉哈德的聖劍靠近劍柄的部分,從側身滑入對方懷中,直接攻擊手腕。
加拉哈德有些驚訝,她用肘部的手甲撞開劍面,轉身避開劍鋒,順勢還擊。
夏邸低頭閃避,後跳,拉開距離,開啓力量強化,再次進攻。
在短短十秒内。
他們對招了不下百次。
在夏邸的技能加持下,他的劍速勉強跟得上加拉哈德,但力量還有些差距,他利用自己對加拉哈德劍術的熟悉程度軟磨硬泡,全力招架,才勉強跟少女打個“平分秋色”。
加拉哈德有點納悶。
她還是頭一次花那麽長的時間,都沒有拿下對手。
對方明顯對自己的劍招很是熟悉,要不是有見過他的面容,加拉哈德恐怕還會以爲對方是某位圓桌騎士僞裝成入侵者在跟她開玩笑。
在一百五十位圓桌騎士中,年紀輕輕就當上圓桌騎士的男性,僅有二十人,加拉哈德可是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容貌。
但這個男人并不包括在内。
加拉哈德眉頭微皺,她停下了流水般的攻擊,退避一步,兩手握劍高高舉起,重心放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調整好架勢後,她再次進攻。
她這次施展出的劍術與剛才完全不同,顯得更加的剛猛,氣勢磅礴,看似毫無章法卻粗中有細。
“什麽?”
夏邸察覺到了加拉哈德戰鬥風格的改變,一咬牙,高舉握劍,放低重心。
他以同樣剛猛,同樣氣勢磅礴,不過相對加拉哈德的劍術來說,卻更加地謹慎的劍術還擊了回去。
這讓加拉哈德心中不禁一驚。
這個男人……爲何也會這套劍術?
加拉哈德正在使用的是高盧皇室劍術,是五年前她剛從軍的時候,作爲前輩的蘭斯洛特教授她的一套高級劍術。
原本這是隻有高盧的皇室成員能夠學習的劍術,加拉哈德不明白蘭斯洛特爲何單獨教授給她,但如今,她已經完全将高盧劍與不列颠傳統劍術融會貫通,她相信在不列境内,除了自己,沒有能夠同時掌握這兩套劍術并學以精通。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何會……?
加拉哈德用警惕的目光觀察着夏邸,她在與夏邸高速的對招中,發現夏邸施展的劍術,雖然跟自己相似,但在細節方面卻有些微小的不一緻。
這讓她有一股微妙的既視感。
簡直就像是,對方在模仿自己。
等等,模仿?
加拉哈德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燃起。
她現在已經完全肯定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劍術天才,要不然如何能在短短的幾招内,偷學了自己的技巧并還以顔色?
雖然按理來說,世界上是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天才的,但除去了種種猜想,隻有這個答案顯得最真實。
“你是在羞辱我嗎……?”加拉哈德壓抑着怒火,神色冷峻地說道。
“啊?”夏邸愣住了。
他不明白加拉哈德爲何突然停止了攻擊,又爲何會說如此莫名其妙的話,但他本能般地感到一股不妙的氣息,于是擺出了高盧皇室劍術中名爲“鐵之勢”的戒備姿勢。
這一舉動,讓加拉哈德眉頭皺得更深。
事實上,夏邸并非有意要使出跟加拉哈德同樣的劍術,而是因爲高盧皇室劍術相對于不列颠傳統劍術來說,等級更高,再加上同種劍術比較容易見招拆招,面對這種命懸一線的情況,夏邸自然會選擇更穩妥的劍術。
隻是他不知道,正是他的這一選擇,觸動到了加拉哈德的逆鱗。
“既然如此。”加拉哈德将握劍的雙手放在側方,做出猶如居合的前置動作,“我就無需客氣了。”
夏邸立刻反應了過來,也擺出相同的姿勢。
天上的雲朵緩緩飄過,兩人的陰影被拉得老長。
兩人靜靜地盯着對方,就連氣息也變得同調起來。
就在月亮遠離雲朵,再次顯露出光芒的一瞬間。
兩人動了。
“無限……連續斬。”
兩聲重合,巨響降臨,金屬碰撞聲仿若驚雷。
兩人的雙手劍交擊逼出了閃亮熾熱的火花,強大的風壓撲向了兩人的臉面。
加拉哈德和夏邸各自退了一步,微微屈膝,但兩人完全沒有打算收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更強大的力量,更兇猛的氣勢撲向對手!以完全相同的軌迹斬出了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
每揮出一劍,就響起震耳欲聾的爆鳴。。
他們仿佛演練了無數次,已經形成默契的老對手,隻憑直覺就可以抵擋住對方的劍,再以同樣的角度還擊。
在尋常人眼中,他們的姿态已化作虛影,在刀光劍影中炸出了火星。
加拉哈德驚呆了。
她不明白夏邸是怎麽做到這點的,無限連續斬可是她自行領悟出來的原創招數,雖然是從高盧皇室劍中的連斬演化而來,但對于沒見識過的人來說,就算是學習能力再高,也不可能未蔔先知地掌握。
而她眼前的夏邸,此刻也是驚訝萬分。
說實話,在使出這招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腦袋搬家的心理準備。
以他過去的經驗來看,在這位少女使出這招的情況下,即便是以同樣的技巧應對,他也注定會落敗。
況且他現在無論是身體屬性,還是武器都遠遠不如對方。
因此他判斷,自己應該撐不過第三招。
“怪了……”
但,現在他竟然還活着。
這不科學啊,難不成……加拉哈德在放水?
夏邸的腦子不禁出現了這種想法。
但他立即否定了,要知道如果是過去世界的加拉哈德也就算了,演練的時候都是點到爲止,現在可是生死相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