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錦袖揮舞

當朝國公竟然威逼堂堂八品禦前帶刀官?

秦鍾有些不可置信,但又在心中仔細比較了番自己與隴國公之間的品級,頓時心虛的把握在劍柄上的手松開。

然後開始仔細回想自己最近有沒有得罪禦大小姐。

冥思苦想,秦鍾這才無比悲憤的擡起頭看着隴國公說道:“國公大人,我冤枉啊。”

“你冤枉?”

隴國公把秦鍾拽到大殿的拐角處,理了理先前因爲參加混戰而褶皺的官服,負手背對着秦鍾說道:“本國公即将大婚,這事你可知道?”

“卑職聽說了。”

秦鍾也在打理自己的衣裳,這麽好看的飛魚服,這隴國公的手髒不拉幾的,可不能讓他給糟蹋了,秦鍾下意識的回答道:“卑職祝國公大人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最好多生幾個。”

隴國公回頭,眼神之中殺氣畢露。

秦鍾頓時打了個寒顫,急忙站好說道:“卑職的意思就是恭喜國公大人。”

見隴國公面色沒有緩和的征兆,秦鍾小心翼翼的問道:“國公爺,先前您問我禦大小姐這難不成是禦大小姐不同意您和大管事的婚事?”

“她敢!”

隴國公怒目圓睜,霸氣無比說道:“我是她爹,老子成個親還要一個當女兒的同意,這說出去還有沒有人倫孝道了?”

秦鍾在一旁止不住的點頭,隴國公快意的扯了扯外服,早已把當初在陛下面前的慫樣抛之腦後。

接着,隴國公便說道:“但令人疑惑的是,淇淇知道後非但沒有大哭大鬧,反而顯得十分平靜本國公去問她,她說,是你在從中作梗。”

秦鍾鄙夷的看了眼隴國公,心想真不愧是個粗人,不會用詞還非得濫用,這明明就是開解,心裏雖然不爽,秦鍾依然谄媚笑道:“大小姐這麽善解人意,國公爺應該高興才對。”

“哼。”

隴國公看了眼秦鍾,忽然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小子,這事幹得不錯,等去了北方前線,有賞。”

秦鍾聽後頓時拉下了臉,上前小聲說道:“國公爺,我忽然覺得待在宮裏也挺好的”

“好個屁!”

隴國公瞪了秦鍾一眼,罵道:“天天跟個柱子似的往那一站,一天就沒了,你說你活着有什麽意思?”

見秦鍾準備開口反駁,隴國公大手一揮說道:“廢話不要多說了,若不是本國公要留在京裏成婚,白白讓霍明渡那老小子撿了便宜揮軍北上,你早就跟着老子去殺西齊人了。”

秦鍾惆怅的歎了口氣,果然自己的命運還是逃不過強權的壓迫。

隴國公看了眼秦鍾,忽然冷笑道:“小子,等去了北方,你要是敢給我當逃兵老子第一個弄死你。”

秦鍾頓時大感不滿,說道:“國公爺,雖說卑職貪生怕死,可好歹也是咱大明朝的文人,堂堂秀才功名在身上的,如今又是八品帶刀官,臨陣脫逃這種被萬人唾棄的事情,卑職是萬萬不會做的。”

“算你小子識相。”

隴國公面色稍緩,說道:“本國公還要事,便不跟你多嘴,過兩天宮裏的遊園大會,你可會去?”

秦鍾到是接到了上司的命令,點頭道:“卑職會陪同太子一道前去。”

隴國公聽後微微有些吃驚,看了秦鍾一眼後,便不再廢話,大步離開。

這些日子宮裏很熱鬧,一年一度的遊園大會馬上就要到了,恰逢今年永安王府的小王爺與南梁世子都在金陵城,宮裏的意思是要比以往更熱鬧一些,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女都可參加,而最爲重要的是。

太子今年也會随皇後一道前往。

這是太子第一次參加遊園大會,許多朝中大臣都在琢磨,會不會是宮裏要選太子妃了?

雖說如今的皇後是平民出身,但皇帝陛下倒也沒刻意透露過,太子妃的人選一定也得是民間出身。

所以也不怪文武百官心裏都打起了小算盤,但凡有資格參加遊園大會,家中又有閨女的,紛紛趕回府中督促女兒趕緊打扮,爲遊園大會做準備。

對于關乎太子的事情,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民間之中都抱有極大的熱情,皇帝陛下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将來闆上釘釘的皇位繼承人,換做尋常帝王家,到了太子這個年紀,不說嫔妃滿地走,也至少也已經成婚。

隻有自家的太子,到現在連個婚配對象都沒有。

從秦鍾對皇室的了解來看,最好還是不要摻和這種事情,那夜的中年男人的問題秦鍾還記憶猶新,遠遠地看了眼恢宏無比的奉天殿,秦鍾不禁打了個哆嗦。

時辰一到,交了班之後秦鍾便往住處走去,正巧碰上了迎面走來的綠柳。

自從入宮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綠柳,今天看見竟有種故人相遇的激動感:“綠柳姐姐,這是幹嘛去?”

“喲,這不是秦侍衛嘛。”

一聲宮女打扮的綠柳驚喜的看着秦鍾,手裏捧着件華美的衣裳笑道:“我剛去尚衣監領了殿下遊園大會時要穿的衣裳,正準備回去交差。”

秦鍾見綠柳額頭上布着細汗,又是一直捧着那件華美的衣裳,胳膊想來早已酸痛難忍,便上前接過,笑道:“我便幫姐姐一把。”

“還是咱們秦秀才會心疼人。”

綠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笑道:“這八品帶刀官做的還舒服麽?”

“舒服是舒服,要是能一直舒服就好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了公主殿前,路過的宮女紛紛向綠柳問好,綠柳接過秦鍾手中的衣裳,笑道:“她們都知道我是殿下親自要進宮裏的人,對我可尊敬了。”

這位曾經涪陵閣的清倌人,穿着樸素的宮裝,到時頭一回發自内心的笑了起來:“這宮裏呀,隻要謹言慎行,伺候好自己的主子,過的倒也安生。”

“是綠柳回來了嗎?”

正當秦鍾準備離開,含山公主從殿内走了出來,一身淡青色的長裙,溫婉無比,在看見秦鍾之後‘呀’了一聲,不知爲何臉上頓起紅霞。

“見過殿下。”秦鍾急忙行禮,解釋道,“路上碰見了綠柳姐姐,便幫她把衣服一道給殿下送過來了。”

含山公主點了點頭,秦鍾瞅了眼殿内,不少樂師正在裏面,綠柳笑着跟秦鍾說道:“殿下正要排練呢。”

含山公主抱着那身遊園大會時要用到的衣裳,低頭看着探出裙擺的繡鞋,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秦鍾挎着鐵劍笑道:“到時殿下一定會驚豔全場,卑職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滿金陵城的公子哥是怎麽沖殿下流哈喇子的了。”

含山公主沒有搭理秦鍾,小跑着進了内殿,想來是去換衣裳了。

綠柳戳了戳秦鍾,沖他擠眉弄眼說道:“你就先别走了,看看咱們殿下跳的怎麽樣。”

“我也不懂啊。”

“不懂可以看嘛,内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你個外行都覺得好,那才是真好。”綠柳得意說道,“這舞呀,可是我幫着殿下一起排的。”

正說着,便看見含山公主穿着那身黑金色的襦裙款款走出,俏臉還畫上了淡妝,眉間一點朱砂,更顯端莊大氣。

秦鍾退至殿外,沖含山公主微笑。

樂師們紛紛打起了精神,悠長綿柔的琵琶聲響起,含山公主提起長袖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那雙明媚的雙眼,笑意盎然。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看着含山公主,秦鍾不知爲何忽然想起了李商隐的這首詩句。

含山公主在樂聲中起舞,一颦一簇,對着殿外的碧浪晴空,卻又好像是對着秦鍾。

女孩最曼妙的身姿展現在秦鍾眼前,那微紅的臉頰,怕露出牙龈而不敢輕笑刻意裝出的端莊模樣,下一刻,長裙便在含山公主的舞動中旋轉而開,成了一朵鮮豔盛開的花。

此刻綿柔的曲調忽然急轉直下,沉悶的鼓聲想起,樂師口中吟唱出古老滄桑的曲子。

秦鍾知道這首曲子,那是士兵出征前,家人們的送行含淚而唱的曲調。

含山公主接過綠柳遞上的秀劍,高高舉起,長袖緩緩滑落露出一截嫩如蓮藕,白如蓮花般的細長胳膊。

那柄劍沒有殺氣,卻滿是女子的相思。

一隻繡鞋探出了裙擺,微微揚起,含山公主側身提劍,纖細的腰肢緩緩彎下,忽然順應着猛然提升的曲調飛舞。

殿内花瓣紛飛,秦鍾竟然從含山公主的劍中感覺到了勁氣。

原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也是朵帶刺玫瑰。

那高昂的曲調表現的是士兵建功立業,凱旋之日,佳人站在城樓等待,含山公主的身形沒有了先前的羞澀妩媚,好似從一名嬌羞的少女變成了名縱橫戰場的常勝将軍,秀劍提起,落下,一招一式,頗似太子的風格。

忽的,一擊沉悶的鼓聲重重想起。

含山公主身形一怔,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前方有着千軍萬馬,但卻有着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氣概,疾步向前,直沖殿外。

那柄細長的秀劍,離秦鍾的脖子,隻有一寸。

樂聲戛然而止。

秦鍾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含山公主的身形未變,嬌小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

秦鍾擡起手開始鼓掌。

殿内的宮女們也紛紛激動的拍起手來,贊美之聲頓時響起。

“殿下的舞姿,卑職實在沒有言語能夠形容。”秦鍾後退一步,躬身說道,“但卑職想,這世上如果真的有仙女的話,一定得像殿下這樣才對。”

歲月雖好,卻怎麽能及眼前佳人一絲一毫。

含山公主收回秀劍,靜靜的看着秦鍾,忽然笑了起來。

不知誰說過,少女的笑容,是這世上最美的事物。

秦鍾以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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