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裏把手中的煙頭彈掉,坐在辦公桌前,正經地開口:“我知道你很疑惑,疑惑我有什麽事情是值得和你好好說的。”
“是。”梁王銘如是說道。
“你也看得出來,我們憐憫之血爲什麽要進入遊戲。”祁裏緩緩說道:“礙于我們的高層很多事情是不能輕易出面的……”
“所以你們需要一個在遊戲裏面的牽線傀儡來替你們完成一些特别的事情?”梁王銘打斷道。
“啪啪啪……”
祁裏鼓起掌來,“不愧是能夠從憐憫之血逃出去兩次的人,那麽你是決定做還是不做?”
“我似乎沒得選吧?”梁王銘抿着嘴唇。
“不然我怎麽會說你是個明白人呢。”祁裏笑道:“我們給你的任務也很簡單,繼續和天運世家以及素年錦時交好。”
“就是說以後要我在背後捅他們的刀子?”梁王銘譏諷道。
“不不不,”祁裏臉上帶着冷峻的神色,說:“捅刀子?你不配,你一個連現實朋友都不能和他們做的人,怎麽能算是捅他們的刀子呢?”
“那以後還要我們去乞讨麽?”梁王銘突然擡起頭,目光中竟然透着一絲兇獰。
祁裏站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在和我講條件?”
“沒有。”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梁王銘感覺到身體裏的某種情緒瞬間消失了,低聲道。
祁裏揮了揮手,“滾吧,該怎麽做大刀自然會在遊戲裏面教你。”
梁王銘轉身邁步,就像走出大門,隻是身後的祁裏好像又有了什麽主意,叫住他道:“等一下。”
他停在原地,沒有再動。
身後的祁裏大聲道:“你難道就不想問問你弟弟被我注射了什麽麽?”
梁王銘猛地回過身,冷冷看着他,隻聽得他道:“究竟是什麽,你也被注射一下不就知曉了。”
說罷,他從桌子的右邊第二個抽屜裏面拿出一支針筒,針筒裏面都是血紅色的液體,而且液體之内竟然還有黑色的條紋狀東西在流動。
“我拒絕。”看樣子就不是什麽對人有益的東西,雖然梁王櫻被注射過後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的狀态,但這并不能說明它就不會對梁王櫻造成什麽影響,如果此刻他也被注射了,那麽發作的時候誰來救他們兄弟兩個。
“這可容不得你。”
祁裏淡淡說道。
話音未落,門後走進來三個小喽啰,不由說便鉗住了梁王銘,讓他分毫動彈不得!
“放開我!”梁王銘怒吼,隻是祁裏根本不爲所動,拿着針筒走上前來,他對着梁王銘身後的小喽啰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小喽啰心領神會,直接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梁王銘被這一拳砸得七葷八素,不僅是臉頰高高腫起,便是腦袋裏也動蕩起來。
“啊!”
祁裏幹淨利落地将針紮進了他的身體裏,那種疼痛直接讓他覺得身體與靈魂被剝離開來,祁裏目光中透着熾熱,猛地将針筒中的液體給輸送到了他的體内。
這股液體進入他的身體的一瞬間,梁王銘隻覺得這副軀殼都不是他的了,全身開始酥軟撕疼,宛如受到業火焚身,又像是被千年寒冰凍結。
他身後的小喽啰已經放開了他,他的雙腿劇烈打顫,失去知覺一般跪倒在地,雙臂也是無力下垂,整個人直接摔在地上。
口中不斷流出白沫,但奇怪的是那些白沫子在觸及地面的一瞬間便蒸發了,而地面也留下了一條條印記,那種印記就像是強酸性液體腐蝕留下的。
而後,他的身體也開始冒出血泡,身上褴褛的衣服絲絲裂開,一股股紅黃之色的不明液體四散流開。
“大、大哥,這是怎麽了?”一個小喽啰見到梁王銘的反應,開始有點後怕,說話都帶着顫音。
祁裏退後一步,眼中也有點恐懼,說道:“給他弟弟注射的時候沒有這種反應啊!”
小喽啰吞吞吐吐道:“會不會把他給弄死啊!”
說話之間,梁王銘身上的血水竟然開始凝結,在這地下室裏雖然溫度很低,卻遠遠達不到使視野結冰的狀态,小喽啰裝着膽子走上去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身體,驚吓道:“涼、涼了!”
“不會真死了吧!”他喊道。
祁裏一腳蹬在他的屁股上,怒道:“慌張什麽?就是死了也沒什麽好驚慌的,大不了拖去加工廠處理了。”
事實上他雖然這麽說,心裏還是不斷地打鼓,倒不是梁王銘在他心中還有什麽價值,而是那個人給他的這些藥劑他沒想到會有這麽猛烈的效果,前面給梁王櫻注射的時候明明沒有這種劇烈的反應的啊!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祁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人的号碼。
幾秒種後,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怎麽了?”
“博士,我給一個小子用了藥劑之後,反應很劇烈。”
“怎樣的劇烈?!”聽到出來這個被祁裏叫做“博士”的人聽到他說的後,不僅沒有驚慌,反而很興奮。
“我給你開個視頻,你看看。”
說着祁裏就選擇了視頻通話,看到梁王銘蜷縮在地上的模樣後,沒有露臉的博士說道:“沒錯!這個反應就對了,前面你實驗的那些都沒什麽意義。他叫什麽?”
不等祁裏回答,博士卻又打斷道:“算了,一個月後我就親自過來看,對了,現在這個時間點,你們誰也别碰他。”
“你幹什麽!”
剛剛聽完博士不要碰他的話,他身邊的一個小喽啰就用腳踢了踢梁王銘。
沒想到,梁王銘在一腳提下,竟然是停止了顫抖,整個人的頭發開始發灰。
“你趕快走,留下這兩個人,記得這兩個人一定要留下。”
祁裏好像對博士有着一萬分的信任,立刻拔腿就跑,那兩個喽啰好像也想跑,卻被他一腳踹了回去。
“砰!”
祁裏把門給關上,靠着門喘氣。
“博士,爲什麽要跑?”
博士道:“噓!别講話,聽着裏面的動靜。”
門裏的“梁王銘”慢慢站起了身,頭發全部呈現灰白色,指甲暴長,雙目充血,宛如行屍走肉一般走向那兩個被祁裏抛棄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