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了一下敗血武士發現它雖然依舊時刻注意着自己的動向卻沒有一點想要進入劍鋒谷的意思,沉吟許久,才道:“我先進去看看,試一試我的辦法能不能行,你在這裏看着它可以麽?”
安歸甜甜一笑,說:“好的。”
梁王銘也不再停留直接往裏面走去。
他本來是要直接去找弗夏的,但走着走着卻覺得應該先給大刀發一個消息。
“我在劍鋒谷入口,坐标是……,那個敗血武士在這裏停下了,這邊玩家很少,你可以直接帶着人過來把它做掉。”梁王銘估摸着以大刀不似祁裏那麽缜密的性格,應該是猜不出來他的初衷的。
“好!你做得不錯,哈哈,我這就帶人過來!”果然,大刀的回複讓梁王銘吃了一劑定心丸。
一路狂奔,梁王銘終于來到了弗夏所在的駐紮地點,他對着弗夏行了一禮,道:“隊長,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不知道你可否幫助我。”
聽了梁王銘的詳細述說後,弗夏露出令他遺憾的神色,說道:“我很抱歉,親愛的【甯有種乎】閣下,我的職責是在這裏保護探索小隊的安全,不能離開劍鋒谷,所以我無法幫助你,但如果你能把這個危害人類的畜生引到這邊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助你。”
把它引進來?
梁王銘聞言異常郁悶,前面看敗血武士的樣子,明顯沒有進入劍鋒谷一步的意思,即使來劍鋒谷之前它是怎樣的對梁王銘深惡痛疾,恨不得把梁王銘給吃了,但來到劍鋒谷後它卻表現得十分拘謹,絲毫沒有進入劍鋒谷的苗頭。
“果然,這個《真知》主腦真是把一切都算計好了。”他本來以爲得到【天選】天賦和弗夏騎士小隊的青睐都是在《真知》遊戲主腦算計之外的事情,沒想到《真知》主腦早就将這一切放入了自己的運算程序之内,依舊是說梁王銘走到這一步,得到這一切的東西貌似都是在主腦的允許之下的,也就是說梁王銘并沒有什麽跳出《真知》主腦把握的舉動。
“我盡量,謝謝隊長。”梁王銘又對着弗夏恭敬行禮。
“看來還是要去找小櫻!”告别了弗夏,梁王銘慢慢下山,先給安歸發了一條讓她再等待他一會兒的消息後就下線了。【零↑九△小↓說△網】
潮濕陰暗的房間裏,梁王銘驟然睜眼,卻發現梁王櫻已經在床邊坐着了。
他道:“小櫻,現在有一件事情很棘手。”
梁王櫻也不廢話,直接帶上了遊戲心鏡,開始“觀看”錄像。
十分鍾後,梁王櫻睜開無瞳雙眼,說:“沒事哥哥,一切都還算是在掌握之中,沒有脫離我的控制。”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梁王銘急道。
梁王櫻猛地轉頭,似乎是要瞪視自己的哥哥。
房間裏幽暗無光,梁王銘卻感覺到自己弟弟的雙眼宛如有光,又有鋒芒,看着自己的感覺就像一把利劍直戳他内心的深處。
“哥哥,你要能沉得住氣,不要喜形于色,太多的臉色和話語隻會讓别人輕易揣測你的想法,知道爲什麽勳章、天運時來、安歸都很容易對你抱以好感,而且願意向你抛出橄榄枝麽?因爲你有我幫助表現出來的強大和你毫無城府的心胸讓他們覺得你很容易上他們的套。”
梁王銘又露出了在弟弟面前慣有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歎息道:“我會選擇去接受陰謀詭計,我會學着去隐藏心意,我會慢慢習慣炎涼。”
這個身體殘缺,卻又心智堅韌的弟弟在黑暗中無聲笑了,“沒關系,哥哥,我是你手中的利劍啊!你不用去管太多,誰阻擋你,我就把他們都弄到地獄裏,讓他們感受這種暗無天日的煎熬,讓他們知曉這種萬魂噬心的痛楚。”
梁王櫻一直覺得自己的哥哥就像是一隻被折斷了翅膀的雛鳥,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裏,不得超脫,卻又對這個世界抱有最澄澈的向往,他想要去看看世界,想要去嘗嘗大海,唯一的憤怒,隻是對别人強加于自己這個弟弟上的殘害而來的。
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他這個弟弟,他的哥哥梁王銘會畫地爲牢地在這憐憫之血慢慢長大,然後一天天地忍受着因憐憫之血的迫害和營養不良而落下的病痛直至死去。
可是說,他所有的堅強都是在自己面前的僞裝,都是因爲作爲弟弟的自己還未死去,他還想帶着自己走出這個牢籠,卻享受外面每一個人都可以擁有的陽光。
有時候,梁王銘會覺得他們的生身父母虧欠哥哥太多,或者,是老天虧欠他們兄弟兩太多。
“等一會上線後,你就就讓安歸在論壇上發一個帖子,公布這個流亡boss的坐标,不要讓憐憫之血的大刀一人獨吞,雖然他也吞不下,但我們隻有造成亂局才能從敗血武士身上拿到利益,所以這個局面越亂越好,你不僅要讓在野玩家知曉,還要通知勳章和素錦,讓他們派人過來盯着。”梁王櫻緩緩說道。
梁王銘沉聲道:“我不敢保證我能夠從他們手底下拿到boss掉落的東西。”
梁王櫻又笑了,他說:“你可以的,哥哥,好好想想爲什麽這個敗血武士會來到劍鋒谷?”
“你是說,等他們把敗血武士消耗到一定血量之後我再适時出現打亂他們的部署,讓敗血武士追殺我,然後我故技重施,把敗血武士引到另外一個地方後做掉,獨吞果實?”梁王銘的眼神在暗夜裏閃爍不已。
梁王櫻搖搖頭,“不,不是獨吞,而是,你和安歸分贓!”
對!要再次把boss引開,不能沒有安歸的幫助。
“那大刀那邊怎麽交代?”梁王銘遲疑道。
“不用擔心,你隻要照着我給你的步驟走下去就好了!”梁王櫻陰又一次陰測測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