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本來扶着湟裏且的肩膀,但是不小心喝了口水,劇烈的一咳嗽,手就抓不住湟裏且的肩膀了,整個人就要沉下水面。
水一沒過天乙的頭頂,天乙就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雙手亂抓,那種虛無無力的感覺,讓人絕望,即使有一片樹葉,也會想去抓住,嗆進氣管裏的水讓人窒息的痛不欲生,一咳嗽就有更多的水進入口鼻中。
天乙伸手亂抓,一下子就摟住了湟裏且的脖子,湟裏且雖然水性好。但是天乙的體型幾乎是他的兩倍,也是浮不起來,而且天乙是國君也不能出手太過用力。
仲虺趕緊過來,抓住天乙的一隻胳膊,把天乙的頭舉出水面“大王!莫驚慌!大王!莫驚慌!”
天乙重新看到水面這才放開了湟裏且的脖子。仲虺和湟裏且一人攙住天乙的一條胳膊,天乙背躺着向水面前方,幾人繼續向前遊去。
天乙看到岸邊的牟盧,心說“我這狼狽樣全被他看到眼裏了,顔面何在啊!“天乙隻好擡頭看着天空,人能見到太陽就很好了,有時候真的不要奢望太多。自己真是水德之君嗎,牟盧說的沒錯,落水之君,哎~
天乙幾個人終于遊到了對岸,幾人狼狽的遊到對岸,回頭看河中,卻發現牟盧并沒有下水追過來,而是已經回到了河堤上。
幾個人松了一口氣,撲通撲通坐在河邊喘着粗氣,恨不得象狗那樣把舌頭伸出來。
伊摯看到牟盧率領隊伍沿着河堤朝前方跑去,遠眺之下。太陽照耀之下是逆光,所以剛才沒有看到,似乎一裏遠的河面上有一座橋。
“遠處有橋,他們要過橋來了!”伊摯喊到。
幾個人立馬跳了起來,準備爬上河堤,準備接着跑,就見牟盧的馬極快,轉眼就已經上了橋,但是跑到橋的中央就停了下來。似乎橋的對面有什麽擋住了他的去路。
天乙想起剛才河中的失态,覺得很沒面子,有失自己作爲國君的威嚴,這次第一個沖上了河堤。
隻見河堤對岸旗幟飄動,大旗上寫着巨大的莘字,當前馬上一人白發白胡子,威風凜凜。
伊摯也上了河堤,對着天乙說“大王,您的嶽父大人來接我們了。這次我們有救了。”
有莘國君在斟鄩看到天乙被關押在夏台,一直就憂心如焚。不僅是自己的公主是天乙的夫人,如果商國一旦群龍無首,昆吾肯定會大舉進攻有莘。到時候有莘國将會生靈塗炭,有亡國之災。
回到有莘國之後,有莘國一直厲兵秣馬,舉全國追兵,陳兵在昆吾的交界。還好有伊水這個天險,昆吾想突破有莘的防線也不是那麽容易。
有莘國君聽潛入昆吾的士兵昨天回來報告說,天乙一行已經進入昆吾境内,有莘國君早就親自到伊水河邊等待了,天乙他們落水而逃,早就看在眼裏,看牟盧要過橋而來,才現身攔住去路。
“牟盧,你到底想幹什麽!老夫在此等你多時了。”
“有莘國君,你可看到那邊是誰。你還是趕緊把你的好賢婿捆起來交給我,送到天子那裏誠心忏悔,也許天子氣消了還能饒他一命。”
“牟盧,我隻聽說天子賜封商君爲方伯長,你雖爲方伯長但是要征伐另一方伯長恐怕還是要請示天子之後才能行事。”有莘國君不爲所動。
“有莘國君,你隻知道天子賜封天乙爲方伯長,但是後來天子親自追捕天乙之事你還沒聽說吧,我看他這方伯長還沒回到商國,天子就該給收回了。你還是識時務一些,我今日隻是捉拿天乙,不侵犯有莘國一村一莊。你還是不要阻攔爲好。”
“若朕不同意呢!”
“那就拿命來吧!”說着牟盧就沖了過來。
牟盧的身材又高又長,一雙胳膊也是很長,沒有天子履癸那樣強壯勇猛,但是矯健有力,動作迅速。手中的長戈鋒利而長,一般人兵刃根本夠不到他的時候,他的戈尖已經刺透了對方的铠甲。
這座橋并不寬闊,也就僅能通過兩輛牛車而已。有莘國士兵如果用亂箭射住橋面,牟盧根本就沖不過來。
但是奇怪的是有莘國的士兵并沒有放箭。牟盧和手下數十人眨眼間就沖過了橋面到達了對岸。
牟盧本來還做好了撥打對方的亂箭的準備,直到沖過了橋面竟然沒有一支箭射過來,。心說那就不要怪我了。
牟盧直奔有莘國君就刺了過去,有莘國君并不慌張,其氣度淵渟嶽峙,冷笑一聲,我有莘受你昆吾欺淩多年,今日定要出這口惡氣。
兩杆長戈就打了起來。有莘國君當年自是勇猛無敵,隻不過最近上了年齡,但是虎威猶在。牟盧打着打着也是險象環生,不分勝負。
牟盧的士兵看國君都沖過去了,都湧上了橋面往對面沖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有莘這邊橋下岸邊竟然有兩對士兵,早有繩子拴在了木頭橋墩上,幾十個士兵用力拉繩子。轟隆一聲木橋就坍塌了一大半,昆吾士兵紛紛掉了下來。沒有摔死的,也被下面的士兵,長矛,亂戈給捅死了。
已經過橋的士兵本來士氣嚣張,有莘士兵似乎都無法阻擋。但是随着橋面坍塌,沒有了退路,這些士兵就慌張了起來。這時候有莘國士兵才一擁而上,包圍了昆吾的這幾十人。
轉眼就有幾人被刺殺在地,牟盧一看不好。趕緊帶人沖殺,他自己人高馬大,戈長力猛沖了出來。可憐那其餘士兵就慘死在當地。
到處都是有莘的士兵,隻有天乙他們所在的河邊可以逃竄。
牟盧轉眼逃到了河邊,後面是緊緊追趕的有莘士兵,牟盧看了天乙一眼,那眼神充滿了深意,有憤怒有無奈。
連人帶馬跳入河中朝着對岸遊去。有莘國君追到岸邊,大喊“牟盧,如果不是殺死方伯長怕天子怪罪,今日你早葬身于此了,逃命去吧!”
仲虺也大喊“牟盧,你這才叫落水之君!哈哈哈~”
牟盧戴着盔甲,在水中也甚是狼狽,幾乎無法漂浮起來,還好戰馬很是忠心,把牟盧馱到了對岸,好不容易爬上對岸,浸滿了誰的整個身體幾乎重的無法行走。牟盧回頭說“天乙,咱們走着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