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起身,竟是直接将胸口之上插着的匕首拔出,絲毫不在意胸口之上霍霍而出的鮮血,那傷口的位置竟是以一種詭異的狀态迅速蠕動着,片刻之後竟是完美的愈合。
王舍目光冷漠的落在這年輕女人的身上,他能夠感受到年輕女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這是一名踏入築基境的修士。
是在這裏經過殘酷的規則,從一個普通人成長到如今地步的,純粹爲了殺戮而存在的修士。
年輕女人一改之前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神态,她眼神之中透露着瘋狂與狠戾之色,寒聲說道:“新來的!把身上的靈晶全都交出來!否則你們兩個今天注定活不過今日!”
王舍眼神閃過一絲精芒,冷笑道:“是麽?你身上的這股自信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莫非是附近隐藏起來的那七個你的同伴麽?”
年輕女人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與震驚,盯着王舍,“你···你怎麽會知道?!”
在附近,的确有她的同伴暗中隐藏着,不過被王舍如此輕而易舉的道出,而且連數量也準确無誤的說出來,那就讓這年輕女人心中極爲震驚了。
她并非是初次踏入修真界的菜鳥,常年在這裏生活,讓她清楚的明白修士的恐怖之處,能夠輕而易舉的道出她隐藏在四周同伴的具體數量,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面前的這個家夥也是一名修士!
剛剛踏入這混亂地獄,便是一名修士···的确與他們這些普通人不太一樣。
年輕女人隐藏在附近四周的同伴顯然也聽到了王舍的話,明白繼續隐藏下去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紛紛從隐藏的地點顯露出身形,倶是面色不善地盯着王舍,眼神閃動着嗜血與炙熱。
“哼!不管你是什麽人,既然成爲了血奴,那就隻能遵守這裏的規則!”年輕女人寒聲說道,“将身上的靈晶交出來!我們便不爲難你們兩個,放你們兩個離開如何?”
在她看來,他們這邊足足有八個築基境的修士,而王舍僅僅隻不過一人而已,而且年輕女人還從王舍蒼白的臉色之上發現出了王舍體内定然是受了極爲嚴重的傷勢。
此消彼長之下,年輕女人決定冒險一搏!畢竟二十枚的靈晶對于他們而言已經算是一個極爲龐大的财富了。她不相信,身體有傷的王舍能夠同時與他們八人對抗!
要知道當初他們八人可是強行合力斬殺過一名築基境大圓滿的強者,從而在這混亂地獄之中聲名鵲起,徹底立足,無人敢招惹他們。
王舍深吸口氣,面前這八個區區不過築基境的修士實在難以讓他提起絲毫的興趣,即便他如今體内有傷,想要将這八人解決,也不費絲毫的力氣。
他目光充滿冷意,盯着這八人,寒聲說道:“這也是我想要對你們說的話,将你們八人身上所有的靈晶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放你們一馬,如何?”
“哼!狂妄的臭小子!你找死!”在年輕女人身旁的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冷笑道。
“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将主意打到咱們的頭上來了!”
“不要與他廢話!殺了這新來的臭小子,取了他身上的靈晶,咱們再趕緊去找其他新來的血奴!莫要讓其他人搶先了!”
“哼哼!每一次新來的血奴,都是咱們發财的好時機!這一次再殺幾波新來的血奴,我就可以換取築基境的修真法訣了!”
年輕女人深吸口氣,目光落在王舍身上,充滿了鄙夷與嘲諷,嘴角透露着冰冷,譏笑道:“我不管你在俗世的時候究竟有多麽厲害,不過既然以血奴的身份出現在混亂地獄,那麽便與我們一樣!臭小子,奉勸你識相一點!将身上的靈晶交出來,否則的話···這裏可不像外界,在這裏失敗的命運隻有一個,那就是永遠的死亡!”
“哦?”王舍嘴角冷笑,散發着一絲陰沉狠辣,将李師師護在身後,轉頭掃向這八人,嘴角輕挑,“你們可以來試試,看是我奪了你們身上的靈晶,還是你們殺了我!”
八人均是面露怒意,爲首的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森然一笑,“好好好!既然你這臭小子一心求死!那勞資就滿足你!大家一起上!迅速将他宰了!然後去搶奪其他新來血奴身上的靈晶!”
“是!!!”剩下幾人齊齊應諾。
每個人身上的氣息竟是在一瞬間蓦然攀升到了巅峰,幾人之間的配合竟是達到了一種極爲融洽,如行雲流水般順暢的地步。
王舍眉頭微皺,望着幾人迅速攻擊而來,眼神之中則是升起了一絲好奇,這幾人并未進行過修士之中的正統修習,但每個人對于體内靈氣運轉,以及每一式攻擊所選擇的路徑,都是耗時最短,最能夠得手,讓其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這是長久在生死搏殺之中漸漸學會的最爲快速最爲有效的純粹的殺敵手段!
這樣的修士,如果形成一定規模,組成一個軍團的話,那麽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絕對是極爲恐怖的!
那個禦雷族的老家夥,飼養這麽多純粹的殺戮機器做什麽?!
王舍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正在此時,離王舍最近的那個修士的拳風已然臨近!
王舍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體内靈氣蓦然轉動,輕易便側身避開,同時一指點向那修士的眉心。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那個修士定然是要極力躲開的,但讓王舍極爲詫異的是,這修士竟然對于王舍的攻擊全然不顧,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找死!”王舍心中一怒,面前這個一臉猙獰的修士在王舍看來區區隻不過是一隻蝼蟻而已!一隻蝼蟻又怎麽可能會傷害到王舍?!
王舍屈指成掌,原本點向那人的一指頓時化作橫掃,直接拍在那修士的側腰!
咔嚓一聲!
一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那修士的身體便頓時如斷線的風筝飛出去了十幾丈遠,重重跌倒在地面之上,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其他剩餘的幾名修士全然沒有去在乎那個昏迷修士的慘狀,接二連三,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轟向王舍,如同群狼一擁而上撕咬待宰羔羊。
可王舍真的是羔羊麽?!這些修士在王舍眼裏也并非是群狼!
王舍嘴角冷哼,全身氣息蓦然一震,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瞬間橫掃當場,席卷向剩下的這幾個修士。
“這···這是?!”
“金丹境!這是金丹境的修士!!!”
幾人齊齊面色大變,原本狂風驟雨般的攻勢頓時煙消雲散,一個個目瞪口呆!
在這混亂地獄之中,實力最強者也隻不過是剛剛踏入金丹境的修士而已,面對金丹境的修士,他們這幾個人根本全然就不是對手。
如果之前提早便知道王舍是金丹境的修士,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招惹王舍!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快!快逃!”
爲首的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面色一變,率先反應過來,體内靈氣運轉到極緻,轉身便直接逃竄。
剩餘的幾人其狀态也與他相差無幾。
這些在這裏成長起來的血奴修士哪怕是逃跑也并非是出于本能,而是極有章法的完全分開,一個人選擇一個方向,分散逃跑。
顯然對逃跑之事極爲熟絡,并非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王舍目光透露着陰戾之色,右手蓦然一揮,世界樹緩緩出現,冷笑道:“你們逃得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