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些年誰在海域之中的名聲最大,除了王舍之外,便再無第二人選,如今的海炎族随着阿瑤父親強勢回歸,對整個族内進行了全面的血腥清洗,餘下的族人對于阿瑤的父親全都有着絕對的忠心。
再加上阿瑤父親之所以能夠在這場族内政權鬥争之中取得最後的勝利,成功再次登上族長之位,全靠王舍天阙城的全力支持,所以對于王舍,如今的海炎族每一個族人絕對是對其充滿尊敬的。
随着王舍表明身份進入海炎城,整個海炎族在阿瑤父親的帶領之下,用其族内最爲隆重尊貴的迎接方式表示了對王舍的歡迎。
跟随在王舍身邊的小甯珂以及甯舍目瞪口呆的望着海炎族如此浩大的歡迎儀式,兩個小家夥的臉龐之上漲得極爲的通紅,尤其是甯舍,心中則是充滿了震撼。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在路邊随便打劫的這個師尊,身份竟然如此駭人!
天阙尊主啊!甯舍做夢都不敢去想他有朝一日竟然會成爲天阙尊主的弟子!這件事情足可以炫耀一輩子了!
海炎族族長,阿瑤的父親親自帶人出城迎接,将王舍三人讓進城内,安排好甯舍這對兄妹之後,王舍眼神落在阿瑤父親身上,目光大有深意,開口道:“族長,想必你應該已經知曉我今日特地來海炎城的目的了吧?”
阿瑤父親面色一愣,歎口氣,苦笑搖頭,道:“我豈會不知?天阙尊主助我重登家族族長之位,當初我便已經承諾你,如果你能夠助我重登族長之位,我海炎族手中所掌握的那團海心炎,便送予你。隻是···”
阿瑤父親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臉龐之上透露着猶豫之色。
“恩?”王舍雙眼微微虛眯,輕輕冷哼道:“怎麽?族長大人是想要反悔了不成?”
阿瑤父親深吸口氣,“天阙城主,你也知道海心炎是我海炎族賴以生存在海域之中的根本,如果失去海心炎的話,隻怕整個海域便再無我們海炎族的立足之地,我也并非是不願意将海心炎交給你,隻是···我希望天阙尊主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
王舍目光冰冷,注視着阿瑤父親,并未說話。
事已至此,如果阿瑤父親反悔,不将海心炎交出來,王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強迫阿瑤父親,如今隻能先聽聽他提出的事情,如果太過分,大不了直接轉身離開,然後與海炎族是戰是和,那就要看王舍的心情了。
如今整個海域的局面早已今非昔比,天阙城一戰成名,在整個海域的聲望已經成爲了絕對強勢的存在,甚至有海域第一城的名望。
每日都有不少慕名前來的海域妖修,勢力一漲再漲。
再反觀剛剛經曆過家族清洗的海炎族,勢力早便已經大不如前,一副日落西山的模樣。
如果現在王舍的天阙城主動與海炎族開戰的話,沒有誰會說王舍是自不量力,因爲現在王舍的天阙城的确有這個能力與海炎族開戰,并戰而勝之!
望着一臉陰沉并沒有說話的王舍,阿瑤父親苦笑搖頭,這才繼續說道:“天阙尊主,我先帶你去看看我族的聖地吧,到哪裏,你便什麽都清楚了。”
王舍點頭,跟在阿瑤父親的身後,一路向海炎城的後山飛了過去。
海炎城後山,是整個海炎族的聖地,常年有海炎族妖修嚴密把守,禁止外人以及普通族人進入,隻有爲海炎族做過極大貢獻的族人,才有資格進入後山。
有阿瑤父親的帶領,王舍一路暢通無阻,便進入到了海炎城的後山。
在後山半山腰的位置,被人攔腰将整座山峰斬斷,形成了一個極爲平坦的平台。
平台之上,有一座方圓占地百丈的高大祭台,祭台通體由玉石構成,在祭台中央,一團諾大的藍色火焰正在緩緩燃燒着。
王舍額剛剛到達這裏,他體内的陰陽極火火靈便感受到了海心炎的存在,不受王舍控制直接飛了出來,站在王舍的肩頭,目光極爲炙熱的盯着海心炎,一副垂涎不已的模樣。
同樣的,原本平緩燃燒的海心炎,也感受到了陰陽極火的氣息,劇烈波動了起來,體型膨脹了不少,一副盛氣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
但不知爲何,海心炎這種盛氣淩人針鋒相對的感覺莫名的給王舍一種行将就木的老邁之感,隻不過是它在虛張聲勢而已。
嘩!!!
陰陽極火的火靈好像感受到了諾大的挑釁一般,直接從王舍肩頭躍到半空之中,張口嘶吼,如同一尊饕餮兇獸劇烈咆哮。
身體之上的火焰頓時膨脹開來,虛無與炙白兩種顔色同時出現,彼此交織纏繞,極熱與極寒兩種絕對對立的氣息極爲融洽的同時出現。
膨脹燃燒的火焰在火靈的操控之下,如同形成了一頭面目猙獰的兇獸,目光極爲兇狠地盯着海心炎。
然後王舍便感受到,整個海心炎的氣息頓時萎靡,露出了一副極爲懼怕的模樣,竟是主動将氣息散去,逃到祭台的一角,不敢與陰陽極火争奪一絲輝毫。
“唉!果然如我所料的那般,你身上的這團異火等級的确要比海心炎強上不少,火焰之間的本能壓制,海心炎完全不是産生了火靈的它的對手。而且···現在的海心炎,其實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很久了,按照壽命來算的話,已經算是一個遲暮老人,即便沒有你體内異火的吞噬,它估計也撐不了多久的時間了。”阿瑤父親苦笑道。
王舍暗中點頭,正如阿瑤父親說的那般,他在這海心炎身上的确感受到的是一股遲暮滄桑的氣息。
這種氣息王舍在另外一團異火身上感受到過,那就是王蒹葭身上融合的禦火族掌控的異火黑炎祖火。
不過與黑炎祖火比起來,這海心炎的遲暮滄桑的氣息則要濃郁上許多許多。
“天阙尊主,我希望你答應我的那件事情,就是在你體内的異火吞噬掉海心炎之後,能夠爲我海炎族留下一絲融合後的火種。”阿瑤父親說道。
“恩?”王舍目光一愣,沒太明白阿瑤父親話中的意思。
阿瑤父親一指祭台,沉聲道:“這異火祭台是我海炎族無數先祖耗費巨大鮮血鑄造而成,除了能夠困住海心炎之外,還能夠起到儲存火焰的效果。正是因爲這祭台有儲存火焰的效果,所以擁有我海炎族血脈的妖修,才能夠源源不斷的從這祭台之上獲取海心炎的分炎存于體内爲己所用。”
王舍點頭,望着阿瑤父親,開口繼續問道:“那你所說的火種又是什麽東西?”
“異火,尤其是産生火靈的異火,便會掌握除了吞噬之外的另外一種本能分裂。便是從自身的火焰之中分裂出來另外一絲火種,這一絲火種按照比較淺顯一點的解釋來說,便算是它的孩子,雖然威力之上并不如本尊之炎,但卻擁有本尊之炎的一切能力,也算是異火的一種,隻需要巨量的時間成長,長成之後的成熟體,便會與本尊之炎一般無二。”阿瑤父親解釋道。
王舍蓦然一愣,這他倒是完全沒有想到。難怪這個阿瑤的父親會答應讓他吞噬掉整個海炎族賴以生存的海心炎,實則目的正是爲了王舍體内的異火。
這海心炎本就是将亡之相,王舍吞噬不吞噬,用不了幾年,海心炎也會自然消亡。要不然阿瑤父親也不會在前幾年的時候帶族人外出尋找異火。
被王舍體内異火吞噬,然後讓王舍的異火分裂出來一絲火種,這生意怎麽算都不吃虧啊!
這個老狐狸!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王舍心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