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鳳坡山頂,凱瑟琳盯着剛剛從岩漿湖底沖出來的王舍,聽完王舍的訴說之後,詫異問道。.
王舍把玩着手中那顆體内擁有着一顆星點的傳承寶珠,眼神之中露出精芒,“那頭火獸不知來曆,但它并非像是傳承寶珠守護者那般簡單。我這次岩漿湖底一行,倒是收獲頗豐啊。”
王舍這次的岩漿湖底一行,除了獲得了一顆傳承寶珠之外,最讓他驚喜的便是陰陽極火誕生出來了火靈,完完全全做到了陰火與陽火同時存在融合的地步,徹底大成!
而且陰陽極火還融合了那火獸一部分的先天百融炎,其威力更是不可與之前同日而語,這便是王舍岩漿湖底最大的一次收獲。
“我身上已經有兩顆傳承寶珠了。早已獲得了盤古傳承的資格,這顆傳承寶珠是你所得,便歸你所有了。等到所有的傳承寶珠全部被人開啓之後,盤古的傳承也便徹底啓動了。”凱瑟琳感慨道。
王舍點頭,将體内一滴精血逼出,落在那顆一星傳承寶珠之上,刹那間傳承寶珠便将其精血吞噬,其内的那顆旋轉的星點蓦然大亮,其上竟是隐隐出現了王舍的虛影,這邊代表王舍已經獲得了盤古傳承的資格。
将一星傳承寶珠收入逆鱗空間之内,王舍望着凱瑟琳,開口問道:“如今這個火鳳坡你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不知道你今後想要去哪裏?”
凱瑟琳苦笑搖頭,心中一片酸澀,她父母早已亡故,西方米國早已對她而言無牽無挂,如今又有了一個火鳳這樣的身份,對于孑然一身的凱瑟琳來說,待在哪裏似乎都是一個樣子。
見凱瑟琳露出如此模樣,王舍心念一動,緩緩開口道:“我在海域之中建立了一座天阙城,你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去天阙城。”
“天阙城?”凱瑟琳面色一愣,“可是那座在海域之中最近火速蹿起,進入海域百城之内的天阙城?”凱瑟琳問道。
王舍點頭。
凱瑟琳見到王舍點頭确認,心中則是充滿了震驚,目光閃過一片精芒,“你···你就是那個傳說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阙尊主?!”
王舍再次點頭。
“哈哈哈!我早就想要拜會拜會這個傳說之中的天阙尊主了。難怪天阙城會在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内火速蹿起,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成長到如今海域百城的規模,這海域之中恐怕也隻有你這樣的人物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啊!”凱瑟琳贊歎道,“最近聽聞你似乎招惹到了海炎族的人?被海炎族惦記上,那你天阙城最近這段時間怕是要有天大的麻煩了。”
“沒錯,我劫持了海炎族的大小姐。”王舍沉聲說道,随後目光之中充滿着一股大有深意的神色。望着凱瑟琳,問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與那個海域之中第一勢力海炎族鬥一鬥?”
“如何會沒有興趣?”凱瑟琳嫣然一笑,“以前的火鳳敢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海淩族,現在的火鳳同樣也敢鬥一鬥那個海域第一勢力的海炎族!”
王舍哈哈一笑,與凱瑟琳白皙細膩的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兩個多年不見的朋友,有些時候話并不需要說的多麽透徹,對方便能理解話裏面的意思。
正如王舍與凱瑟琳。
兩個人的關系氣勢并沒有那般好,之所以能夠像兩個許久未見的好友這種默契至極的關系,正是因爲當初的兩個人都是剛剛踏入修道而已的普通人罷了。
修士的世界,一生會遭遇很多朋友敵人,但這種朋友更多的是一種利益交換,沒有當初的那份身爲普通人的單純。
而且兩人一路艱辛走來,還能夠彼此活着,并且雙雙獲得如此之高的成就實力,的确是一件非常讓人值得回憶的事情。正應了那句話,有朋自遠方來不易樂乎?
越是在修道之路待的久了,王舍便越發喜歡回憶那段身爲普通人的時光,用一種滄桑緬懷的心态,無限怅惘着那個平淡無奇卻又溫馨無比的少年時代。
他的本心,本就是如此而已。
天阙城有凱瑟琳與楚狂徒兩大元嬰境高手的加盟。再加上王舍在西南大沼澤的那些人族修士的勢力,對抗整個海炎族幾乎都沒什麽問題。
不過現在的海炎族恐怕還沒有完全摸清楚王舍的底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王舍在人類修士中的恐怖勢力,如果知道,恐怕海炎族就不會是像現在這般,以一種盛氣淩人的态度對待王舍,而是用一種平等視之的口氣與其對話了。
不論是王舍在聖龜城劫持海炎族大小姐與之結怨這件事情,還是海炎族手中掌握着另外兩顆傳承寶珠的事情,王舍最終都要與這個海炎族對上。
海炎族做爲海域當中第一勢力,諾大的族群之中,很容易就能找到兩個可以獲取盤古傳承資格的族人。
這盤古傳承,王舍志在必得,所以這海炎族不論王舍願意與否,最終都隻能成爲敵人。
既然注定是敵人,那王舍便不用顧忌什麽道義與否,在剛開始就要将與他争奪盤古傳承的海炎族擊潰!将海炎族所掌握的那兩顆傳承寶珠得到!
越少人獲得盤古傳承的資格,便對王舍越有利。
王舍回到車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車隊的宋首領正在組織安排人手準備出發趕往海淩族。
小石頭見到王舍從外面回來,一臉急不可耐的跑到王舍身旁,開口問道:“王大哥,那個偷靈石的小賊抓到沒有?”
王舍搖頭苦笑,從懷内又取出了一顆靈石交給小石頭,“放心好了,你王大哥出馬,豈會讓那個小賊逃脫了?”
“哈哈!王大哥萬歲!!!”小石頭接過靈石,小心翼翼的護在懷内,興奮的嚷嚷道,這塊靈石對他太過重要,是他對他父母的一片熱忱孝心。
“王大哥,我去外面買一些海果!”小石頭道。
正當小石頭準備一臉興奮的跑出車隊,去火鳳坡的集市之中購買海果的時候,從房屋之内走出,聽到這邊動靜的海淩族大小姐淩柯便一臉急不可耐的呵斥道:“車隊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們在這火鳳坡瞎轉悠什麽?!”
聽到淩柯大聲訓斥的聲音,小石頭原本興高采烈的樣子頓時便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唯唯諾諾的低着頭,站在淩柯身前一聲也不敢反駁。
對于他這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妖修而言,淩柯海淩族大小姐的身份簡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尤其是像小石頭這種性子有些懦弱内向的普通妖修,連敢與淩柯對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哼!你這狗東西,耽誤了我哥哥大婚的及時,你承擔得起麽?!恐怕你一家老小所有人的性命全都加起來,都無法承擔!沒有我的允許,擅離職守!看我讓虞姐姐扣你的工錢!”
原本不敢吭聲的小石頭聽到淩柯要讓虞琪扣他工錢的話,頓時便急了,蓦然擡頭盯着淩柯,“淩小姐!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讓虞大小姐扣我的工錢!我們一家就等着我走完這趟镖的工錢過生活···”
啪!!!
小石頭話還沒有說完,淩柯便一副盛氣淩人的一巴掌甩在了小石頭的臉頰之上,頓時小石頭臉頰之上便紅腫了起來。可見這一巴掌淩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哼!還敢頂嘴?!你這卑賤的身份懂不懂尊卑之别?!反了你···”淩柯一邊怒氣沖沖的說,另外一邊則是再次揚起了巴掌,絲毫都沒有顧忌四周所有車隊人的臉色,直直再次落下,甩向小石頭的臉頰之上!
“住手!”王舍目光陰沉,還未等淩柯另外一巴掌落在小石頭的臉上,便直接身手抓住了淩柯的胳膊。
“你!你這混蛋做什麽?!”淩柯面色一沉,怒視向王舍,厲聲吼道。
之前淩柯便對出言頂撞她的王舍極不對眼,如今王舍竟然敢當着衆人的面駁她的面子,這讓淩柯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你這卑賤的東西,也配碰本小姐的胳膊?!”淩柯眼中充滿了怒火,用力抽了抽胳膊,竟然沒有從王舍那如鐵爪般的手中掙脫,順勢便揚起了另外一條胳膊,想要像之前那樣一巴掌甩在王舍的臉上。
王舍眼眶蓦然虛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極爲濃郁的冰寒,寒聲冷道:“海淩族的大小姐?你可以試試,看看在你巴掌落在我臉上之前,我能不能捏碎你的胳膊!”
王舍不由加了一分力道,淩柯身軀一顫。一股莫大的疼痛從手腕處傳入腦海,她看到王舍此刻那陰沉無比的目光,甚至從其内竟然品出了這家夥想要當場殺了她的味道。
這種殺機絕對不似作假!面前這個混蛋真的想要當場宰了自己!
淩柯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了一絲懼怕,寒聲說道:“你···你放開我!”
她一邊說,一變極力掙紮着,想要掙脫王舍抓着她手腕的胳膊。
啪!!!
正在此時,王舍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淩柯的臉頰之上。頓時将正在奮力掙紮的淩柯打懵了,徹底呆滞在了當場。
不但是淩柯被王舍一巴掌打懵了,連在場的所有車隊的镖手全都腦海轟隆一聲,愣在了原地!
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片刻,淩柯似乎回過味,眼瞳之中頓時一片滔天怒火,顫手指着王舍,聲音似乎都帶着一絲不敢置信的味道,顫聲說道:“你···你敢打我?!你這卑賤的混蛋蝼蟻!腌臜至極的貨色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海淩族的大小姐!身份尊貴無比!信不信我殺了你!”
說完,她竟是直接運轉起體内的靈氣,築基境的修爲氣息蓦然蕩開,一股靈氣波動狠辣至極的從她掌中發出,竟是想都未想,便直接向王舍的脖頸刺了過去!
一出手便是殺招。想要緻王舍于死地!
此刻的王舍心中卻是對其升起了必殺的心思!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個禍害!
連海域第一勢力的海炎族大小姐如今都被王舍劫持,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逆鱗空間之内,一個黑海域當中天生注定被打臉的區區一個不入流的海淩族大小姐淩柯,王舍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她的一條命在王舍的眼中,甚至比不上小石頭的一根手指頭!
正當王舍運轉體内靈氣,想要直接出手将淩柯斬殺當場的時候。忽然一道氣息蓦然從遠處出現。一股靈氣波動瞬間擋在王舍面前,将淩柯的那股靈氣擊散。
“行了!全都住手!”遠處,剛剛從房間之内走出的虞琪面色極爲難堪的冷聲說道。
見到虞琪出來,淩柯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跑到虞琪的身旁,一下子撲到了虞琪的懷裏,眼中帶淚,慘兮兮的指着王舍說道:“虞姐姐,他···他欺負我!你可要爲我做主啊!殺了這個混蛋!”
虞琪面露難色,着實有些不太好辦。
聖龜镖局和海淩族之間有着很深的關系,虞琪的母親便是如今海淩族族長的親妹妹,虞琪與淩柯是表姐妹的關系,從小生活在一起。如同親生姐妹。
對于她這個刁蠻任性的妹妹,虞琪心中哪裏會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兩家的關系又非比尋常,如今聖龜镖局看似表面風光,實則内憂外患,必須要仰仗海淩族的勢力,方可繼續維持下去。
若不是萬不得已,虞琪實在不想惹這個淩柯大小姐不高興。從而影響兩家的關系。
但要爲此冤殺一個剛剛進入她聖龜镖局的新人,這讓以後她還如何在聖龜镖局立足?畢竟聖龜镖局在之前已然實力大損,損失了不少的镖局老手,急需吸收新鮮血液挑起大梁,若是這般替淩柯出氣殺了面前這個叫王安的新人,恐怕整個镖局的人心也就徹底散了。
的确很難辦。
對于這個虞琪,王舍心中印象極好,知書達理,完全沒有絲毫的架子,對待镖局的镖手極爲親近,很有大家之風。
對于聖龜镖局如今的情況,王舍也從平日裏镖手之間的閑言碎語之中了解過。
如今整個聖龜镖局全都是靠虞琪一人在支撐,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本該是享受憧憬的年紀。卻背負了一個不該是她這個年紀背負的巨大負擔。
王舍不想讓虞琪爲難,心中苦笑,暗自隔空傳音給铮,讓铮出頭暫時将這個矛盾平息下去。
“我看此事不如就這麽算了吧。”一直在遠處盤膝而坐,閉眼修行的铮蓦然睜開眼,開口說道。
自從铮擊退黑風之後,便一直留在車隊。沒有說走,也沒有說不走,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透明人,對所有車隊的事情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對于铮這種捉摸不透動向的決定,虞琪與淩柯巴不得铮一直留在車隊之内,有他這樣一個超級大高手,定然能夠将車隊安全的護送到海淩族。
尤其是淩柯,親眼見識到铮恐怖的戰力,早就對其垂涎欲滴,想要讓铮投靠進入海淩族。
一路之上,淩柯沒少對铮獻殷勤,而铮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這讓淩柯完美的體驗了好幾波熱臉貼冷屁股究竟是一種什麽樣酸爽的感覺。
不過一向心高氣傲的淩柯卻對铮的态度完全沒有絲毫的厭煩,反而認爲這就是一個高手應該有的脾氣,心中更加對其起了招攬的心思。
許久都像是一個局外人的铮都開口說話了,淩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仿佛抓到了什麽,止住了哭泣之聲,沖铮恭敬一禮,道:“既然王铮前輩都已經開口說話了,若是我再糾纏這件事情就顯得我不知趣了。如今小女子便賣給王铮前輩一個面子,放這兩個卑賤的蝼蟻一命。”
她自認爲這般向铮示好,會得到铮的回應,卻沒想到铮說完那句話之後,連看都未看淩柯一眼,便又直接閉眼修煉去了。
淩柯哪裏會想到,铮這般做是無奈之舉,王舍在铮心目之中的分量極重極重,任何膽敢對王舍出言不遜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铮都會拼盡一切将其斬滅,铮是生怕自己繼續看着淩柯出言辱沒王舍會控制不住自己體内的殺意,而當場将其斬了。
見铮又再次恢複了之前那種事不關己的模樣,淩柯再一次體會到了熱臉貼人冷屁股的酸爽感覺,不由讪讪一笑,退到虞琪的身邊,目光則是陰狠毒辣的掃了一眼王舍與小石頭,口型微動,并沒有出聲,但是王舍卻能夠讀懂淩柯話裏面的意思。
“你這個卑賤的混蛋給我等着!等回到海淩族,這事本小姐跟你們沒完!那條胳膊打了本小姐,本小姐便卸了你哪條胳膊!”
王舍眼眶虛眯,眼神卻是充滿了冷笑與譏諷,同樣微動口型,淡淡吐出了兩個字,“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