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琅天王蒹葭三人面色一愣,望着前方濃郁的叢林,聲音正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片刻之後,十幾道身影緩緩從密林之中走了出來,每一道身影身上都充斥着瘋狂陰冷的氣息,這些修士顯然已經在這裏等待多時了。
齊琅天望着爲首的那個年輕男子,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詫異道:“齊海!”
“少主,好久不見呢?”齊海一臉陰笑地盯着齊琅天,眼神之中充滿了譏諷。
齊琅天眼瞳微縮,并不算帥氣的臉龐之上露出恍然之色,凄慘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這件事情怎麽可能會這麽快被族人知道!我剛剛帶着蒹葭他們逃出來,沒過多久便引來了族人的追殺,原來是你告的密!”
整個逃跑的計劃,除了齊琅天三人知道,剩下的齊琅天隻告訴過齊海一個人。
齊海是他的發小兄弟,關系極好,是齊琅天在禦屍族之中現在唯一信得過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背叛了齊琅天!
“齊海,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對我!”齊琅天眼瞳充血,齊海的背叛甚至比齊琅天在族人面前下跪學狗叫鑽他們的褲裆還要讓齊琅天心痛憤怒!
“爲什麽?”齊海眼神閃動着濃郁的瘋狂之色,緩緩走到齊琅天身前,居高臨下的望着齊琅天,眼神極爲猙獰,“爲什麽你一個廢物會是少主?爲什麽我天賦比你好,卻要從小事事讓着你!爲什麽全族最好的東西隻能是你的?而我卻要跟在你後面吃你不要的殘羹剩飯!爲什麽你要搶走我愛的女人!”
齊琅天緩緩閉上了雙眼,他終于知道齊海背叛他的原因了。
齊海從小就喜歡家族中的一位年輕女修士,可那個女修士卻并不喜歡齊海,反而對齊琅天充滿了讨好谄媚。
齊琅天知道那個女修士不過是喜歡他的身份而已。
之前做爲一個情場浪子,齊琅天對于那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修士自然是來者笑納,不曾想卻因此傷害到了齊海。
“齊琅天,我做夢都在想着你有朝一日落魄至此!我要把你當初從我身上奪走的東西通通拿回來!我要讓你體會到我以前體會過的痛苦!”齊海面目猙獰,“我要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禦屍族少主的尊嚴,徹徹底底的成爲一個笑話!”
齊琅天蓦然睜眼,雙拳緊攥,體内凝氣境的氣息蓦然爆開,“齊海,你要打就别說沒用的廢話!”
“哈哈哈!區區一個凝氣境,也想要和咱們齊海大哥決鬥?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現在有沒有那個資格!”
“就是就是!咱們的齊海大哥前幾天剛剛突破築基境,成爲了一名金丹境的強者!齊琅天這廢物簡直是在找死!”
“齊海大哥!收拾一個凝氣境的廢物,哪裏用得着您親自出手?我就能将齊琅天這廢物徹底打趴下!”
跟在齊海身旁的那十幾個人交頭接耳,嘲諷的話語緩緩回蕩四周,一名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一臉譏笑的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盯着齊琅天一陣冷笑。
“猴子,齊琅天交給你了!記住,别出手太狠,免得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我要讓他活着,然後好好的折磨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齊海沙啞的沉聲說道。
猴子緩緩點頭,對付一個凝氣境,有他出手足夠了!猴子自信自己單手一招就能滅了齊琅天,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齊琅天的廢物之名,在整個家族可是如雷貫耳,沒有哪個族人是不知道的。
望着緩緩向他走來面目猙獰冷笑的猴子,齊琅天雙拳緊攥,牙齒死死咬着,幾乎要将牙龈咬碎了一般。
這個猴子他記得。
當初他還是禦屍族少主,在整個家族風光無限的時候,這個猴子在他面前極盡谄媚之能的表現,齊琅天全都記在心裏。
牆倒衆人推,樹倒猢狲散。
自己的父親與大長老争奪家族控制權失敗身亡,以前跟在父親身邊的那些手下也全然都變了一副臉色,這就是現實。
在地球的修真界,從來都是如此現實殘酷。
“桀桀!少主,你也沒有想到,你會被我親手踩在腳底下吧?!哈哈哈哈!我也沒有想到!”猴子嘴角猙獰,體内靈氣瘋狂運轉,一拳狠狠向齊琅天的胸膛瘋狂砸下!
咔嚓!!!
面對築基境的全力一擊,齊琅天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整個胸膛頓時塌陷大半,口中瘋狂的宣洩出來一口濃郁的鮮血,整個身體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筝被狠狠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之上,頓時塵煙四起,将整個現場籠罩,滾滾的塵煙将所有人的視線統統遮蓋了起來。
猴子嘴角冷笑,跨步上前,直接一腳踩在正要從地面之上掙紮爬起的齊琅天的胸膛之上,然後狠狠的碾壓再碾壓!眼神之中透露出變态的瘋狂與興奮。
這可是當初在家族之中高高在上的少主啊!齊琅天這樣尊貴的身份,如今就被他踩在腳底下!他猴子也有這麽吐氣揚眉的一天!
仿佛将這個曾經禦屍族的少主踩在腳底下,猴子就淩駕在了齊琅天的頭頂之上。
“桀桀!少主,這滋味不好受吧?!啧啧啧!隻要你開口向我求饒,我下手就輕一點,怎麽樣?!”猴子面露嘲弄之意,眼神之中透露着戲谑的神色,嘲諷道。
齊琅天并沒有說話,他面色慘白,但是他仿佛絲毫都沒有感受到肉身帶給他的疼痛之感,他的靈魂仿佛就站在他肉身的一旁,冷眼旁觀着猴子正在瘋狂肆虐他的身體。
“求我啊!求我啊!你他嗎的求我啊!”猴子越踩越興奮,眼瞳充血,猙獰冷笑,“你他嗎的還以爲你是禦屍族的少主呢?!勞資他嗎的告訴你,現在的你就是禦屍族當中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你以爲你算什麽東西?!你父親已經被大長老徹底的擊殺了!在家族之中失去你父親的保護,誰會把你放在眼裏?!在家族之中,你他嗎的連一條狗都不如!”
猴子一邊極盡嘲諷之能,一邊拼命的踐踏着齊琅天的身子,仿佛這樣子做,他就能找到以前在齊琅天這裏失去的尊嚴一樣。
齊琅天嘴角溢血,全身好幾處的骨骼都被猴子徹底踩斷,但他面對這樣的斷骨之痛,卻渾然都不在意,隻是目光陰冷的盯着猴子,将猴子的模樣死死的刻在心裏。
從他父親身亡,他在整個家族之中徹底失勢的時候,齊琅天便養成了這樣的一個習慣。
這段時間,所有欺辱過他的族人,不論修爲高低,不論身份的尊貴與卑賤,隻要欺辱過他,哪怕僅僅隻是言語之上的冷嘲熱諷,齊琅天統統都記在心裏。
終有一日,齊琅天會将他們這些人帶給自己的全部羞辱全都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直到猴子踩的氣喘籲籲,靈氣都有些不繼的時候,齊琅天都沒有哼過一聲,就像是一頭沉默睡着的兇獸,對手賜予他這種程度的傷害,連讓他皺一下眉頭的資格都沒有!
“你他嗎的!你他嗎的!還真他嗎的硬氣!”猴子氣喘籲籲,雙手叉腰盯着齊琅天說道。
這種全力攻擊對手,卻沒看到對手痛苦的模樣,就好像一拳全部都打在海綿上一樣,讓猴子有種氣急敗壞的無力之感。
這種感覺讓猴子很不舒服,就好像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臉面一樣,臉上沒有任何的光彩。
他雙目閃動着瘋狂之色,目光忽然一凝落在了齊琅天的下身,那裏的衣衫此刻幾乎全都是殷紅的鮮血。
猴子目光一亮,瞬間便有了主意,開口譏諷道:“齊琅天,聽說你爲了在族中苟活下去,連自己的那玩意兒都給切下來了,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啊?”
齊琅天聽到猴子的話眉頭一皺,這件事情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不過他卻不會後悔。
雖然失去了作爲一個男人的權利,但是齊琅天卻獲得了與其他族人在族内平等的修煉資源。
盡管他資質極差極差,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報仇的機會。要知道現在齊琅天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斬殺古屍子了。
隻要古屍子親手死在他的手裏,齊琅天什麽都可以抛棄不要!
這就是他還一直苟活在這個世界之上的唯一動力,隻要古屍子死了,那自己也就解脫了,是生是死于自己而言也就沒有什麽關系了。
“嘿嘿嘿!勞資這輩子還沒見過閹人呢!今天倒是可以好好的開開眼界了!”猴子陰測測的冷笑道。
他虛空擡手,手指點向齊琅天的腰間,狠狠往下一揮,頓時齊琅天染血的衣褲便徹底粉碎!
“呀?!哈哈哈哈哈!”
“看!原來齊琅天自閹這件事情是真的啊!哈哈哈!”
“閹人的下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在場的所有修士全都發出了一陣嘲弄至極的笑聲,看向齊琅天,猶如在看一條狗一樣。
猴子興高采烈,一腳狠狠踹在齊琅天下身的傷口處,猙獰冷笑:“你這條閹狗!”
他終于找到了一絲快感了。
他看到齊琅天因爲疼痛而緩緩顫抖的身軀,他看到齊琅天眼神之中所散發出來的無盡的屈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