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劉蒹葭現在生死未蔔,他必須要先救劉蒹葭!
塵霧之中,王舍蓦然睜開雙眼,劉蒹葭還在他懷裏躺着,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面色蒼白的可怕。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整個現場一片狼藉。
王舍也不去管那些四散奔逃的刁老四的手下,站起身抱起劉蒹葭便飛快的向醫院奔去。
他心中慘然,渾身沾滿了劉蒹葭身上的鮮血。
他蓦然想起,想起他的嫂子蘇媚己,如今雖然留下了一絲生還的希望,但卻睡在那塊秦末隕石之内,和死去似乎也并沒有太大的差别。
他又想起了劉小美,那個起初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那個親眼看着父母雙親被人絞殺,滿臉瘡痍的絕望眼神,以及最後徹徹底底的莫名失蹤。
王舍雖然用因果之眼知曉劉小美還活着,但以她現在的狀态,差不多也是屬于生不如死。
這就像是一場場的人生悲劇。
王舍身邊的每一個親人,每一個朋友,到最後無論怎樣,結局似乎都異常的凄涼。
而他從始至終,都是鳏寡孤獨,孑然一身。
這就是命麽?他心中苦笑。
望着懷中面色慘白的劉蒹葭,王舍很害怕,很害怕最後劉蒹葭的命運會和其他人悲慘的命運一樣。
全都是因爲他!
這個世界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被天道既定好的麽?隻能去默默接受天道既定的安排麽?
王舍不服。
他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他也很自私,他隻是想依靠自己,保護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不受到傷害而已!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訴求,現在竟變得如此遙遠無法實現。
如果這就是天道,那不妨就轟轟烈烈的逆了這個天!
王舍眼中露出堅定與瘋狂,仿佛化作一股執念深埋在他的心底。
林州市醫院。
望着在病床之上安安靜靜如同熟睡了一般的劉蒹葭,王舍心中松了口氣,從她後背射進去的子彈隻差一點就挨到了她的心髒,能活下來真的是萬幸使然。
這次是她奮不顧身的救了王舍。
“小王同學,這裏也沒什麽事了,你要是覺得累,就先回去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在病床旁邊,劉蒹葭的母親感激地說道。
王舍搖搖頭,“阿姨,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情緒激動,劉老師她也不會···”
“唉!蒹葭這孩子命苦啊!”劉蒹葭的母親苦澀地說道,“當年,要不是我無意中在雪地裏遇見了蒹葭将她撿了回來,也許她剛剛出生的時候就被凍死了。”
嗯?
王舍心中一愣,眼中一片驚愕,開口問道:“阿姨,劉老師不是您的親生孩子?”
劉蒹葭的母親搖頭,“不是,我雖然膝下無子,但有蒹葭這麽孝順的孩子,這輩子知足了!她就是我親生的孩子。”
王舍心中一片蓦然,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劉蒹葭竟然還有這樣的離奇身世。
“小王同學,我見你開的是輛路虎車,身份一定不簡單吧?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劉母猶豫許久,面色凝重地說道。
“什麽事?”王舍問道。
劉母顫抖着雙手從包裏翻出一個小盒子,小心翼翼地遞給王舍,道:“我老了,身體又不好,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雖然上次病危被救了回來,但也隻不過是苟延殘喘,我就怕我死之後,蒹葭這孩子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孤零零的···”
王舍心中隐約猜到了什麽,接過劉母遞給他的盒子,緩緩打開,裏面有一張泛黃的手絹,手絹之上用鮮血寫着一段話,大緻意思就是遭遇仇人追殺,迫不得已才将劉蒹葭丢棄,希望好心人收留,待日後處境平安,必定前來尋找之類的話。
除了手絹之外,盒子之内還有一塊玉,呈現一抹暖黃,其内竟是有鮮血脈絡,緩緩勾勒出了蒹葭這兩個字。
想來劉蒹葭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大概也是出自這裏吧。
“您是想要拜托我尋找劉老師的親生父母?”王舍開口問道。
劉母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片希翼之色。
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人,一輩子沒見過什麽太大的世面,更沒有接觸過上流社會層面的人物。
這塊蒹葭暖玉看其品質都知道并非凡物,劉蒹葭的親生父母必定也不會是普通人,他親生父母這樣的身份遇到的危險,劉母很清楚究竟會有多麽兇險。
爲了不引禍上身,同時也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劉蒹葭的安全,劉母将這個秘密一直死死隐瞞了二十多年。
若非她時日無多,恐怕她還會繼續隐瞞下去。
王舍對劉母鄭重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将小盒子收起,沉聲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盡我一切所能,幫助劉老師尋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走出醫院,王舍心中苦笑,他總感覺劉蒹葭的身上似乎蘊含着某種極不尋常的秘密。
不過這件事情,他既然答應劉母,就一定會盡全力的幫劉母完成這個心願。
王舍如今認識的所有人之中,要論勢力最大者,當屬江南省的頭号纨绔,擁有‘小王爺’之稱的王浩。
因爲兩人都姓王的緣故,兩人早在當初便義結金蘭拜了把兄弟。
找自己這個把兄弟幫忙,小王爺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給小王爺打過去電話,這貨似乎是在迪廳夜夜笙歌,小王爺自然是滿口答應,讓王舍把繡帕以及蒹葭暖玉完完整整的照下來,發到他的微信上。
王舍回到家中,依言将東西拍下,發到了小王爺的微信上。王舍估計最少要到第二天,小王爺才有可能回自己的消息,便将這件事暫時放了下來。
劉蒹葭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王舍躺在床上,目光陰沉無比,閃過一絲寒芒,意識直接脫離本尊,進入黑蛇分身之内。
原本在項羽衣冠冢之内沉睡的黑蛇蓦然睜眼,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陰森之色。
控制着黑蛇分身,王舍來到關押刁老四的石室,這貨還處在昏迷之中。
他鄙夷的掃了刁老四一眼,便直接離開了項羽衣冠冢,在地底急速穿行,來到了王舍本尊所在的家中。
将自己的本尊身體輕柔的卷起保護好,王舍又控制黑蛇分身叼了一盞探照燈,便重新鑽入地底,返回到了項羽衣冠冢之内。
将意識重新回歸本尊身體之後,王舍睜開了雙眼。
此刻,他已然身處在了項羽衣冠冢之内,将探照燈打開,四周頓時通亮無比。
雖然王舍對這裏已經因爲黑蛇分身的關系極爲熟悉,但熟悉是一回事,親眼見到便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這探照燈可不是爲王舍自己準備的,而是爲刁老四準備的。
“放我出去!有沒有人?!放勞資出去!”
不遠處的石室之内,傳來刁老四煩躁至極的嘶喊之聲。
這貨醒的倒是時候。
王舍嘴角冷笑,他才不怕刁老四這麽瘋狂的嘶喊。
要知道這項羽衣冠冢身處在地底幾百米之深,哪怕刁老四把這座小型古墓攪動的天翻地覆,動靜恐怕都不會傳到地面一絲。
拿着探照燈,王舍雙眼虛眯,嘴角輕輕勾起,緩緩走到關押刁老四的那座石室之内。
“是你?!”刁老四見到王舍,面色不由一愣,瞬間一片慘白,“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你到底是什麽人?!”
“刁老四,歡迎光臨地獄,我是你的勾魂使!”王舍陰測測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