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玦點了點頭,快步追上往外走出去的粉面公子大哥,壓低聲音說道:“姐,你怎麽來了?”
那粉面公子卻是郭玦的大姐郭蘭,轉頭瞪了郭玦一眼,說道:“我若不來,怎麽知道你年紀輕輕竟然就敢在這風月場合裏厮混?回去之後,看我不禀告父親,打斷你的狗腿。”
“不要啊姐。”郭玦頓時苦着臉,輕輕拉着郭蘭的衣袂哀求道,“你若禀告了父親,我肯定會被父親禁足三月,不準出門的,那還不如殺了我得了。好姐姐,你就别告訴父親了,好嗎?”
郭蘭嬌哼了一聲,轉頭說道:“我問你,那個吳公子是什麽來頭,你竟然就與他結拜爲兄弟?”
郭玦楞了一下,旋即便瞧着郭蘭笑了起來,郭蘭被郭玦笑得有些臉紅,嬌嗔道:“你笑什麽笑,正經點!”
“姐,你怎麽對我這結義大哥這麽上心啊?以前我怎麽沒見你對哪個公子哥兒這麽上心過呢?”郭玦輕笑着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剛才突然出現,可真真吓了我一大跳呢!”
“你!~”郭蘭臉上一紅,猛地跺了跺腳,轉過頭去,快步往外走去。郭玦急忙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姐,你剛才無緣無故發那麽大的火,原來不是沖我發的啊?”
郭蘭卻是理都不理郭玦,快步走出嫣紅樓,鑽進了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上。一個郭家的親衛牽過一匹紅色駿馬,來到郭玦身邊,郭玦正要翻身上馬,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嫣紅樓外面多了一隊頂盔戴甲的護衛親兵,不由得微微一愣,問道:“那是哪家的護衛?”
“是别駕府的護衛。”親衛低聲答道。
别駕府?郭玦微微皺了皺眉,别駕是官職,全稱爲别駕從事史,是刺史的佐貳官,刺史不在州中時,便以别駕從事史爲尊。因此,若說幽州城内能夠與郭家并駕齊驅的,也就隻有這個别駕從事史王椊了。
别駕從事史王椊現在已經快五十歲了,而且又是朝廷命官,自然不可能出現在嫣紅樓這種風月場所,出現在這種地方的,當然是像郭玦這樣的公子哥兒了。别駕府正好就有一位這樣的公子哥兒王椊的兒子王佑。
王椊是郭勳的副貳官,是幽州刺史部的二把手,但沒有利益聯結的一二把手之間,永遠都會存在着一定的利益沖突,不幹掉一把手,二把手如何能夠出頭?因此,雖然王椊表面上對郭勳很是尊重,但私底下卻總是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動作。
這也讓郭勳很是無奈,有心想拿掉王椊吧,人家又是朝廷正兒八經任命的别駕從事史,是自己的副手,從某種意義上說,王椊就是朝廷安插在郭勳身邊的釘子,也不無不可。郭勳真要拿下他,在朝廷那可就不怎麽好交差了。
老頭子之間不對付,郭玦和王佑之間,自然也就互相看不順眼了,幽州城的公子哥兒,私底下也就分成了三派,一派以郭玦爲首,一派以王佑爲尊,互爲水火,還有一個中間派,代表人物就是幽州主簿家的公子,素有幽州第一才子之稱的陳寬了。
而且這次,郭玦從外地遊曆回來後,還聽到一個不好的傳聞,說别駕王椊私下裏向自家父親提出了兩家結爲親家,想要替兒子王佑求娶郭蘭的消息,這就更讓郭玦有些火大了。兩家本來就已經不對付了,姐姐要是嫁到王家,還能有好果子吃麽?
聽親衛說那竟然是王家的親兵,郭玦不由得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他們來這幹嘛?王佑不是沒在嫣紅樓裏麽?”郭玦回想了一下,嫣紅樓裏的确沒看到王佑和他那群狗腿子的身影。
“小的不知。”親衛低聲說道,“要不小的去打聽一下?”
郭玦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郭蘭從馬車上掀起簾子催促道:“還不走,磨蹭什麽呢。”
“來了,來了。”郭玦急忙應道,低頭對親衛說道:“你留在這,看看他們到底想耍什麽花招,有什麽事,立即回報。”
“諾。”親衛應了一聲,退到一旁,郭玦這才催馬追上郭蘭的馬車,并排往刺史府走去。
郭玦離開嫣紅樓後,吳金浩他們三兄弟也正要起身離去,一個穿着粗麻衣袂的丫鬟卻走了過來,朝吳金浩盈盈一禮說道:“公子,我家小姐請您樓上一叙。”
“你家小姐?誰啊?”吳金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皺眉問道。
丫鬟楞了一下,偷眼瞧了吳金浩一眼,說道:“公子去了,自然便知。”
吳金浩轉頭望了一眼,眼角的餘光卻發現樓上的張青兒已經不見了蹤影,心中一動,這丫鬟不會說的是張青兒吧?他N的,自己要不要去赴一下這個嫣紅樓當家花旦的約呢?
吳金浩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張飛已經粗着嗓門說道:“大哥,俺和二哥與你一同去,就算是頭母老虎,你也不用怕。”
考,帶上你們倆超級大電燈泡,老子還泡個P的妞啊?吳金浩暗罵了一句,轉頭對丫鬟說道:“煩請姐姐轉告你家小姐,小姐的美意,吳某心領了。隻是今日來的匆忙,未曾備下禮物,不好空着手去見你家小姐,等他日吳某備下薄禮,再來登門求見,到時還望你家小姐不要拒人于千裏之外才是。”
聽了吳金浩的話,丫鬟不由得楞了一下,自家小姐還從來沒有邀請過男子做入幕之賓,今日突然邀請這位吳公子,丫鬟已經十分驚訝了,可沒想到這個吳公子竟然還拒絕了?這可是全幽州城裏的男子做夢都夢不見的好事,他竟然就這麽給拒絕了?
楞了一下,丫鬟這才又說道:“公子,我家小姐盛情相邀,公子此舉,就不怕傷了我家小姐之心麽?”
吳金浩笑了笑,卻沒再跟丫鬟多說一句話,轉頭對關羽張飛說道:“二弟三弟,咱們走吧。”帶頭往嫣紅樓外走去。
泡妞嘛,有時候也得講究策略,自己要是跟幽州城内别的男人一樣,讓那小妞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小妞又怎會将自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