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外面看守的人被吓住了。
說實話,這大晩上的,電機廠明明沒有人。
卻突然出現了人類尖叫的聲音,換做誰都會害怕的。
而且前兩天這裏可是死過人的,就更加重了這裏恐怖的氣氛。
驟然聽到尖叫聲, 幾個看守的人吓的直接跳起來了。
好在幾個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因爲這裏畢竟這麽多的人,哪怕真的是張處長的冤魂回來了,他們也不必害怕。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你們都聽到了嗎?”
幾人又同時的點了點頭。
爲首的人道:“大半夜這是奇了怪,難不成鬧鬼了?”
其餘幾人都是有些迷惑的搖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在電機廠除了他們, 還有其他的人,特别是劉光輝也在。
他和劉光榮換班,一人一天守着電機廠。
既然自己幾人不敢确定發生了什麽,那就讓人去找劉光輝。
很快派去的人,就把劉光輝給找了過來,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給了劉光輝。
劉光輝突然聽到這麽恐怖的的消息,也是一愣。
他出身農村,對于鬼神一說,向來是深信不疑的。
再加上是他親自檢查的辦公樓,确定裏面沒有人。
現在聽到手下們的彙報,自然而然的就把這聲慘叫,當做了張處長冤魂作祟。
劉光輝看着樓頂,念念有詞的道:“張處長,冤有頭債有主,誰殺了你,你就去找誰,不要找無關人的麻煩。”
一個手下有些看不下去的道:“老大,不至于吧,我感覺不一定是鬼,說不定裏面有人呢!”
劉光輝哼了一聲, 道:“裏面有沒有人,我不比你清楚!
說着話,劉光輝就想踢剛才說話的手下一腳。
可是剛要踢,又一聲慘叫從樓裏響起。
這一生慘叫,又是吓了劉光輝幾人一跳。
這邊被吓的半死,而樓裏,也發生着慘絕人寰的殺戮。
剛才說到,董處長沒注意,自己撞在了陳副廠長的刀上。
他下意識的就喊出了聲音。
在意識到自己喊出聲後,他便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但是刀确實紮進了他的肚子裏,那鑽心的疼,不是想克制就能克制的。
他盡量的不讓自己出聲,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在地上動也不動。
安保老大見董處長被捅了,就想趕緊逃跑。
可是陳副廠長早就等待多時,怎麽可能讓安保老大就這麽跑了。
他直接站起身向着安保老大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安保老大本以爲自己逃過一劫, 沒想到陳副廠長竟然站起來追自己。
他趕緊騰轉挪移,向旁邊的桌子跑去。
陳副廠長手裏拎着刀,就像一個殺人狂魔一樣,緊追着安保老大。
兩個人在桌子這裏,來回的轉動,一時間倒是誰也不能拿誰怎麽樣。
可是二人的體力畢竟有限,沒動一會,就都氣喘籲籲的了。
安保老大對着陳副廠長道:“陳,陳副廠長,别追了,别,别追了,咱們,咱們别打了行嗎?”
陳副廠長咳嗽着道:“咳咳咳,現在想停下,晩,晚了!我,我今天必須,必須殺了你!”
安保老大喘着粗氣道:“你,你就是,就是個瘋子!我,我,殺我,殺我做什麽!”
陳副廠長狀若瘋魔的道:“背叛我的,都要死,都要死!“
也不知道安保老大這句話是刺激着陳副廠長了,還是他自己的話給了自己鼓勵。
本來跑不動的陳副廠長,突然又開始加速的跑向了安保老大。
安保老大此時感覺自己的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不動步。
可是看到陳副廠長向自己追過來了,又不得不趕緊努力的邁動自己的腿,好逃命。
隻不過,他真的沒有力氣了,剛跑了沒幾步,一個身體不穩,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陳副廠長臉色一喜,他也是強弩之末了。
如果安保再跑一會兒,他就也得摔倒了。
現在好,安保老大先自己一步摔倒了。
陳副廠長拎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安保老大。
安保老大恐懼的向後踢着腿,一邊退一邊說道:“陳,陳副廠長,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别殺我!”
陳副廠長漏出殘忍的笑容,道:“現在求我,你不覺得可笑嗎?留着和閻王爺求情去吧!”
說完這句話,陳副廠長舉起手裏的刀,就要捅向安保老大。
安保老大見勢不妙,趕緊對着旁邊的幾個人道:“救命,快救我!“
可是在廠的人,沒有一個動彈的。
包括安保老大的那幾個手下,也沒有人動彈。
都被陳副廠長給吓怕了,現在哪裏還有膽量去幫安保老大了。
安保老大見沒人動彈,轉頭又一看,刀已經被陳副廠長揮向自己了。
趕緊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地踹了陳副廠長的腳一下。
陳副廠長上身發力,下身本來就不穩。
再加上身體虛弱,被安保老大這麽一踢,瞬間就失去了平衡。
刀的方向也偏移了,人也跟着摔倒在了地上。
刀狠狠地紮在了地闆上,陳副廠長也是臉朝下的摔在了地闆上。
這一下真的摔得不輕,陳副廠長疼的哎呦哎呦直叫。
一擡頭,鼻子開始不停地流血。
陳副廠長摸了摸鼻子上的血,眼睛變得赤紅起來。
他生平最讨厭自己受傷了,一旦受傷,他就會發狂。
當然現在的他,也在發狂,可是沒有發狂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現在的陳副廠長,終于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連站起來都不站起來了,直接揮着刀,就紮向了安保老大。
安保老大剛才見陳副廠長倒下,就趕緊對着身邊的人道:“快,快幫忙,他瘋了,不幫忙,你們,你們也得死!”
這句話終于起了一些作用。
确實,看着陳副廠長現在的模樣,不幫忙大家都逃脫不了被他殺死的下場。
嶽曉芳畢竟當過官,最先反應過來,對着其餘的幾個安保道:“快,快控制住陳副廠長,他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其餘的幾個安保聞聽此言,動了起來。
不過他們的動作畢竟沒有發了狂的陳副廠長快,陳副廠長的刀已經捅向了安保老大。
捅這個詞,就很妙,确實是捅,不過捅的位置比較特殊。
一部動漫裏有一個讓人特别痛苦的動作,叫做千年殺。
是用手指,捅向敵人的菊花。
而陳副廠長,則是用刀捅向了安保的菊花。
一手菊花台就這麽送給了安保老大。
這個痛苦,其實不亞于女人生孩子的痛苦。
安保老大在被捅的瞬間,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之聲。
也就是劉光輝他們聽到的第二次慘叫之聲。
已經不能送凄慘來形容安保老大了,隻能用悲慘形容。
他抽搐着,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他一打滾,倒是把陳副廠長手裏的刀,給帶走了。
此時的陳副廠長,已經變成了一個手無寸鐵,全身沒力氣的中年男人了。
這樣的弱雞,随便挑出來一個壯年安保都能把他給收拾了。
何況那麽多壯年安保了。
幾個安保像是疊羅漢一樣,一個壓着一個,把陳副廠長壓在了最下面。
陳副廠長在被第一個人壓的時候,就已經呼吸困難了。
何況後邊又跑來那麽多的人。
待最後一個人壓上去以後,陳副廠長已經出氣少,進氣也少了。
眼瞅着就要嗝屁了。
還是嶽曉芳發現了不對勁,趕緊把其他的幾個人拉開。
陳副廠長雖然有些瘋魔了,但是畢竟是反林凡聯盟的頭頭。
就這麽讓他死了,那後邊的事就不好操作了。
最起碼,被抓了以後,背鍋的人沒了。
到時候從犯變主犯,那不是虧死了嗎?
以目前的局勢看,被抓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一萬。
剛才兩聲尖叫,底下的那些人又不是聾子,怎麽可能聽不見。
他們再來搜查一遍辦公室,反林凡聯盟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肯定都跑不了了。
所以,現在找人背鍋,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嶽曉芳趕緊把壓在陳副廠長身上的人拉開。
嶽曉芳的操作确實救了陳副廠長一條命。
要是再晩一會兒,陳副廠長肯定會被壓死的。
不過就算是現在,他也是兇多吉少了。
畢竟身體虛弱,剛才又和安保老大追逐了一番。
再後來,又被其餘的安保折騰了一下,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
眼看着陳副廠長氣息微弱,嶽曉芳趕緊和安保們道:“趕緊叫人,咱們不能讓他死了,他死了,咱們就沒人背鍋了。”
聽到這話,幾個安保像是得到主心骨一樣,站起身就向窗口走去。
哪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陳副廠長仍然還想阻止安保們叫人。
他伸出手,想把幾個安保叫回來,可是卻一聲也發不出來。
最後實在沒有力氣了,手掉落在了地上。
安保們來到窗口,打開窗戶,對着樓底下的人喊道:“我們自首,我們自首!“
聽到幾個安保的話,嶽曉芳差點氣死。
自首是什麽鬼,叫人上來不就結了嗎?
可是話都說出口了,再反悔也沒用。
不過嶽曉芳已經打定主意,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反正她不可能粘鍋。
而陳副廠長則是被氣的直接暈了過去。
劉光輝幾個人被安保老大的那聲慘叫吓的,差點心都吐出來。
也就是他們人多,人但凡少點,都得被吓死。
誰能想到啊,竟然還有人能發出這種聲音。
本來劉光輝都打算去請林凡了。
在劉光輝的心裏,林凡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哪怕真的有鬼,林凡也可以把鬼給收拾了。
可是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二樓的窗戶被打開了。
然後幾個人從窗台那向自己招手,還說什麽要自首。
劉光輝眼神一亮,難不成這幾個家夥就是他們一直苦苦搜尋的殺人犯嗎?
一個手下跑到劉光輝身邊,開口道:“處長,那個是被廠長丢去掃廁所的安保。”
聽到這話,劉光輝的眼睛徹底的亮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之前林凡就說,怕這些家夥逃出電機廠,然後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現在好了,這些家夥沒跑出電機廠,直接抓住了。
劉光輝大手一揮,對着手下道:“上,給我逮住他們!”然後又拉着一個手下道:“你去廠長家,把廠長請來。”
那個手下點點頭,轉身向着電機廠的外面跑去。
對于一群已經失去戰鬥力的人來說,抓他們簡直不用太容易。
推門進去,然後把人捆上,完活。
劉光輝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好家夥,死的死,傷的傷,
被眼前的景象給吓了一跳。還有一個,捂着屁股做什麽?
劉光輝踢了一下安保老大,問道:“你怎麽回事,捂着屁股轉圈?”
安保老大疼的直流汗,雖然被劉光輝踢了一腳,卻一點知覺都沒有,依舊捂着屁股來回的轉圈。
劉光輝有些生氣,又踹了安保老大一腳,反:“問你話呢!你個狗東西!”
不過現在無論怎麽踢打那個安保老大,他都不可能回答了。
畢竟他現在的狀态,已經疼的瘋魔了。
最主要的事,刀還在身體裏,那能不疼嗎?
一邊的嶽曉芳看不下去了,開口道:“那個領導,他,他屁股被捅了一刀,刀還在裏面,你現在問他,他也說不出話來。”
聽到這話,劉光輝渾身一哆嗦,忍不住捂着了屁股。
他看着安保老大,道:“好家夥,這是個狠人啊,來個人,去醫院找大夫。”
聽到劉光輝的話,一個手下直接轉頭除了辦公室。
劉光輝不再看安保老大,轉頭看了看陳副廠長。
他指着陳副廠長,向嶽曉芳道:“這人死了還是活着呢?”
嶽曉芳道:“應該還活着,就是身體太虛弱了。”
劉光輝點點頭,又看了看其他的人。
董處長也昏了,肚子還在不停的流血。
照這個狀态,怕是用不了多久,這個人也就過去了。
不過也沒辦法,這裏也沒人會急救,死了也沒辦法。
又看了看窗口那個已經涼透了的,劉光輝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這間屋子是發生了什麽啊,怎麽這麽慘烈。
目前看來,那個女人似乎是唯一的知情者。
或者說,她是唯一一個能把事情講清楚的人。
不過不着急,林凡還沒有來,等林凡來了再讓那個女人講。
想到這裏,劉光輝倒是不着急了,就靜靜的站在那裏。
劉光輝是不着急,其餘幾個清醒的着急。
他們又冷又餓,還渴,最主要的是,他們還很難受。
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這樣連湯帶水的,一下子就把他們的燃眉之急給解決了。
還得是嶽曉芳,她對着劉光輝道:“這位領導,您能不能給我們弄碗面啊,我們快餓死了,也快渴死了,求求您了。”
劉光輝詫異的看了一眼嶽曉芳,不過随即恍然大悟甘。
這樓裏可沒吃的沒喝的,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殺完人以後,就一直在樓裏了。
到現在肯定早就渴了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