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已經聽到裏面吵架了,知道陳副廠長要和林凡對着幹。
所以現在陳副廠長突然讓她跟過去,她還真的有些不願意。.
陳副廠長臉色陰沉的盯着白潔,見她一動不動,開口道:“怎麽, 我命令不了你了嗎?”
白潔趕緊搖頭,道:“沒,沒有,您有什麽要交代的您就說。”
陳副廠長開口道:“跟我走,我有話要問你。”
白潔點點頭,準備要和陳副廠長離開。
結果林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隻聽到林凡開口道:“白潔,過來, 我有事找你。”
白潔哎了一聲,心裏别提多開心了。
和孫副廠長還有陳副廠長比起來,林凡簡直就和天使沒什麽兩樣。
現在聽到林凡叫她,她還不趕緊逃跑,那她不成傻子了嗎?
陳副廠長滿臉陰翳的道:“白潔,我說,和我出去一趟。”
白潔滿臉恐懼的道:“不行啊陳副廠長,林廠長他叫我。”
陳副廠長恨聲道:“怎麽,我的話你也不聽是嗎?你們都看不起我?”
這都哪和哪啊?明明是你非要和正廠長對着幹,逼人做選擇。
怎麽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了呢?
白潔沒有說話,兩方都是大佬,她都惹不起。
現在她夾在中間,那真是太爲難了。
林凡笑呵呵的開口道:“陳副廠長,怎麽對一個小姑娘發什麽大的脾氣,真是有失身份。”
陳副廠長開口道:“不牢您費心,我就問白潔一句話。”
林凡撇撇嘴,道:“有什麽話不能當面問的?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陳副廠長被林凡損的臉都紫了,可是現在情況有些撲朔迷離,陳副廠長必須先确定了問題,才好再決定對林凡的态度。
陳副廠長轉過頭, 小聲的對白潔道:“你和我說的話,與孫副廠長說的話,有什麽不同?”
白潔突然想起了自己剛才的問題,小聲的道:“有,我告訴孫副廠長,林廠長還是奶制品廠的廠長。”
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陳副廠長的頭頂。
這種晴天霹靂的感覺,讓陳副廠長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後悔之情。
他死死的盯着白潔,道:“爲什麽不早說?爲什麽不早說!“
是啊,爲什麽不早說呢?如果你早說,自己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怎麽可能和林凡對着幹?
這哪裏是被貶了?這明明是恩寵無邊啊!
人家兩個大廠的廠長,這是什麽級别?這是什麽勢力啊!
自己剛才竟然傻傻的威脅人家,還告訴人家,别和自己争權。
陳副廠長想起自己剛才的嘴臉,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裏。
沒有活路可以混了,在電機廠自己算是完了。
這麽對待林凡,别說林凡了,自己要是這麽被對待, 也會想辦法整死對方的。何況林凡這個遠近聞名的睚眦必報的性格。
那絕對不會慣着自己, 後邊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自己的。
這個白潔!這個賤女人!真是害死自己了!
想到這裏,陳副廠長忍不住想掐死對方。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隐藏不住的,白潔已經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危機感。
她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轉身就跑。
可是現在白潔就像是被鬣狗豺狼給盯住了一樣。
如果她敢逃跑,必然會被陳副廠長雷霆一擊。
所以她雖然在退後,可是卻不敢轉身逃跑。
白潔委屈啊,自己說不說有什麽區别啊?
難不成不說林凡還是奶制品廠的廠長,他就不是電機廠的廠長了嗎?反正他是廠長,是電機廠的正牌廠長,大家得聽他的話。
那奶制品廠也就無所謂了,無非就是更厲害一些罷了。
作爲一個普通的幹事,白潔沒有那麽多爾虞我詐的心思。
她更不明白兩個廠長職位身後的意義是什麽。
所以她忽略這個問題,也情有可原。
陳副廠長一步一步的接近白潔,好像要随時暴起殺人一樣。
就在白潔退無可退的時候,林凡突然出現在了白潔的身邊。
陳副廠長也沒注意到林凡已經到身邊了。
他滿臉兇狠的伸出手,想要掐住白潔的脖子,把她給掐死。
可惜,他剛伸出手,就已經被林凡給抓住了。
陳副廠長剛才陷入了徹底的瘋魔之中。
如果真的就隻有白潔和他兩個人,那今天白潔真的說不定會兇多吉少了。
林凡冷冷的盯着陳副廠長,道:“怎麽,陳副廠長這樣子,像是想殺人啊。”
陳副廠長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
他也不敢瞪林凡了,更不敢和林凡嘚瑟了。
低下頭,陳副廠長開口道:“不,不敢。”
聽到陳副廠長明顯慫了的語氣,林凡笑出了聲。
原本以爲是個王者,結果是塊廢鐵。
他剛才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本來剛才陳副廠長的表現,無一不表露他是有背景的,不怕林凡身後的人的。
結果等他問完白潔話,林凡差點笑噴。
整了半天,他不是有背景,他他娘的是單純的不知道自己依舊是奶制品廠的廠長。
應該是以爲自己被貶了,不受重視了,這才敢和自己如此嘚瑟。
知道真實的情況以後,林凡真的要被這個孫子給笑死了。
現在明顯陳副廠長慫了,更印證了林凡的猜想。
林凡呵呵笑了幾聲,道:“不敢啊,我看陳副廠長敢的很,畢竟是要掌握電機廠權利的人。”陳副廠長臉色變得慘白起來,林凡果然要追究自己。
現在陳副廠長已經能看到自己不久的未來,悲慘的下場了。
陳副廠長盯着林凡道:“林廠長,如果,我說我喝多了,您相信嗎?”
林凡呵呵笑了一聲,道:“你猜我信不信?
陳副廠長尴尬的笑了幾聲,道:“猜,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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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哦了一聲,道:“那我告訴你吧,我不信。”
就不能給點面子嗎?爲什麽這麽直接呢?
陳副廠長心裏暗暗的責怪林凡。
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非要和林凡鬥一鬥,哪裏會發生這種事呢?
不過像他們這種人,一般都不會反省自己的。
要是他們懂得反省自己,這世界就沒有壞人一說了。
陳副廠長開口道:“這,我這,額,林廠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實在沒法解釋了,陳副廠長決定先溜再說。
至于後邊死不死,那就再說了,反正現在肯定是不能待下去了。
林凡哦了一聲,道:“你要忙啊,不知道陳副廠長要忙什麽啊?對了,陳副廠長說了,整個電機廠得是你說了算。”
林凡可不打算留這麽放過這個家夥。
裝完逼就要跑?哪有這美事啊!
要是有這美事,這世界上還要法律做什麽?
自己還要這權利做什麽?
别想給老子跑!
看着林凡不依不饒的樣子,陳副廠長臉白的吓人。
他有些心虛的道:“林廠長,殺人不過頭點地,您看要不就放我一馬吧?“
林凡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怎麽樣你,這些話是你自己說的。”
陳副廠長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自作孽,不可活。
他實在沒什麽勢力可以和林凡對抗,所以隻能認慫的道:“林廠長,您想怎麽樣,您就說吧。”
林凡笑呵呵的道:“我想怎麽樣?我不想怎麽樣,而是你想怎麽樣。”
這就是不給活路啊,如果給活路,就會說出到底怎麽才能平事了。
陳副廠長凄慘的笑了笑,道:“林廠長,我主動辭職,不當這個副廠長了,您看行嗎?”
林凡十分詫異的看了一眼陳副廠長,這人這麽果斷的嗎?
壯士割腕,割的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權利這個東西,一般人真的舍不得舍棄。
誰能接受從一呼百應到人嫌狗棄?
别看電機廠副廠長這個職位,孫陳二人一直做的不是特别的舒服。
李廠長在的時候,他們沒什麽權利。
但是尊敬還是有的,誰見了他們也得叫一聲副廠長。
李廠長時候,權利終于到手,那種舒服,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現在陳副廠長狠下心,決定直接放棄這個職位,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林凡笑了笑,道:“你确定嗎?别說我逼你。”
陳副廠長咬了咬牙,道:“确定,隻要您同意,我這個副廠長就不做了,隻求您别找我的麻煩了。”
林凡點點頭,道:“你要是願意自己辭職,我可以不追究你,後邊甚至可以給你點體面,給你留個小職位。”
陳副廠長臉色沉痛的道:“好,聽您的,我馬上回去寫辭呈。”
林凡嗯了一聲,道:“好,去吧。”
陳副廠長轉頭就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他其實真的是被逼無奈了,與其等着林凡後邊慢慢收拾他,那還不如壯士割腕呢。
這樣一來,他說不定能從林凡手裏得全性命,順便,惡心惡心那個姓孫的。
這個孫子,明知道林凡什麽背景,卻不告訴自己。
還鼓搗自己去和林凡對着幹,導緻現在自己要丢掉副廠長的職位。
自己不好過,那你姓孫的也别想好過了。
陳副廠長滿臉陰沉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寫了一份辭呈後,然後癱軟的躺在了自己辦公椅上。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在坐這把椅子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楚主任辦公室裏,林凡笑眯眯的回到了辦公室裏。
一邊走一邊道:“這個陳副廠長,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要辭去自己副廠長的職位,真是看不懂。”
聽到這話,孫副廠長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沒想到陳副廠長玩的這麽大。
自己沒長腦子,跟人家林凡整事。
結果發現自己弄不過人家了,他轉頭辭職了,這不是想給自己挖坑嘛。
新來的廠長,肯定想要組建自己的班子。
像他們這樣的老人,還是有些權利的老人,肯定能打壓就打壓。
本來他們得日子就不好過,結果陳副廠長卻玩了一個辭職。
他無論是被整下去,還是被打壓,都沒什麽事。
可是最不能的就是辭職,這個先例一開,他們這群老人就很難混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孫副廠長。
沒看林凡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點他嘛?
孫副廠長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容,對着林凡開口道:“林廠長,您放心,他辭職了還有我呢,我肯定幫您好好捋順咱們電機廠的事,以您馬首是瞻!”
這電機廠的人,能耐确實不大,可是論起機智來,都不差啊。
這衷心表的,比誰都快啊。
就是不知道這裏面有幾分真幾分假。
要是這個孫副廠長真的老實,真的忠誠,林凡不介意讓他多留一段時間。
楚主任也不敢示弱的道:“林廠長,您放心,我肯定全力支持您。”
他楚主任是第一個表衷心的,肯定不能讓你孫副廠長比下去啊。
林凡笑呵呵的對二人點了點頭,他是真的沒想到,電機廠竟然這麽容易被收服。
本來他還以爲自己要廢點時間,才能幹掉這兩個副廠長呢。
結果轉眼之間,一個辭職,一個當自己的舔狗了。
真的是有些高估這些家夥了。
不過上面的解決了,但是下面的就不一定這麽簡單了。
而且上面的這幾個家夥真的不會給自己制造麻煩嗎?
那也不一定,還是需要自己好好的去斟酌,去梳理。
不過現在看來,上層還是搞定了的。
剩下的,自己梳理出來,再慢慢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