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副組長點了點頭,說道:“騙你做什麽?這是廠長交代的,你隻要看住他就可以了。”
見二人的回答不像假話,保衛科科長也送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後,開口道:“您二位放心,我肯定把他看住!“
吳關二人點了點頭,兩人哼着小曲兒從保衛科走了出去。
二人之所以這麽做,就是不想讓劉海中見李廠長,隻要今天不讓劉海中見到廠長,那以後無論劉海中怎麽解釋,都不會再有用了。
這是斷了劉海中的念頭,劉海中滿臉怨恨的看着二人離去,這才換了一副笑臉對着保衛科科長說道:“兄弟,隻要你放了我,以後我保證讓你飛黃騰達。“
保衛科科長不屑一笑,對着劉海中說道:“劉海中,之前你當組長的時候多狂啊,現在想求我放了你,姥姥,你就老實的呆在這吧。”
說完這話,保衛科科長轉身從辦公室走了出去,順便把辦公室的門在外面鎖上,無論劉海中怎麽懇求,也不做理會。
林凡聽着猛子講述着今天做的事情,心裏十分的滿意,這次把劉海中和劉光天弄下來了。
這樣以後就再也不用怕劉海中給自己找麻煩了,畢竟他自己的麻煩就多的是。
拍了拍猛子的肩膀,林凡微笑着說道:“這次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猛子腼腆的笑了笑,說道:“這是我應該的,哥,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林凡又拍了拍他,開口道:“去吧。“
目送着猛子離幵,林凡收斂了笑容,現在劉海中沒有機會再害自己了,但是還有一個關副組長呢,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找死。
如果他老實點,大家相安無事那是最好的,林凡不想對付每一個人,畢竟隻要李廠長在,他就會不停地找副組長,自己一個個都對付了,那不得累死。
不過有了劉海中和許大茂的前車之鑒,那個關副組長,甚至是李廠長未見得敢和自己叫闆,自己就能安穩的在軋鋼廠度過這段時間了。
......
時間過的很快,一九六七年也到了。
這天,林凡在辦公室裏面喝着茶,看着資料,突然外面進來個人,說道:“林副主任,你媳婦快生了,你嶽母讓我來通知你一下。”
林凡見來人是院子裏面的一個工人,馬上點頭應是,幾乎是以竄出去的速度離開了辦公室。
當林凡來到了院子後,馬上回家将準備好的東西弄好。
他知道嶽母看到林小沐的情況肯定會着急忙慌的忘記帶東西,所以林凡第一時間先到了家裏把東西帶上。
前世的時候,林凡也勉強知道些。
比如出院時,不能吹着風,孕婦得戴帽子,不能穿短袖。
林小沐其實也是有些想法的,早早就讓林母把衣服都洗了曬了。
現在他隻需要取出來,疊好打包就行。
林凡也沒想要他幹别的事,自己收拾了些東西,又把洗漱用品,臉盆牙刷什麽的全帶了過去。
林凡行色匆匆的,自己的衣裳是随便拿的。
趕到醫院,林小沐正在做檢查。
四合院裏的一大爺,還有林凡的嶽父都趕了過來,問道:“怎麽樣了?”
林凡守在門口,回頭看到他們搖搖頭:“還不行。”
等林小沐出來之後,他們趕緊護着她回了病床。
聽到還沒破水,林父抹了把汗:“那先吃飯吧?啊?先吃點。”
林小沐現在還不是很疼,确實有些餓了,便點點頭:“行吧。”
爲了方便她吃飯,林凡把被子墊在了她後面。
一家人就這麽端着碗,随便扒拉了點。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檢查了幾次,還沒有破水,醫生便建議他們走動走動。
走動?
林凡瞅着林小沐,她已經開始感覺到規律的陣痛了,滿頭大汗:“這,這還要走?”
“要走的,趁着還沒破水,起來扶着欄杆多走動,爬爬樓梯也可以,破了水就不能亂動了。”
醫生挺忙的,隻解釋了一下爬樓有助生産便走了。
林凡洗了下手,有些無奈地給林小沐擦了擦汗水:“沒辦法,媳婦,起來走走吧?”
“嗯。”林小沐痛得一身汗,但也沒有辦法,隻得借着他手的勁兒起來。
樓梯這邊還有幾個孕婦,大家都差不多,一樣兒得爬樓梯。
有個孕婦疼得不行,一邊哭一邊爬。
身後跟着她婆婆,斜了林小沐一眼,又瞅瞅小心扶着的林凡,一臉不屑。
還有人給他們搭話:“你們這是頭胎吧?”
林凡擔心林小沐呢,本來都不想搭理的,結果人一直問,他就随意點了點頭:“嗯。”
“哎喲,頭胎啊,那肯定慢,搞不好得疼兩三天的呦。”
這人咋這麽不會說話呢,林凡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林凡皺了皺眉,低聲道:“怎麽樣?痛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一手用力抓着欄杆,一邊靠他的力氣往上挪,林小沐喘着粗氣:“沒事,我,我還能爬一下。”
歇歇停停的,爬了兩層又挪下來。
爬了一圈回來,剛到病床前,林小沐說感覺想上廁所。
結果還沒走到廁所前,就感覺身下一濕。
倆人連忙掉頭回去,醫生檢查了一下點點頭:“嗯,破水了,換了衣服躺着吧,等開了指就推進産房。”
“哦,她開了幾指了?”林凡皺着眉,很揪心:“她說她很疼。”
護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笑了:“這才哪到哪,剛檢查過了,才開了半指。”
半指啊,那不是開了一半了?
林凡松了口氣,但怕自己弄錯,還是問了一嘴:“那,要開幾指才能生?”
“十指。”
“……”林凡無語了。
這邊還隻是待産。
産房,對了。
林凡想起個事兒,皺了皺眉,拍拍林小沐的手:“你先躺一下,我去去就回。”
一旁待着的周猛見了,連忙跟上去:“凡哥?咋的了?”
“沒事,我去找一下醫生。”
這也是林凡突然才記起來的,别等到林小沐生産的時候,病房全滿了,最後擠在走廊裏頭。
那時半夜都有人來來往往,壓根就睡不好。
今天他也瞧着了,待産的孕婦這麽多,他得提前把病房給定下來。
結果過去找了護士後,護士也挺無奈的:“這個,沒辦法啊。”
她查了一下,确實四床病房和六床八床病房全滿了。
“不行就給你加個病床到走廊吧。”她皺着眉,翻了翻記錄:“今年人太多了,病房安排不過來。”
畢竟又不能跟别的病人混在一起,等明天後天有人出院了,他們再換進去就是了。
林凡一聽就搖頭了,怎麽可能還讓自己媳婦遭這個罪。
“護士,有沒有别的病房沒人的?我們整個病房都住,所有病床都出錢可以嗎?”
這樣的話,多出來的病床還能給他們放東西或者休息什麽的。
護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遲疑地道:“單間病房……有倒是有,就是收費不一樣。”
收費貴啊,林凡果斷地道:“沒事,你幫我安排一下,我們就要單間病房。”
這本來就是給産婦安排的病房,都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
價格翻了好幾倍,這要換成别人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林凡果斷定了下來,交了錢心裏才踏實。
這點錢他還是拿的出來的。
他心情有些沉重,跟着護士過去,記住了路線後,帶着周猛又返回了待産這邊。
林小沐這時候已經開指了,疼的死去活來。
她痛的時候就用力攥緊拳頭,腳在牆上踢來踢去的,想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邊人也越來越多,還不斷地有孕婦過來,他們的東西時不時地被撞到。
林凡皺了皺眉,招招手:“猛子,你把我們東西全放到病房裏去。”
這事解決了,林凡給林小沐擦了擦汗:“加把勁,媳婦,餓不餓?渴不渴?”
林小沐全身都是汗,幸虧之前剪了手指甲的,不然掌心都得掐出血來。
她已經痛得神思恍惚了,聽到林凡的聲音就抱着他的手直哭:“好痛,好痛啊!”
“我,我知道你痛。”林凡心疼得不行。
他想了想,給她把身上拿毛巾擦了擦,又拉了簾子,幫她換了身幹淨衣服。
林母一起幫着換,林小沐勉強撐着精神換了衣服,身上倒确實是舒服了不少。
但很快,她又疼得一身的汗了。
甚至比之前的疼痛還更加劇烈,她疼得踹牆都沒感覺了,嗚嗚直哭:“好痛啊!啊!”
這麽疼下去不行的。
林凡想了想,又去找醫生。
醫生頭也沒擡地哦了一聲,很淡定:“生孩子都這樣,疼是正常的。”
“這,我聽說,有個止痛的棒棒?”
叫啥來着?
這個倒是有,但是一般都是産婦疼得快暈厥了實在撐不住了,影響了生産,他們才會說一下。
畢竟這個是要自己出錢的,而且不便宜,一般來說,家屬都不願意給用。
沒想到,這男人倒是稀奇得很,居然自己主動提。
醫生推了推眼鏡,終于正眼看了他一眼:“鎮痛泵,有,但是這個錢……”
“錢沒關系!隻要能上就上!”
都這個時候了,還錢什麽錢的!
命要緊!
“哦,那我跟你過去看看吧,如果開指太少的話不能用,開指太多就不必用了。”
林凡感覺醫生走得忒慢,恨不能直接上手拉他走。
但也沒辦法,隻得抹着汗走幾步又等一下。
幸好,醫生後面似乎感覺到了他内心的焦急,也加快了腳步。
過去的時候,林小沐已經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醫生推進去檢查了一下,發現林小沐開指是真的緩慢。
“才開了兩指半,等等吧,開了三指再上。”
這大晚上的,林凡怕等會找不着人,趕緊一把拉住:“大概還要多久?”
醫生對他的印象倒是挺深的,平日裏舍得上鎮痛泵的一般都是女方家屬,倒很少見丈夫這麽上心。
“半個小時吧,我等會再過來。”
林凡诶了一聲,謝過之後扭頭看着林小沐:“媳婦,聽着沒?半個小時,再堅持一下!”
林小沐痛得腦袋裏都嗡嗡作響,隻看到他嘴一開一合,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她痛得打滾,無聲地哭。
旁邊的孕婦嗷嗷的,也疼得直哭。
哭聲此起彼伏,一問,情況都差不多。
有熬了這麽久才開半指的,也有卡在一指,死活沒動靜的。
這種先等一等,不行就隻能打催産針。
林凡感覺這半個小時真的過得特别慢,特别煎熬。
他又給林小沐擦了個澡,衣服就沒換了,因爲醫生說了,最好是上了鎮痛泵再換衣服,不然還會濕的。
忙完事情,林父也搬完東西回來了。
“情況怎麽樣了?”
林母紅着眼,把事情說了一下。
“哦,鎮痛泵好,這個好。”
林凡一直盯着手表呢,到了時間見醫生還沒來,讓他們守着林小沐,自己飛奔着去找醫生。
這名字聽着都感覺靠譜呢,肯定用了就不疼了。
林母心疼地給她擦着汗,一邊低聲安撫:“忍一忍,啊,馬上就好了……”
幸好,林凡很快就把醫生找過來了。
怕他們反悔,醫生再三跟他們确認:“确定要上啊?”
伴随着林小沐豆大一滴的汗,這還有什麽确不确定的?
林凡果斷地道:“确定!我現在就去交錢!”
“那倒不用了。”
他們之前交了一筆錢的,後面出院會從裏頭扣。
醫生檢查了一下,确認開了三指,便給林小沐上了鎮痛泵。
林小沐都感覺整個人是懵的,緩了好一會,才聽到護士在歎息:“你男人待你可真是好,真上心,也真舍得。”
另一個護士嗯了一聲,也頗爲感慨:“上回那個産婦,疼了三天三夜,都翻白眼了,都沒舍得用呢。”
都不用找例子,外頭這麽多,3号病床的病人就已經疼了兩天了。
所以,一開始林凡過去找的時候,醫生真沒當回事。
這才哪到哪,不到萬不得已,一般沒人會花這個錢。
林小沐默默聽着,眼淚一路淌下來。
東西是真的貴,也是真的有用。
幾乎是麻藥推進去的一瞬間,她就感覺渾身一輕。
全身繃緊的肌肉緩緩放松,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了溫水裏一樣。
熬了一下午,她人都沒什麽勁了。
先前全因爲痛,她都沒覺着累,現在精神一放松,她人也困了。
“困了就睡,醒來吃點東西就行。”
把人推出去,林凡正在門口等着呢。
護士笑着說了兩句,林小沐隻隐約聽了說要給她擦擦汗,然後就昏沉着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