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黃副組長的摺挑子,辦公室裏剩下的人都傻了眼,本以爲算計一下黃副組長呢,結果這個家夥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桌子了。
不過幾人還是很開心的,少了一個競争者,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李廠長臉色陰沉,任誰被罵了都不會高興,何況李廠長這種自命不凡的人。
随着黃副組長的摺挑子,辦公室裏剩下的人都傻了眼,本以爲算計一下黃副組長呢,結果這個家夥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桌子了。
不過幾人還是很開心的,少了一個競争者,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李廠長臉色陰沉,任誰被罵了都不會高興,何況李廠長這種自命不凡的人。
他把放在桌子上的茶碗直接扔在了地上,怒氣沖沖的罵道:“狗東西,敢罵我,我看他不想在軋鋼廠幹了!“
一名副組長趕緊幵口安撫道:“廠長别生氣,和這種人沒必要置氣,早晚開了他,有他後悔的一天?!“
劉海中和其餘幾個副組長都開口勸起了李廠長,李廠長生了一會兒氣後,才幵口道:“這個黃副組長,不對,這個姓黃的,我肯定要收拾他,這樣,老劉,你現在就去宣傳科,給我把他撤銷副組長這件事公式出去。”
劉海中激動的說道:“好勵!”
說完屁颠屁颠的就跑去了宣傳科。
隻不過這些人根本沒有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黃副組長的肉還沒拿來呢,他們光顧着算計人了,最重要的東西忘了。
如果劉海中稍微猶豫猶豫,還有緩和的餘地,李廠長去說幾句好話,說不準黃副組長會把肉再拿過來。
可是沒多大功夫,宣傳科的告示就貼了出去,黃副組長在看到告示後,氣的直接從軋鋼廠離開,不再等李廠長來道歉了。
早上過完,食堂現任的大師傅徐師傅有些慌張,說好的肉之類東西一樣也沒送過來,這讓他拿什麽做菜?
徐師傅知道不能等了,否則待會工人們又鬧起來,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急匆匆的趕到廠長辦公室,就看到幾個副組長都在辦公室裏拍李廠長的馬屁,他心裏一陣惡心,但是還是恭敬的敲了敲門。
李廠長見徐師傅來了,有些疑惑,不在食堂做飯,來他這裏幹什麽?
徐師傅滿臉尴尬的向李廠長鞠了一躬後說道:“廠長,之前說的肉怎麽還沒送來?眼看着就該做飯了,再不送來就趕不上中午的飯點了。”
剛剛還歡聲笑語的廠長辦公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面面相窺,他們突然反應過來,黃副組長可還沒送肉呢,就把他給踢了。
所有人把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李廠長,李廠長也是傻了眼,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現在怎麽辦?李廠長把目光看向了幾個副組長,最後落在了劉海中身上,剛才就是劉海中說的黃副組長壞話。
這才讓自己一時糊塗,把黃副組長給撤了職,也是劉海中去宣傳科貼出的告示。
劉海中冷汗直接下來了,他慌張的看向了其餘的幾個副組長,想求助幾人幫自己說說話。
隻不過那幾個家夥既然樂意看着黃副組長被撤職,又怎麽會伸出援手去救劉海中呢?
李廠長陰森森的說道:“劉海中,現在怎麽辦?剛才可是你說的黃副組長壞話!”
劉海中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您别急,我這就去找黃副組長。”
李廠長臉色陰沉的說道:“快點去,找不回黃副組長,你也别回來了!“
劉海中被吓得趕緊從廠長辦公室跑了出去,向着黃副組長的辦公室就跑了過去,一路連滾帶爬,引得廠裏的工人紛紛駐足觀看。
即使摔得再慘,他也找不到黃副組長,黃副組長在告示貼出來之後就從軋鋼廠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劉海中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用出吃奶的勁兒向黃副組長的家裏跑去,結果又一次讓他失望了,黃副組長根本沒有在家。
劉海中整個人都蒙了,坐在黃副組長的家門口,動也不動,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是全完了,昨天他們可是答應了今天會恢複供應的,現在找不到黃副組長,讓他去哪弄那麽多肉和糧食啊?
拿不到肉,軋鋼廠的工人不得再鬧騰起來?而且這次會不會鬧騰的更厲害啊?到時候神仙也保不住自己。
劉海中一想到這,死的心都有了,他真是太後悔了,爲什麽忘了肉的事?爲什麽不在黃副組長把肉送來以後再找他麻煩?
劉海中磕磕絆絆的從黃副組長家門口站起身向軋鋼廠走去,即使再不想回去,也得把這件事告訴李廠長,否則待會廠裏的工人們鬧起來,自己肯定會被李廠長整死的。
李廠長這邊焦急的在辦公室裏轉圈,等了一會兒後,他知道劉海中肯定是沒找到黃副組長,否則早就回來了。
他知道不能在等了,否則即使把人找回來,時間也來不及了,他赤紅着雙眼向剩下的幾個副組長問道:“你們現在誰能弄來肉?誰能弄來,我給他提職位!“
不過再好的好處,得有命花才行,如果是昨天李廠長有這個許諾,這幾個副組長拼了老命也要去弄一些糧食和肉,但是現在太晚了。
這個時代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計劃的,昨天他們去找,還能在計劃裏,現在要去找,根本就來不及,不在計劃内的東西從公家拿出來,那就是找死!
見幾個副組長都不說話,李廠長滿臉憤怒的坐在了椅子上,鼻孔裏噴出一陣又一陣的熱氣,他感覺自己現在已經着火了!
拿起新換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對着幾個副組長罵道:“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副組長也是一陣憤怒,你自己把人踢了,現在拿我們出氣,怪不得黃副組長說你是個糊塗蛋,還真是。
幾個副組長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後,王副組長開口道:“廠長,那我們走了!”
說完以後,幾個人一言不發的向着外面走去,直到走到沒人的地方,幾人才滿臉晦氣的向李廠長辦公室啐了一口,告辭分别。
劉海中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李廠長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劉海中的手問道:“人呢?肉呢?“
劉海中哭喪着臉說道:“廠長,我沒找到人!”
剛剛被秘書換了的杯子,又一次落在了地上,隻不過這一次不是被李廠長摔了,而是被李廠長一哆嗦,吓掉了。
李廠長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再一次問道:“真沒找到嗎?”
劉海中漏出了一副快哭了的臉說道:“沒有,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他都不在。”
李廠長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向了天花闆,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劉海中還算清醒,他着急的說道:“廠長,咱們不能放棄啊,否則待會工人們鬧起來,咱們可就完了!”
李廠長頹廢的說道:“不放棄能怎麽樣?現在去哪找那麽多肉?”
劉海中也不說話了,沒地方去找啊,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什麽也來不及了。”
劉海中咬了咬牙,對着李廠長說道:“廠長,咱們去找周猛吧!“
李廠長眼睛一亮,對啊,周猛,周猛能弄來糧食和肉,他一個猛子從椅子上做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的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劉海中趕緊跟在李廠長的身後,一起去找周猛。
現在已經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一個不好,連位子都保不住了,還哪裏顧得了面子。
李廠長和劉海中用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力氣,向着周猛跑了過去,連車都忘記叫了,軋鋼廠是給廠長配車了的。
周猛這幾天過得很悠閑,凡哥說讓自己這幾天好好的耍一耍,反正廠裏沒事找事的把自己采購員給拿了,現在隻要等着他們過來求自己就行了。
周猛很聽林凡的話,幹脆直接就在家不出門了。
李廠長在劉海中的引導下,很快就到了周猛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李廠長示意劉海中敲響周猛家的大門。
周猛打開大門後,看到劉海中和李廠長站在門口,心裏有一些明了,知道軋鋼廠肯定出了什麽事了,果然凡哥說的對啊,他們肯定會過來的。
昨天去找凡哥的時候,凡哥就說到了軋鋼廠現在面臨的問題,隻不過在林凡看來,至少還得一個星期李廠長才會來求自己。
畢竟廠裏的能人還是有的,不可能一點肉都弄不來,隻不過看到滿頭都是汗的李廠長和劉海中,周猛知道了,凡哥高看他們了。
有恃無恐之下,周猛笑了笑,身子椅在門上問道:“這不是李廠長和林組長嗎?你們兩個來我家做什麽?”
聽到周猛的問話,李廠長一陣氣悶,他知道周猛肯定會奚落自己,隻不過真的被周猛奚落,他心裏還是有些受不了。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李廠長漏出自己這輩子最真誠的笑臉,向周猛說道:“猛子,我來這是來請你回廠裏上班的。”
周猛冷笑了一下,問道:“請我回去上班?你不是開玩笑吧?當初你把我停職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李廠長忍住自己的憤怒,開口道:“之前是我的錯,猛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計較,我這次來是帶着誠意來的,真誠的邀請你回去上班。“
周猛撇了撇嘴說道:“什麽誠意?“
李廠長不假思索的說道:“以後廠裏的食堂采購還是你管。“
周猛真是服了這個李廠長的臉皮了,沒好氣的說道:“那本來就是我的,是你搶走的,不過我也不在乎,如果這就是你說的誠意,那對不起了,請自便,我要吃飯了。”
聽到吃飯這兩個字,李廠長渾身一哆嗦,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已經十一點了,不能再耽擱了,否則真的來不及了。
李廠長咬了咬牙說道:“我再給你一個副組長的職位怎麽樣?”
周猛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你的那個什麽動員會不感興趣,你還是回去吧,我真該吃飯了。”
李廠長要哭了,他手裏的籌碼就那麽多,周猛什麽都不要,這可怎麽辦啊!
劉海中看着着急的李廠長,在李廠長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廠長,給不了周猛好處,就給他那些朋友好處!”
李廠長眼神一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向劉海中問道:“他都有哪些朋友在軋鋼廠?”
劉海中思考了一下,說道:“有一個外号叫瘦子的。”
李廠長點了點頭,對着周猛說道:“猛子,我保證一年之内給你提到處長級别,隻要你今天和我回去,我就立刻給你提到副處級别。”
周猛不置可否的示意李廠長繼續說,周猛不是很在意李廠長的這份保證,他也不在乎能不能升職,現在他就能賺不少錢。
李廠長又說道:“你有幾個朋友在軋鋼廠,我保證都給他們升官。“
周猛聽到這裏,開口問道:“李廠長,你着急叫我回去,總得告訴我什麽事吧?”
周猛倒是滿意李廠長的這個誠意,能給這些跟着自己的朋友們升個級,也不賴,不過得先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李廠長滿臉尴尬的說道:“廠裏這不是加班嗎?結果昨天答應的肉沒弄到,現在要到飯點了,再弄不來,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周猛就知道肯定是這方面出問題了,隻不過這個李廠長也太沒用了,一天的肉都弄不來。
見周猛思考,李廠長着急的來回走步,時間太緊了,馬上就要來不及了,但是他又不敢催促周猛,隻能急得團團轉。
劉海中也着急,開口道:“猛子,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了,你答不答應給句話啊,時間不等人。”
李廠長趕緊幵口道:“對對,猛子,咱們真沒時間了。”
周猛啞然失笑,早幹什麽去了,現在知道着急了,周猛淡淡的說道:“我不得思考從哪弄來肉嗎?”
李廠長激動了,緊張的挫着手問道:“你答應了猛子,你快想想,從哪弄肉?”
周猛假裝歎了一口氣,把李廠長和劉海中都吓得渾身一激靈,緊張的看着周猛,等待他說話。
周猛假裝爲難的說道:“時間太緊了,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豬肉和糧食。“
李廠長就差給周猛跪下了,滿臉哀求的說道:“猛子,你一定得弄到啊,弄不到我就徹底完了!”
周猛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我去試試,不過肯定是趕不上中午的飯了,你們回去安撫安撫員工,我盡量快點。”
李廠長也知道現在來不及了,隻能祈求周猛快點把肉運回來,開口道:“猛子,你快去快回,我們先回軋鋼廠安撫員工,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拉着劉海中就向軋鋼廠跑去,兩個腿倒騰的,和柯基似的。
周猛微笑着看着着急的兩人,臉上漏出了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但凡他們長點腦子,也不至于落得現在的下場。
周猛不用去找,肉隻要他去找林凡就行了,一頓飯的東西,用自行車就運回去了。
當二人回到軋鋼廠的時候,已經陸續有工人向食堂進發了,食堂的徐師傅在沒有糧食和肉的情況下,隻能炒了點白菜和土豆。
工人們沒有聞到肉的香氣,心裏已經有些懷疑了,當走進食堂後,看着食堂已經擺出來的白菜土豆,都憤怒了。
工人們覺得自己又一次被騙了,昨天答應的好好的供應一點也沒有,隻有土豆和白菜,如果說昨天工人們隻是鬧鬧事,那今天他們就要造反了。
一個憤怒的工人直接掀了食堂裝菜用的大盆,土豆和白菜散了一地,然後就是辟裏啪啦的砸桌子,扔飯缸的聲音,食堂的玻璃全部都被打碎了。
徐師傅和食堂的員工瑟瑟發抖的躲在後廚,把後廚的大門緊緊的關上,不敢面對外面暴怒的工人們。
他們現在出去就是找死,肯定會被憤怒的衆人打死的。
李廠長和劉海中來到軋鋼廠食堂的時候,滿目的狼藉讓他們觸目驚心,這是工人們鬧騰起來了嗎?
李廠長應該慶幸,現在來食堂的人還不算多,因爲還沒到正式的飯點,否則他會看到人山人海的軋鋼廠員工叫罵!
李廠長推了一把劉海中,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你去,你去安撫一下工人們。”
劉海中吓的臉瞬間就沒了血色,他上次就差點被飯缸砸死,這次還讓他去?這次去估計就回不來了!
劉海中如同遇見鬼了一般,使勁的搖頭,哆嗦的說道:“廠長,上次就是我去的,一點用都沒有,還得是您出馬,員工們才會聽!“
李廠長想踹死劉海中,他出馬就有用了?被打了怎麽辦?
劉海中見李廠長的樣子,趕緊幵口道:“廠長,不能再等了,一會兒人越聚越多,到時候就徹底亂了!“
李廠長無奈的看了一眼,知道劉海中說的是事實,如果他再不出面,根本等不到周猛回來,軋鋼廠就會暴亂,到時候拿回來再多的肉也沒用了。
李廠長臉上的表情如同吃了大便一樣,艱難的邁着自己的腿向食堂内走去。
劉海中攔了一下李廠長,李廠長以爲劉海中良心發現了,大喜過望的說道:“老劉,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不會讓廠長我去涉險。”
結果劉海中搖了搖頭,飛快的跑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鐵質喇叭,交到李廠長的手裏說道:“廠長,裏面太吵,您拿着說話!“
說完這話,劉海中一副送李廠長上路的表情,如果李廠長剛才的表情是吃大便,那他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大便是稀。
狠狠地瞪了一眼劉海中後,李廠長邁步走進了食堂裏。
食堂裏正在打砸的員工一幵始沒有發現李廠長,當有人看清後,立刻叫喊起來:“李廠長來了,李廠長來了!“
廠長的威名還是有些作用的,剛才打砸的衆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齊刷刷的看向了李廠長。
李廠長十分勉強的漏出了一絲笑容,向着衆人揮手打招呼,動作僵硬無比。
隻不過他剛伸出手揮了幾下,一個員工就憤怒的大喊:“打他!”
法不責衆的心裏讓所有人沒了顧及,一瞬間就把李廠長圍了起來,拳頭不要命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疼的李廠長哀嚎不停。
當然這些人也有理智,不敢下死手,否則打死一個廠長,再法不責衆,這些人都得進監獄,甚至槍斃。
因此李廠長被揍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臉也腫的像個豬頭,但是一點也的不危及生命,隻不過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