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醫院的醫療費用還是很低的。
紅哥讓小四給自己的錢，其實有一部分多餘。
這些多餘的錢，算是紅哥給周力用來買點東西補補的。
畢竟斷了一隻手，說是沒什麽大礙，但是實際上還是挺影響的。
從醫院裏出來後。
周力的左手上打着石膏，一根帶子穿過手臂，挂在脖子上。
真他娘的窩囊。
周力心想，自己其實不是第一次斷手了。
身爲混混頭子，打架是他必不可少的活動之一。
刀劍無眼，在打架的時候可沒有人會挑着地方下手。
随便一個鞭腿踢到你的胳膊上，要是沒擋好，可就直接骨折了。
周力在這之前骨折過兩次，每次打完石膏出來的時候，都像是凱旋而歸的英雄似的。
那感覺，就好像這骨折是什麽勇敢的象征一樣。
至于現在？
那完全就是窩囊，周力都不想提。
不過。
不想提歸不想提，紅哥吩咐下來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要去給林凡道歉。”
周力在心中默念道。
最好是像個龜孫子一樣，然後再通過自己斷掉的手臂博得一點同情。
這樣的話，說不定林凡還真就原諒了自己。
周力可不想從此手上少個指頭。
這不就意味着自己不是完整的男人了？
這他可接受不了。
當即，他也不等明天了，直接就讓小弟們攙扶着自己，往林凡住的四合院那邊走去。
等到了四合院這邊。
周力讓小弟們都呆在遠一點的地方等自己，最好不要讓林凡看見。
自己一個人去道歉，這樣子的誠意比較足。
不然要是這麽多人跟在自己身後，到時候人家還以爲自己是來尋仇的，那周力可就沒處哭去了。
周力一個人站在門口等了會。
都沒看見院子裏的人出來。
這讓本來耐心就不是很好的他有些煩躁。
但是現在自己的手指頭可攥在人家林凡的手裏呢，就是在不耐煩也得等下去。
終于。
周力等來了一個人。
可惜的是，這個人不是林凡。
這個人是誰呢？
不是别人，正是在四合院裏晃悠的劉海中。
原本他是想要看看林凡會不會出門去幹些什麽，自己盯緊點，好在他露出馬腳的時候抓住。
結果，這林凡就是不出門，呆在房間裏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難道是在做他的技術研究？
得了吧。
劉海中其實根本就不相信，廠裏的那些新式轉爐是林凡發明設計來的。
他是看着林凡長大的，知道林凡小時候是怎麽樣的，居然突然變得這麽牛。
要是按正常來說。
劉海中的想法其實沒錯。
在小的時候，也就是現在的林凡還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林凡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玩蛋。
不僅玩蛋，而且還完蛋。
他和何雨柱其實沒有什麽不同，兩個人都不是讀書的料，整天就隻知道玩玩鬧鬧，在院子裏的竄來竄去的，像兩隻猴子似的。
劉海中記得清清楚楚。
這麽一個小時候和傻柱差不多的人，長大了就能設計煉鋼爐了？
這不是扯淡呢嘛？
所以，劉海中堅定地認爲，林凡其實一直是耍什麽小手段，這才達到了如今的成就。
“诶诶，這位大爺，你認識住在你們四合院的林凡嗎？”
周力的聲音打斷了劉海中的走神。
劉海中回過神來，隻看見一個打着石膏的年輕人站在門外，臉上滿是笑容地朝着自己問道。
劉海中狐疑地打量着周力。
這誰啊？
臉這麽生，一直都沒見過啊？
他來院子裏，是找林凡幹嘛來了？
劉海中的心裏有好多疑惑，但是他都忍住了沒有問，而是率先回答了周力的問題。
“林凡？認識啊，你找他做什麽事？”
劉海中警惕地問道。
他有一種感覺，面前的這個人似乎不是什麽好人。
說不定，是和林凡一夥的壞分子？
周力沒想和劉海中多廢話，隻想讓他幫忙叫一聲林凡。
至于爲什麽沒有回答劉海中的問題......難道要周力和劉海中說自己是來找林凡道歉的?
這不可能。
自己是被林凡給揍的，結果現在還來給他道歉。
如果可以，周力不想再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大爺，我找林凡是私事，不好說，你幫幫忙把他給我叫出來就行。”
聞言，劉海中不樂意了。
“我是院子裏的一大爺，你要是不說來找林凡做什麽的話，那我是不會讓你進去，也不會讓林凡出來見你的。誰知道你們之間是什麽關系，要做什麽。”
劉海中振振有詞地說道。
作爲四合院的一大爺，這個身份是他值得驕傲的地方，所以每次一有機會就拿出來說。
這不，還真就給他裝起來了。
周力心中一苦。
自己就想要找個林凡而已，就這麽難嘛？
不過，他沒有貿然闖入。
畢竟四合院的大爺這種規矩他也是知道的。
院子裏的一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這樣的人是四合院的話事人。
他們說的話，對四合院的人來說是十分有導向作用的。
周力不是這個四合院的人，自然不知道林凡和劉海中的關系。
所以他默認地認爲，劉海中在這個四合院裏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自己要是得罪了這個劉海中，到時候自己請求林凡原諒的時候，他在旁邊使絆子，那可就涼涼了。
忍這麽一時，還是被切掉一根小指頭，這種買賣，周力還是分得清楚的。
幹脆。
周力也就不理這個劉海中了。
這樣一來，自己肯定就不會招惹到他了吧？
大不了，自己再繼續等等。
他就不相信了，這麽大一個四合院，會半天沒有人出來。
就這樣。
周力就蹲在門口等。
劉海中則是皺着眉頭，看着周力手上的石膏，似乎是在想着什麽。
終于。
在周力蹲的腿都發麻的時候，劉海中走了過來，義正言辭地問道：“小兄弟，你這手是怎麽回事？”
周力聞言一愣。
這劉海中是怎麽回事？
你說好端端的，你過來問我的手是怎麽斷的。
我又不是你四合院的人。
你家是住在海邊的嘛？管的這麽寬。
不過，周力不想理他，不代表劉海中就不找周力了。
特别是，他現在的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他已經明白了周力來的目的了。
他來，一定是爲了找林凡讨個說法的！
不然，爲什麽要在門口堵着他？
劉海中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你看看人家的胳膊都斷了。
是爲什麽斷的？
肯定是和林凡有關！
說不定啊，就是林凡打斷的呢！
劉海中對自己的猜想感覺很滿意。
他覺得，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這樣。
林凡肯定是參與到了什麽暴力團夥之中，然後把這位青年的手給打斷了。
無奈之下，他沒有辦法，隻好來四合院來堵林凡，試圖讓他給一個說法。
就是這樣！
劉海中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原本他對周力是持懷疑态度的。
他覺得他可能是和林凡一樣的壞分子，所以對他很有意見。
結果現在一想到他可能是林凡暴力行爲的受害者，劉海中就對他平白無故地升起了一種憐憫。
在他看來，自己和周力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
林凡把他的手打斷了。
這件事可不得了。
這是故意傷害啊！
要是把這件事反映上去，那林凡的副主任位置，肯定就坐不安穩了。
嘿嘿。
想到這裏，劉海中看向周力的眼神都有了點異樣的感覺。
說到這裏。
或許有人會覺得劉海中簡直是在沒事找事。
人家林凡當上了副主任，也沒有對他做什麽，更沒有在他面前炫耀，你說你老是盯着人家幹什麽？
盯着人家也就算了，還老是腦補一出出的陰謀論，想要把人家給拽下來。
這多損啊！
可别說。
劉海中這種看起來沒事找事的做法，其實還是挺多的人會這樣做的。
他們讨厭一個人，可以完全就是因爲眼紅，而沒有其它的理由。
你厲害，你舒服了，我嫉妒了，我不爽了，那我就是要搞你。
哪怕是借口勉強，我都要惡心惡心你才舒服。
這種人，不需要多講，古今中外多得是，例子随便抓一大把，劉海中隻是其中平平無奇的一個罷了。
......
劉海中連忙讓周力進了院子。
他要讓院子裏的人都知道，林凡是一個暴力分子，把一個大好青年的手給打斷了。
當然，他現在沒有和周力挑明，是因爲他覺得，要是自己說了，周力可能會以爲自己是院子裏的一大爺，就對林凡進行偏袒，從而就不進院子了。
周力對劉海中突然改變的态度有些懵逼。
這老家夥，剛才不是還用一種看壞人似的眼神打量自己嗎？
怎麽突然之間，對自己改了态度？
周力不明白，也不太想去想。
自己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見到林凡就行了。
現在，劉海中把自己帶進來了，那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半。
就這樣，兩個各懷心思地走進了四合院，準備去林凡家。
劉海中是打算去問話的，周力則是去道歉的。
兩人的目的不同，但是卻意外地湊在了一起。
在劉海中的帶領下，周力來到了林凡的家門口。
在門口。
劉海中拍了拍周力好的那邊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同志，不要害怕，等會見到林凡，該說什麽就說什麽，我這個一大爺在這，林凡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的。你盡管說就行。”
這話讓周力略微有些懵。
什麽不要怕？
自己是來林凡道歉的，爲什麽要怕？
難道是怕林凡見到自己後再打自己一頓？
周力心中疑惑。
不過，他還真的有點顧慮。
自己當時出現在林凡面前的時候，是個混混頭子的形象。
待會自己進了他的屋子，被他看見後，要是他以爲自己是來報仇的，就連話都不讓自己說，抄起家夥就揍自己怎麽辦？
周力對自己沒有提前想到這一點而後怕。
當然了，也爲劉海中的溫馨提醒而感到感激。
“謝謝你啊一大爺，我還真沒想到這點，要是待會進去的時候，林凡沖動了可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他要是沖動起來的話，你就躲在我身後，我量他林凡就算是當了副主任，也不敢打我這個一大爺。”
“什麽？副主任？”
“對啊，林凡已經當了我們紅星軋鋼廠的副主任。”
“......”
周力再一次懵了。
他記得，林凡好像很年輕吧？
這麽年輕，居然就當上了副主任？
這怎麽可能？？？
紅星軋鋼廠，他還是知道的。
不對，不隻是知道，簡直是如雷貫耳。
要知道，紅星軋鋼廠可是四九城數一數二的大廠，爲四九城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這樣的龐然大物，林凡居然是它的副主任？
這讓周力有些傻了。
要是知道這件事的話，别說了許大茂給他二十塊錢了，就算是給他二百塊，那他也不敢對林凡動手啊！
這軋鋼廠的副主任，這可是高幹啊！
自己試圖襲擊國家高幹，這要是被人知道了。
一顆花生米都不夠自己吃的啊！
周力瞬間流出冷汗。
這件事自己可是一點不知道的。
要是知道人家林凡是國家的高幹，那就算是給周力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動。
不對。
别說是他不敢動了。
就連自己身後的紅哥，都沒辦法動。
要是人家林凡真的怎麽了，那可就是攻擊國家幹部。
在這個年代，這個罪名就夠他們死上好幾次的了。
現在，周力想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讓紅哥知道林凡的身份。
不然的話，要是紅哥知道了林凡是國家高幹，自己還找過他的麻煩——雖然紅哥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但是自己怎麽着也得脫層皮啊。
這一瞬間，周力最恨的人，絕對是許大茂那個狗東西。
要是早知道林凡是國家高幹，别說了二十塊錢了，就算是兩百塊，五百塊，自己都不願意幹！
誰愛倒黴誰倒黴去！
結果偏偏，就是他周力當這個倒黴鬼。
去你娘的許大茂祖宗十八代。
周力在心中唾罵到。
在周力心中瘋狂問候許大茂祖宗十八代的時候，劉海中已經開始敲何林凡的家門了。
砰砰砰。
“林凡，在家不？”
劉海中問道。
雖然他是讨厭何林凡的，但是和他自己講的一樣，人家何林凡已經是副主任了，在表面上，自己雖然還是院子裏的劉海中，但是肯定是要客氣點的。
當然了。
這隻是現在。
待會自己身後的這位小同志進去狀告何林凡的罪名後，那自己可就不怕他了。
用暴力攻擊一位人民，這可不是一位高幹該做的事。
倒時候他何林凡說不定就這麽從副廠長的位置上下來了。
要是李副廠長還能夠被重新啓用，那自己說不定就能弄個副主任當當了。
主任啊，這可是劉海中夢寐以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