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
“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人陳濤。
林凡看見是陳濤，放下了筆，微笑着看向他。
“怎麽樣，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陳濤這個時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朝着林凡大吐苦水：“師父，你讓我去監視那個娘們，是真的是折磨我，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簡直就像是一隻狐狸，如果不是我心性好的話，早就被她給勾了魂，轉過頭來對付你了。”
聞言，林凡略帶歉意地笑笑，給陳濤倒了杯茶。
“行了，師父我給你倒杯茶賠罪就是......說說吧，她都讓你幹什麽來了”
陳濤端起桌子上的茶，輕輕咪了一口，結果被燙的龇牙咧嘴。
吹了會氣，這才将吳顧曉的打算說了出來：“那個女人好像是魔都來的，來這裏是爲了盜取你的技術圖紙......她讓我把她帶進你的辦公室，幫她找到你的圖紙，然後就說什麽讓我得到她......師父，爲了你，我可是放棄了那麽好看的女人啊。”
和林凡呆的久了以後，陳濤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木讷的小夥子了，這個時候還會開開玩笑來緩和氣氛。
如此，林凡自然是要配合的。
“委屈你了，等到這件事弄完以後，我肯定給你找個般配的對象，彌補一下你的損失。”
“那我可真信了哈？”陳濤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見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嘛？”
陳濤聽了嘿嘿一笑，開始講正事。
“師父，我和她說了你今晚要去DLD家的事情，然後說趁着這個時候把她帶過來，你看接下來怎麽辦？抓她個現行？”
林凡點點頭。
本來今天晚上自己确實是要去大領導家的。
不過陳濤這小子倒是聰明，懂得利用這一點來讓吳顧曉自投羅網。
魔都的人......魔都那邊，要來竊取自己的技術圖紙，看來也是鋼鐵廠的人。
林凡心中明了。
要說魔都最大的鋼廠是誰，那肯定是寶鋼莫屬。
這吳顧曉，多半就是寶鋼的人。
林凡心中有了判斷。
“陳濤，你先回宣傳科去，晚上的時候把她帶到我辦公室就行。我現在去和楊廠長說一聲，晚上我不去DLD家了......既然她有心要來我辦公室，那我就給她來一個甕中捉鼈。”
“行。”
陳濤走後。
林凡去了楊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聽到林凡說晚上去不了DLD家的時候，楊廠長吃了一驚。
“昨天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麽說不去就不去了？”
林凡沒有解釋。
在抓到吳顧曉前，一切的解釋都隻是空談，所以不如先找個借口混過去。
“楊叔，今晚我真的有事，您先去大領導家，我等明天找個時間去和大領導彙報一下最近的進展情況，怎麽樣？”
楊廠長見林凡說的誠懇，看樣子也是真的有事的模樣，隻好無奈地點點頭。
“行吧，那你記得明天去DLD家彙報一下情況。”
“好勒，一定記着。”
宣傳科。
到了下工時間，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陳濤和衆人一樣，自然也走了。
隻有吳顧曉還坐在座位上，像個沒事人一樣。
過了會。
宣傳科的門開了，已經離開了的陳濤又走了回來。
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吳顧曉，投去了火熱的視線。
吳顧曉沒理會，隻是站起來，從陳濤身旁走過。
“走吧。”
“這麽急做什麽？”
陳濤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吳顧曉的手。
結果，吳顧曉一側身，将手給收到了自己的懷裏。
“在事情沒成之前，你都不可能碰得到我。”
吳顧曉冷冷地說道。
這是她的原則，之前爲了讓陳濤倒戈，她已經破過一次了，之後，那是不可能再破了的。
聞言，陳濤隻是猥瑣地笑笑：“好吧，那就等到了那再說。”
說着，就帶着吳顧曉朝着林凡的辦公室走去。
陳濤走在前頭，心裏其實對自己的行爲都有些惡心。
“要不是爲了演得像一點，我可不想裝成一副變态色魔，沒有見過女人的樣子。”
陳濤心中吐槽到，但是臉上那猥瑣的笑容卻是沒有一點改變。
任憑吳顧曉如何看，都隻能夠看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哪裏看得出來陳濤其實就是那個引君入甕的人。
兩人走了一會。
現在是下工的時間，所以辦公樓裏沒有多少人。
兩人一路走到林凡的辦公室門口，都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
這讓吳顧曉稍微放松了點警惕。
等來到林凡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抽屜裏的技術圖紙在向自己招手的模樣。
隻要圖紙一拿到手，自己就立刻飛回魔都。
至于之後的事？
那就讓這群紅星的人自己想辦法吧。
“等等，讓我找找鑰匙。”
陳濤站在一邊，裝作在口袋裏掏半天的樣子。
“快點。”
吳顧曉低喝一聲道。
雖然現在是下工時間，廠裏的工人們大多都走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盡早完事比較好。
“找着了。”
陳濤嘿嘿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了林凡辦公室的鑰匙。
将鑰匙插入辦公室的門，稍微一旋轉，伴随着咔哒的聲音，門開了。
吳顧曉壓下心頭的狂喜，立馬走了進去。
身後的陳濤，則是在吳顧曉進去以後，又是嘿嘿一笑，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順便用鑰匙把門給反鎖了。
這麽一來，吳顧曉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身後傳來關門鎖門的聲音，但是吳顧曉都沒有注意到。
因爲，此時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等在辦公室裏的林凡。
見到吳顧曉進來，林凡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變過。
“坐。”
林凡輕輕說了一聲，伸手示意了一下。
吳顧曉沉默良久，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計劃居然會失敗......陳濤那個家夥，居然沒有被自己策反？
不僅如此，居然還和林凡演了一場戲，讓她成功進入到了這個早就設好的圈套裏？
這個時候，吳顧曉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請君入甕。
失算了。
吳顧曉歎了口氣，拉過林凡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既然現在都已經被抓住了，那倒是輕松不少，大不了開誠布公地将條件放到桌面上來談一談，看看事情還有沒有商量的可能。
“這位小姐......我該怎麽稱呼你？”
林凡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足以在他見過的女人裏排進前三的吳顧曉，問道。
他是認爲，吳顧曉可能隻是她随意編造的一個假名。
既然現在被自己抓在了手裏，那肯定要誠實一點吧？
結果——
“吳顧曉，我用的是真名。”
吳顧曉輕笑着說道。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這還是六十年代，無論是交通還是信息都十分不發達。
你一個魔都來的人，哪怕用的是真名，如果不是官方要查你的話，還真就不一定能認出身份。
所以，吳顧曉用的是真名，也好理解。
“那請問吳小姐，你大老遠地從魔都跑來，就爲了我這麽一份技術圖紙？”林凡接着問道。
這就是明知故問。
吳顧曉想到，
既然他都已經識破了自己的目的，那麽自然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麽而來。
不過。
吳顧曉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
自己的目的已經被識破了。那麽就意味着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技術圖紙後回到魔都。
那麽，隻能采取第二個計劃了——盡自己的全力，說服林凡加入寶鋼這一邊。
這樣一來，不要說是技術圖紙，就連林凡這個人，她都要帶回寶鋼。
一個手握着先進技術的研究員，這對于寶鋼的影響可謂是極其巨大的。
而自寶鋼這邊要付出的代價，隻是自己而已。
這麽想着，吳顧曉伸出腳，輕輕地在林凡的腳尖點了點。
其中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可惜的是，林凡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臉上依舊是那不變的笑容。
“說說吧，你是從哪來的。”
林凡沒有理會吳顧曉的暗示，而是雙手枕在背後，靠在了椅子上，看着吳顧曉的眼神中滿是戲谑。
“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是替寶鋼來的，爲的就是你手上的技術。”
吳顧曉将這些事說出來，就是鐵了心要将林凡帶回魔都。
“我們寶鋼可以給你剛好的待遇，你這樣的人才，不用在紅星鋼廠屈才......”
他是不能去魔都。
雖然魔都在未來的發展并不比四九城差。
但是在這個年代，如果要真的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還是要依靠着四九城這片土壤的。
再說了。
抛開自己的野心不說。
自己的一家人還在這呢。
自己的媳婦，自己的嶽父嶽母。
還有對自己那麽器重的楊廠長還有DLD，難道要讓他們覺得自己看中的隻是一隻白眼狼？
林凡搖搖頭。
自己在四九城留戀的東西太多，多到自己不可能會接受吳顧曉的要求，交出技術圖紙，和她一起去魔都。
不過。
自己拒絕了吳顧曉，不代表自己不能讓這個試圖用美貌來交易的女人付出一點代價。
隻見林凡的手放開了吳顧曉的下巴，在她那不時晃動的眼神中，手緩慢向下......
“不阻止我？”
林凡戲谑地問道。
既然打定主意回絕她，那這個時候，他完全就是在逗弄吳顧曉。
吳顧曉笑着搖了搖頭：“這有什麽好阻止的......在交易前，都是要驗驗貨的不是嗎？在菜市場的時候是這樣，現在我們這裏的交易，不也是這樣？”
林凡啞然。
他沒想到，這個吳顧曉居然還有這種程度的覺悟。
這個女人，因爲她的那種舍身的覺悟，在林凡的眼裏，居然變得有些可憐了起來。
“别想了，我不可能把技術圖紙交給你，也不可能和你回魔都去的。老實說，你對我雖然有吸引力，但是不足以讓我做出和你走的選擇。”
“所以，我的答案是不。”
“但是，這不意味着我們不能夠進行别的交易。”
“如果你們能夠拿出讓我感興趣的别的條件，我或許會将技術也給你們一份。”
“其它的，免談。”
林凡說完了自己的話。
“要我們拿出讓你感興趣的條件，不如你自己向我們提，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可以替廠長先答應下來。如果是其它的，那我看要先請示廠長。”
聞言，林凡倒是愣了一下。
隻要不是太過分，都能夠替寶鋼的廠長答應下來？
你有這個權力？
似乎是看出了林凡的疑惑，吳顧曉決定将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我是寶鋼廠長的女兒，同時也是他的秘書之一，我有權力決定一些事情。”
說着，吳顧曉翹起了二郎腿，露出了清冷笑容，看着林凡，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我有資格和你林大組長說話了嘛？”
吳顧曉能夠感覺得到，從始至終，林凡都隻是把她當做是寶鋼派來的一個棋子，始終沒有把她放到平等的面上來對話。
所以，這是爲什麽她選擇暴露身份的原因。
既然要做交易，那就幹脆點。
現在，我可以代表寶鋼，和你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商談。
“所以，林大組長，你要的條件是什麽，說出來吧。”
吳顧曉看着林凡，語氣從容地問道。
看着吳顧曉那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林凡思考了一會。
自己現在暫時還沒有什麽想法。
魔都的寶鋼想要自己的技術，這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再過幾年，這頂吹轉爐技術就會在國内大肆傳開，到時候寶鋼也是能夠獲得相關技術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先用手上這還沒有廣泛使用的技術來換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好處。
這麽想着，林凡沉吟片刻，卻還是暫時沒有讓他心動的條件。
“這樣吧，我暫時還沒有想好條件，吳小姐你可以先回魔都去，等到我想到了條件，我自然會聯系你們。”
聞言，吳顧曉雖然心有不滿，但也知道這是目前爲止最好的辦法了。
“行，那我先回去，等到你想好了，聯系我就好，這是我的地址......”
說着，吳顧曉在桌子上拿過一張白紙寫下了自己的地址。
這個年代，無論是電話還是傳真都沒有普及，人們長途聯系用的方式，大多還是人工插轉台，是一種級聯式的人工轉接電話。
在撥打的時候，要告訴轉接員你要打給的地址，然後再通過一級一級的方式逐漸撥打到那個人。
這是十分麻煩的方式，但卻也是唯一的方式。
林凡收過紙條，點點頭，朝着吳顧曉笑着說道：“那就這樣。”
有了他這句話，吳顧曉自然也就不再多呆，轉身出門去了。
走出門後。
吳顧曉看到了站在距離門口有些距離，正在望風的陳濤。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吳顧曉和他對視了一眼。
後者的眼睛中，再也沒有了自己之前見到的那種色眯眯的樣子，有的，隻是清澈和堅定。
這種眼神，她在林凡的眼裏也見過。
不愧是林凡的手下，吳顧曉這麽想着。
要是自己也能有這麽一個親信，自己在寶鋼的路會走的方便的多。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
歎息一聲，吳顧曉繼續走自己的路，和陳濤擦肩而過。
吳顧曉走了以後。
陳濤進了林凡的辦公室。
“師父。”
陳濤來到林凡的身前。
“那個女人，你就準備放她走了？”
陳濤問道，雖然無論林凡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但是對于放走吳顧曉一事，他還是有些不贊同。
這可是來鋼廠竊取技術資料的人，無論怎麽說，都應該将她抓起來才是吧？
陳濤心裏想着，卻隻聽見林凡道：“陳濤，這次能夠把吳顧曉給揪出來，都是你的功勞......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獎勵？”
陳濤遙遙頭。
他做這些可不是爲了什麽獎勵。
既然師父相信他，重視他，讓他能夠體現出自己的價值，那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爲師父做事。
“師父，我都說了以後我就跟着你了，獎勵什麽的，要是真要給，就讓食堂的何師傅給我們做一頓打打牙祭就好。”
陳濤笑道。
對于何雨柱的手藝，那陳濤可是饞得很。
聞言，林凡倒是笑的比他更開心。
“行。”
陳濤應下。
此間事了，陳濤自然是要告辭回家。
他那奶奶還在家裏的等着他帶飯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