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看着下面那座禅院中的熱鬧景象,心中也是感慨不已。看看這蓮台宗的手段,短短二十餘年的時間就發展的如此興旺,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陸凡感慨的時候,下面發放獎勵也進入到了高潮時刻。一個又一個的鬼物上前領取食物獎勵,整個現場氣氛很是熱烈,就如同是前世小縣城超市開獎搞的那些抽獎活動現場一般。
等到所有鬼物全都領完了食物,一名大和尚再次上前開始講話,先是對這些鬼物們做的事情予以肯定,緊接着又是對這些鬼物進行一番鼓勵,然後再暢想了一番未來,将這些鬼物們鼓動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去工作一般。等到月上樹梢,這場鬼物聚會也到了尾聲,和尚們收拾好東西,離開禅院,那些鬼物們也四散離去。
陸凡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那些和尚。
雍州。
自古以來就是邊鎮要沖,其東聯太行,直抵燕雲,西接涼州,西域諸國,北控草原,囊括大河之套,水草豐茂,乃是塞上江南,邊鎮糧倉,俯視關中,乃是中原重要的北方屏障。
曆代以來,隻要雍州在手,中原王朝面對北方的遊牧民族就占據主動, 進可攻退可守。而現在這座大齊王朝的北方屏障已經變得滿目瘡痍, 天佑三年,北地大旱,赤地千裏,百姓易子而食。
朝廷撥付了三十萬石糧饷, 并且免除了雍州兩年賦稅。但是這些糧饷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最終并沒有送到雍州, 甚至就連減兩年賦稅的命令也沒有被執行下去。結果就導緻了雍州餓殍遍地,百姓流離失所。
這對于白蓮教來說可以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白蓮教這個組織, 從建立第一天開始, 就不斷進行反叛。而且這白蓮教反叛根本不管世道如何,盛世反叛, 亂世更要反叛。完全就是天字一号攪屎棍。
雍州大旱, 白蓮教趁機而起,不過區區數年,就席卷整個雍州,最後這座塞上明珠, 北方屏障徹底被打爛了。
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在大地上, 築陽城外, 黑壓壓的圍攏着大量軍隊。朝廷的平叛大軍将這築陽城爲了一個水洩不通。
城中白蓮教衆們士氣有些低落, 自從三個月前, 朔州農民軍和白蓮教分道揚镳之後,這白蓮教衆們就連戰連敗, 一路潰退到了築陽城。
白蓮教雖然有不少左道高人, 但是戰争不是鬥法,那些流民百姓們組成的軍隊也不是官軍的對手。更何況白蓮教中的情況也很複雜。白蓮教雖然人多勢衆, 但是其中七成以上的都是雜魚。
而且白蓮教對教衆的約束力也不強,其中争權奪利, 背後下手的比比皆是,要不然這白蓮教造反這麽多年以來, 居然一次都沒成功過。
築陽城已經被圍了一個月,城中雖然糧草還算充足, 但是士氣已經開始低落。城外的官軍開始攻城, 高大的井欄上, 站滿了弓箭手,遮天蔽日的箭羽從天而降, 壓得城牆上的白蓮教衆們擡不起頭來。
緊接着下面的士兵扛着雲梯就沖了上去, 雲梯剛一搭在城牆之上,先登營的死士們就手腳麻利的向上爬去。
這些手持利刃的先登死士沖上城牆, 很多人還沒站穩腳跟,就被早有準備的白蓮教衆們推下城牆, 但是也有一些武藝高強的先登死士快速砍翻幾個敵人,在這城牆之上站穩腳跟。
一個缺口打開, 後面的先登死士立刻沖了上去,牢牢守住那道缺口, 而那些白蓮教衆們也是不計生死的沖上前去, 想要将缺口堵上。
戰場之上,到處都是厮殺聲, 似乎就連天空都染上一層血色。
殘陽西陲,厮殺了一天的戰場進入尾聲。久攻不克之下, 官軍開始鳴金收兵。
築陽城中,一座并不起眼的大院子中。
“主上,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名身着黑衣的人恭敬的沖着一黑袍老者行禮道。這黑袍老者身材高大,臉色鐵青, 一雙眼睛灰蒙蒙的讓人看了就覺得心中發寒。
“這些天城外厮殺慘烈, 血煞之氣和陰魂怨氣也已經全部煉化進去。”
“既然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吧,是時候讓那些人瞧瞧我天屍上人的厲害了。”老者桀桀冷笑幾聲,聲音就如同是夜枭般刺耳難聽。
隻見老者豁然起身,這個時候才發現,其身體幹瘦,如同枯骨一般。
天色越發昏暗,城外大營中已經燃起篝火,袅袅炊煙升起。
就在這個時候,築陽城突然城門大開,緊接着就看到一些黑影從城中沖了出來。這些黑影剛一出城, 絲毫不停留, 直接就向這城外大營沖了過去。
築陽城的動靜官軍一直都在嚴密監視,看到叛軍居然敢來襲營,官軍們可謂是喜出望外,打這個烏龜殼已經半個多月了,那叛軍一直龜縮不出, 現在主動出擊,正是破城之時。
“敵襲!”
“破城就在今夜!”
“破城之後,每人賞銀五兩,第一個入城者官升一級,賞銀千兩!”就在那些黑影沖過來的時候,官軍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個個手持武器,躍躍欲試。
“準備沖啊!”
領頭的先鋒官一揮戰刀,早就準備多時的大軍立刻沖了上去,隻是剛一接觸,這些士兵就發現,敵人出乎意料的強大。
這些黑氣裹身的敵人好似渾身精鐵一般,刀劍劈砍上去發出當當的聲音,還沒等那些士兵反應過來,緊接着那些敵人就一刀劈砍下去,前方軍陣的士兵如同割麥子一般一排接着一排倒下。
那些黑衣人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輕而易舉的就将戰陣撕裂。一路呼嘯而來。
久經沙場的老卒呼和着同伴想要合力阻擊,幾人分别刺向敵人周身,手臂,心口,咽喉紛紛被刺中,結果卻像是刺在石頭上,僅僅是讓敵人身形停頓了一下。然而,對方毫不在意,揮手一刀,在這老卒一臉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砍下了他的頭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