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紙稍微看了一下腦海深處的符書新頁面,然後念頭一動解開了畫地爲牢符的效果。
這時候,衆人還處于震驚狀态中,震驚許紙以肉身之軀活活打死那隻遮天蔽日的女魅鬼。
因此畫地爲牢符的效果忽然消失,他們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直到許紙走到跟前停下,聲音平靜地說了一聲:“葉大人,事情解決了,那二百五十兩銀子,什麽時候可以領?”
然後爲首的葉若情才反應了過來,一臉狐疑地質問他道:“道門的,你老實說,我們之前實力忽然驟降至一半,是不是你的手筆?”
“是。”
許紙一臉坦然道。
而他這話剛落,一旁的三位捕快都瞪大了眼睛,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很快的,三人的表情都不盡相同了起來。
李石剛想想覺得很是合理,臉上的神情一片釋然。
畢竟許紙在他心中一直是位深藏不露的道門大佬,會點逆天的手段很是正常。
尤其是這種實力驟降的情況,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遇到了。
第一次是在寺廟裏。
第二次是在兇宅裏。
而這次,則是在巷道裏。
每次都有許紙在場,這事要說和他沒關系那是狗都不信。
而李石剛一旁的淩曉曉,此刻則是美眸微微眯起,心中對許紙充滿了好奇,覺得他好是神秘,想要對他深入探索一番。
至于朱新慶,則就依然是一臉震驚,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知道許紙有點東西,但從來沒想過能這麽有東西!
竟然偷偷摸摸地掌握有能削減他人實力的手段!
這也藏得太深了吧?
見大夥都不說話,隻是神情各異地看着自己,許紙隻好再次出聲問道:“葉大人,那二百五十兩銀子我什麽時候能拿到手。”
“明天自己去夏家領,五百兩銀子都歸你了。”
葉若情說完轉身就走,整個人臉上看着一片心事重重。
不知是被許紙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給打擊到了,還是說因爲其他什麽的原因。
“卧槽,許紙,原來你小子這麽深藏不漏的!?”
朱新慶有些激動,仿佛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般,感覺整個人都快把持不住了。
許紙笑了笑,沒有說些什麽解釋,隻是朝三人說道:“大家今晚辛苦了,等明天我從夏家那裏領取到五百銀子後,我再把其中一半拿到官府給大家平分吧。”
朱新慶聞言心中一喜,心想自己幾乎沒怎麽出力,竟也能分到銀子,這下屬實賺麻了。
不過還不待他出聲說好,一旁的淩曉曉就說道:“小許道長你就别客氣了,既然葉大人都說五百兩銀子全歸你,那你就不必拿出一半給我們平分。”
“這不太妥吧?”
許紙遲疑了一聲,還是覺得拿出一半銀子分了較好。
因爲獨吞的話,似乎就有點不懂人情世故了。
容易因小失大。
這時,身爲捕頭的李石剛也出聲說道:“沒事的小許道長,我們身爲官府的捕快,本來就有另外的銀子獎勵,這五百兩銀子是你應得的,拿出來分才有些不妥。”
見兩人都這麽說了,許紙也就不再矜持,笑了笑道:“那行吧,既然淩捕快和李捕頭都這麽說了,那這五百兩銀子我就收下了。”
啊這,不是,我想分啊......
朱新慶心裏有苦說不出,感覺自己損失了黃金萬兩。
可惜四人當中有三人都支持許紙全拿五百兩銀子,這讓身爲一個小透明的他也不好反對。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退而其次道:“許紙,一晚就賺了五百兩銀子,改天記得請我喝酒!”
“沒問題。”
許紙欣然答應。
在接下來的一會時間裏,幾人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巷道,然後沒多久也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等到幾人都走遠了後,巷道裏忽然響起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沙!”
“沙!”
“沙!”
随着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很快的,一道蒼白的身影出現在了女魅鬼魂飛魄散的位置上。
全程一動不動地站在上面,就隻是默默地低頭看着地面,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
“沙!”
“沙!”
“沙!”
伴随着一陣清脆的紙張摩擦聲響起,那道身影忽然動作僵硬地扭動起了自己的脖子,将它那張蒼白的臉扭向了許紙消失的方向。
就在這時。
一縷月光打了下來,剛好落在了巷子裏站着的那道身影上邊,稍微照亮了一點它的面容。
面塗腮紅,雙目空洞,面部神情和肢體動作看着都極爲的僵硬。
這是一具紙人,一具與成人般大小的紙人。
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莫名的詭異,詭異到讓人僅是看去一眼,瞬間整個人就直感一陣毛骨悚然。
“嫁衣死了。”
紙人忽然口吐人言,原本僵硬的面容上露出來一抹詭異的笑容。
而與此同時,它臉上那雙空洞的眼瞳,也在緩緩地流出來兩條鮮紅的血淚。
整副模樣看起來十分怪異,不知是在高興,還是在傷心。
“沙!”
“沙!”
“沙!”
很快,死寂已久的深夜中再次響起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紙人動了。
它邁起緩慢且僵硬的步伐,一路朝着許紙消失的方向走去。
而同一時間,距離山海鎮數千裏遠的一座寺廟裏。
一名年邁的老僧正安安靜靜地盤坐在蒲團上,手裏拿着一根木錘輕輕敲打着身前的木魚。
整個人看着一臉古井無波,仿佛這世上沒有一件事能讓他動容。
“咔嚓!”
不知是不是木錘忽然敲得太過用力的原因,老僧身前的那個木魚被敲裂開了,木片碎得一地都是。
接着下一刻,原本安靜得像一尊雕像的老僧忽然雙目怒睜,渾身顫抖着憤怒道:“誰,到底是誰做的,到底是誰殺了我的嫁衣!”
老僧的情緒失控了,身坐在一間滿是佛像的禅堂裏大聲嘶吼着。
直到外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他才竭力平複下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瞬間恢複成了一位神情古井無波的老僧,安安靜靜地坐着不動。
很快,禅堂外響起了一道年輕僧人的聲音:“師傅,我在外邊聽到禅堂裏傳來一陣嘶吼,裏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淨空,你心亂了。”
老僧語氣很是平靜道:“爲師已教誨過你多次,修佛,講的是一個心靜如水,切不可急躁。”
“不然的話,便會像你現在這般心生幻象,耳入魔音,聽到了根本就不存在的聲音。”
“淨空,可聽得教誨了?”
“師傅教訓的是,剛剛是弟子佛心不靜,打擾了師傅修禅。”
說完這句話後,禅堂外的年輕僧人立馬快步離去,不敢再打擾禅堂裏的老僧。
聽聞年輕僧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徹底消失不見後。
老僧雙眼布滿血絲地起身離開了蒲團,從身前的佛像中取出一件萦繞着絲絲縷縷陰氣的佛器。
然後重新回坐到蒲團上邊,嘴裏對着佛器碎碎念念了起來,似乎是在施展着什麽神秘高深的術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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