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才剛拿起來毛筆不到一秒!
外邊忽然就傳來了三師妹顧欣瑤的嗚嗚渣渣聲:“許紙!你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許紙快要被煩死了,語氣很是不耐煩道:“我說你大晚上的喊什麽喊!我人不是在這在這在這在這在這在這在這在這在這在這?”
他的話音剛落,睡房外邊很快就傳來了一陣哒哒哒的腳步聲。
然後下一刻,房門忽然就咯吱一聲地被人給暴力推開了。
來者,正是三師妹顧欣瑤!
“奇怪了,我剛剛進來睡房找你的時候你明明不在裏邊的,怎麽忽然莫名其妙地就在了?”
看着書桌前坐着的大師兄,門口處站着的顧欣瑤滿臉都是不解。
見三師妹出現,許紙立馬就一臉沒好氣道:“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動不動地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顧欣瑤對此不以爲然,甚至還有些理直氣壯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你養我不就行了?”
許紙聞言白了她一眼,有些嫌棄道:“呵呵,你在想桃子吃。”
見自家大師兄一臉嫌棄的樣子,顧欣瑤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許紙,别太過分!”
“像我這麽可愛的小師妹,讓你養一輩子怎麽了?”
“你竟然還嫌棄我?”
說着,顧欣瑤直接垮起個批臉走到許紙的身旁坐下。
然後像是受氣小媳婦似的一個勁瞪着他看,眼神裏充滿了幽怨。
許紙被瞪得頭皮一陣發麻,心想來了來了,三師妹又要犯病了。
同時心裏也在歎息着。
這妮子明明外表什麽的看着很是嬌小可愛,而且還是可愛到連前世的二次元蘿莉看了都要自愧不如的那種程度,十分的迷人。
壞就壞在長了一張嘴。
平日裏動不動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跟街邊的小販吆喝似的,吵得人腦瓜子嗡嗡作響,煩得要死。
想着,許紙一臉沒好氣道:
“憨批瑤,别沒事找事,趕緊給我出去,别妨礙我練習畫符。”
“呵呵,除非你給我講睡前言情故事,不然我不出去。”
“呵呵,那你就坐着吧。”
丢下這句話後,許紙就坐正身子投入到了練習畫符的工作中,直接把一旁的三師妹視作爲空氣。
見許紙竟然真的無視了自己,三師妹顧欣瑤心裏頓時就有點不爽了,整張櫻桃小嘴嘟得比天還高。
同時心裏在不停地腹诽着。
可惡的許紙,竟然敢無視我這麽可愛的小師妹!
你以後肯定讨不到媳婦!
稍微腹诽了一會後,顧欣瑤很快就坐不住了。
不得不起身離開睡房,不再像個傻瓜似的幹坐在一旁浪費生命。
見煩人精總算是走了,許紙整個人心裏都松了一口氣。
果然!
對付像三師妹這樣無理取鬧的煩人精,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無視掉她,讓她自己一個人尴尬。
不然的話,你越是理她,她就越是得寸進尺,想要你更多。
想罷,許紙再次提筆畫符。
筆尖一勾一畫。
不斷捕抓黃紙上的道韻,以此來提升自己薄弱的精神力強度。
争取有朝一日能得到師傅的認可,然後走出無爲觀斬妖除魔,給三個小師妹提升一下生活質量。
大概練習了有半個時辰後。
許紙感覺精神有些勞累了,便起身離開了睡房,到外邊的院子裏透透氣,給自己養精蓄銳一下。
期間路過廳堂的時候。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那三個小師妹竟然還沒有睡覺,還在伴着微弱的燭光在埋頭織着粗布衣。
這看着也太讓人揪心了。
深夜操勞,這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小女生該承受的生活苦楚。
想着,許紙快步走進廳堂,對裏邊的三個小師妹道:
“好了别織了,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趕緊回房裏睡覺吧。”
宋雨馨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師兄,我現在還不困....啊哈!”
這話還沒說完,宋雨馨忽然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下就很尴尬了。
剛說完不困,下一刻立馬就打了個哈欠,這臉打得有點疼。
“唉。”
許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而後話也不說,直接就上前把三個師妹手裏的針線全都給收了起來,不讓她們繼續織粗布衣。
“師兄......”
宋雨馨的眼神帶着懇求。
她還想要繼續織衣服,盡可能地幫師兄分擔一點經濟壓力。
看着二師妹這懂事的眼神,許紙心裏有些不太好受,但說什麽也不會再讓三個師妹熬夜織衣了。
他動作輕快地将手裏的針線放到一邊,然後口吻溫柔地對三個師妹說道:“聽話,都回睡房裏,師兄給你們講睡前小故事。”
一聽到有睡前小故事聽,三個小師妹都不約而同地眼神一亮。
然後......
然後就很是不争氣地起身離開了廳堂,一路徑直地往睡房走去。
這不怪她們意志不夠堅定,要怪就怪許紙講的睡前小故事實在是太有趣,太勾人了。
每次一講,都能讓她們三人聽得欲罷不能,夜夜流連忘返。
......
......
二師妹和三師妹的睡房裏。
桌上燭光熒熒,既照亮了整個房間,又溫暖屋内衆人的身子。
許紙獨自一人坐在床前的一張竹椅上,而三個小師妹則是姿勢各不相同地坐或躺在了竹床上,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看着滿是期待。
其中身坐在兩位師姐中間的四師妹,一邊調皮地踢着小短腿,一邊口齒不清地出聲催促道:
“大獅兇,你快點講睡前小故事鴨,窩等到花兒都謝辣!”
“做人要有耐心,别急,大師兄這會正醞釀着呢。”
許紙低頭思緒了一會,随後擡頭看向身前的三個小師妹道:“你們想聽什麽類型的故事?”
二師妹:“師兄,我想聽一些可以教誨人生道理的哲理故事。”
三師妹:“許紙,我要聽言情小故事,霸道女王那種。”
四師妹:“大獅兇,窩....窩也不知道窩寄幾想聽什麽故事诶。”
聽了三個小師妹的回答後,許紙點了點頭道:“行,那師兄今晚就給你們講一個睡前哲理故事。”
“爲什麽要講哲理故事啊!”
顧欣瑤嘟起了櫻桃小嘴,很是不滿意自家師兄做出的這個決定。
許紙瞥了一眼說話刁蠻任性的三師妹,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她在飯桌上的那副作妖嘴臉。
随後毫不猶豫道:
“不怕和你說,以後我都不講言情故事了,省得你聽着聽着腦子就秀逗了,經常作妖惡心人。”
“許紙,你别血口噴人啊,我哪有經常動不動就作妖!”
三師妹顧欣瑤感覺自己被師兄給诋毀了,連忙出聲反駁道。
許紙直接呵呵了她一臉,然後一臉沒好氣道:“憨批瑤,我建議你還是多向你二師姐學習吧。”
“大家都是小姑娘,但你二師姐就知道要聽哲理故事,想要多學習一些人生道理。”
“哪像你啊,隻知道聽什麽言情故事,滿腦子都是兒女長情。”
“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許紙這話傷害拉滿了,說得三師妹顧欣瑤整個人都麻了。
而與之相反的,另一邊的二師妹宋雨馨則是心裏一片美滋滋,心想自己還真是有先見之明,知道在師兄面前展現自己虛假的成熟。
哲理故事?
打得過言情故事嘛?
但凡是個擁有着少女心的小姑娘,肯定都喜歡聽言情故事啊!
可惜許紙不知道這一點,心裏還覺得二師妹真成熟懂事。
經常借着來訓斥三師妹,說什麽你看人家多懂事,整得三師妹每次聽了都破防,整個人氣急敗壞地發爛渣,說什麽你好野蠻啊!
不過沒關系,與二師妹同爲少女的三師妹心裏可清楚得很,當即就把她的二師姐給拉下水道:
“簡直一派胡言,誰說二師姐她喜歡聽什麽狗屁哲理故事的?”
“二師姐明明也和我一樣都喜歡聽言情故事,之前每次聽完後都要躲在被窩裏跟我回味好久呢。”
卧槽,塑料姐妹!
二師妹宋雨馨聞言心裏暗罵了一句,而後急忙出聲否認道:
“我不是!”
“我沒有!”
“你别胡說!”
開口就是否認三連。
很顯然,她急了!
不過,許紙才懶得去揣測她們的小女生心思。
直接就蓋棺論定道:
“好了好了,我意已決,今晚就講睡前哲理故事。”
“那你就講呗!”
見師兄都做好決定了,顧欣瑤也不好再搞事了,隻能退而其次地嘟着嘴選擇聽睡前哲理小故事。
很快,許紙喝了口水,稍微潤了潤嗓子,然後便如專業的說書人一般給師妹們講起了哲理故事。
“某天,書塾裏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忽然找來了他最得意的三個門生,分别給了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買同一樣東西來填滿書塾。”
“第一位門生拿到錢後,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了書塾,從外面買來了一車稻草,妄想着要用稻草填滿書塾,但最後失敗了。”
“第二位門生則是原地思緒了一會,随後買了一根蠟燭回來,想着燭光閃亮,照亮整個書塾,卻發現書塾裏總有陰影無法照亮。”
“第三位門生拿到錢後直接邪魅一笑,說這有手就行,讓先生好好等着他回來表演真正的技術,然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書塾。”
說到這裏,許紙看向三個小師妹道:“問題來了,如果你們是故事裏的這第三位門生,你們會買什麽東西來填滿這間書塾?”
問題一經抛出,二師妹和三師妹都陷入了一陣苦思冥想中。
至于年幼的四師妹,則是坐在中間搖頭晃腦着渾水摸魚,完全沒有想要動腦思考的意思。
莫約半炷香時間後。
許紙打斷小師妹們的思緒,笑着說道:“好了,思考時間到,給我說說你們的答案吧。”
然而,數秒過去了。
睡房裏依舊是一片安靜,三個小師妹都沒有出聲回答。
很顯然,她們都沒能在短短的半炷香時間裏想到答案。
許紙見狀隻好挨個點名提問。
“雨馨,你先回答。”
宋雨馨聞言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挫敗地表示自己回答不出來。
許紙表示理解,而後看向三師妹問道:“欣瑤,你呢?”
顧欣瑤低頭思緒了一會,然後不太确定道:“棉....花?”
許紙隻是笑笑不說話,意思不言而喻,三師妹回答錯了。
接下來,就隻剩下年幼的笨比四師妹了。
說實話,許紙并不覺得四師妹能回答得出來。
但爲了能讓每個師妹都有參與感,最終他還是看向四師妹問道:
“小沐珂,你呢?”
年幼的李沐珂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然後下一刻忽然眉開眼笑道:
“糖葫蘆!窩買糖葫蘆吃!”
聽到這個回答後,在場的師兄師姐們都忍不住笑了,心想自己這個四師妹還真是個蠢萌的小吃貨。
就在許紙準備揭曉正确答案時,四師妹李沐珂忽然說道:
“窩直接拿着先生的小錢錢去買糖葫蘆吃,然後先生待在書塾裏期待了一整天,最後發現窩竟然把小錢錢都拿去買糖葫蘆吃了!”
“霎時間,先生的失望充滿了整間書塾,而窩,則是站在一旁快樂地吃着糖葫蘆哩,嘿嘿嘿!”
大師兄:“???”
二師妹:“???”
三師妹:“???”
卧槽!大智若愚!四師妹她一定是大智若愚對吧!?
滿打滿算,許紙和四師妹也在一起生活有兩年多的時間了。
但還是第一次覺得她不是個笨比,而是個擁有大智慧的小機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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