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屍的死狀看着十分慘烈。
一眼望去,整副軀體幹癟得如一根朽木,像是被古典聊齋故事中的狐妖榨幹了身子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不堪負重的信息。
女魅鬼!
看到床榻上裸屍的情況,許紙心裏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三個字。
近來女魅鬼事件在山海鎮裏鬧得沸沸揚揚,所到之處男人一片哀嚎,就連夏家的馭槍奇才都沒能幸免于難,直接被吸得卧病在床。
據說目前情況嚴峻,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要不了多久便會衰竭而亡,不甘地躺在床上含恨而終。
所以說......
這座宅子之所以會成爲山海鎮裏讓人聞之色變的兇宅,都是那隻女魅鬼的手筆?
而這兇宅的曆任主人,都是慘遭了她的毒手?
還是說,虎妖就是女魅鬼?
又或者是說,虎妖和女魅鬼是共犯?
許紙越想越是覺得危險,當即是帶着小丫鬟一起離開了睡房。
床榻上的那具裸屍雖然看着皮肉幹癟,但還遠沒有開始腐壞。
這說明屍體生前就是在這一兩日内遭了女魅鬼或虎妖的毒手。
換言而之就是,兇手很有可能還徘徊在兇宅附近,繼續留在兇宅裏邊有着不小的危險。
“啊呀,疼!”
在走出兇宅大門的瞬間,小丫鬟忽然砰一聲地磕到腦袋了。
她被畫地爲牢符的屏障給隔絕在内,根本就無法外出。
許紙見狀才想起來兇宅還處于封禁狀态,隻要精神力強度沒有高出他一個境界以上,那麽除了他以外的一切存在都隻能進不能出。
這個要怎麽弄?
難不成要解除符術的效果,然後才能帶這小丫鬟離開?
這個符術應該沒那麽雞肋吧?
自己應該可以操控,選擇讓領域内的特定目标随意進出。
想着,許紙念頭一動,在心中默念一聲小丫鬟可以離開兇宅。
默念完後看向她說道:“現在應該可以出來了,你試試看。”
小丫鬟聞聲往前走了走,但發現還是不能出去,依舊是被那張無形的屏障給阻擋在兇宅裏邊。
許紙皺了皺眉,心想難道真的隻能解除畫地爲牢符的效果嗎?
不至于這麽拉胯吧?
許紙還不死心,轉身就走進了兇宅,來到小丫鬟身前說道:“抓着我的手看看能不能一起出去。”
“嗯,我試試。”
小丫鬟點頭應了一聲。
随後有些膽怯地伸出滑嫩的小手,輕輕抓着一點許紙的手袖。
許紙見她抓着了,很快也就領着她往門外走去。
在即将要跨過門檻的一刻。
小丫鬟伸出手捂着自己的額頭,生怕再次被屏障磕到腦袋。
不過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因爲接下來的瞬間,兩人都通暢無阻地走出了兇宅大門。
“還真出來了。”
許紙無聲嘀咕了一句。
心想。
原來隻要能和自己有肢體上的接觸,那麽被封禁在絕對領域裏的存在也能跟着一起出去了。
而他一旁的小丫鬟,此刻則是整個人如負釋重地松了一口氣。
之前身在兇宅裏的時候,她的修爲被絕對領域的壓制效果給削弱了大半,身子一直感到很是虛弱。
而此刻一經恢複,便如重獲自由的籠中鳥一般,整個人直感一陣身心愉悅。
許紙:“走了。”
丫鬟:“嗯嗯。”
簡單的對話後,兩人一同往姬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至于兇宅裏的情況,許紙打算先把小丫鬟帶回姬府再說。
等到領到了那二十兩銀子報酬後,再到官府那邊報案說明情況。
反正那座兇宅現在現在有畫地爲牢符封禁着,即便裏邊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完全影響不到外界。
“在送你回去姬府之前,你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嗎?”
路上經過一條巷道時,許紙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小丫鬟詢問道。
“什....什麽願望?”
見許紙目光綠幽幽地盯着自己看,小丫鬟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她懷疑眼前的這個怪蜀道士是個妖獸控,想對自己圖謀不軌。
“你先化形爲本體,然後聽我口令再變回少女,對了,化成人形時要保留下耳朵和尾巴。”
許紙看向小丫鬟道。
小丫鬟聞言愣了愣,而後迷迷糊糊地應聲道:“哦....好的。”
她心裏估摸着許紙應該不是什麽所謂的妖獸控,應該隻是單純地想觀摩一下妖獸化形的過程。
不然不會讓自己保留下獸耳獸尾的,因爲那樣看起來并不美觀。
得虧許紙不知道小丫鬟此刻心裏的想法,不然非得邪魅一笑,笑她根本就不懂什麽叫福瑞控。
很快。
在許紙的目光注視下,小丫鬟很是聽話地變回了一隻白貓。
毛色雪白。
質感柔順。
看着很有抱在懷裏撸的欲望。
許紙上前把白貓抱起,随便找了塊半人高的石頭放了上去,然後指着它喊道:“變,快給我變!”
白貓聞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照着許紙剛剛提出來的要求搖身一變,化形爲一位俏生生的貓耳娘。
獸耳毛茸柔軟。
尾巴纖細雪白。
身子嬌小玲珑可愛。
眼前貓耳娘形态的小丫鬟怎麽看怎麽誘人,看着讓人想要抱在懷裏狠狠地蹂躏一番,盡情地享受。
不過許紙見狀内心卻是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賢者模式。
前世他在批哩批哩裏高強度沖浪的時候,曾看過不少寵物貓變成美少女投懷送抱的合成視頻。
視頻裏邊的阿婆主看起來無一不是面露興奮地嗷嗷叫,彈幕裏的二刺猿也是激動得滿屏下次一定。
可如今他有幸親身體驗了一番後,心裏就隻有下邊這麽兩個字。
——就這?
果然,我還是不懂福瑞控。
可惜不能拍攝視頻,不然非得上傳到批哩批哩裏邊,讓那裏的二刺猿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硬核化形。
标題就取這樣的:
【震驚!男默女淚!我家的貓竟然對我做出這種事情?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貓性的扭曲?】
......
......
美人街,姬府門前。
許紙把滿臉内疚的小丫鬟帶到姬月面前,并簡單告知了她小丫鬟的這一生經曆,重點說明了她的貼身丫鬟大概率是隻無害的妖獸。
姬月聽後猛女落淚,抱着小丫鬟嘤嘤嘤地泣不成聲,同時還很是感性地說着什麽以後我們兩個再也不要分開了,不然她就不活了。
小丫鬟聽後也是嘤嘤嘤地跟着哭了起來,說自己這輩子生是姬府貓死是姬府魂,再也不會離開。
而另一邊,對于眼前正在上演着的這溫馨一幕,許紙看着内心毫無波動,隻是莫名地有點想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想笑。
反正聽着嘤嘤嘤的哭聲就感到很是想笑,心想人的聲帶怎麽能發出這種哭聲來呢?
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片刻之後,哭聲漸微。
姬月從懷裏取出一個鼓鼓的香袋遞給了許紙道:“許公子,這是委托的報酬,真是太謝謝你了!”
“姬小姐客氣了。”
許紙說着接過了香袋,接着很快就聞到上邊傳來的奶香味,頓時整個人直感一片心曠神怡。
這是什麽香袋?
味道好好聞啊。
也不知道是用什麽香料熏的。
許紙心裏這麽想着,忽然不知怎麽的就眉頭微微一挑。
嗯?
這香袋的重量好像不太對勁?
想着,他趕緊打開香袋一看。
果不其然!
一眼看去,香袋裏邊至少裝有三十兩的銀子,遠超委托中所說的二十兩銀子報酬。
“姬小姐,這銀子?”
許紙擡頭看向了身前還有些微微抽泣着的姬月,向她表達自己對香袋裏銀子數額的疑惑。
姬月動作優雅地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聲音濡濡道:
“白雪對我很重要,二十兩銀子根本就配不上我對她的思念,這多出來的銀子是許公子應得的。”
事實上。
單純隻是姬月覺得許紙長得過于英俊,便特意多給了他點報酬。
想要以此提升自己在他心中的好感度,爲以後的相處做好準備。
“原來如此,那許某就不客氣地收下銀子了,謝謝姬小姐。”
許紙大方地收下了銀子,而後朝姬小姐微微笑道:“姬小姐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随時來鼠人村後山裏的無爲觀找我。”
說完便是不再多留,轉身就往官府所在的方向趕去。
而停留在姬府門前的姬月和小丫鬟兩人則是同時相向而望,都從對方臉上看到有一抹意外的神情。
無爲觀?
這許公子竟然是道門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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