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三個兇案
在犯下了訂書機、圓規兩宗罪案之後,兇手坐在陰暗的角落,安安靜靜地思考着,接下來的第三個兇案,要如何進行。
在兇手面前的一張桌子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學習工具。有圓規、訂書機、切紙刀、橡皮、玻璃試管、紙張、圓珠筆、鉛筆……
兇手看着這些學習用具,突然失去了耐心以及興趣。因爲,他覺得剩下來的學習用具都太普通了,用它們,沒有那種成就感。他所追求的那種成就感,需要越來越巨大,才可以令他得到滿足。
接下來是第三宗,他必須要不平凡,要驚天動地,要令世人目瞪口呆。所以,他決定要弄一宗更加巨大的驚天動地的不可能完成的案件:
他在京都市的跨江大橋上,用橋的鋼絲殺死第三個目标,從而完成他的第三個祭奠儀式。
那條跨江大橋有一個鮮明的特色,橋兩邊有兩條巨大的橋墩往上面彙合,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所以這條跨江大橋,在當地人口中,又被稱作“太陽橋”,因爲橋上方形成的圓圈,如同一顆太陽,照耀着下面經過的車輛。
第三宗不可能發生的案件,必須是要在太陽底下完成,這樣子才符合祭奠老祖宗的規矩,才可以顯示他對老祖宗的忠誠。
兇手在黑暗當中,露出了陰森森的笑意,他的細微的喈喈的笑聲,好像午夜夢回的恍恍惚惚的鬼叫聲。
三天後,大清早,跑長途的貨車司機,李大叔剛剛上橋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橋梁上方,那個“太陽眼”處,吊着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在江上的風中不斷地搖晃,好像一個鍾擺似的,左右搖晃着。待車子開近了,李大叔吓得差一點方向盤打滑,整個人一哆嗦。
那具屍體的肚子被挖開了一個血洞,長長的腸子從血洞裏面吊出來,一直延伸到了腳踝處……
*****
我将這第三宗的案件發給了安盛,安盛看了之後,回複我道:“寫得挺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夠捉拿到兇手。”
正如我小說裏面所虛構的跨江大橋,其實在S市郊區外面也有一條類似的橋梁,上面有一個大圓圈,如同太陽一般。
我憂心忡忡地問安盛:“第二宗兇案有沒有發生?”
“還沒有接到報警,因爲你小說内容的第二宗兇案是發生在室内,可能已經發生,但是沒有人發現。”
“沒有發生最好,我其實很不希望,這第一宗案件,是和我的小說有關。畢竟,我的這部小說,是花費了很多心機和時間去寫的,我不希望因爲這事情而導緻我的小說不能繼續更新,也不希望因爲我的小說而導緻傷害到其他人。我這小說的宗旨,最終還是勸導人面積極向上,千萬不要做壞事的。”
“你能夠有這種覺悟挺好的。對了,我想問一問,你當初發表這部小說的時候,雖然後面很多内容還沒有寫出來,但是,你是不是已經一早就構思好一個大概内容了的?例如,真兇,到底是誰?”
我回複他道:“雖然我才寫了幾章,但是正如你所說,的确,其實整個故事大綱已經事先構思好了的,中間可能會出現一些不是情節大緻的偏離,但是整個故事框架,的确是已經設定下來了的。至于兇手,兇手——”
我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是不是還沒有想好,兇手是哪一個?我知道,這種燒腦的偵探推理小說,真兇往往是非常出人意料的。前面經常出現且受到警方懷疑的角色,肯定不會是兇手;兇手應該是會出現在章節當中,會以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存在。”
“已經想好了,隻是和你說,我有些,有些覺得尴尬。”
“如實說就好。”
“我其實當初構思時候,也是猶豫不定,因爲我想到了兇手的身份,有兩個,其中一個,其中一個就是,負責兇殺案的那個探長,也即是小說中出現的那個老警官。”
安盛笑道:“難怪你會感到尴尬,因爲你是對我說,如果按照你的小說情節設置,那麽現實生活當中,我就是兇手了。這個設置真的挺震撼人的,讀者看了肯定會覺得反轉得太厲害了。”
和安盛通完話之後,我又将這小說發給了金正華。金正華看完了之後,道:“花花,你設置的第三個案件,我知道是想設一個局讓兇手進去,可是,這種在室外的案件,兇手是如何躲開來來往往的車輛躲開人們的視野進行了這個謀殺的?這種在開放式的公共場合,會不會吓得兇手不敢照着做?”
“那我也實在想不出來,還能夠有哪一些鮮明的地域特征,能夠令兇手也入甕的。”
我其實之所以設置了這個情節,有三個方面的考慮:第一,自然就是爲了引兇手入甕;第二,小說設置出來如此高難度,是爲了刺激兇手,也許兇手就是喜歡挑戰高難度;第三,我亦希望因爲這個小說設置的高難度,令兇手知難而退,不再犯下罪案。雖然第三條違背了第一條的目的,但是我想抓兇手,可以從其他途徑繼續調查,而死少一個人,總該會是一件好事。
寫小說因爲可以是虛構,所以能夠将兇手設計得神通廣大,能夠在衆目睽睽之下,完成不可能的犯罪;但是,現實當中,要實現在一座每時每刻基本都會有車輛經過的大橋上通過,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我潛意識當中,就是希望我的小說如此高難度的情節,能夠逼退這個兇手。
時間過了好幾天,果然風平浪靜,沒有再發生任何的兇案。連第二單圓規殺人兇案也沒有發生,看來,第一單真實發生的兇案,應該和我的小說無關。
但是,我的《十三宮殺人案件》接下來的情節,我卻真的不敢寫那些出現兇殺案件的情節了。我和金正華在飯堂吃飯的時候,讨論這個事情。我問金正華我說不上話要放棄這部小說,金正華立馬打斷我的話,說你辛辛苦苦寫了那麽多字,現在就放棄,太可惜了,不過繼續寫恐怖兇殺的話,萬一真的惹到兇手又仿照你的小說情節殺人,那的确不好。
我們讨論了很久,最終我們達成了一個結果:我把《十三宮殺人案件》寫成一部幽默風趣的搞笑小說,這樣就可以了,心理變态的殺手,應該不會喜歡看這種幽默風趣的搞笑偵探小說的。
我正準備把最後一點飯菜吃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我接通,耳朵傳來班長的聲音:“朱麗花,你這學期的《民國時期文學研究》的論文是不是還沒有交?楊傑老師催了。”
“啊?我還沒有交嗎?我記得我已經發給了他電子郵箱的。我一會兒回去宿舍看看,可能沒有發送成功。”
“嗯,你記得趕緊遞交,楊傑老師火爆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班長這麽一說,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我說:“好好,總之我今天肯定會上交。”
“花花,你怎麽了,漏交了論文?漏交了論文補交上去就是了,怎麽看你好像很害怕似的。”一旁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金正華奇怪地問我。
“你不知道,這個楊傑老師的脾氣,好像原子彈似的,随時随地都會爆炸的,我上學期上過他的另外一門課,有一次上課時候不小心睡着了,因爲前一天晚上太夜睡,結果被他看到了,你猜他有什麽反應?”
“大學上課時候睡覺不是很正常嗎?我這個大一新生就是發現大學和高中時候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還可以随便逃課。所以,我想,他最多也就是批評批評你幾句吧?”
“如果僅僅是批評幾句,那就好了,他用擴音器叫了我的名字,而且是非常非常大聲,将所有人都吓得差一點尖叫起來,我被吓得從睡夢當中驚醒,看到他站在講台瞪大着雙眼,看着我,把我吓壞了。他歇斯底裏地問我爲什麽上課時候睡覺,我回答說因爲昨晚沒有休息好,他又說你不用作任何的解釋,總之你就是睡覺了,你立刻道教室尾罰站到下課,然後回去寫3000字的檢讨書給我。”
“啊,還檢讨書和罰站?這,這不是隻出現在小學和中學的麽?現在大學還會出現這種懲罰方式?”金正華目瞪口呆。
“是呀,我當時都吓壞了,隻得乖乖地走到教室尾罰站,那種感覺,難受得想哭。我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我隻是在課堂上打了個盹,因爲前晚大姨媽來了肚子太痛,發冷,所以才沒有休息好的,而且被這樣子大聲責罵,還要罰站,我覺得一點面子都沒有了,我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嘩啦啦地掉。不料,他又看到了,大聲說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一副可憐的樣子,弱者的眼淚不值得同情。”
“天哪,大學還要這種怪獸老師,還這麽古老迂腐的懲罰方式,他肯定是起碼50多歲了的老教授。”
“不,他其實才30多歲,就大我們一點點罷了,正在F大讀博士呢,我們文學院的人對他都是又愛又怕,因爲他的文學知識真的非常淵博,上一次迎新晚會時候,我們文學院一年一度的戲劇,都是他寫劇本、統籌、導演的。”
“啊,你說的就是那一個啊,上次看戲劇,最後落幕時候站在台上緻謝時候,哭得好像淚人似的那個老師?”
“是……不和你說了,我要奪命狂奔飛回去宿舍趕緊将論文發給他,因爲今天的确是他上課時候給出的交論文的截止時間!”
我風風火火地跑回去宿舍,急急忙忙打開電腦,平時我倒不覺得我這台二手台式電腦開機速度慢,沒想到今天卻覺得它實在慢得比烏龜慢。
當我打開了電腦進入我的D盤打開文件夾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我坐在宿舍,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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