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葉詩詩的恐怖視頻
周五,距離葉詩詩和我視頻還有一天的時間。
我回到了學校之後,内心也變得平靜了,學校那些羊蹄甲花樹在風裏紛飛得如同雨下。
那一年,春節期間的時候,隔壁村子裏來了一個馬戲團,我和金正華也跟随着大人們一起,去那個馬戲團看馬戲。我非常清楚地記得,那個馬戲團的名字叫冠捷馬戲團。我和金正華兩個小孩子在馬戲團裏鑽出鑽入,然後在後台,我看到他們放了很多的鐵籠,裏面裝着很多奇怪的動物,有一些小黑熊,一些鳥類,一些奇怪的兔子。
然後,我看到在一個更爲偏僻的角落,擺放着的一隻鐵籠子,籠子裏面有一隻黑色的小鳥,趴在鐵籠子裏面,發出一種很奇怪的鳴叫聲音。
我走過去,看着這黑色小鳥好像身體上有傷口,流着一些墨綠色的液體。我趕緊叫來金正華,我說:“這籠子裏面有一隻小鳥好像受傷了。”
金正華走過來,看了一眼,笑着說:“花花,這哪裏是小鳥,這是飛鼠呀。”
在我老家,将蝙蝠俗稱爲飛鼠。
“不會吧,平時看到的飛鼠沒有這麽大的呀,這隻好像比較大。它受傷了,要不我們幫它打開籠子,放它走吧?”
“你傻了,打開籠子放它走,它會餓死的。它們被抓太久了,放到外面,打不過那些野生的飛鼠。”
我将頭靠在籠子上,仔細看着那飛鼠,覺得真的很可憐,然後我發現了它身上居然插着一枚很細小的黑色的針。
“難怪會受傷!它身上被壞人插了一根針。”我看着金正華,說:“你趕緊幫它拔出來呀,這樣被針插着太痛了。”
不料金正華猛地往後面縮,拼命搖頭說:“啊啊啊,不要,不要,我奶奶說了飛鼠會咬人的,萬一它咬了聽說要被抓去醫院打一個月的針呢。”
“你個膽小鬼!”我罵了一句金正華,然後我伸手進去,摸到了飛鼠的身上那枚黑色的細針,用力往外拔,可是那枚細針插得非常深,我用力拔了,卻拔不出來。
那隻黑色的飛鼠痛苦地發出吱吱的聲音,真的很像老鼠的尖叫,我被這叫聲吓到了,趕緊把手伸縮了回來。
“花花,你是不是被它咬了?”金正華吓得跑了上來。
“沒有,它怎麽會咬我呢,我在幫它拔針呢。”我看着那籠子裏面的飛鼠,它的頭部伸縮在脖子裏面,所以我隻能看到一個很小很小的頭顱,但是它整個身子給人一種非常楚楚可憐的感覺,我決定再幫它一次,一定要将它身上的那一枚細針拔掉。
我伸手進去,用力往上面拔着,還好這一次終于出現了松動,我正在将那枚黑色的細針慢慢地往外面拔出來。
“花花,快,有馬戲團的人進來了。”金正華聽到了腳步聲,叫我趕緊走。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用盡我那時候小孩子所能夠使用的力氣,終于将那一枚黑色的細針拔出來,然後我聽到了那邊有人大聲斥責道:“那麽兩個小孩子在後面幹什麽,該不會是想偷東西吧?”
我吓得手裏拿着那一枚細針,來不及扔掉,直接捏着針就和金正華從後面的帳篷縫隙當中鑽了出去。
跑離了冠捷馬戲團很遠很遠之後,我和金正華才坐在田野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我突然感覺到了我的右手手指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趕緊低頭一看,我發現我的手指有幾個深紅色的血點,也就是說我的手指傷了,流出了血。
我“哇”的一聲,哭了。
“花花,你看你,就不該充當英雄呀,是不是被那隻可惡的飛鼠咬到了?”
我仔細看着那手指,然後我發現我手裏還捏着那一枚黑色的細針。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情,我突然就記起來了那一枚黑色的細針的樣子。那一枚黑色的細針的針頭有些奇怪,一般我平時在家看到的針頭都是針頭很尖很細長的,而這枚黑色的細針的針頭卻很大,膨脹起來,而且上面好像還镂刻着一條一條的波紋。
我看着這針長得怪異,立馬就随手往田埂下面的河溝扔去,細針掉進了水裏。
我說:“也不知道是被那黑針刺傷的,還是被那隻可憐的飛鼠咬傷的。”
金正華說:“花花,那要不要回家告訴你媽媽,讓她帶你去打針?”
“千萬不要,我最怕打針了,沒事的,沒事的。”
……
這事情過去得實在太久,要不是因爲金正華提醒我說起這件事情,我真的忘記了。可是,現在一旦記起來,那一枚細長的黑色大頭針立馬就非常清晰地浮現在我眼前,我甚至覺得右手手指出現了隐隐作痛。
難道我所看到的那隻山蘪,正是當年我在冠捷馬戲團後台幫它拔出了一枚黑色大頭針的那隻小飛鼠?如果不是這個,那我就真的想不起來還在其他什麽地方接觸到過其他的蝙蝠了。
可是,僅僅就是一萬年我幫它拔出了一枚針,它就這麽多年,一直記得我的好?可是,畢竟過去了那麽多年,它如何認得我?還是說,小時候我被它咬過,所以我和它之間,存在着某種神秘的感應?
那這些年,這個小飛鼠又是經曆過什麽奇遇,才變化成這麽一大隻的山蘪?還有,它身上插着的那一枚黑色的大頭針,到底是誰插進去的?
我又想不通了……
不過,我覺得這事情真的就這樣應該暫時告一段落了。我現在最關注的,就是那個神秘兮兮的葉詩詩要在周六晚和我視頻的事情。
兩個女生在宿舍視頻,我始終覺得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但是,我覺得既然葉詩詩如此神秘地說隻有周六晚我宿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和我視頻,那麽這個視頻的内容一定會有些不一定的地方。
人如果有了一個急着想要等到的目标,那就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别慢。我就覺得今天這個周五時間過得特别慢,我周五下午開始就沒有課了,下午我便去圖書館看書,看了一整下午的書,看的頭都開始暈暈沉沉。然後,我居然看到金正華和一個美女肩并肩地走進來。
那個美女穿得楚楚可人,斯文大方,一條淺藍色的裙子,一件雪白短襯衫,剪着清爽的齊耳短發,看起來很有以前民國那種女生風格。
他們兩人輕輕地低語,有說有笑,看起來挺親密的。難道這個胖子一進來大學就開始談戀愛了?
我不知爲何,居然有一絲絲酸楚的感覺——打住,我爲什麽會有酸楚的感覺?難道我是因爲看到金正華和别的女生在一起那麽親密而喝醋了?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喝醋呢,我和金正華隻是哥們,姐妹們,我将金正華當是姐妹,他将我當哥們罷了,我們雖然自小青梅竹馬,但是如果真的擦出愛的火花的話,早就擦出來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一定其實是我将他當成我的一個玩具,現在可能看到别人把我這個玩具拿走了,所以我不開心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我看着金正華和那個女孩在書架上滿滿地走着,金正華還爲那個女孩子拿書——啧啧,我以前可真的是小看了金正華,這胖子還真是有一套呀,玩這種浪漫的還帶有那麽文藝範的把戲。
我覺得我好像一個偷窺狂似的,書也看不進去了,一直低着頭但是眼睛卻在偷瞄着金正華那邊。這小子拿到了那個小民國風美女想要的書,然後兩人就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覺得他們兩個真的是一點也不合适。那個民國風美女應該找一個高大帥氣的國字臉男孩才配她的氣質,現在和金正華在一起,感覺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想到這裏,我突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晚上回到宿舍,冉清秋和馮薇薇,蘇麗麗都不在,隻有我一個人在,我看到我從山村拿回來的我那一幅油畫還靠着桌子腳放在地上,便将油畫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這幅油畫。
我突然從油畫當中看出來了一些端倪。這幅油畫上的我,穿着的這一件有細花圖案的的确良女式襯衫,其實我上大學之後已經不穿了的。我仔細回想起來,這襯衫應該是我高一到高二夏天時候穿的,高三時候基本沒有再穿這一件襯衫了。那麽也就是說,畫這幅油畫的那個神秘的畫家,其實是在2、3年前畫下了這幅畫的。
可是,白發大叔對我說的,這幅畫出現在他們村子裏的寺廟的時間卻是這一個月。
這些時間節點上的聯系,又讓我陷入了一種想不通的漩渦當中。難道是這個畫家隻是憑借對我的記憶,而畫下的這一幅畫?
畫面上的我,笑得很純真很無憂無慮,我覺得我應該沒有這樣子笑過,那麽這個油畫的畫面呈現,其實隻是這個神秘畫家的幻想呈現了。
我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便不再去想了,我拿報紙包裹好這幅油畫,然後用塑料繩綁好,放到了衣櫃裏面。
不用去想其他事情了,就等待周六晚上和葉詩詩的視頻了。我倒是要想看看,葉詩詩這個神秘的美女,到底葫蘆賣什麽藥。
周六如此到來,八點半,我一個人在宿舍。
我上了QQ,果然時間一到八點半的時候,葉詩詩就向我發來了視頻請求。
我點擊了接受,反正我一早就對她表明了,我的二手台式電腦,是沒有攝像頭的,她也不在意,那就是我看她的視頻了。
視頻接通了。
那畫面白晃了一下,然後我就看到了葉詩詩。燈光下的葉詩詩在視頻當中看起來美麗得就像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在舞台燈光下閃閃發亮的明星一般,楚楚動人。
可是,待我真的看清楚葉詩詩的視頻之後,我整個人都定住了。
因爲我看到了一些很恐怖的畫面。之所以說恐怖,是因爲看到的畫面太熟悉,太熟悉當中透露着很不熟悉的東西,就會給人帶來深深的恐懼。
就像當年的《午夜兇鈴》,電話鈴聲,電視機,這些最常見的生活用品因素,給觀衆帶來了無限的恐懼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