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在旁邊碎裂的身體
這七個人的生日都是在同一天,這種巧合當中會不會藏着一些秘密?
桑格沉思片刻,說道:“會不會,我們是被選中的人?”
“選中的人?”
“是的,容我發揮一下我的想象力。也許,我們是被魔鬼選中的人。”桑格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我的生日出生時間是深夜4時14分,所有人都說這個出生時間不吉利,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過早嘗盡了世上的世态炎涼,人情涼薄。甚至于,我父母都覺得我是一個不詳人,會克他們。特别是弟弟出生之後,他們完全就是将我當成了陌生人。可是,我也感激他們,正是因爲他們的冷漠,才會從小培養了我豐富的想象力,我才當成了網絡作家。啊,對不起,我說遠了,我想說的就是,也許正是因爲我們的生日,才會相聚在這裏的。”
“窩草,你們這些什麽作家就是想象力豐富。”郭建雄罵了一句,“隻有啥巧合,我隻是剛剛好上了這輛列車罷了,我也不知道會遇到這種草X的事情,還在這裏遇上你們。這事情本來就已經荒唐極了,現在你還冠上一個更加荒誕的原因,笑死我了,以其在這裏胡言亂語,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麽向外求救吧!”
“不,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注意到了一些事情。”語文教師陳妙清說,“剛才在外面逃命的時候,我是和其他人在一起逃命的,可是,我周圍的幾個人都跑着跑着,突然摔倒在地上死了,而我,我沒事,其實我并不是逃跑得最快的那一個,跑在我後面的死了,然後在我前面的也有死了,就,就我沒事。”
經過陳妙清如此的提醒,其他人仔細回想自己的經曆,都點了點頭。連暴躁的郭建雄也沉默了。
王兢說:“如此推斷,這裏發生了的恐怖殺人,卻留下了剛剛好這一天生日的你們?”
“很有可能。”趙宇說,“可是這樣子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麽?”
桑格說道:“這樣的情況,其實隻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好的,另外一種是壞的。第一,我們因爲是今天生日,所以被賦予了某種特權,例如,空地那個殺人怪物不能殺我們。另外一種解釋就是,先清除掉無關系的多餘的人,留下這一天生日的我們,是因爲有其他更加恐怖的事情。”
張家偉聽完,捂着耳朵,哇的一聲,又哭了,哭得大家心煩意亂。
王兢這時候對我說:“麗麗,這事情可能比較複雜,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過去找金正華好了。他所說的話,你和我都聽到了,他能夠這樣和你說,證明他在11号車廂,是沒生命危險的。倒是如果你這樣貿貿然跑過去,很有可能會亂了金正華的陣腳,反而會給他增添危險。你最好冷靜下來,仔細權衡一下利弊。”
我其實剛剛在聽他們的講話的過程中,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了。是的,我不應該貿貿然去找金正華,我這種粗枝大葉魯莽的性格已經帶給我和他太多次危險了,我絕對不能再一次犯下這種錯誤。
我點點頭,我說:“謝謝你的提醒,金正華也說了,他會聯系我,我相信他。”
我們九個人在10号車廂安頓下來,我們将車廂的門口扣上,然後在車廂中間的位置暫時休息。
郭建雄卻一點也沒有閑着,他一邊将車廂裏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從破裂的車窗扔出去,一邊咒罵道:“我已經受夠了這種草X他娘的生活了,平時上班天天強逼着自己擠出滿臉的微笑,我照鏡子時候看到這個微笑都被自己惡心到想吐,這還不算啊,天天面帶微笑對着顧客,還不是天天被顧客罵?要不是因爲是在上班,我早就将他們打到滿地找牙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居然還遇到這種事情,我X!”
坐在我對面的陳妙清聽着郭建雄的牢騷咒罵,忍不住搖搖頭,苦笑一聲。
她看到我正在看着她,于是她說:“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誰沒有煩惱,誰沒有壓力?”
“你是老師,你應該沒啥壓力吧,一年有兩個假期,孩子們都怕你呢。”張家偉怯怯地道,說完之後好像害怕被批評似的,将臉埋在手臂中。
“呵呵,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我們的壓力,大着呢,升學考試指标,還有如果你們學生不小心出事了,家長肯定會來學校大哭大鬧,然後社會上所有的人都會指責你,說你沒有看好,說他們隻是孩子呀,說你不是燃燒自己照亮别人的蠟燭麽……呵呵呵,老師就不是人了麽?”
陳妙清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低,她也不想繼續說了,幹脆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經過這麽一個恐怖的災難,大家沒有精神崩潰,但是早就已經精疲力竭,快要撐不下去了。
我擔憂着金正華,隔幾分鍾就從窗口去看遠處的11号車廂。但是,那邊黑漆漆的一片,很難看得到,除非是那四個在空地上詭異地巡邏着的四個人——龍隊長手下的四人隊伍打着手電筒在車廂旁邊走過的時候,我才可以在手電筒燈光之中看到一點點。
但是,依然看不到什麽,11号車廂仿佛已經完全隐沒在黑暗當中,不聲不響,潛伏了起來。
我突然看到,那打着電筒的四人隊伍,筆直地往我們10号車廂走來。這四人的行爲過于詭異,而且在空地來回走動,也不見遭到恐怖的襲擊,根本就不知道是敵是友。
我看着這身材魁梧的四人慢慢地往我們車廂走來,那兩支手電筒發出來的光上下晃動,好像兩把巨大的白劍。他們的逼近,突然對我産生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我趕緊對大家說:“那四個保安一般的人,往我們這邊來了。”
其他人聽到,立刻警惕地來到了窗邊。
“他們來這邊想要幹什麽?如果是想殺我,我會和他們拼命!”郭建雄咬牙切齒地道,“***,可惜車窗這麽多破爛的洞口,想要阻止他們進來都不行!那麽自己保護自己吧,萬一真的打起來,我不會救你們的。”
四個人走近了。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他們的臉,可是,可是他們面容我卻根本看不清楚。我這樣子說,好像會有種表述不清楚的語病,既然我們那麽近距離,我看着他們的時候,爲什麽我會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他們沒有戴帽檐很低的帽子,沒有戴着面具,沒有化很濃的妝容,沒有用手阻擋住臉,他們手裏的手電筒的光線很亮很亮,我連他們的頭發都看得很清楚。
可是,我就是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我吓壞了,是不是我視力出現了問題,還是大腦中樞神經出現了問題?明明看一個人,看得到他的整個臉,可是我就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即是我看不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這幾個構成人特征的主要器官。
這太奇怪了,我望着最靠近我的王兢,我說:“王兢,你可以看得到他們的樣子麽?”
“可以呀,四個兇神惡煞的人,長得賊難看了。”王兢的回答令我覺得我精神出現了問題,因爲這種事情着實是不應該出現的,這比出現鬼怪還解釋不過去。
“裏面的人聽着,相信你們以及清楚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龍隊長已經幫你們清除了一切阻礙你們的人,現在這裏變得所有的規矩都不存在,龍隊長就是規矩。”
四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站在最前面,拿着一個手提喇叭,大聲說着話。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張家偉蹲在地上,背靠着椅子腳,細細地哭泣着,“他們是不是想殺光我們?”
郭建雄心煩意燥地踢了一腳張家偉,狠狠地罵道:“别吵!”
我立刻将張家偉拉過來,說:“你幹嘛要踢他,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廢物!”郭建雄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這是你們唯一的一個機會。10号車廂,隻能有一個人活着出去。所以,你們可以互相暗算對方,沒有人會追究,是的,這就是逼着你們爲了自己的活命而傷害别人。在外面,你們沒有這種機會,因爲你們顧忌太多的條條框框,現在龍隊長,爲你們創造了條件。”
我聽着,眉頭一直在不斷跳動,又是哪個心理變态想出來的殺戮遊戲!
我趕緊在旁邊悄聲說道:“大家千萬不要聽他的,他們隻是想我們自相殘殺。這一切你們不覺得太荒謬了麽?我們爲什麽要覺得隻能活一個?我們完全可以選擇所有人都在這裏等待救援人員的到來解救我們。”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所以,我會先來一個殺雞儆猴。”那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其實并不冷冰冰,但是他說的内容聽起來着實變态吓人,“那我就随便找一個倒黴鬼好了。三,二,一——”
車廂外面的那個人的語音剛落,在我旁邊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一股鮮血在我旁邊噴濺出去,我驚恐地看到張家偉的身體,右邊一側,硬生生地好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劈開一般,破裂開來,他的手完完整整地被切斷開來……
我吓得尖叫起來,眼前這一切太荒謬太不可思議太不可能了,這一定是一個噩夢,一定是我在火車的颠簸當中熟睡了而做的這麽一個恐怖的噩夢,現實生活當中,怎麽可能會發生這麽不合理的事情?
張家偉的臉沒了三分之一,那個腦袋的腦漿清晰可見,他滿臉都是鮮血,他看着我說:“姐姐,我,我好開心可以遇到你,你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張家偉就趴在了地闆的血液中,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
我發瘋地尖叫,其他七個人卻迅速往車廂後面倒退去,遠離了我。
我瘋狂地從車窗爬了出去,我不知爲啥自己會發瘋,我好像野獸一般,從車窗上跳下李,摔倒在地上,又站起來,我往那四個我看不清楚面容的人撲過去。
“你們以爲你們真的是神啊,你憑什麽随随便便決定别人的命運?我要和你們拼命——”我撲了上去,可是在那一瞬間,又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整個人好像被定格了一般,被釘在了原地,無論我如何用力,我都動不了。
“龍隊長的獻祭需要一個見證人。而你出現的價值,就是因爲你是見證人。”
我瞪大着眼睛,我和那個人距離不到10厘米,可是我依然看不到他的五官,我也聽不懂他對我說的這一番話。
什麽獻祭,什麽見證人?
這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下一章:《金正華化成骷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