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恐怖的女人
我看着邦哥,想大聲呼叫救命,但是我發現我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皮也越來越重。
我什麽時候中了**藥?
我癱瘓在地上,在我暈過去之前,我看着邦哥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我。
“女娃子,隻怪你太單純,怨不得我。那些木柴含有藥物的,被火一燒就全部散發出來了。”
……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不斷地被人欺騙,今天被你欺騙,明天被他欺騙,今天你欺騙了我,明天我再欺騙你。整個世界,就是一個謊言交織着另外一個謊言,每個人都戴着一層一層各種各樣的面具活着。”
這是我大學時候,上某一門思政課一位老師告訴我的。那時候,我覺得這位教授是不是以前受到過什麽欺騙,才導緻看待事物如此偏激。
當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我的嘴巴塞着一塊布團,身體被一條麻繩捆綁着在一張木桌子腳。
而在我前方,擺放着一張四方形的八仙桌,八仙桌四周擺放着很多支白色的蠟燭,都點燃了,有幽幽的火苗在閃爍。在八仙桌中間,金正華平躺着,一動不動。火苗将他的身子映得通紅。而邦哥,圍着一張黑色的圍裙,好像一個屠夫一般拿着刀子。
“唔唔唔——”,我拼命地想發出聲音,拼命掙紮,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我這是第幾次被人**了?我小時候是不是也經曆過這種恐怖的經曆?爲什麽我總是太過于相信人呢?邦哥明明是一個壞人呀,我卻一直以爲他是一個慈愛的老人,還以爲他将金正華當成了兒子,還想讓他們認作父子。
“你唔唔唔什麽?我知道你對我非常失望,認爲我欺騙了你,對不對?”邦哥整個人都變得扭曲,“你内心也充滿了疑問吧?”
我隻能點點頭。
我不明白,爲什麽邦哥想要解剖金正華。難道就是因爲他是桂魚的兒子,因爲他瘋狂地迷戀着桂魚但是桂魚卻不喜歡他且離開了他要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邦哥圍着金正華來回走了幾步,他的神态有些癫狂,又充滿了焦慮,有時候他看着金正華,有時候他又望着我對着我露出一種怪異的笑容。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桂魚是什麽,桂魚是怪物,是怪物呀,是一種會發出奇怪聲音的怪物。任何一個男人,隻要聽到了那種聲音,就會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從此都擺脫不了她。”
邦哥拿着一把刀子,在金正華的喉結處來回地比劃着,距離金正華的喉結不到半厘米。這瘋狂的舉動吓得我拼命踢着我的雙腿,發出巨大的聲音。
我吓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還好,邦哥隻是拿着刀子在比劃,還沒有真的切進去金正華的喉結處。
“死胖子,你爲什麽睡得好像豬一樣?你醒一醒啊,我知道你是發高燒,可是發高燒也不是要睡得好像死豬一樣的呀,你趕緊醒過來,不然你就真的以後都醒不過來了!”
我内心瘋狂地叫着金正華,恨不得跳過去給他幾巴掌讓他趕緊蘇醒過來,可是現在這種情勢,我隻能幹着急。
我不敢想象,如果邦哥真的在我面前對金正華進行了解剖,我會不會發瘋?
“她是一個迷人的妖精,我被她迷住了,我把她藏在了這裏,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你知道麽,這裏的每一寸地方,都有我們的回憶。我瘋狂地迷戀着她,我對她有着越來越劇烈的**,可是,可是每一次當我想釋放這些**的時候,我看着她的雙眼,我就退縮了。她就是一個怪物,能夠控制人思想的怪物,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怪物!”
邦哥說到氣憤之處,又抓起刀子,在金正華的眼睛上方處上下刺着,吓得我又“唔唔唔”尖叫起來。
每一分每一秒,都兇險無比,這真的是性命攸關緊急關頭,可是我毫無辦法,我掙脫不掉綁在身上的繩索,悲觀一點說,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更别說想解救金正華了。
“特别是她那一天跑過來說要離開我,要出去找一個等待着她的男人,要嫁給這個男人。我當時真的是氣炸了,我真的想拿起菜刀一刀就将她劈成兩半。可是,我卻又沒有勇氣,我隻能将她鎖在屋子裏,用盡所有的方法将她困在屋子裏。可是,無論我如何困,都困不住她。”
邦哥說着說着,突然臉上流露出驚恐的表情,嘴巴張得巨大,将手裏的刀子砸到了地上,整個人也坐在了地上,好像遇到了突如其來的恐怖受到了驚吓一般。
他額頭的青筋一條一條地楞起來,他右手舉高,45度角指着前方,說:“她就是怪物,所以,在我筋疲力盡被她折磨得快要發瘋的時候,我去鎮上買了一把斧頭。我那天晚上,喝了3斤白酒,然後拿着斧頭闖進她的房子,一斧頭砍下去,砍到了她的頭,我用的力真猛呀,整個斧頭差不多都全部沒入她的腦袋了,當我想砍第二斧的時候,我甚至拔不出來,我雙手緊緊握住斧頭木柄,右腳踩在她的頭部,拼命用力,才把斧頭拔出來,然後我又砍下了第二斧——那一夜,我不知道我到底砍了多少次,總之最後她的整個腦袋都好像被砸碎的西瓜一般,稀巴爛,腦漿和血液糾纏在一起好像草莓醬一般。”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看着眼前這一切,吓得瘋狂地跑出了門。可是,可是第二天早上當我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我看到她又像往常一樣,煮好了早餐,等待我吃早餐。我那時候吓瘋了,我明明記得,明明記得昨晚是将她砍成稀巴爛了的,爲什麽現在她又完好無缺地出現在我眼前?她看出了我的恐懼,隻是對我說昨晚你喝醉了酒,拿着個樹枝走進來叫嚷了一個小時然後走了……她這樣子說,那我就信了,我隻能相信她的話,可是,下午的時候,我卻看到她在水井旁邊,用井水清洗着斧頭,斧頭上面還有血迹……晚上的時候,我就對她說,你走吧,我不再阻攔你了,而且我再怎麽阻攔你也是沒用——”
邦哥說完了,大口大口喘息,胡亂地抓起旱煙袋,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一邊聽着邦哥的話,一邊也是陷入了瘋狂的沉思。對于邦哥所說的這話,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邦哥所說的是真話。那天夜裏,他真的拿着斧頭闖進了桂魚房間,将桂魚的頭顱砍成稀巴爛。可是,桂魚第二天卻複原了。這一種可能又可以分爲兩種解釋:第一種解釋,桂魚是詭異的種類,能夠死了再複生。可是,這種解釋太扯淡了,我難以接受。第二種解釋,桂魚已經死去,但是第二天爲邦哥做早餐的是桂魚的一個雙胞胎妹妹,她的出現是爲了報複吓唬邦哥。但是,這種解釋也很牽強,好像那種被運用了無數次的推理小說的橋段。
第二種可能,桂魚說的是真話。那天夜裏,邦哥喝醉了酒,拿着個樹枝走進來叫嚷了一個小時,他以爲自己是拿着斧頭殺了桂魚,實際上并不是。下午,桂魚爲了吓唬邦哥,在斧頭上面塗抹了紅顔料之類的東西裝成是血液,在水井邊清洗,故意讓邦哥看到。
我比較傾向第二種可能。可是沒用,因爲我嘴巴塞住了布團,我說出來的話隻能是“唔唔唔”聲音,邦哥根本聽不明白。
邦哥抽完了煙,繼續說:“盡管她是一個惡魔,可是她走了之後,我還是天天在思念着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我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見到人就罵,弄到後來沒有人敢靠近我了,衆叛親離,與所有親戚都脫離了關系。我甚至瘋瘋癫癫了好幾年,被送去精神病醫院治療了好幾年。回來之後,我依然無時無刻想着她,可是我不敢去找她,在她面前,我一直很自卑,自卑得連我那個都起不來——呵呵呵,她就是一個專門折磨人的惡魔。我花了很多年來忘掉她,我拼命讓自己工作停不下來,不讓自己有時間想她,可是她卻偏偏又寫信給我,還說她要結婚了——她就是爲了折磨我報複我而來的……”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更加相信了我前面的推測。桂魚一直在報複邦哥,整個故事,其實并不恐怖并不帶有神秘的詭異色彩,桂魚也并不是邦哥所說的那麽恐怖會死了又複活。整件事情,回頭看的話就是桂魚被邦哥從鬼洞帶出來,在家裏生活,也許是桂魚受到過邦哥的侵犯,所以懷恨在心,所以故意策劃了一系列看起來很神秘的事件,讓邦哥信以爲真。
我想到了,可是沒有用啊,我嘴巴說不出話啊,我着急得真的想跳起來。
邦哥臉上扭曲的表情突然恢複了正常,他從地上站起來,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剛剛他扔在地上的刀子,轉身,對着我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你現在明白爲什麽我要抓他了吧,爲什麽我要解剖他了吧?因爲他是桂魚的兒子,既然是桂魚的兒子,我相信他肯定也會遺傳一點母親的特質的,當年困擾了我那麽多年令我發瘋了好幾次的問題——桂魚爲什麽會複活,我想我要再試驗一次。我要将桂魚的兒子全部解剖開來,再看看第二天的時候,他會否全部康複。”
我看着他,被這滅絕人性的,瘋子般的念頭,吓得快要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