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奇怪的香油
我們走到樓道下，天上下起暴雨。
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打下來。
還好我們走的快，沒有被淋濕。
我和金正華走到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裏面沒人。
不過，辦公室裏面有四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好幾盒月餅。
“花花，要不要進去拿一盒就走？”
“傻瓜，沒經别人同意就拿，這是小偷行爲！絕對不允許的。”
我看了看四周。
大雨下得越來越大，我們兩個都沒有帶傘。
“胖子，你見過别人制作月餅嗎？”
“沒哦。月餅是吃過不少，但是現場制作月餅，還真的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反正現在下那麽大暴雨我們也走不了，不如我們去看看他們是怎麽制作月餅的吧？”
金正華也興趣盎然。
我們從樓梯出發，往二樓走去。
最先看到的房間應該是原材料房間。因爲裏面擺放着面粉，一袋袋的蓮子，一袋袋的雞蛋，果仁等等。
原材料沒啥好看的，應該去看工人如何制作月餅。
再往前走，可以看到有一間更加大的房子，裏面傳來啪啪的聲音，我想肯定是制作月餅現場。
和金正華跑過去。
發現這房間裏面一共才三個人。
他們都戴着紅色的太陽帽，蒙着口罩。
三人專心緻志地搓着面粉。
原來也不是制作月餅呀，隻是在提供面粉和原材料。
那麽下一間房間肯定是在制作月餅啦！
我們又走了一間房子。
這房子卻是非常小。
大約隻有10平方米左右。
裏面隻有一個人。
這個人非常胖，肚腩非常凸出。
是一位秃頂的中年人。
他是不是老闆呢？看他樣子感覺挺像一位老闆的。
他坐在一張玻璃桌子前。
在玻璃桌子上面，放着三個塑膠罐子。
這三個塑膠罐子形狀像去超市買的罐裝花生油瓶。
這三個塑膠罐子雖然不是純透明，但是可以看到裏面裝滿了深色的液體。
秃頂老闆戴着厚厚的眼鏡，他似乎被桌子上的這三罐液體深深地吸引住。
因爲我和金正華趴在窗邊，他也沒有發現。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桌面的三罐液體。
到底是什麽東西那麽有魔力呀？
秃頂老闆扭開了一個罐子。
當罐子打開的時候，我立刻嗅到了一種奇異的香氣。
這種香氣的味道太怪異。
我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散發出來的呢？
有點像香油的味道，但是又不是香油。
類似于一種豆醬加了花生油的氣味。
秃頂老闆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玻璃吸管。
他把長長的玻璃吸管伸入到塑膠罐子裏面，然後再拿出來。
吸管吸了一滴罐子裏面的液體出來。
透明的玻璃吸管顯示，這液體是黑色偏褐色。
有一點像醬油的顔色，但是比醬油更加粘稠了一些。
秃頂老闆把吸出來的液體滴到了一個玻璃片上。
圓圓的一滴液體在玻璃片上好像一滴黑色的琥珀油脂。
那種怪異的味道更加濃郁。
秃頂老闆非常貪婪的表情，把玻璃片拿出來，遞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玻璃片上的液體全部被他食進去。
秃頂老闆的臉上突然就從白色變成了紅色。
他整個人也在渾身發抖，不斷地笑着，一副非常非常享受的模樣。
他真是個怪人。
我扯着金正華離開了窗邊。
“這個人怪怪的。”金正華說，“他吃的那個液體的味道很香。不知道是什麽油，菜籽油？蓖麻油？還是芝麻油？好像都不是。”
“那邊，那邊，看到了嗎？是制作月餅耶！”
我和金正華跑到了那個房間的窗邊。
這個房間不大，但是裏面密密麻麻站着很多人。
他們全部都在緊張地制作着月餅。
台面上全部都是做好了的餡料。
他們五仁月餅的分爲一堆，蓮蓉月餅的一堆。
用面粉和出皮，加入餡料，蓋印，然後拿去烘焙。
金正華悄悄地對我說：
“花花你看，他們的餡料都放了那些奇怪的油。”
在他們的餡料的旁邊，放着剛才那個秃頂老闆吃過的那種油。
我猜應該是金十月餅的獨門配方，加入了這種神秘的油。
所以，金十月餅才那麽好吃，那麽多人争着買吧。
看過了月餅制作過程後，我覺得很失望。
我以爲月餅的制作非常高級，至少應該很複雜。
但是剛剛看過了，和平時在家，節日的時候，媽媽買面粉做的一些蛋糕之類的其實差不多的方法。
我不想再看了。
我想回家，可是暴雨一直下着。
金正華說：
“三樓還有啊，我們上去看看還有什麽看吧。”
我本來不想去看，但是又不知道去哪裏，于是也跟随着金正華走上了三樓。
三樓顯得怪怪的，所有的房間都緊緊關閉，所有的門窗也有厚厚的布簾蓋住了。
“這裏怎麽回事，那麽神秘。”金正華說。
“有什麽神秘的，這本來是人家工廠，有窗簾很正常。我們下去吧，我覺得我們在這裏，被别人看到的話會當做是小偷的。”
“什麽小偷，我可是光明正大跑來拿蓮蓉月餅的。”
提到蓮蓉月餅，我們才記起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蓮蓉月餅，而不是跑到三樓這亂跑。
金正華真是個好奇寶寶，他趴在人家門口，透過縫隙想去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
沒想到，大門突然打開了。
吓得金正華整個人往後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房間裏面出來的是一個白發老爺爺。
老爺爺頭發茂密，但是全部白了。
塗抹了發蠟，整整齊齊地往後面梳起來。
老爺爺國字臉，有濃濃的眉毛，眉毛還是黑色，沒有變白。
可是，這老爺爺神情非常威嚴，有種強大的氣場。
看到他，即使沒有做錯事，也覺得是做錯事了般感到了一種巨大的震懾力。
“你兩個娃子在這裏幹啥？”
他的聲音也透出威嚴。
“我們是過來拿蓮蓉月餅的，我們有月餅券。”我搶先道。
“噢？要拿月餅，在前台拿，爲何跑到我們工廠？你不知道這裏寫着閑人勿進麽？”
我和金正華搖搖頭。
我們不是欺騙老爺爺，我們是真的沒看到。
“趕緊下去。”老爺爺說了一句。
我和金正華隻得趕緊往樓梯處跑。
這個胖子跑得比我還快，最先跑到了樓梯口。
“砰”的一聲，他在樓梯轉角處撞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本來是上三樓的，因爲暴雨沙沙的聲響太大，所以他也沒聽到我們直接奔跑過來的腳步聲。
反正大胖子一身的肥肉和對方撞上了。對方是一個大哥哥，非常瘦削，戴着一副黑色鏡框的眼鏡。
他太瘦了，所以被大胖子這麽一撞，他重心不穩，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他上來時候，是扛着一隻紙箱。
這隻紙箱很高大，高過他的身高，阻擋住了他的視線，這也是爲什麽他會撞上我們的一個比較重要原因。
那隻巨大的紙箱掉落在樓梯階梯上，又斜斜地滑動了好幾個階梯，翻了一翻，掉在了轉折點那裏。
紙箱滾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
有一個人從裏面滾落出來。
這隻紙箱裏面裝着的居然是一個人。
不不對，不是一個活人。
而是一個死人。
這是一個女人，看年齡不大，最多比我們大幾歲，應該是初中生的模樣。
她剪着齊耳的短發，身上不是穿着衣服，而是一個青灰色的油布之類的包裹着身體。
她整個人的皮膚都不是黃色的，而是青灰色中泛白。
而且，她的身體好像被冰凍了很久很久似的，硬邦邦。
我立刻反應過來，拉着金正華就跑。
死人了！
說不定是殺人！
我們撞見了他們的秘密，肯定會被殺人滅口。
可是，金正華這個傻乎乎的臭胖子卻沒有走。
他體重比我重，他不挪動腳步的話我是拉不了他動的。
他拉得我也無法移動。
“死胖子，還愣着幹嘛？跑呀！”
氣死我了，急死我了！
可以的話真想把他扭成麻花然後一腳踢飛下樓。
他呆呆地看着我，說：
“怎麽啦？這個不也是我們上次看到的模具嗎？”
這個死胖子，你的神經是不是比面條還大條？
這都反應不過來？
模具的事情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早就過去了好不好？
你腦袋居然還想着是模具的事情？
我狠狠地踢了他的大肥豬腿一腳，罵到：
“趕緊跑！”
被這個死胖子這麽耽誤，早就逃跑不了了。
國字臉老爺爺已經走過來，一下子就抓住了我和金正華。
“爺爺，我——”
國字臉老爺爺臉上突然裂開一個非常恐怖的笑容。
“你們怎麽走的了呢？即使你沒有撞破這個秘密，你們也走不出這樓。”
到底，到底怎麽了？
我和老爺爺沒啥仇恨吧？
“你以爲這些月餅券那麽容易被你得到那麽多啊，是我故意發出去的。”
我這個時候還是不懂。
難道是老爺爺發這些月餅券給别人，再轉交給龍婆婆，龍婆婆給了金正華，金正華給了我，把我們騙到了這裏？
這樣也太恐怖了！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那麽恐怖麽？
雖然長這麽大，我也經常撒謊，講一些假話。
例如，老師問我爲什麽沒做作業，我會撒謊說生病了。
老師說要開家長會，我說阿爸媽媽都去探外婆了。
這些話，相信好多人也說過。
。。。。。
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在我們進入店面換取月餅的時候，我和金正華讨論過要蓮蓉月餅還是五仁月餅的。
所以，那個漂亮的服務員姐姐才故意說沒有了蓮蓉月餅，要我們到這裏工廠？
我感到深深的恐怖，成年人的陰險令我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黑暗。
老爺爺把我們騙到這裏，到底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