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滅掉,隻留一盞床邊的小台燈。郝仁藏身在床邊的黑暗裏,怔怔的望着天花闆,思考着白天的事情。
西海的強硬,必定是有他們的依靠,特别是那個曾老頭,如此嚣張,如果不是趙焰紫的三叔在場,幾乎就強搶趙焰紫。
要知道,如今還是在東海的地盤啊。
除了東海和西海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事情,也讓郝仁稍稍有點頭疼。[
屋子裏很安靜很安靜,郝仁運用内力,勉強能看到屋子裏幾個角落散發着點點微光,而這,就是趙廣那天讓趙焰紫和郝仁去陸清家裏過夜,他和趙紅玉在家裏布置的陣法。
轉頭看到已經沉睡的趙焰紫,依然法入睡的郝仁微微歎氣,有時候。還是做一個凡人更簡單吧。
時間滴滴答答到第二天的白天,郝仁一夜未睡,暗練分光劍影決,順便也給趙焰紫守護着。昨天東海的态度把西海給激怒,郝仁總覺得有點不安心,他現在是坎級,算不得高手,但是比起功力盡失的趙焰紫,總還是要強一些的。
“啊……”趙焰紫打一個哈欠,在床上伸展一個懶腰。
她看到郝仁盯着她,輕哼一聲,把腳上的被子踢向郝仁,正好蓋在他的腦袋上。
郝仁把被子扯下來,心裏辜啊,好歹給你守了一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趙焰紫卻沒想過郝仁一夜未睡,蹦蹦跳跳去洗手間裏洗臉刷牙。對于西海的威脅,她從來不覺得有什麽憂慮,東海又不怕西海,難道他們還真敢怎麽樣?
兩人來到樓下,看到趙紅玉已經将早餐準備完畢。一切都還是像以前那樣溫馨自然。
“媽,我今天跟郝仁去看郝仁的『奶』『奶』。”趙焰紫一邊咬着面包,一邊說道。
“你們怎麽過去?”趙紅玉問道。
“開車過去啊!”趙焰紫指指郝仁,“他不是會開車嘛?”
郝仁點點頭,“伯母伯父一起過去玩玩吧?”
“我們就不去了,生日宴會結束,還有很多掃尾的事情。”趙廣說道。
“那……我們兩個去?”趙焰紫小心翼翼的征詢趙廣的意見。
“嗯。你們兩個去吧。”趙廣不以爲然的點頭。
趙焰紫歡欣鼓舞,郝仁則有些意外,趙廣還真是放心讓趙焰紫跟他單獨出去啊。
“出門要小心。”趙紅玉說了一句,再立刻上樓去準備趙焰紫出門要更換的衣物。
就這樣,郝仁駕駛趙廣的那輛黑『色』雪弗萊,着趙焰紫去『奶』『奶』所在的浙江小山村。
也就是趙焰紫和郝仁離開家門的同時,客廳裏的趙廣,轉向書房,“夏丞相,你繼續說吧。”[
“是,龍王。”穿着青『色』長袍的夏丞相,從書房裏走出來,“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這次西海服用玄冰出關的,共有六位長老成功晉級到坤級!”
“六位……”趙廣稍稍低頭,似乎在品味這兩個字的份量。
“再多六位坤級高手,西海的實力又比我們高出一截,也難怪他們敢在阿紫的生日宴會上向我們興師問罪。”站在趙廣身邊的趙紅玉,說道。
趙廣沉着臉,點點頭,“繼續說。”
“嗯!”夏丞相臉『色』也相當凝重。“還有一個不是很确定的消息。我們所在的東海市,有化神期的修士出沒!”
“化神期?”始終很沉穩的趙廣,顯出一些驚訝之『色』。
“因爲涉及到化神期大修士,所以我們不敢過分打探,不過,根據蘇涵在生日宴會上的那幾句話,以及我們東海的綜合判斷,秦少陽突然被調到西北天山,似乎是因爲惹到這位化神期的修士。”
聽到夏丞相這樣說,趙廣鎖起眉頭,『摸』着下巴,“這樣一說,似乎還确實如此。秦少陽屬于金龍一脈,照理說在審查官系統裏的地位是比較特殊的,突然發配到西北苦寒之地,應該是惹到不該惹的人。”
“另外……”夏丞相拖長聲音,猶豫幾秒,再說道,“郝驸馬突破坎級的時候,有一位路過的化神期修士出手指點。”
“哦?”這次,趙紅玉和趙廣都有些吃驚。
“總體局勢比龍王估計的還要複雜,西海方面聚集大批人馬過來,但是沒有動手,似乎也是顧忌到東海市的這位化神期大修士。”夏丞相再說道。
趙紅玉搖搖頭,“化神期修士從不幹涉龍族的事情,就算東海和西海打起來,隻要沒有傷害到凡人,化神期修士是不會『插』手的。不過,秦少陽忽然被調走。讓西海有戒心,不敢随便動手,這倒是真的。”
“龍母所言極是,現在三方都是暫時僵持,現在就看三爺能否突破天龍之境,曾老頭不是省油的燈,他肯定也是在等待機會。”夏丞相說道。
“你說的對,曾老頭昨天顯『露』出來的暴躁不過是麻痹我們,實際上,他老『奸』巨猾着呢。不過昨天的事情,讓兩邊都攢着不少怨氣,這兩天的小規模交鋒肯定會有,說不定長老們都會大打出手,讓阿紫暫時離開東海市兩天,也是一件好事。”趙廣盯着夏丞相,“我們這裏不用擔心,你這兩天就跟着阿仁和阿紫,暗中保護他們吧。”
“是!”彎腰駝背的夏丞相,拱拱手,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不見。
而公路之上,郝仁開着趙廣的這輛黑『色』雪弗萊,剛剛靠近高速公路的收費站。
第一次跟郝仁單獨出行。趙焰紫稍微還是有點忐忑不安。不過,找機會逃掉家庭作業,出來玩,也是她很樂意的事情。
“怎麽,我很像壞人嗎?”感覺到她的緊張,郝仁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你說呢?”趙焰紫反問。
“我除了偷偷看你睡覺,也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吧?”郝仁問她。
趙焰紫呶呶嘴,想反駁,又不知該說什麽。聽郝仁的口吻,好像是這次過去。就要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一樣。
“我說過,那邊條件很艱苦,不要剛過去,又嚷着要回來。”進入收費站,郝仁進一步确認。[
“知道了!啰嗦!”趙焰紫瞪起雙眼。她覺得自己還沒那麽嬌弱的!
車子穩穩的行駛進入高速公路,郝仁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又問,“那個西海太子,叫什麽名字?”
“叫你不要提他!”趙焰紫有些不滿,但還是回答道,“曾逸韬!”
郝仁暗暗把這個名字記下來,總覺得這小子将來不是善茬兒。
“那個……你不會之前跟西海有過婚約吧?”郝仁想想,接着又問。
“呸!誰要跟他們有婚約!是他們自己沖上來的,我爸又沒答應過他們!”趙焰紫說道。
郝仁猜想西海在趙焰紫的事情上面肯定提過好幾次,不過趙廣每次都以趙焰紫到18歲再說來搪塞他們,而這次,東海突然自己給趙焰紫找了一個驸馬,跟西海連招呼都沒打過,這就讓西海龍宮震怒不已。
當初,趙廣頂着壓力,讓我這個凡人成爲趙焰紫的“驸馬”,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面。
高速公路上的旅途非常枯燥,斜靠在椅子上的趙焰紫,不知不覺又進入夢想。昨天她忙碌一天,晚上又沒好好休息,白天當然會犯困。
郝仁盡量把車速放的平穩一些,不影響她的美夢。有時候,他也覺得趙焰紫挺可憐的,作爲東海龍宮的掌中明珠,盡管前呼後擁,但也少了一些自由。
趙廣和趙紅玉讓她在城市裏成長,應該也就是想讓她開心一些吧。
三個小時的車程,又讓郝仁來到這個前幾天剛剛來過的小山村。颠簸的小路,使得趙焰紫從睡夢裏驚醒過來,她『揉』『揉』眼睛,看到車外的這些簡陋的房屋,略微驚訝的張大嘴巴。“啊?就是在這裏啊?”
從小生長在繁華的城市裏,偶爾去龍宮見到的也是另一種的奢華,哪怕去青岩山旅遊,住的也是山腳的酒店,趙焰紫何曾住過這樣的“山居”?
郝仁卻不管她,反正已經到目的地,趙焰紫就算要抗議,那也是叫破喉嚨都沒有用。
車子進入大院,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的『奶』『奶』,看到郝仁和趙焰紫從黑『色』的車子裏走出來,立刻驚喜的走過來,“你們……怎麽來了?”
“『奶』『奶』!”趙焰紫跑向『奶』『奶』,甜美的叫一聲。
“哎喲,原來你還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孫女,你都不跟我說!”『奶』『奶』的好姐妹,也就是那位老『奶』『奶』,手持蒲扇,也笑着站過來。
“『奶』『奶』……”趙焰紫也順便叫她一聲。
“小孫女真是漂亮啊……”老『奶』『奶』繞着趙焰紫走一圈,贊歎的說道。
“這不是我孫女,這是我……”『奶』『奶』要做解釋。
趙焰紫紅着臉,急忙再叫一聲『奶』『奶』,終于讓『奶』『奶』明白過來,改口說道,“呵呵,我們小阿紫還害羞呢!”
而老『奶』『奶』沒想的那麽複雜,隻是『揉』着腦袋,有些麻煩的說道,“今天是星期六,我鎮裏打工的兒子們都回來了,就隻剩一個空房間,被褥也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