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蹇毅凱凱而談地在自己面前能夠把所羅門七十二魔神一個不漏的說得那麽清楚，老者的臉色很是意外。
“多謝贊美，不過我也隻是大概了解而已，畢竟這些東西在人間界也是能夠找到相關的資料的。”
蹇毅這話倒是沒說錯，惡魔在人間界的活動一直都不少，而且在人間界也不乏有對于惡魔研究的一些學者啊專家之類的。
“确實，可能你也了解，在大聖戰以後，惡魔界，不，不僅僅是惡魔界，還有其他宗教文明也都被迫跌入谷底了，所以各自也都是以恢複爲主要目的的。”
“如此一來的話，在人間界的活動也就變得多了起來，其實對于人間界，這幾千年以來我也有大概的研究過，人間界的人類雖然實力都很一般，但是你們人類的智慧卻勝過我們這些種族，而且好像還是各個界面的中心地帶。”
老者的話讓蹇毅覺得瞬間一愣了，說人類的智慧很高，這一點蹇毅倒是不否認。
不過，說人間界是各個界面的中心地帶，這個又是怎麽一回事呢？第一次聽到這方面的言論呢。
“啊咯，剛才你說人間界是各個界面的中心？這是什麽意思？”
在蹇毅問起這個問題後，老者閉目思索了一下才慢慢說道：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隻是一個大概的猜測，但是後來自己親自去實驗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樣。”
“比如說吧，在我們惡魔界，天使所居住的天堂，還有北歐神話的世界樹裏，以及日本神系的高天原，還有東方的天庭西方的佛界，這些地方都有着一處可以直接到達人間界的地方。就好像我們惡魔界的那一扇大門一樣。”
先不說你一個惡魔沒事爲嘛跑到天庭天堂這些地方去瞎溜達，但是老者的這些話讓蹇毅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的确，仔細想想的話，在人間界都有着這些相關的記載或者傳說，而傳說又或者記載既然存在，那麽就說明這些種族曾經都在人間界出現過。
在進一步來說，天照蘿莉她們，以及北歐的女神格歐費茵，還有佛界的和尚，這些蹇毅都已經見過了。
如此看來的話，這個世界似乎還存在着很大的一個謎團啊，爲什麽這些地方都能直接通往人間界呢？難道真的如這惡魔老者所言，人間界是這些界面的中心嗎？
“嘛，話題突然扯太遠了，咱們還是來說說這次惡魔選舉的事情吧，你覺得，如果你最後真的能夠稱爲魔王，那麽你首先會做什麽？”
突然，老者一個大轉折，又把話題回到了魔王選舉的事情上來了。
被老者問到這個問題，蹇毅仔細想了想，然後才回答：
“這個啊……我覺得倒是沒有什麽會做的，在這之前，惡魔界已經發展的這麽好了，我沒有見過大聖戰之前的惡魔界是什麽樣的，所以，我也不能拿來做對比。”
“不過，就我現在看到的惡魔界現狀而言，一切發展都是井然有序的，應該不用去刻意改變太多，畢竟這些發展規律也是經曆好幾代魔王的經驗而形成的。所謂存在即合理，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老者輕輕摸了摸他的胡須，慢悠悠地點點頭。
“你會這麽想我挺意外的，你知道嗎，在你之前的那幾個參選者們，我也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
蹇毅一下子集中了注意力問道：
“那麽，他們是怎麽回答的呢？”
老者繼續說道：
“雖然他們各有各的回答，但是每個人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想着在自己上位後對惡魔界做一番大的變革，雖然我也承認他們有的想法是對的，可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
“作爲一個魔王，如果一上任就對整個惡魔界做太大的變革，那麽惡魔界的惡魔們能夠接受嗎？”
“自古以來，每一次變革都是伴随着流血和犧牲的，因爲每一個觀點都會存在支持和反對的兩房勢力。那麽也就是說想要成功變革的話必須要讓反對方變成支持方才行。可是又如何讓反對方變成支持方呢？”
蹇毅突然明白了，這點在人間界也是一樣，所謂一代功成萬骨枯，縱觀曆史長河，哪一個朝代的興衰不是伴随着無數的流血和犧牲的？
“我想除了武力以外，沒有什麽其他有效的辦法了吧？”
蹇毅猜測道。
“沒錯，也許還存在其他辦法，可是之少在我活過的這幾千年以來還沒有見到其他辦法，無一例外都是用武力來推動變革的。”
“武力啊……”
蹇毅輕微感歎了一聲，看着眼前這個已經活了好幾千年的惡魔老者，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也許在這惡魔老者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崇尚武力的，畢竟年輕的時候就會很熱血。
但是，活了這麽久，該年輕的已經年輕過了，該熱血的也熱血過了，雖然說不一定真的就變成了隻懂偏安一偶的無爲者，但是至少很多事情已經不再那麽沖動了。
就像變革這種事情，如果能夠做到不流血，不犧牲，那麽應該是老者最希望看到的，但是，他也知道這不可能，而正因爲知道不可能，所以他又顯得很無奈和焦灼。
“啊咯，雖然說我是沒有想過什麽變革的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覺得如果我稱爲魔王的也還是會去做的。”
蹇毅突然說了。
“哦？是嗎？那你說說看，你又會在上位後做些什麽事來改變這個惡魔界？”
老者也對蹇毅的話來了興趣，他很想聽聽看蹇毅會對這個惡魔界的發展提出什麽有意思的見解。
“大的方面可能沒有，不過我大概會改變一下關于流放惡魔這個事情，老實說，我認識一個流放惡魔，雖然我不知道在惡魔界爲什麽會出現關于流放惡魔的條例。”
“但是至少和我認識的流放惡魔很不錯，我覺得他們不應該都非要被處死的。”
老者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愛莉絲那個方向才慢慢說道：
“你口中的那位流放惡魔應該就是那個惡魔吧？嗯……我記得好像是叫愛莉絲來着，至于以前是哪位惡魔的眷屬惡魔我倒是忘記了。”
“沒錯，我說的就是愛莉絲姐姐，愛莉絲姐姐倒也沒有和我們提起過她以前的主人的事情。”
蹇毅也順着老者的視線看過去，那邊愛莉絲正在和愛米莉亞抱怨着什麽，蹇毅是知道愛莉絲先自己之前就已經去了一位魔王評審團的成員那裏參加第二輪測試了，而現在既然出現在愛米莉亞旁邊，而且看她的表情，想必可能是失敗了。
“我不知道其他流放惡魔到底是怎樣的，但是至少在愛莉絲姐姐身上我沒有發現什麽不好的地方，或者說應該被處死的地方。”
“我隻知道，愛莉絲姐姐在剛剛成爲流放惡魔的時候一個人從惡魔界輾轉到人間界，一邊提心吊膽地躲着來自惡魔界的追殺。一邊又要在人間界爲了生活而努力奔波。”
“雖然愛莉絲姐姐說過她在成爲眷屬惡魔之前也是一個人類，但是雖然如此，愛莉絲姐姐可是在成爲眷屬惡魔後在惡魔界生活了那麽久的時間，人間界已經早已經變得不再像她之前熟悉的世界了。”
“本來一個女子生活就很不容易，後來又撿到了戰争之下的孤兒愛米莉亞，拖着那麽小的一個嬰兒。一邊四處躲藏惡魔界的追殺，一邊還有爲兩個人的生活而努力，這樣的愛莉絲姐姐，這樣的流放惡魔，我不覺得她們應該被處死。”
蹇毅的話說完，老者暫時沒有說什麽，蹇毅看着這惡魔老者，不知道在他那波瀾不驚的表情下究竟又是在想着什麽。
整個議政廳此刻顯得頗爲吵雜，畢竟這議政廳的整體設計就是一個半球形的建築，所以惡魔們的聲音在經過這議政廳頂部的反彈後在整個議政廳裏四處回響着，但是給人一種環繞立體聲的效果。
良久之後老者才說道：
“其實吧，對于流放惡魔，以前發生過一件事情，也是因爲這個事情而導緻了當代魔王做出了處死所以流放惡魔的命令，這條命令也被一直延續至今，慢慢變成了惡魔的法律了。”
蹇毅突然對這老者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了，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才會讓當代魔王做出這個決定來。
“方便給我說一說這個故事嗎？”
蹇毅看這惡魔老者半天沒有開口的意思，就問道。
“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你想聽的話我可以給你大概講一講的，事情是這樣子的……”
那是在距今差不多兩千年左右了，也就是愛莉絲在成爲流放惡魔以前的一千年之前了。當時的惡魔界還沒有對流放惡魔處死的這個條例，然而有件事情卻改變了這個狀況。
…………
“主人，莫德華主人，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
陰冷的天混着喧鬧的風兒帶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名叫莫德華的男人此時正躺在一名美麗女子的懷裏，男人身後那雙黑色的翅膀此時已經有一隻受損了。
從那猙獰的斷口可以看出來，這大概是被什麽東西咬斷的，此時雖然已經沒有再就出鮮紅的血液了，但是，那傷口似乎被什麽病菌感染一樣，泛着綠油油的泡沫，很像硫酸在腐蝕着傷口一般。
“咳……咳……貝斯蒂，沒關系的，……我……沒事……”
莫德華掙紮着似乎打算從貝斯蒂的懷裏坐起來，隻是身上的傷卻讓他的計劃落空了。
而正是因爲莫德華的這番扭動，貝斯蒂才發現原來莫德華的身體上，大概胸口下一點的位置還有着更嚴重的傷，從這傷口的痕迹看來，這才是導緻莫德華陷入生命危機的傷口。
“主人，請告訴貝斯蒂，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主人又爲什麽會受傷？不是去參加魔王的慶生宴了嗎？可是……爲什麽？”
貝斯蒂的情緒很激動，那是肯定的，想想自己以前隻是1一個被人四處追打的小流浪者。
小時候的貝斯蒂是出生在英國的一個偏僻小鎮的女孩，家境本就很貧寒，然而自己的母親卻又身患絕症，貝斯蒂的父親受不了這小家庭的壓力和沉重的負擔，狠心之下默默地消失在了貝斯蒂的母女面前。
父親曾是這個家庭的主要支柱，随着父親默默地消失，家裏的所有擔子便落在了貝斯蒂的肩頭。
想想貝斯蒂當時才七歲多，七歲左右的一個小女孩面對着家境的壓力又能夠做些什麽呢？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無助地哭泣着。
不得已之下，七歲左右的貝斯蒂隻能在鎮上四處眺望，一次偶然撿到一隻錢包，雖然裏面隻有爲數不多十幾英鎊，但是對于當時的貝斯蒂而言，這已經是天大的幸福了。
也就在那之後，貝斯蒂每天都會在鎮上四處晃蕩，希望能夠再次有所收獲，不過雖然貝斯蒂日複一日地堅持着，卻依然沒再有任何收獲了，不但如此，小小的貝斯蒂迫于母親病重的壓力和饑寒的無奈，最後學會了偷盜。
時間就這樣慢悠悠地走過了三年，七歲的貝斯蒂如今也有十一歲了，母親也在一年前因爲病重和父親離開的傷心絕望下撒手人世了，留下了小小的貝斯蒂一個人在這個世間。
“啊！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都說了不是我幹的了，快放開我！”
“可惡，又是你這個家夥！好啊，前幾天我就發現店裏的貨物不對了，當時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店員的問題，沒想到今天被我抓個現行！”
大雪的夜晚，雪花還在徐徐地落下，一個穿着大衣的男子突然推開蛋糕店的門，拖着衣衫褴褛，隻有一件破布衣服的貝斯蒂從門口出來。
“吧唧！”
男子把骨瘦如柴的貝斯蒂給扔到雪地裏，厭惡地看着滿臉烏黑的貝斯蒂，搓了搓手，嫌棄地說道：
“不是你？你貝斯蒂的大名在這鎮上可是響當當的呢，誰不知道十一歲的貝斯蒂是個專門以偷盜爲生的小家夥？”
剛才跟着男子從店裏出來的還有不少人，這時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指指點點，都在議論着貝斯蒂這些年的種種。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請你相信我，這次真不是我做的……”
面對這麽多人的指指點點，還有這男子的怨氣，小小的貝斯蒂隻能顫抖地蜷縮在雪地上，一句一句地重複着。(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