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人的大量流失令抵抗軍劇烈動蕩,如同台風中的小船一樣風雨飄搖,
實話實說,抵抗軍在澳洲确實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抵抗軍的先天不足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不論物質基礎還是其他客觀條件,抵抗軍都比不上堅持到現在的老牌強國。
抵抗軍麾下的蟲人隻是沒找到機會,而不是不願意回歸祖國,如今機會來了,隻要腦子還正常,就不會選擇抵抗軍這條即将沉沒的破船。
不過話說回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還真就有那麽一群蟲人繼續留在抵抗軍。
他們或是擔心返回人類世界遭受不公正待遇;或是不想變成大國對抗外星人的炮灰;還有一些幹脆就是返回之後又被各國派回抵抗軍,搖身一變成了打入抵抗軍的釘子。
留下的蟲人給了抵抗軍高層一些安慰,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走光了,這就說明抵抗軍高層的統治并不是想象中那麽差。
半月之後,來自國内的首批船隻抵達澳洲,脫離抵抗軍的大批蟲人登船北上。
蟲人的招收進度遠超預期,招收工作漸入佳境,特勤組撤離北澳,随船北上婆羅洲,乘軌道電梯返回太空。
不過五、六兩個中隊奉命留在赤道基地,協助組建蟲人部隊。
不僅是特勤組中的蟲人,北都掌握的大部分回歸蟲人都會在不久的将來趕到婆羅洲,成爲蟲人部隊骨幹力量。
脫離抵抗軍的蟲人越來越多,但北都從來都沒忽略蟲人的高層,通過打進抵抗軍的釘子,北都與抵抗軍部分中高層建立了秘密聯系,想方設法說服他們,希望他們接受北都的招攬。
抵抗軍如今的情況非常不好,北都似乎沒必要看重抵抗軍高層,可實際上是這樣嗎?
抵抗軍畢竟存在了這麽多年,以約翰爲首的抵抗軍高層,在抵抗軍的發展壯大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每一個高層在蟲人中都具有極大的号召力,如果招攬成功,将在蟲人中産生極大的影響,對後續的征召非常有利。
抵抗軍确實面臨着崩散的危險,但這并不能否定抵抗軍曾經的功績。
再說了,爛船還有三斤釘,抵抗軍确實很弱,但那是跟北都、華府等一衆老牌強國對比,抵抗軍實際上掌握着不少好東西。
比如遍布澳洲的外星巢穴;再比如抵抗軍對外星人的了解;再再比如抵抗軍掌握的大批巨蟲。
每一個蟲人高層,都掌握着不同的資源,這是一筆巨大的财富,不管哪個國家都不可能忽視,全都想方設法地極力争取。
抵抗軍高層同樣明白這一點,他們即不拒絕各國的接觸,也不明确表示投靠哪個國家,一個勁地拖延時間,擺明了想要待價而沽。
數日後,厄利爾克。
氣溫驟降,寒風裹着小雨下了整整一天,冷風仿佛能吹到人的骨子裏。
穿過飛揚的雨幕,巴蒂斯返回自己的住處,牆壁擋住了冷風,幾乎快要凍透的他總算覺得好過了一點。
但是還不夠,他馬上點燃壁爐,蓋着毯子坐在壁爐前,升騰的火焰烤着他的全身,巴蒂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于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這該死的天氣!”他忍不住小聲咒罵。
肚子裏咕噜噜一陣響,巴蒂斯掀開毯子站了起來,打開壁櫥尋找原料,打算給自己弄點吃的。
就在他翻箱倒櫃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巴蒂斯的動作頓時停住:“誰?”
“是我,快開門!”外面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巴蒂斯沒聽出這個聲音屬于誰,他警惕地拔出手槍:“你是誰?”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快開門!”
“你是誰?”巴蒂斯堅持。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有非常重要的消息!”
巴蒂斯舉槍瞄準屋門:“報上你的身份,不然我開槍了!”
“好吧,好吧!”門外的人妥協了,“巴蒂斯,你的身份暴露了,明白嗎?你暴露了!”
巴蒂斯心頭一驚,可他馬上就鎮定下來,輕手輕腳地往前湊了幾步,突然拉開了門,手裏的槍指住門外那人的額頭:“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
一股寒風迎面撲來,吹得巴蒂斯渾身一涼,可他端槍的胳膊卻一動也不動。
巴蒂斯愕然發現,門外這人遍體鱗傷,似乎是受過嚴刑拷打。
但他仔細回憶,卻怎麽也記不起這張陌生的張,他非常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正要繼續詢問,伫立門外的那個蟲人突然露出一個帶着幾分詭異的笑容,随即一聲槍響,那人的腦袋瞬間炸開,半個腦殼消失不見,鮮血、腦漿和碎骨混在一起,濺了巴蒂斯一頭一臉。
巴蒂斯本能地矮身躲到牆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混合物,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自己肯定被人盯上了,他不敢外面的情況,隻能握緊手槍,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情況。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每一步都踏在水裏,清晰可聞。
來了!
巴蒂斯這樣告訴自己,下意識地握緊了槍,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然而外面的人并未沖進來,而是停在了遠處,接着一個人大聲喊道:“出來吧,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槍,隻要你合作,我不爲難你!”
巴蒂斯擔心外面的人通過聲音确定他的位置,壓根就不敢說話。
外面那人又喊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巴蒂斯!”他的聲音狂躁而高亢,顯然快要失去耐心了。
巴蒂斯緊張到了極點,心髒縮成了一團,幾乎快要停止跳動:“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