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在軍隊面前多少還能争辯幾句,這群丘八就算心裏再不滿,也不會把老百姓怎麽樣。
可換成他就不一樣了,這架勢這表情,明顯是被懷疑了。
更重要的是,這幫人懷疑的一點都沒錯,這特麽就讓人蛋疼了!
一直跟着李主任那群人,看到李主任被戰士們控制,頓時一陣騷動。
李主任見狀,不禁生出幾分希冀,期盼着關鍵時刻,這群手下能讓出來解救自己。
眼下情況未明,這群丘八就是再怎麽懷疑,也不可能下死手,這幾乎是李主任最後的一線生機。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這群人隻是騷動,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一個個磨磨蹭蹭,明顯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都想讓别人當出頭鳥。
李主任險些當場崩潰!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最基礎的信任了!
葉涵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歎了口氣。
蟲災爆發十幾年了,沖動的、暴躁的、不理智的早在蟲災剛爆發那幾年就死的差不多了,能活到今天的,大多數都是那種“有眼色”、“知進退”的類型,這群人就是個例子。
幾分鍾後,葉涵接到肖源的通訊:“報告,控制中樞外圍發現武裝人員!”
“不管他們,敢炸刺就給我往死裏收拾!”葉涵毫不猶豫地說。
肖源帶的人雖少,可大小也是個軍事行動,敢在這個時候攔截部隊,還是武裝攔截,完全可以扣上個破壞軍事行動的大帽子,當場槍斃都找不着地方說理去。
這也是葉涵敢下這道命令的底氣所在。
“明白!”肖源回應一聲,率領隊伍繼續前進,控制中樞内外的武裝人員默默退開,沒有任何人敢阻攔軍隊。
扯蛋呢,一邊身上隻有拼湊起來的殘破裝甲,另一邊是武裝到細菌的軌道空降兵,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武裝力量。
說句不好聽的,葉涵麾下的戰士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精銳,戰鬥力在全軍都算得上拔尖,在他們面前,這些民兵不比三歲的孩子強到哪兒去。
這是絕對意義上的武力碾壓,隻要不是腦子有毛病,都知道該怎麽選擇。
葉涵仔細傾聽前方傳回的聲音,好一會兒都沒聽到槍聲,立刻把心放回肚子裏。
他不擔心戰士們的安全,隻是不願意和民兵起沖突。
此時肖源等人已經進入控制中樞,原本守在這裏的民兵紛紛撤退,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肖源很快就找到了通訊中心,立刻向葉涵彙報:“隊長,我們到地方了,但是所有設備全都關着,連電源都截斷了。”
葉涵眉頭一挑:“能接上嗎?”
“正在試。”
“設備怎麽樣?”
肖源的目光掃了一圈:“看起來不錯,不像拆過……電接上了,開機沒問題,一切正常!”
聽着無線電裏興奮的聲音,葉涵扭頭看向一臉死灰的李主任:“馬上聯系北都,說明情況。”
“明白!”
葉涵幾步走到李主任面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李主任,你跟我說通訊設備都燒了,一直都沒修好,我的戰士們卻告訴我說,所有設備完好無損,你說,我是該信你呢?還是信我的戰士?”
李主任蒼白的嘴唇顫抖幾下,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葉涵歎了口氣:“我還以爲,你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呢,怎麽這就慫了?敢做不敢當?”
說着他又扭頭看向李主任的追随者:“你們呢?想跟着他一條道走到黑,還是洗心革面?”
衆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即不說話,也沒人站出來。
葉涵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我沒權力處置你們,等北都的消息吧。”
幾乎是話音剛落,通訊中已經聽到了肖源興奮的喊聲:“隊長,聯系上北都了,北都要跟你直接通話!”
葉涵肅然道:“接過來!”
他眼前的屏幕上一閃,出現了一位身穿軍裝,肩膀上扛着三顆将星的老者:“你就是葉涵?”
“首長您好,我是!”葉涵說。
“很好,地下城的情況我大概知道了,現在,我授權你全權調查西六四地下城的情況,我要你找出西六四的問題到底在哪裏,責任人是誰,還有就是查清楚地下城的真實情況,明白嗎?”
“明白!”
北都收線,葉涵長出一口氣:“肖源!”
“到!”
“帶着你的人守住控制中樞,看看能不能啓動監測系統,把監控視頻都給我調出來,好好過一遍篩子!”
“是!”
“羅麒!”
“到!”
“帶着你的人,馬上給我查清核心區的情況,再看看核心區外面到底什麽情況,我要最真實的第一手資料,明白嗎?”
“明白!”
最後,葉涵向自己率領的組員揮揮手:“把他們分開,給我一個個審,我就不信問不出來!”
這邊戰士們剛把人分開帶走,葉涵又接到了肖源的報告:監控系統一切正常,已經找到了半個月前的視頻資料,正在視頻的具體内容。
葉涵指示說,先看護牆情況,到底是哪裏挖穿,挖穿之後到底什麽情況;再看駐軍如何抵抗蟲群,究竟是怎麽個過程;最後再看民兵如何支援作戰。
這裏面的事一天查不明白,他就怎麽都放不開。
解決了監控視頻的問題,葉涵又要通了羅麒的通訊,問他查到了什麽情況沒有。
羅麒那叫一個郁悶,他倒是找了幾個人,可是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硬是沒一個願意多說。
這可就讓人蛋疼了,但是葉涵很快就想到了破局的關鍵還得着落在李主任身上。
爲了盡快查明真相,葉涵幹脆命令羅麒返回醫院,押着李主任和一衆狗腿子,在地下城裏轉上幾圈,讓老百姓看看清楚,再配合宣傳,着重說明軍方已經接管西六四,以李主任爲首的團夥已經被軍方徹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