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一艘軍艦,聯網肯定沒問題,但是征用的客輪就不好說了。
葉涵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打開界面,驚喜地看到腕腦上居然有兩格信号!
他馬上輸入金洲島這個關鍵詞,很快就搜到了幾份文件。
其中有金洲島的戰情通報,也有雙方的實際控制線,都是一些不怎麽重要的東西,就算洩露出去,也不影響南下軍團那種。
看完這些資料之後,葉涵對金洲島上的形勢有了一些了解。
總地來說,還是己方更占優勢,敵人的特點在于神出鬼沒,很難抓住他們的尾巴,所以戰事一直僵持,如果雙方展開決戰,天上和海上的艦隊分分鍾都外星勢力怎麽做人。
看到這裏葉涵也就放心了,不再關心艦隊的炮擊,心安理得地返回船艙繼續休息。
炮擊隻持續了幾分鍾,如果是陸軍的炮兵,這點時間根本打不了多少發炮彈,但是以海軍的射擊速度,每門炮至少打出幾十發炮彈,甚至上百發也不奇怪,這麽多戰艦一齊開火,覆蓋的面積非常可觀。
炮擊結束後,海面上的霧氣也散開了,這時戰士們才發現,艦隊離金洲島非常近,隐約可以聽到島上傳來斷斷續續的槍炮聲。
艦隊又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槍炮聲漸漸稀疏,才起錨離開這片海域。
很顯然,駐島部隊的危機已經解除。
當然了,危機解除不一定是因爲艦隊的炮擊,也有可能是因爲海霧消散,外星人擔心太空艦隊轟炸金洲島,所以提前撤出戰鬥。
艦隊繼續南下,途中再沒出現意外,大概中午的時候,艦隊一分爲二,主力繼續沿金洲島東岸南下,客輪和兩艘戰艦一起轉道向東,于當日傍晚抵達婆羅洲。
随後,一師全體乘車前往軌道電梯,一路綠燈直接登車,并于一小時後爬上纜索。
接下來沒什麽好說的,一切都與以往差不多,空降師的老兵很熟悉這一套程序,但是加入一師不久的“新丁”,卻是看什麽都新鮮。
他們調入一師之前,都是各部隊的精銳,但是到了軌道空降部隊,所有人都跟新兵沒多少區别,隻有在戰鬥中證明了自己,他們才能變成老兵。
從低軌碼頭轉到入飛船,新丁們的興奮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散,由于飛船的速度比較慢,抵達月球需要三天時間,新丁們先是失去方向感,接着頭暈惡心什麽都來,一些體質敏感的甚至出現了幻覺,讓老兵好一通笑話。
等新丁們漸漸适應了失重環境,飛船也到了月球。
沒有動力裝甲,不能像上一次那樣直接空降,全師官兵分批分次,乘坐飛船降落北月洲。
在這裏,葉涵和他的部下領取了新的動力裝甲,并在北月洲暫時駐紮,當天晚上,秦教授帶隊的科研組就進駐空降師,開始大規模的細胞融合。
葉涵本以爲,這一次的細胞融合跟以前一樣,都是把人裝到培養槽裏,一躺就是十天八天,結果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戰士們注射藥物之後,隻需要在培養槽裏呆滿二十四個小時,随後就可以離開培養槽,等上大半個月,細胞融合就差不多完事了。
他們需要在這段時間裏慢慢熟悉身體的變化,适應增長的力量和其他變化,直到能自如地控制身體才算結束。
葉涵的第一感覺就是新鮮,細胞融合居然也能這麽簡單!
秦教授吹胡子瞪眼,什麽叫簡單,課題組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才把融合過程改進到這一步,這是一句簡單就能形容的麽?這是課題組所有人的心血!
葉涵落荒而逃,實在沒膽子跟老爺子耍橫。
所有工作有條不紊,不過中間也出了幾件小插曲,比如幾個戰士非常好奇,爲什麽細胞融合需要二十多天,就不能三天五天的一下子就結束嗎?
秦教授很耐心地回答了戰士們的問題。
快速完成細胞融合在技術上沒有難度,但是對于接受細胞融合的人來說,快與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對細胞來說,快速融合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是全身的細胞短時間内大量融合,身體必須承受極大的壓力,雖然不至于出現DNA崩潰之類的極端情況,但是體虛無力,發幾次燒什麽的都是平常,而且融合的效果也不太好。
慢速融合就不一樣了,課題組可以精确控制融合速度,把身體承受的壓力降到最低,這不僅是對融合的結果負責,更是對戰士們的安全負責。
還有一個戰士臨到注射時突然後悔,氣得葉涵直跳腳,恨不得把他送上軍事法庭,可是他最終還是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找關系把這個戰士調離空降師,安排到駐北月洲的一支部隊裏。
羅麒覺得,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問題,就是因爲葉涵下手不夠狠,葉涵也知道下狠手收拾幾個人,肯定不會再出類似的事。
不過反過來想想,又覺得沒那種必要,戰士們都曾在戰場上與敵人浴血拼殺,隻是因爲不願意接受細胞融合就上軍事法庭,不管怎麽講都有點說不過去。
直到一切進入正軌之後,葉涵才有了一點空閑,終于抽了個時間和家人團聚。
他不知道細胞融合需要多長時間,也不清楚一師能在北月洲駐紮多久,所以他把所有空閑時間全部利用起來,想盡一切辦法陪老婆孩子。
面對白曉婷,葉涵總是覺得自己矮一截。
身爲軍人他頂天立地,可是身爲丈夫,葉涵壓根兒就不合格!
他完全可以用爲國爲民,國家大義之類的東西掩飾一切,但是歸根結底,家是兩個人的,孩子也是兩個人的,不管他因爲什麽沒盡到自己的責任,都是丈夫這個身份的失職,哪怕白曉婷什麽都沒說,他也無法心安理得。
不止是葉涵,絕大多數職業軍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軍嫂,他們無愧于軍人的稱号,卻永遠愧對妻兒,這份愧疚無法用任何理由解釋,更不可能解釋。
身爲一名軍人,一個男人,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記在心裏。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越來越多的戰士進入融合期,直到半個多月之後,最後一名戰士才從培養槽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