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隐蔽己方的位置,葉涵繼續實施無線電靜默,就連找到失蹤者遺體的消息都沒上報。
從動裝兵成軍至今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巨大的犧牲,就連進攻北棒核基地那一次,都沒死這麽多人,葉涵和所有戰士心裏都憋着一股火,每個人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給戰友們報仇。
說實話,葉涵直接指揮的這個班,與犧牲的隊員們平時接觸的并不多,可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部隊的戰友,如果今天他們不給犧牲的戰友報仇,那麽将來萬一有誰再犧牲了,誰給犧牲者報仇?
軍人不該以私廢公,可是這一回隻能算公私相濟,也必須這麽算。
葉涵原本以爲襲擊者抓了那麽多人,是想和軍方談條件勒索武器裝備,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推翻之前的猜測。
難道敵人是沖着動力裝甲來的?
雖說動力裝甲早就不是秘密裝備,可是恐怖組織敢打動力裝甲的主意嗎?
嘟——一聲輕響,葉涵第二次接到定位信号,而且信号并未消失,而是一直持續,更讓他意外的是信号居然位于邊境附近!
葉涵馬上意識到情況沒他想的那麽簡單,馬上命令部隊全速前進。
這裏距離邊境還有二十多公裏,現在趕過去也沒什麽用處,葉涵一咬牙打開無線電:“雷電呼叫尖兵,雷電呼叫尖兵,聽到請回答!”
敵人既然有能力幹擾己方的通訊,就一定有能力攔截通訊信号,他在無線電裏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敵人竊聽。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葉涵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大約等了五秒鍾,無線電裏終于傳來池巍的聲音:“尖兵收到,請講!”
葉涵差點當場跳起來,想說話又突然想起了什麽,關閉無線電問道:“肖源,你和池巍都是南閩人吧?”
“我是北閩人。”肖源說。
他和池巍的關系好是有原因的。
“你跟池巍說話,講方言,越難懂越好!”
“啊?”
“啊什麽啊,抓緊時間,問池巍到底遇見什麽情況。”葉涵怒道。
動裝兵的主要作戰目标是巨蟲,院裏倒是推演過對抗外敵的作戰方案,但也隻是推演而已,根本沒時間加以訓練,所以動裝兵雖說有一套通訊加密手段,可是從來沒有人學過,更沒有人在通訊中用過。
現在既然有可能被敵人竊聽,以密碼通訊是最常見的手段,問題是即便隊伍裏能找出專業通訊兵,池巍和另一個戰士卻沒譯電的水平。
于是葉涵想起了風語者的典故,立馬把主意打到肖源頭上。
肖源不負所望,在無線電裏叽哩咕噜地講了一大通,好一會兒才關閉無線電:“隊長,池巍說敵人正在向邊境運動,他帶的電池快用光了,有可能跟丢目标!”
“想跑?沒門兒!”葉涵咬牙切齒,“讓池巍通報敵人方位。”
“是!”
葉涵切換頻率,直接聯系北都聯合指揮中心,簡單說明情況後請求火力支援,覆蓋指定坐标阻止恐怖分子外逃,最好是空中襲擊,截斷恐怖分子的外逃路線,而不是直接炸死敵人。
葉涵懷疑襲擊者的身份沒那麽簡單,他不止想把敵人全部幹掉,還想把背後的黑手揪出來曬曬太陽。
救援消息剛放出去,兩架戰鬥機就沖向指定坐标。
不是北都的反應快,而是襲擊事件早就引起了北都的重視,各方向的準備早就開始進行,甭說是幾架戰鬥機,就算是一個轟炸機群也能派過來。
而且自從池巍放出定位信号,那夥人的行蹤就在軍方的監視之下,隻是顧忌人質的安全,又一直沒能确定對方的身份,所以沒有采取行動。
隻是越境本身就是違法行爲,哪怕葉涵沒提出請求,軍方也會在那夥人越境前進行攔截,眼下不過是将攔截提前而已。
戰機隻用了半分鍾就飛到目标上空,準備降低高度投擲炸彈,然而飛機上的告警系統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
警報聲代表着飛機已經被導彈鎖定,兩架飛機趕緊釋放幹擾彈,與此同時進行大過載機動躲避導彈,炸彈自然無從投擲。
飛行員操縱飛機躲避的同時,将情況反饋基地,消息迅速傳到北都聯合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一聲令下,遠在一百多公裏外的遠程火箭炮立刻開火,正在飛往事發地點的動裝兵中隊,接到更改航線的命令,運輸機直飛邊境地區。
另外還有兩組武裝直升機編隊正在趕往事發地點。
不止葉涵懷疑襲擊者的身份,北都也有同樣的懷疑,而且想的比葉涵更遠。
葉涵這邊的消息傳到北都,北都幾乎立刻确認敵人的目标是動力裝甲!
要知道這玩意雖然看起來高大上,可是實際上應用的技術并不是多麽先進,先進的隻是設計理念,任何一個工藝水平達标的工業強國,得到設計圖之後都能生産出同樣的動力裝甲。
動力裝甲的外觀被敵人掌握沒什麽大不了,但是内部結構和詳細功能若是洩露出去,麻煩不是一般的大,無論如何,北都絕不會允許動力裝甲的機密信息洩露。
僅僅兩分鍾後,從天而降的火箭彈在襲擊者的車隊中爆炸,爆炸的威力并不是很大,但是無形的電磁脈沖瞬間燒毀了所有的電子設備,就連隊伍中的裝甲車都不例外。
通常情況下,軍用車輛都有防電磁脈沖能力,不會因爲電磁脈沖而癱瘓,但是動力裝甲和裝甲支援車都是對付巨蟲用的,所以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設計。
襲擊者抛棄車輛,打算徒步前往邊境,不過飛機馬上投下一批燃燒彈,将前面的路徹底堵死。
絕望的襲擊者不得不扔下多餘的重武器四散奔逃,似乎是想用這種辦法分散軍方的注意力,運氣好的話,沒準能逃出去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