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早就知道儲備物資裏有一批迫擊炮,但是炮兵屬于技術兵種,哪怕相對簡單的迫擊炮,也不是那麽容易掌握的,因此這批迫擊炮一直沒能派上用場。
不過動裝兵不是特種兵就是偵察兵,對各種現役武器都有足夠的了解,甭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裏遊的,隻要是現役裝備,就能找出合适的操作人員。
就算弄來幾門重炮,卞歌也能找到合格的炮手,幾門迫擊炮而已,小意思。
不計代價的狂轟濫炸成功掩護了撤退人員的安全,等最後一批人員撤出機場,卞歌馬上通知部隊撤回。
二十輛裝甲車不再與蟲群糾纏,立刻駕車返回。
不過蟲群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裝甲車隊,依舊不依不饒地沖向裝甲車。
裝甲車一邊撤退一邊射擊,卻怎麽也清不光車上的狼蟲。
車隊逐漸靠近防線,與此同時,大批狼蟲也随着車隊步步緊逼。
卞歌大手一揮:“中口徑機槍目标裝甲車,擡高槍口自由射擊,大口徑機槍清除狼蟲,射擊!”
話音剛落,防線上六十多挺機槍一齊開火,密集的槍聲如同海潮,緻命的子彈好似瓢大雨,迎頭澆在蟲群之上。
撤離機場的缺口隻有四十米寬,卻集中了二十多挺中口徑機槍、三十多挺大口徑機槍,火力密度堪稱恐怖。
訓練有素的戰士們絕非毫無節制的胡亂開火,每一次點射都有明确的目标,絕不因爲巨蟲來勢洶洶而漫無目标的掃射,而是盡最大可能節約子彈。
自動武器的射擊速度極高,若是扣住扳機不放,一百多發的彈鏈轉眼就能打得一幹二淨,有經驗的戰士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盲目開火,隻有第一次上戰場的新手,才會摟住火就不放手。
機槍尚且如此,步槍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身上也就帶二百多發子彈,滿打滿算六七個彈匣,若是換彈匣的速度快一點,一兩分鍾就能把身上的子彈全部打光。
迫擊炮、輕機槍、重機槍,多重交叉火力在防線前方形成一片密實的火網,任何撞入其中的巨蟲都會被無情的彈雨撕碎。
第一批倒下的狼蟲堆積在防線二百多米外,不知恐懼,不畏生死的狼蟲似潮水般湧向僅有的防線,前面的狼蟲倒下,後面的立刻沖上去,然後再倒下再往上沖,每一隻倒下的狼蟲,都是同伴的掩體,堆積蟲屍漸漸堆成一道矮牆,即便是威力強勁的12.7毫米重機槍,也無法穿透數十隻狼蟲的前後堆疊。
借助屍牆的掩護,蟲群緩慢而又堅定地一步步向前推進,慢慢逼近防線。
蟲群洶湧,防線上彈藥消耗極高,暫時沒有作戰任務的戰士們擔任臨時副射手,不斷将防線後面堆積的彈藥送上陣地,及時挂在即将打完的彈鏈上,最大限度确保機槍火力的持續性。
蟲群越來越近,返回的車隊同樣慢慢靠近陣地,拉近距離之後,機槍的射擊更加精準,機槍手們開始按卞歌的命令定點清除車上的狼蟲。
直到車隊開到距離陣地隻有五六十米的地方,機槍手才将最後一隻狼蟲幹掉,而且交叉火力有效截斷跟随裝甲車的狼蟲,車隊總算帶着滿車的蟲血安全返回。
然而這一去一回不僅打光了裝甲車中的存彈,還讓裝甲車受了一些損傷,車輪若不是防穿刺輪胎,二十輛裝甲車至少扔機場上一半。
車隊駛過陣地,在防線後方排成一行,葉涵從車上跳出來,頗有些灰頭土臉的喪氣感覺。
卞歌回頭看了一眼,馬上回身繼續關注蟲群的動向:“葉涵,馬上補充彈藥,一中隊留給我,你帶另外兩個中隊和營部先撤,接管各個路口的防禦,讓駐軍先撤下去。”
動裝兵的編制不是直接挪用陸軍标準,而是以分隊、中隊、大隊、支隊層層累進,營一級編制應該是大隊部,但是卞歌出身陸軍,一直習慣套用陸軍編制。
“是!”葉涵答應一聲,“路上一共有多少個路口?”
“不清楚,你直接和駐軍聯系協調。”
“明白!”葉涵答應一聲,馬上安排部隊補充彈藥。
彈藥車就停在附近,戰士們一捅而上,隻用了幾分鍾就把裝甲車的彈倉補滿。
葉涵趁機聯系沙源指揮部,一問才知道,從機場到一下條防線一共有三十多個需要防禦的路口,兩個中隊加上營部還不到三十輛裝甲車,一個路口放一輛都不夠。
而且葉涵認爲一個路口至少也要放兩台車。
全面接管這條路的防禦不現實,葉涵馬上做出決定,命令部隊在每個路口放兩輛裝甲車,一個路口一個路口的排下去,直到所有裝甲車全部進入作戰位置爲止。
剩下的路口不急着接管,讓駐軍再守一會兒也沒什麽不好。
葉涵沒等彈藥補充完畢就跳上營部的裝甲車,指揮幾輛車先行撤離,但是他撤到第一個路口之後親自留下接管防禦,并且讓其他車輛繼續後撤。
第一批撤出來的不是彈藥車就是炊事車,車上隻有一挺自衛用的機槍,作戰能力十分有限,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葉涵也顧不了那麽多,命令車隊按次序接管防禦。
幾分鍾後,第一批補充好彈藥的裝甲車撤下來,葉涵馬上命令輔助車輛繼續後退,由作戰車輛遞補空缺,直到兩個中隊的所有裝甲車全部就位。
這時距離卞歌下達撤退命令已經有二十多分鍾,機場方向的槍聲一直響個不停。
“葉涵要通卞歌的無線電:“隊長,部隊全部就位!”
“做好戰鬥準備!”
“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收到!”卞歌切斷通訊,切入沙源指揮部的通訊頻率,“于司令,部隊的情況怎麽樣?”
“大部隊已經撤到黃沙河防線後面,隻有少量防守部隊留在北岸。”
“我部即将撤離機場,請求火力支援!”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