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總不能讓朱婉清死在她的别墅裏。
救護車在深夜呼嘯而至。
蘇雲錦害怕的全身發抖,她甚至不知道朱婉清的情況現在是什麽樣了?
緩緩不斷的鮮血,從朱婉清的身上流了下來,那樣殷紅的鮮血,看起來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顧言辰有些發怔,他沒有想到朱婉清會從樓梯上摔下去,不過,摔下去也好,反正他也是不想要朱婉清腹中的這個孩子。
這簡直是上天都在幫助他。
朱婉清被擡上救護車,她奄奄一息的模樣,看的蘇雲錦的身體都泛着疼。
她也不知道朱婉清之後會怎麽樣?
腹中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她可真是……蘇雲錦作勢擡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你就這麽缺男人嗎?
手術室裏,朱婉清被推了進去。
這麽大的事,不僅白家夫妻來了,就連朱家夫妻也來了,畢竟是自己養了這麽些年的女兒,聽說女兒出事,兩人不可能不來。
朱母一看見蘇雲錦,便走過去,一巴掌打在蘇雲錦的臉上。
她氣的渾身發抖,嘴裏扔下一句狠話,“你最好是祈禱咱們婉清沒事,要是婉清有事,我告訴你,你就等着!”
手術室裏,一片緊張的氛圍。
朱婉清神志不清的躺在手術台上,她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不好,大出血了!
她又聽見有人說,哎,怎麽辦?
孩子保不住,大人也怕是保不住了。
漸漸的,朱婉清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飄到了半空中似的,她的靈魂穿透手術室的門,來到手術室外面的走廊上。
蘇雲錦坐在一邊,朱母和朱父兩人則是焦急的看着手術室的燈。
而她的親生父母隻是不時的看了一眼顧言辰,顧言辰時不時的遞給她們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朱婉清站在人群中,她看見了人生百态。
誰是真正愛她的人,她比誰都清楚?
“朱婉清,和顧言辰這樣的人合夥詐騙的感覺怎麽樣?”
靈犀的話,讓朱婉清猛然轉過身,她尖銳的反駁道,“你如果是來看我笑話的,那麽,請回吧!”
朱婉清抿着唇,眉梢眼簾裏,全是恨意。
“我是來看戲的,你不是知道嗎?好戲還沒有落幕,我要是回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朱婉清氣的咬牙,她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似的,撲到了靈犀的面前,她想要撕花靈犀的臉。
她的手,一伸到靈犀的面前,便穿過靈犀的身體。
“我……我……”朱婉清有些驚訝。
靈犀站在朱婉清的面前,低聲道,“你看不出來嗎?你已經死了,大概五秒鍾後,醫生會說出來宣告你的死亡,5.4.3.2.1……”
靈犀的嘴裏的“1”字剛落,手術室的門打了。
身着手術服的醫生,站在諸人的面前,低聲道,“搶救無效。”
“不,這怎麽可能?”白母吓的不輕,這怎麽可能?
白父也愣住了。
唯有朱家父母,當場就哭了,她們沖到醫生的面前,苦苦求着醫生,“醫生,你再試試,婉清那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她說不定,隻是一時……”
“已經試過了,來的時候,就已經大出血了!縱是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
白母聽見醫生這麽一說,便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沖到了顧言辰的面前,她氣的渾身發抖。
顧言辰則是撲嗵的一聲,跪在白母的面前,“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奉送你們的。”
白母有苦難言,她想不顧一切的宣揚着顧言辰和白父以及她的計劃。
可她不能……
她已經沒有一個女兒了,她不可能連錢都撈不到!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顧言辰聲淚俱下的講叙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蘇雲錦立即便成爲了衆人聲讨的對象。
尤其是朱母,她一下将蘇雲錦推倒在地上,兩隻手,不停的畫化着蘇雲錦的臉。
“你這個賤女人,你都這麽有錢了,包養一個牛郎不行嗎?你非得睡婉清的男人,你就這麽饑渴嗎?”
“瘋女人,你是不是離了男人一天不能活了?養子不放過,現在連别人的朋友也不放過!”
“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比起一無所知的想要蘇雲錦償命的朱母,白家夫妻就顯得冷靜了許多,這二人,本來就是唯利是圖的人。
朱婉清的死,已是定局。
那麽,弄到錢,才是最最最關鍵最重要的存在。
蘇雲錦一身狼狽的被朱母唾罵責怪。
朱婉清站在一邊,看着這所有人。
“看出來了嗎?你的親生父母明知道是你自己死的,卻不曾想要爲你主持公道,而是想着蘇雲錦口袋裏的錢……你以爲不愛你的朱家父母,至少還是真正的在爲你的事情,傷心難過!”
朱婉清一臉不甘。
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她不過是不小心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爲什麽會死呢?
朱婉清緩緩的蹲到地上,靈犀卻一定也不同情她,她前世弄死自己的時候,可沒有半點的手軟。
“朱婉清,你這個時候就應該明白,你的親生父母是什麽樣的人?你的親生父母是唯利是圖的人,女兒在她們的眼中,算什麽?我這個養女是賺錢的機器,你這個親生女兒同樣也是!可惜啊,你自己選擇了這對人渣父母,所以才有這樣的人渣下場,不過,你也不愧是她們二人的女兒,你明明知道,顧言辰是什麽樣的人,還答應配合顧言辰去詐騙蘇雲錦的錢?……”
朱婉清冷聲道,“你如果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那麽,你可以走了!!”
“我說了,我是看戲的,戲正到精彩的部分,我怎麽會走?”
靈犀一臉淡然,白家父母、顧言城、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以前隻有我一個人欣賞這一出戲,不過現在有了你,我也有同伴了,不寂寞了!”
朱婉清想哭,卻沒有一丁點的眼淚,她清楚現在隻是魂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