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鵬起初的時候,是不想出手的!
畢竟人與妖,是不同的。
鲲鵬活的久,自然是知道,打人的男孩,這一輩子,都是孤煞的命格,他的身邊将會無親無友,獨自一人。
而被打的父親,卻是因爲前世罪孽深重,今生來受罰的!
正所謂,前世的因,今生的果。
爲什麽有的時候,會一生順順利利的,而有的人,卻是曆盡千辛萬苦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是這個原因。
天道自有輪回。
“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特麽的連一碗肉都舍不得給我吃……”
父親驟然被自己的親兒子當着這麽多人打了,他瞬間覺得蒙了,“兒子,這碗神仙肉,太貴了!”
99塊的一碗神仙肉,這不是太貴了是什麽?
他又不是什麽土豪。
他隻是普通的工薪家庭。
男孩可顧不得那麽多,他搶了父親的錢,便來到小吃攤前。
“一碗神仙肉!”
鲲鵬雖然是妖,不會插手人世間的事,那隻是一般情況下,他并不願意挑事。
可現在,這個男孩打着父親,拿着父親的血汗錢,要來吃神仙肉,他當然是不肯買給這樣的人的。
更何況,現在還在錄制節目,倘若這樣的行爲,被别的小孩子看見了,有樣學樣,那不是帶壞别的小孩子嗎?
“不賣!”
鲲鵬回答的很幹脆。
他不賣。
男孩愣了一下,“你爲什麽不賣?我有錢!”
男孩說完,将一張粉紅色的鈔票,就這麽拍到了鲲鵬的面前。
鲲鵬擡起頭,一臉冷漠的看向男孩,“我的食物,不給你這樣的不孝子吃!”
攝像師和導演瞬間就來了興緻,我的天,這完完全全是爆點啊!
沒有想到,滾滾爸爸的脾氣,這麽火爆。
可爲什麽他們還覺得,滾滾爸爸這麽做,帥裂蒼穹,吊炸天!
“你特麽的有病,是不是?老子有錢,買你的東西,你特麽的還不買?你咋不上天啊?!”
食夢走到男孩的面前,他闆着一張臉道,“這位小哥哥,我覺得你更像是要上天的樣子!”
食夢指尖一點。
鲲鵬一把握住食夢的手。
将食夢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妖,不能插入人間事。
尤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動用妖力,否則的話,妖盟就會開出罰單,或是有懲罰的!
“你們這對父子有病吧?老子今天還就要吃這裏的東西了,你敢不上,老子砸了你的店!”
男孩這個時期,是很中二的時期,覺得全天下,就自己最厲害了!
男孩子拿起一把椅子,對着鲲鵬,那架勢,就好似鲲鵬真的不上菜,他就照砸不誤。
父親生怕自己的兒子犯事,便拉着自己的兒子,“兒子,别鬧了!我們走!”
男孩一巴掌打在父親的臉上,“沒用的老東西,爲什麽人家都是富二代,我卻是你這樣的愚蠢的父親,這簡直是我人生的恥辱!”
食夢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自己就算是受罰。
那也就認了!
就總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食夢沒有想到鲲鵬的速度更快,他一把将男孩子擰了起來,男孩沒有料到,這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男人,竟然有着這樣的戰鬥力。
“你快點放我下來!不然,特麽的告死你!”
鲲鵬畢竟是妖,他自然知道打他那些什麽,可以讓人看不出傷。
一拳接着一拳。
拳拳到肉。
男孩疼的倒抽氣。
打到最後,男孩連嚷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擺小吃攤的普通男人,有着這樣的力氣。
“兒子,你沒事吧?”
就在鲲鵬松開男孩時,男人一下撲倒男孩的面前,關切的問。
男孩咬牙,他想罵男人。
可他發現,自己的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
明明想要罵人,說出來的話,卻是“爸,我沒事!”
父親扶着男孩,他正想與鲲鵬理論時,卻看見那舉着攝像機的攝像師和導演,他便低頭緻歉道,“不好意思,我們不應該打擾你們營業……”
男孩有些不明白,爲什麽他大腦裏想的是一種話,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種話呢?
就好似,他的大腦對他的嘴巴失去了控制了似的。
這一種感知,讓男孩覺得十分害怕。
“爸……”
男孩試着說了“老不死的”這四個字,可他脫口而出時,卻是“爸”。
父親看着男孩的這副驚恐的神情,就覺得十分古怪,他問,“怎麽了?”
“……!”
男孩也不說,隻吓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他想,會舉是自己的腦子裏有妖怪啊?
“爸……”
父親摟着男孩,“别怕,爸在這裏了呢!”
男孩依舊沒有止住哭,父親卻是帶着男孩回到小吃攤前,鲲鵬看着出而複返的兩父子,便問,“有事?”
“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麽?”
鲲鵬将切肉片的刀,一下插入了菜闆上,他的行爲霸氣無比。
“怎麽了,想要精神損失費?”
鲲鵬的性子,本來就不是那一種好性子的妖,像他這樣的大妖,有幾個性情好的,如今的性情變得有些溫和,不過是因爲有妖盟的約束。
可妖盟又不是萬能的!
鲲鵬真要打打殺殺,盟主最多也隻是罰他一段時間的禁閉,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呀!
盟主再怎麽厲害,對于這一種大妖也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你看看我兒子……”
男孩被迫推到鲲鵬的面前,鲲鵬如冰劍一般的眼神,讓男孩吓的直哆嗦。
“爸,我沒事!”
他其實想說的是,老不死的,你這不是在害我嗎?
你沒有看見這個男人有多可怕嗎?
“怎麽叫沒事,你臉都白成這樣了?”
父親心疼的不得了,人嘛有的時候,是不會不講理的,也有一種會分不清是非好壞的地方,他拿出一百塊,往桌上一拍,扯着嗓子,豪氣十足道,“給我一碗神仙肉。”
鲲鵬看了一眼這一百塊,默默的收了起來。
他親自端出這一份神仙肉,緩緩的擱到父親的面前。